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傾和牧稚原本打算要一個包間的,由於是飯點,包間沒有空閒,只能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服務員把菜單拿上來,牧稚乖乖坐著:「要不等你家祁教授來再點?」
南傾看了眼菜單,淡定道:「直接點就行。」
話落,她勾了幾道海鮮,都是祁郁那天點的。
牧稚眨了眨眼睛,湊腦袋過來看:「這不是你的點菜風格啊。」
她想到什麼,壞笑著去戳南傾的手臂:「傾傾,還說不喜歡祁教授,連人家喜好你都記得!」
怪不得一本正經的說不用等。
她嘰嘰喳喳,菜沒點一個,話倒是說了一堆。
南傾無奈,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牧稚同學,你吃不吃?」
牧稚搖頭晃腦:「吃,吃吃吃,師母莫要生氣,我吃還不行嗎~」
話落,大小姐嘟著嘴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嘟囔什麼,開始裝模作樣翻菜單。
南傾算是敗給她了,一抬頭,餘光掃到走過來的祁郁。
牧稚顯然也注意到了,歪歪扭扭的身子瞬間坐的筆直。
祁郁眼底藏著笑意,手裡拿著南傾落在車上的包徑直走過來,在南傾身旁坐下來。
看牧稚的眼神帶著幾分長輩的寬容:「牧小姐喜歡什麼,隨便點,今晚我請客。」
他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轉頭捏了捏南傾的臉,老狐狸笑容:「對小朋友得有耐心。」
小朋友?誰?
南傾扭頭,看向牧稚,她?
轉頭接觸到祁郁眼底的得意,南傾兩眼一黑,想掐人中。
這人聽力得多好啊,這都聽得到?
她要笑不笑的扯了扯嘴:「她就滿嘴跑火車,你別當真。」
祁郁反問:「我覺得牧稚同學沒說錯,理論上來說,這聲師母你是該當的。」
牧稚小叛徒立刻撥浪鼓點頭:「我也不是隨便來個人都願意喊師母的。」
兩人一人一句,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南傾臉比這火鍋還燙,只當沒聽到。
正好服務員上菜,祁郁站起身往鍋里下菜。
這個話題才算是結束。
吃飯全程,祁郁都在給南傾夾菜,偶爾也會照顧一下牧稚。
南傾倒是習慣了,牧稚習慣不了一點。
一板一眼的坐那兒,平時狼吞虎咽,今天那叫一個細嚼慢咽磨磨蹭蹭,每次祁郁用公筷和餐盤夾菜放在她面前,她都恨不得站起身九十度鞠躬致謝。
吃完時,祁郁把包交給南傾,大手落在她頭頂揉了揉,溫柔道:「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在門外等我就行。」
南傾接過自己的包,乖乖點頭:「好。」
話落,她拎著包走到前台,主動結帳。
牧稚屁顛屁顛跑過來,見她這麼自覺,擰了擰眉:「祁教授應該不是會逃單的人吧?」
自家姐妹這麼自覺不太好。
她語重心長:「男女生出來約會,女孩子不要太主動。」
南傾掃碼結帳,抬手敲了敲牧稚的額頭,打斷她的臆想:「祁郁的錢都在我這兒。」
牧稚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南傾淡定的重複了一遍。
牧稚倒吸一口涼氣,誇張的按著自己的人中:「這就是傳說中的已婚人士嗎?」
出門都是老婆給錢。
因為錢都在老婆那兒。
牧稚嗑到了。
她深吸一口氣,突然八卦:「方便透露一下,祁教授卡里多少錢嗎?」
這是個好問題,南傾收回手機,看了她一眼:「沒看過。」
牧稚當場表演了一個笑容消失術:「沒意思。」
她就知道,就算卡給南傾了,她也不會看一眼。
牧稚還想八卦什麼,一旁響起驚訝的聲音:「南傾?」
南傾和牧稚同時回頭,看到來人臉齊刷刷的冷了下來。
季牧看了眼他倆,邁開腿自來熟的走過來:「顧少悔婚了你們知道嗎?」
牧稚翻了個白眼,哪壺不開提哪壺。
「能不知道嗎,當著我面悔婚的。」大小姐從來都看季牧這花心大蘿蔔死渣男不爽,這會兒直接懟:「怎麼,他悔婚你這麼高興。」
「你喜歡他?」
大小姐一攤手:「那正好,他現在臭狗屎沒人要,你倆在一塊兒鎖死吧。」
季牧瞪了牧稚一眼:「你學法律的怎麼開口就造謠?」
他看向南傾:「顧少是因為你才悔婚的,南傾,他喜歡的是你。」
「現在男未婚女未嫁,你們可以在一起了。」
南傾對季牧壓根不屑搭理。
牧稚卻聽笑了:「你這消息挺落後啊。」
知道顧准悔婚了,怎麼就不知道她家傾傾已婚啊?
大小姐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什麼。
餘光看到從洗手間走過來的祁郁。
計上心頭:「嗷,當初是他顧准親口說的,不屑於我們家傾傾。」
「現在裝什麼情深似海,浪子回頭沒人愛不知道啊。」
「這南城稀罕我家傾傾的人多了去了,他顧准算個der啊。」
說罷,她舉起南傾的手,指著無名指的婚戒:「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家傾傾已婚。」
季牧臉色一變,看向南傾的視線帶著冷意,仿佛她背叛了顧准一般:「你結婚了?」
「跟誰啊?」
他擰眉:「為了氣阿准也沒必要這麼做吧?」
在季牧的認知里,南傾完全就是顧準的尾巴。
從小到大,顧准學什麼南傾就要學什麼。
顧准做什麼南傾也做什麼。
顧准出去玩,回家被顧家主懲罰,南傾也心甘情願做他的擋箭牌。
季牧就沒見過南傾這麼死心塌地的人。
當初她逃婚,季牧與顧准一樣,以為她只是一時自尊心強。
這不,顧准訂婚她還不是回來了。
牧稚抱著手,滿臉傲嬌:「顧准頂頭上司,祁廳長。」
「噗呲」,這話出來,季牧還沒開口呢,他身旁的女伴率先笑出了聲:「祁廳長?」
「你要不說她嫁了國家主席呢?」
「傾傾。」季牧女伴話音剛落,祁郁走過來溫柔的喚了南傾一聲。
祁郁沒看到季牧等人似的,越過他們徑直來到南傾身旁,牽住了她的手。
目光寵溺的落在她臉上:「不是說直接去外面等我就好嗎?」
祁郁低著頭,一邊捏了捏南傾的手,在無人的角度,朝南傾挑眉。
南傾第一次在祁郁這張嚴謹禁慾的臉上看到了玩味。
她雖然沒興趣搭理傻逼,但牧稚和祁郁都表現出了打婊的意向,她也不是不能陪他們玩一會兒。
南傾清冷的臉化作一抹幽怨和無奈,「我也想啊,可有人攔著非要我證明我已婚。」
她似乎很苦惱:「我總不能隨身帶著結婚證,隨便什麼阿貓阿狗質疑都掏出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