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花見李建黨沒了力氣，上前幫忙，也幫忙攪和。
也不知是她力氣太小，還是怎麼回事，攪了十幾下，有才一條魚也沒撈到。
就在這時，紅武三兄妹跑過來了。
看到他們真的撈到不少魚，自告奮勇過來幫忙。
李建黨見他們穿著棉鞋，蹙眉，「你們弄濕了鞋子，可沒處換。還是別玩了！」
紅武哪裡忍得了，喜滋洋接過張秀花手裡的漁網，開始捶打冰面。
幾個孩子上場，這已經不是網魚，而是半玩鬧性質，邊玩邊網魚。冰面濺起一大片水花。張秀花撈起珠珠，牽起繼林的手，將兩個孩子往旁邊讓了讓，其他孩子也四散著躲開。
但是孩子們沒忍一會又湊過來，鞋底很快被水浸濕，凍得他們直打哆嗦。
張秀花怕他們凍感冒，忙招呼他們別玩了，「快點回家吧。」
有才笑嘻嘻過來撿魚，將魚收起水桶，扛著漁網笑嘻嘻往家走。
張秀花先帶孩子們去了李建黨的家，許春英看到孩子們把鞋子給弄濕了，罵了幾句，「凍死活該！趕緊把鞋子脫下來烤！」
紅武三個屁都不敢放，乖乖回屋烤鞋子。
張秀花將魚拿了一半放進木桶里。
許春英看他們網到這麼多魚，也有些驚訝，「居然有這麼多？」
「運氣好！」
許春英還想推辭，張秀花拎著水桶往外走，「快點燒吧！」
回到家，孩子們把腳上膠鞋換成棉鞋。
張秀花教有才鐵魚燉魚，魚有刺，不能放白菜，加點豆腐比較好。
十來條魚，不能一次全部吃光。她留了幾條放進桶里。明天再吃。
「媽，它還能活嗎？」寶林蹲在水桶邊好奇問。
「不能！你看它快要斷氣了！」
好在天冷，死魚也不會壞。
灶房飄著魚肉的香氣，饞得孩子們直流口水，全跑到灶房聞香氣，張秀花沒地方站，就出了灶房。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才在灶房焦急呼喊，「快讓開！別碰到我！」
張秀花探頭一瞅，原來有才端著剛剛出鍋的紅燒魚燉豆腐，滿滿一大盆，盛得冒尖，下一秒就有可能灑出來。其他孩子亦步亦趨跟在旁邊，眼睛一直盯著魚，可見有多饞。
有才還在四周貼了麵餅子。每人都能分到一個。
當然一個餅子根本吃不飽，不夠的吃紅薯。
張秀花讓他們吃魚時注意一點，「這魚小，有刺，吃的時候一定不要急。」
孩子們應了一聲。
張秀花說開動，孩子們的筷子爭先恐後伸進盆里。
繼林牢記媽媽之前的話，筷子立刻伸到魚鰓下面，尋找那塊最嫩最好吃的月牙肉。
其他孩子則是直接夾魚肚的肉，這地方只有大刺，沒有小刺。
周盼娣慢了半拍夾了一塊魚肉，「又鮮又嫩，真好吃。」
「你們是去烏蘇里江網的魚吧？」
張秀花還真不知道河的名字。烏蘇里？這名字好特別。
有才點頭，「對！就是那條江。」
周盼娣笑道，「這條江左邊是華國，右邊是老毛。」
張秀花驚訝瞪大眼睛，「我們村居然離老毛這麼近？」
周盼娣見她驚訝，笑道，「你之前一直不知道嗎？」
「之前有才爸跟我說過村子離老毛很近，但是沒想到這麼近。」張秀花心裡突然冒出一個發財大計，再過幾年就能實施。
繼東把他們捕魚的方法說給周盼娣聽，然後問她為什麼這樣可以捕魚，「我們那邊的人從來沒這麼捕過。」
周盼娣笑道，「這邊天氣冷，冬天河水結冰後，下面氧氣稀少，拍打水面可以產生氧氣，魚想浮出水面吸癢。」
繼東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原理。」
孩子們吃著津津有味，最後連魚湯都蘸著餅吃完了。
孩子們捧著飽肚打著飽嗝，換上膠鞋跑去村里找小夥伴們玩。
有才跑去找國祥。
國祥已經從別的小孩口中得知他去網魚，卻沒帶上自己，氣得直哼哼，「你太不夠意思了。網魚居然不帶我！」
「我想帶你，但是你起得來嗎？早上七點就走了。」有才早有對策。
國祥張了張嘴，「這麼早？」
「當然要早點去。晚點去，地方就被別人搶了。我看到許多大人帶著漁網去網魚。他們都是九點多到的。」
那些人也是自製漁網，也捕到不少魚，就是個頭沒有他的大。
國祥勉強答應他，「那你明天一定要帶我去！」
「行！明天帶你！」有才小手一揮答應了，「只要你起得來！」
國祥咬咬牙，「我肯定能起來！」
他說完，偷偷告訴有才一件事，「你知道嗎？我們村鬧鬼！」
有才立刻嫌棄得瞥了他一眼，「老師跟我們說了，這世上沒有鬼！當心別人聽到，批D你！」
這時候正是破Si舊的時候，國祥居然敢傳播封建迷信。他膽子太肥了。
國祥之前說給爺爺聽，挨了一巴掌。說給爸爸聽，挨了一巴掌，說給媽媽聽，挨了一巴掌。說給奶奶聽，奶奶說他聽錯了。現在連好兄弟都不相信他，國祥覺得自己被全世界針對了，急得直跺腳，「真的！我沒騙你。我親耳聽到的。」
他昨晚起來尿尿，在自家廁所聽到屋後傳來鬼叫，「哭得可慘了。你說是不是王爺爺覺得兒子不孝，想回來把不孝子帶走啊？」
有才渾身打了個抖，「不能吧？王爺爺不是一直很慈祥嗎？他可能化成厲鬼害自己兒子。」
國祥覺得一定是，「你要是不信，我們今晚抓鬼！」
有才氣性也上來了，「抓就抓！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鬼！如果有鬼也一定是人假扮的！」
「就是有鬼！」
兩個孩子打起了賭，輸的那個人叫贏的那個人哥哥。
有才覺得國祥有時候挺傻的，國祥本來就比他大，他叫聲哥哥，好像也不吃虧吧？不過自己占便宜，他就不說什麼了。
國祥沒想到有才在心裡吐槽自己，他自顧自製定計劃，「晚上九點你來我家，我們一起抓鬼。」
「行！我們一起將鬼抓個現行。」有才昂著頭，「你就等著認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