第426章 爭鋒相對，鋒芒畢露
和之前一樣，選帝者的出現，並沒有讓北風行省貴族們吞併土地的計劃得以完成，一位位貴族圍繞著沃爾沃幾天時間，這位選帝者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幫助他們吞併土地。
直到一個新的名字進入所有人的耳中。
卡安·梅耶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乘著馬車慢悠悠的抵達了北風行省，他是梅耶斯家族的實權長老，大公的親弟弟。
同樣的年紀，大公正值壯年，而這個卡安卻已經逐漸遲暮，用了不少超凡物質，也只能讓他保持面容的年輕。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掌握著梅耶斯家族的很大一部分權力，梅耶斯家族內部的子嗣都是他管理的。
這樣的人應該待在大公領，但是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北風行省，這讓人很不理解。
不過，隨著這個人的到來，貴族們的心頭肉也總算可以落地了。
「皇帝陛下不會需要北風行省的土地，所以貴族們可以不需要考慮皇帝的那一部分了，北風行省將被梅耶斯家族所管理，沃爾沃在這裡的利益也將得到保證，他可以不用背負上和皇帝作對的名聲。」
貴族們想要吞併土地，除了名義上的合理性，以及北風行省內部的利益瓜分之外，還有皇室和梅耶斯兩個方向的問題，現在皇室的選帝者和梅耶斯家族的代表出現，就代表著所有的條件都已經合理達成。
不過卡安·梅耶斯的到來，第一件事卻不是和貴族們扯皮，而是將帕斯卡爾伯爵驅逐出了北風行省。
帕斯卡爾伯爵，石像鬼伯爵，萊恩也驚訝這個結果，因為帕斯卡爾伯爵在北風行省唯一的手筆只有一個地方，奇觀光明教堂的石像鬼護衛。
之前帕斯卡爾伯爵和光明大教堂達成了合作，讓石像鬼成為北風行省那座奇觀中教堂的護衛，以此來向皇帝表明自己的政治正確和立場，這還是萊恩給他的方案。
只是，為什麼梅耶斯要驅逐帕斯卡爾伯爵？他在北風行省什麼都做不了。
萊恩沒有去詢問，而是寫信去了多瑙行省，給帕斯卡爾伯爵，問問他原因。
回信很快到來，帕斯卡爾伯爵也很憤怒，已經開始質問梅耶斯大公，他也不知道答案。
「奇了怪了。」
零渡城，萊恩饒有興趣的看著貴族們的吵吵鬧鬧，卻始終沒有等到關於這件事的一個解釋。
但是沒兩天萊恩就無法置身事外，因為卡安·梅耶斯這傢伙，找到了他。
「你想要成為北境商會的一員？」
萊恩看著面前的中年人，梅耶斯的人一來北風行省，就開始搞事，這讓萊恩老爺不是那麼開心。
「萊恩男爵，你的大名鼎鼎即便是在遙遠的南方，我也能夠聽到，北境商會是你組織起來的，梅耶斯相信以萊恩男爵的智慧，北境商會可以成為帝國十大商會之一，我們當然也看到了其中的利益。」
卡安侃侃而談，說道：
「有了梅耶斯的幫助，北境商會的物資能夠很容易的賣到更多的地方，這是梅耶斯家族的力量。」
卡安看著萊恩微笑著，他相信萊恩不會拒絕。
「抱歉了，北境商會成立的初衷就是只有靠近北境的貴族才能夠參與，北風行省很窮，所以我們才需要建立商會來獲取財富。」
「梅耶斯家族要搬遷到北風行省來？」
萊恩反問道，讓卡安眼神有些憤怒。
梅耶斯怎麼可能搬遷到這地方來，而且萊恩拒絕他，讓他後面很多事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梅耶斯想要統籌北風行省的力量，無論是財富還是貴族。
這需要一個切入點，卡安選擇的是北境商會，想要利用經濟來控制這裡的貴族們聽話。
