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郁還是第一次看到南傾小戲精的靈動模樣,心跳都跟著漏了幾拍。
費了好大的勁才壓住嘴角。
聽到自家老婆這話,卻是一挑眉:「結婚證啊?」
祁教授從懷裡掏了掏,在牧稚不確定又震驚的注視中,淡定的拿出了一本紅本本。
「我的媽!」牧稚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祁教授這麼古板嚴肅一人,竟然悄咪咪把結婚證隨身帶著?
太秀了吧。
南傾也額頭一抽,有些不認識眼前人了。
偏偏,祁廳長本人並沒覺得這有什麼,淡定的翻開遞到季牧面前:「看的懂嗎?」
季牧的臉在祁郁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僵硬住了。
倒是他的女伴不認識祁郁,只是聽說過祁家繼承人祁郁這個名號,原本祁郁出現她還一臉諷刺的笑。
直到祁郁的結婚證擺在眼前,【持證人:祁郁】五個大字明晃晃的在那裡。
季牧女伴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就徹底僵硬。
季牧本人則是兩眼一黑,有一種被天降巨石砸在頭頂,死個透徹無處申冤的無力感。
他看了眼南傾,又看了眼結婚證,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南傾結婚了?
也沒人告訴他啊。
她這結婚對象是祁廳長,自家兄弟拿什麼去比?
看著祁郁這張臉,西裝筆挺矜貴出塵的模樣,季牧緊張的咽了咽嗓子。
在內心比較了一下。
如果他是南傾,就算喜歡顧准十幾年。
可在同樣的情況下,被顧准拋棄,正好這時有一個家世能力身份地位都比顧准高的人出現,並娶了自己。
他一定打死不離婚。
季牧說不出話來。
可牧稚能說啊。
她這輩子脊背就沒挺的這麼直過:「不好意思啊,我家傾傾太優秀,你和你兄弟眼界太淺,跟不上她的腳步也不必自卑。」
「自卑也沒關係,畢竟……你們的眼界,一輩子也沒法達到這個高度。」
「人呢,貴在有自知之明,以前我家傾傾是懶得計較,別把扶貧當真情,有時間撒泡尿照照自己。」
「都快進入摩登時代了,你們這惡臭的思維還停留在元謀人時期呢?」
要不說還是牧稚會罵呢。
吧啦吧啦一堆,罵的對面兩人一句話說不出來。
祁郁收回自己的結婚證,炫耀完了,祁教授肉眼可見的風光。
大手落在南傾頭頂揉了揉,滿目的寵溺:「祁夫人要陪我一起去開車嗎?」
牧稚罵爽了,他也炫耀完了,沒必要留在這兒。
南傾也是這個意思。
三人默契一笑,在服務員恭敬的護送中走向了電梯口。
直到電梯門關閉,季牧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如同溺水之人剛爬上岸一般。
南傾真嫁給祁郁了?
季牧心臟咚咚的,替自家兄弟默哀三秒鐘。
連夜撥通了顧準的電話。
電話那端,顧准泡在酒吧,聲音沙啞:「來陪我喝酒。」
「喝什麼酒啊。」季牧都服了:「南傾結婚了你知道嗎?」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了片刻。
然後不在意的笑了笑:「有名無實罷了,我會把她追回來的。「
這話以前說,季牧是信的,但現在,他突然就被打開了上帝視角。
只覺得顧准傻逼。
想了想,這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季牧深吸一口氣:「她的結婚對象是祁廳長。」
他試圖讓顧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甚至怕他喝了酒不清醒,貼心的補了一句:「你的頂頭上司,祁家繼承人祁郁。」
電話那端陷入了沉默。
就在季牧自我懷疑是不是自己這話太直白傷到顧准,打算委婉一點時。
他卻發現不是顧准太安靜,是電話被掛了。
他m的!
傻逼吧!
季牧都服了。
不信邪的他又打了過去。
傳來的卻是顧准不耐煩的聲音:「喝多了別來老子這兒發酒瘋。」
季牧無語了。
這是不信他?
他突然明白南傾為什麼選祁郁了。
這傻逼,誰愛搭理啊?
「老子說的是實話,你丫愛信不信。」
顧准聽出了他的怒意,安靜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
季牧立刻道:「我吃火鍋,剛親眼看到的。」
他舉例試圖增加自己的可信度:「你別忘了,南傾回來也是我發現的。」
那端的人徹底安靜了下來,顯然是信了。
季牧鬆了口氣,才道:「我剛親眼看到祁廳長拿出了他們的結婚證,他們……」
「餵?」
「顧准?!」
他一句話沒說完,電話直接被掛了。
微信彈出一條消息。
顧准【傻逼。】
季牧:「。。」
這是不信他?
顧准【你結婚了會把結婚證隨身攜帶?】
很顯然,顧准因為季牧最後這句話,把他當神經病了。
季牧張了張嘴,一口氣哽在喉嚨。
突然給自己氣笑了。
他現在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
別說顧准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有人告訴他祁廳長隨身攜帶結婚證就為了炫耀他也不信。
正常人他就干不出這事。
更何況那是祁郁,那可是從小如同傳說一般存在於他們仰望世界中的祁郁,誰不是把他當神一樣供奉著。
「拉倒吧,愛咋咋地。」
季牧冷哼一聲,反正作為兄弟他該說的都說了,明天祁郁的任職宴上遇到情敵顧准別哭就行。
車上,祁郁將車開出車庫,沉默了一路突然開口:「那是顧準的朋友,我這麼做會不會有些過分?」
他開口,撲面而來的茶味。
南傾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詭計多端的老男人。
經過剛才,牧稚對祁郁的崇拜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聽他這話,以為他是真的替南傾著想。
連忙道:「祁教授您放心,我家傾傾就沒喜歡過顧准。「
「那都是謠言,我家傾傾清心寡欲,這麼多年男人的手都沒牽過。「
祁郁眼底閃過暗芒,卻是故作不解:「我聽說傾傾與顧准從小就訂了婚。」
牧稚剛才罵爽了,這會兒在祁郁面前都忘了拘謹,直接大手一揮:「哪跟哪兒啊。」
「若非要說我家傾傾答應跟顧准結婚的理由,那就是為了錢。「
「您應該知道的,就像當初傾傾答應跟您領證一樣。」
這話出來,祁教授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
南傾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祁郁。
玩翻車了吧。
牧稚慢半拍反應過來,連忙拍了拍自己的嘴:「當然啊,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真愛。「
「不瞞您說,我是第一次見傾傾對一個人這麼依賴順從還時不時星星眼。「
牧稚拍著胸脯保證:「我打包票。」
「只要您始終如一,早晚能走進我家傾傾心裡。」
她還算是保持著理智,沒忘記給南傾退路。
祁郁勾唇,毫無身段的配合:「那就借你吉言。」
「若是我能最終俘獲傾傾的青睞,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牧稚傻樂呵,直接開始碎嘴子模式。
南傾都懶得攔她。
反倒是祁郁,向來不苟言笑半句廢話都不會說的人,能跟牧稚從頭聊到尾。
就當著南傾的面,祁郁把牧稚那裡關於南傾的信息都套完了。
看似兩人都聊上了頭,實則一個心眼子比一個還多。
兩人明顯都有所保留,南傾也就隨便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