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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梁靖的真實身份?

2024-12-16 22:54:43 作者: 隔夜小鮮魚
  寧明歌心想這人莫不是有病!

  打獵打傻了吧!

  若她多看兩眼順天城,改天順天城也要跟她寧明歌姓?

  梁靖低頭盯著寧明歌的臉,覺得好笑。

  她知不知道自己罵人的時候,心思都寫在臉上?

  梁靖解釋:「這場春獵,本就是衝著我來的。從我踏入馬場的那一刻,圍獵就已經開始了。」

  寧明歌愣住了。

  她沒想到,梁靖竟和自己有一樣的感覺。

  他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別擔心我,獵物和獵手,本就是隨時可以對調的關係。只要最後贏的那個人是我們就行。只是今日波及了你,我很抱歉。」

  梁靖很想和面前的人解釋。

  他根本沒有把梁國公府世子的位置放在眼裡。

  梁靖記事很早。

  他清楚記得養父把他牽到牙人跟前,以二十兩銀子把他賣了,轉身進了巷子對面的酒肆。

  他在牙人手裡幾經流轉,最終被江南道督察院買下,培養成為暗探。

  在弱冠之年一路爬上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時,督察院核查他戶籍文書時發現了他身世有異,層層調查後發現他是梁國公府流落在外的嫡出血脈。

  上峰讓他選擇。

  梁靖給出的答案是,他想留在督察院。

  寧明歌直視著對方,錯愕地愣在那裡。

  她忍不住重複對方的話:「只要最後那個贏的人……是我們?」

  梁靖:「嗯,還有一點石正溪說得不對。你一點都不土,你今日打扮得很好看,像山花一樣美,是他眼瞎了!」

  寧明歌雙頰發燙,羞的眼神根本不敢與梁靖對視。

  這人怎麼這樣!

  情話張口就來,也太不含蓄了。

  寧明歌結結巴巴換回剛才的話題:「你……你說得對!避不開,就……就只有迎戰了。」

  寧明歌長舒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想到石正溪。

  石家被抄家時,其中一項重罪是收受巨額賄賂。

  本朝禁止開海,南方當地望族卻一直私建船隊下南洋,而這些珍貴的南洋舶來品,想要進入順天,第一個需要打通的關卡,就是石家。

  石正溪手中的多寶鑲金劍套上,有各色大顆的南洋珠寶。

  寧明歌想通關鍵,叮囑道:「等下我們想個辦法,激一下石正溪,讓他把那個多寶鑲金劍套做賭注。」

  寧嘉善的聲音自兩人身後響起:「姐姐,你們二人在邊上說什麼呢,比試已經準備好了。」

  來不及再商議。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梁靖上前試弓,一反常態地高調發問:「明歌,你想要什麼首飾,項圈、珠冠、或是耳環?」

  寧明歌尷尬得頭皮發麻。

  她這個未婚夫,行事風格總是如此天馬行空嗎?

  便是最親密的夫妻,都不會在大庭廣眾討論這些。


  她知道梁靖的反常定與剛才自己的叮囑有關。

  她低頭半真半假露出羞澀狀,「都……都可以。」

  石正溪的嘲笑緊隨其後:「你個窮酸,能拿出什麼值錢的東西?」

  梁靖嘴角微勾,挑釁地對石正溪空弦一箭。

  弓鳴聲嗡嗡。

  「你那劍套不錯,贏了正好給明歌做套首飾!」

  梁靖語調輕鬆,仿佛石正溪就是他箭下的狐兔一般,任他剝皮搜刮。

  石正溪果然被成功激怒,一把解下腰間佩劍:「你——哼!這劍套我就放在這裡,有本事你就來拿!」

  本來石正溪已經要去箭筒抽箭,卻忽然折返,帶著譏笑:「原來是兩個窮鬼,想空手套白狼!我這劍套價值兩千八百兩,我給你抹個零,算兩千兩。我的賭注已下,你呢?」

  梁靖挑眉,不緊不慢從懷裡掏出兩千兩銀票。

  那銀票上熟悉的折角,讓寧明歌下意識有些心虛。

  石正溪叮囑身後的下人:「來個人把票號記下來,別拿兌不出的銀票來忽悠人。」

  寧嘉善自梁靖掏出銀票,就不甘地咬著唇。

  她沒想到。

  梁靖出頭,竟然是為了替寧明歌贏首飾。

  梁國公府根本不重視他,他哪裡來的錢。

  一出手就是兩千兩。

  他為何忽然像變了個人。

  自己比寧明歌差在哪兒?

  寧嘉善越想越不甘心,於是忽然發難:「剛才我就說了,賭正溪哥哥能贏,賭注就用這枝簪子吧。姐姐,你呢?不支持一下你的未婚夫?」

  寧嘉善今日盛裝打扮,其中頭上的樓閣人物金簪最為華貴。

  價值在二百兩左右。

  寧嘉善這話一出,眾人的視線難免匯集在寧明歌的身上。

  她渾身上下,好像沒有一件值錢的東西。

  寧明歌奇怪地看了寧嘉善一眼。

  不對勁。

  寧嘉善的態度太迫切了!

  難道石正溪有什麼必勝的手段?

  寧明歌狐疑地看向遠處石正溪命人準備的九射格。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她開口道:「我身無長物,賭約就不參加了。梁大公子初入順天城,射獵的規則恐怕不清楚。若諸位不嫌棄,這九射格的轉盤,就由我來轉吧!」

  石正溪那破嘴還沒來得及開口嘲諷,寧明歌已經走到盤前。

  她大聲宣布規則:「雙方一人五羽箭,石正溪持藍羽,梁靖持紅羽。共九個獵物,不可重複射中目標,轉盤停下前,誰射中的獵物多,誰就獲勝。」

  「比試,開始!」

  寧明歌轉動身邊的九射格,「比試,開始!」

  話音落地,一枝藍色利箭貼著寧明歌的拇指,先行搶占盤中的雁格,寧明歌的虎口傳來麻痹感覺。

  她低頭向拇指看去。

  白皙的手上,沁出細密的血絲,隨後擴大成血珠,一滴滴從傷口滲出來。


  寧明歌的後背全是冷汗。

  太險了。

  剛才那一箭,只要偏那麼一點,她的拇指就保不住了。

  眾人在遠處察覺到寧明歌的異樣。

  梁靖收起渾身的鬆散,臉也冷下來。

  石正溪得意收弓,不痛不癢地丟下一句:「抱歉,射偏了。」

  沒人知道他這一箭,真正的目標,到底是寧明歌的手,還是九射格上的雁。

  寧明歌冷著臉拿出帕子,將手上的傷口按住。

  她不能表現出慌張。

  因為她清楚,石正溪在用她擾亂梁靖的心神。

  石正溪眯著眼,盯著遠處的寧明歌。

  她不該尖叫著咒罵、哭泣,最後害怕地跑開嗎?

  倒是小看她了。

  土包子配窮酸未婚妻,一對上不了台面的老鼠!

  被他用箭指著,竟然還不逃?

  石正溪拉弓。

  這次他特意回頭挑釁地看了梁靖一眼,箭頭一點點偏移,直至瞄準寧明歌。

  弓一點點拉滿。

  寧明歌被人用箭指著,說不害怕是假。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服軟,不然只會讓石正溪更得意。

  她在賭,石正溪不敢。

  梁家與寧家聯姻在即,石家不敢在這檔口鬧出人命。

  可惜,石正溪比她想的還要瘋!

  石正溪毫無預兆地鬆手,藍色的箭直奔寧明歌而去。

  「正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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