因為關於土地這件事上面，梅耶斯也不想過多的牽連進去，吞併土地本來就應該是默不作聲的事情，但是北風行省這裡竟然搞得這麼火熱。
「萊恩男爵，難道你不想讓北境的資源，賣到更多的地方，賺取更多的財富嗎？」
「當然願意。」
萊恩並沒有否認的說道。
「梅耶斯可以幫助你們。」
卡安著重的說道。
「我們甚至可以讓北境商會的物資，賣到聖山腳下去。」
卡安自信無比，梅耶斯家族的強大，是帝國強大的一部分。
萊恩驚訝萬分，有些震驚地看著面前的卡安。
「梅耶斯家族竟然能把東西賣到聖山？你們和教廷勾結在一起了？」
卡安仰起的頭顱一個遲鈍，然後憤怒的看著萊恩。
「萊恩男爵，請你注意你的言辭，你是一位貴族，怎麼可以隨便污衊一個大貴族的堅定意志！」
萊恩還是有些不相信，繼續說道：
「不是和教廷勾結在一起，你幹嘛針對帕斯卡爾伯爵的石像鬼士兵？因為光明的事情，帕斯卡爾家族的很多人，都遭到了教廷的襲擊。」
「他們堅定的站在教廷的對立面，你們卻在這個時候對他們進行驅逐。」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啊。」
萊恩追問卡安驅逐石像鬼的原因，他問過霍格子爵，卡安和帕斯卡爾之間，梅耶斯和帕斯卡爾之間，都沒有什麼矛盾，雙方之前也沒有見過幾面，不至於有矛盾。
「哼！」
「梅耶斯不可能背叛帝國，萊恩男爵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我們永遠效忠偉大的弗洛爾皇帝陛下，忠誠於帝國。」
卡安堅定自己的立場，萊恩可不會因此而停止質疑。
「那你們幹嘛要驅逐帕斯卡爾伯爵的石像鬼？」
卡安盯著萊恩，眼神猜疑。
「萊恩男爵怎麼會關注這件事，我們商量的是北境商會。」
「為什麼不能商量？你知道我的領地內，現在糧食的大部分來源，都在多瑙行省嗎？」
「你驅逐了石像鬼，帕斯卡爾伯爵寫信來詢問我北風行省發生了什麼事，那位石像鬼伯爵憤怒無比，如果不能給他一個交代的話，明年我的領地內就會開始餓死人。」
「到時候……我把你給我的子民們分了吃了？」
萊恩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卡安，他說的倒也沒錯，帕斯卡爾伯爵現在的確很憤怒，梅耶斯家族針對一個小貴族也就算了，但是帕斯卡爾伯爵的強大毋庸置疑，被這樣對待還沒有反應的話會被整個帝國笑話。
這件事勢必會影響到北風行省和多瑙行省之間的關係，從而導致凍土領獲取糧食的途徑受到打擊。
不賣給他了倒不至於，關鍵在於，那些因此而同仇敵愾的貴族會漲價啊。
漲一枚金幣，都是眼前的卡安造成的，屬於他萊恩的損失。
「你可以不給帕斯卡爾伯爵解釋，但是你要給我一個解釋。」
萊恩看著面前的卡安，雙方之間的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起來，這讓卡安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明白怎麼會變成這樣，忽然的就好像要開戰了一樣。
看著面前的萊恩男爵，卡安有些不安，對方的侵略性太濃郁了。
想到自己的身份，卡安也是冷哼一聲站起來朝著外面走去，不再理會萊恩，他也不會給萊恩解釋驅逐石像鬼的原因。
萊恩沒有阻止對方，看著卡安離開的背影，萊恩忽然覺得這件『小事』沒有那麼簡單。
萊恩還通過霍格子爵的渠道以及梅倫德斯家族以及克萊頓家族的渠道進行了解。
「帕斯卡爾伯爵，年初的時候，和一位選帝者走的比較近。」
霍格子爵這樣告訴萊恩，讓萊恩有些皺眉。
「貴族們選擇選帝者，這不是新鮮事，但是因為這種事，貴族們之間就互相仇視，這有先例嗎？」
萊恩看著霍格子爵，後者遲疑了下，然後搖搖頭。
「貴族們是為了利益，貴族和皇室所帶來的好處，貴族和貴族之間也會有利益交織，不會把事情做絕。」
「那就得了，這不是原因。」
另一邊，卡安表情陰沉的看著面前的幾位貴族，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北風行省會被一個男爵所拿捏！
「北境商會的資源來自於你們，只要你們退出，北境商會就只能叫做凍土領商隊了，怎麼，我剛剛答應給你們的子嗣土地，你們就想要過河拆橋？」
「卡安先生，你想的過於簡單了。」
索隆伯爵的長子費德爾說道，他表情無奈。
「你想要我們退出北境商會，然後組建新的北風行省商會，不是這麼簡單的，首先，那些貴族們手上的資源不會交給我們。」
「我會給他們土地，他們會答應的。」
卡安這樣說道，他的到來，和沃爾沃一起解決北風行省這裡土地吞併的麻煩事，得罪了不少人的同時自然也會收穫朋友。
貴族席位的價值難以想像，這點小事，他相信那些貴族不敢反對。
「是嗎？」
費德爾笑了笑，然後接著說道：
「除此之外，大量的物資集中，需要倉庫，但是很多資源的儲備條件是不一樣的，比如我們龍山城內部的紅寶石，需要用細沙來運輸保存才能保持光滑精緻，當然，這不重要，可是有的貴族手上的資源，儲存條件很苛刻，比如沃爾特子爵領地內的果樹，就連接觸空氣太久都會變質，還有一些肉食問題，放幾天的味道，卡安先生應該不會沒有了解過。」
「凍土領有北境商會的冰窖倉庫，可以完美的儲存所有的物資，想要建立新的商會，誰來負責這件事呢？又選擇在哪裡建造倉庫呢？」
「還有第三個問題，北境商會的物資現在是大部分賣到隔壁的安達拉王國和塞拉王國，少量賣到南方，在多瑙行省，伏爾加行省，加萊行省和帝都城。」
「沒有萊恩男爵，我們的物資根本賣不過去。」
「也許梅耶斯能夠幫助我們擴大更多的市場，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想要先質疑一下卡安先生你之前說的話。」
「你真的能夠讓那些貴族，把資源交給其他人嗎？」
「你不如先去問一問，有沒有貴族想這麼做的。」
費德爾如實的說道，北風行省的貴族現在的確和選帝者以及梅耶斯家族有利益交織了，但這不代表貴族們和萊恩男爵之間的利益網徹底的隔絕，相反，大家都是北風行省的貴族，這其中的利益問題，更加的緊密。
排外和地域團結，可不僅僅只是簡單的大家生活在一起形成的，而是這樣才能夠讓自己的利益不受損。
卡安這裡的會議不歡而散，他找了一些貴族，但是結果和費德爾說的一樣，那些貴族，竟然很遲疑將資源交給他。
「也許，萊恩男爵並不會讓我們失去財富。」
他們委婉的拒絕了卡安，讓卡安陰沉著面孔，直接去找了沃爾沃。
「你找我也沒有用，我是選帝者，但是我手上的權力只有重建西海艦隊的名分，在這片土地上，我的話，還不屬於任何形式的命令。」
皇帝和選帝者之間，是父與子，卻也是權力的競爭者，選帝者在被考驗之前，幾乎不存在任何的權力，對貴族們的約束無限接近於零。
「至於你遇到的問題，或許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答案。」
沃爾沃看著卡安，不明白梅耶斯大公怎麼會派遣一個專門負責管理家族血脈子嗣的人來到北風行省。
「北風行省的貴族們需要萊恩男爵的力量去幫他們對抗死亡的威脅。」
「那些獸人沒有消失，而只要北風行省靠近北境一天，北風行省的貴族就需要萊恩男爵一天。」
「他們在掠奪死去貴族的土地，卻更加恐懼自己也變成死去的貴族，失去傳承和土地。」
「現在，你明白萊恩男爵在這片土地的重要性了嗎？」
「也許你能讓貴族們更加富有，但是萊恩男爵，卻可以讓貴族們活著。」
……
「活著，這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
「也許我們之前可以笑著討論我們的生死以及家族的傳承，領地的未來。」
「但是現在，我想我們都無法以笑容面對死亡的威脅。」
萊恩舉起手上的金屬酒杯。
「敬我們的那些朋友，敬他們的死亡和我們的活著。」
萊恩旁邊，哈頓男爵有些多愁善感。
「萊恩，說真的，要不是你當初堅持，我已經把連恩送到南方去了，你知道的，我有個姑姑嫁在了南方。」
「如果那樣做了，也許連恩也不會變成今天的灰燼騎士，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我父親當初來到北風行省的願望，他想要讓哈頓家族復興，可是我做不到。」
「以前我是不敢說的，怕你們笑話，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連恩可以做到家族的榮譽重燃。」
「可是之前我也真的很怕死，那些該死的獸人，他們不會因為我是貴族就放過我，那些狼人，更是會殺死我們這些貴族，成為這片土地新的統治者。」
萊恩看著哈頓男爵，說道：
「所以，我們需要提高我們的力量。」
「人類對抗北境，對抗獸人的武器只有一個，那就是勇氣。」
「勇氣讓我們得以戰勝獸人，而恐懼和害怕，只會讓我們不斷的消沉，成為獸人獠牙之下的屍骸。」
「你們覺得，八個騎士組成的軍隊，能夠殺死八十個狼人組成的軍隊嗎？」
一對十，還是戰爭，貴族們不是小白，他們經歷過也正在持續著和獸人的戰爭，一位位貴族猶豫著搖頭。
「不可能的，一個正式騎士殺死一頭狼人都很難。」
萊恩也認同，的確。
「可是零渡城的八個騎士，卻以戰損一半的代價，殺死了數百頭獸人，為什麼呢？」
「他們八個，來自於零渡郡和霍格子爵手底下罷了，難道他們的騎士就是比我們的要強大？」
這是不可能的。
「那麼為什麼他們能夠做到？走進荒野之中，帶回來數百獸人的頭顱？」
「因為勇氣，他們是騎士，有著超乎常人的勇氣，為了得到我們這些貴族的高看，為了得到那匹珍貴的戰馬，為了一個獸人一枚金幣的財富。」
「這些東西，給了他們勇氣，就像是人類面對巨龍的時候，那些人無論活著還是死去，都被稱呼為勇者。」
「如果北風行省有更多的勇者，我們的生命就能夠得到保障。」
「這片土地上的人類，他們恐懼獸人的出現，所以他們需要勇氣，獸人沒有我們想像的強大不是嗎？」
面對這個問題，不少貴族都沉默下來開始思考，萊恩所說事情的可行性。
「歸根結底，這些人，能夠幫我們創造財富。」
「我們需要士兵，但是培養士兵的代價是高昂的，而且有的人，就不適合成為士兵，哪怕他長得魁梧壯碩。」
「我們也需要財富，以前的我們靠著販賣鐵礦，販賣資源獲得財富，但這終究是不夠的，我們需要更多的途徑去獲得財富，擺脫南方對我們的看法，這樣，那些腐朽的貴族才能夠把女兒嫁過來，也願意和北境的貴族聯姻。」
「這樣，才能夠避免危險的時候，你們連跑都沒地方跑的境地。」
「當然，貴族們是不會逃避災難的，我只是舉個例子。」
「我說的這些，北境勇者公會，都能夠做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