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菜盆里的死鯉魚對視眼,驀然嚇得我頭皮發麻,肝膽都快要跳出來。
緊接著,我連忙移開了目光。
強忍著心裡的恐懼感,緩緩轉身就朝廚房外面走去。
到這時候,我雙腿都已經在打哆嗦。
從廚房裡走出來,便再也讓我抗不住,頓時軟癱在地面,靠著牆壁在喘粗氣。
我雙手顫抖著,連忙從口袋裡拿出盒煙,掏出根點燃,咂巴著嘴狠狠抽了好幾口,這樣才讓我真正緩過勁來。
而能把我嚇成這樣,是因為廚房菜盆里的那條死鯉魚,就是被我釣上來,將其扔掉的那條。
之前出現在魚簍里,當初我並沒有多想。
以為是我自己隨手扔進魚簍里了。
但是被我發現後,當時已經將那條死鯉魚扔得遠遠的,如今怎麼會出現在我家的廚房?
這事匪夷所思,著實把我嚇得頭皮發麻,感到非常的邪乎。
那支煙被我抽了半根,我靠在牆壁上,擦著額頭的冷汗,才有力氣把王富貴喊過來。
「你坐在地面做什麼?」
王富貴從後院走來,看著我咧嘴笑道:「這麼快就把你家的老母雞宰好了?」
「還沒有。」
我喘著粗氣說道:「老王,你先去廚房裡看看。」
「咋了啊?」
王富貴疑惑看我眼便進了廚房。
「臥糟……」
在我家的廚房裡,很快就響起了王富貴那驚恐的大叫聲。
緊接著,就見王富貴跑了出來。
他慌慌張張的,還差點栽倒在了地面。
撞見那條死鯉魚比我還要害怕。
「水…水生……」
王富貴指著廚房,滿目懼意,有些膽戰心驚說道:「死魚…那條死鯉魚出現在你家廚房裡了。」
「我剛才就看到了。」
我爬起身來,我掏出根煙替給王富貴說道:「先抽根煙壓壓驚,剛才把我的魂,都差點被那條死鯉魚給嚇出來了。」
把煙點燃,王富貴就狠狠抽了起來,但是他被嚇得,仍然渾身在打哆嗦。
「這事太邪性了。」
王富貴抽了口煙就說道:「瑪德,這大白天的,難道我們真的撞鬼了不成?」
「先抽根煙壓壓驚,別把自己嚇壞了。」
我深吸口氣說道:「碰到越邪性的事,我們就越要談定。」
雖然把我嚇得也不輕,但是心裡的恐懼感,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強烈。
「會不會是有人在惡作劇?」
王富貴在這樣猜測。
「但是我把那條死鯉魚,從魚簍里拿出來扔掉時,周圍是沒有人看到的。」
我說道:「再說也不可能,誰會無聊到這種地步啊。」
「既然不是人為的,那我們就是真見鬼了啊?」
王富貴滿腦門黑線,越想越害怕說道:「難怪我們倆身上的腥臭味,到現在還散不掉,這是被那條死鯉魚給纏上了啊?」
「還真有這種可能。」
我聽著就倒吸了口冷氣。
就像王富貴說的,要不是死鯉魚作怪,我們身上的腥臭味,怎麼可能還那麼刺鼻?
要知道我們都去了一趟縣城了。
這都到下午了。
身上的腥臭味還散不掉,那麼這事就有問題了。
原本我跟王富貴,是不怎麼相信,在這世上有牛鬼蛇神的。
但是那條死鯉魚,先是被他從河裡釣了上來,接著到第二天,又被我給釣上來了,然後是出現在我的魚簍里,如今都跑我家裡來了。
而且我們身上的腥臭味還那麼重。
在我們身上,這兩天發生了這麼多邪門的事,若不是死鯉魚在作怪才怪了。
「還有件事……」
看著王富貴,我想了想說道:「老王,這兩天你吃啥吐吃,偏偏吃死人的供品,就吃得津津有味,現在仔細想想,你恐怕不是餓了那麼簡單。」
「你是想告訴我,我早就被那條死鯉魚給盯上了?」
「要不然呢?」
「瑪德,這真要嚇死個人。」
現在回想起,之前在半夜,蹲在十字路口吃供品的畫面,頓時讓王富貴感到毛骨悚然。
這要是換成正常人,誰敢吃死人的供品?
沒想到他是被條死鯉魚給盯上了。
感到恐懼之餘,王富貴就懊惱說道:「我真該信你的話,死魚正口,就該收竿離開,要不然怎麼會被那條死鯉魚給盯上?」
「現在後悔沒有用。」
看眼廚房那邊,我神色凝重說道:「老王,如今我們得想辦法,把那條死鯉魚解決了。」
「那該怎麼解決?」
「就算那條死鯉魚很邪性,那也是條死鯉魚,我們用火把它給燒了。」
我說道:「把它燒得屍骨無存,我看它怎麼嘣噠。」
「那我現在就去把它端出來。」
「等等!」
我說著,便來到屋外的雞圈裡,捉了只大公雞出來。
「水生你這是要做什麼?」
王富貴看著我,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公雞血是陽氣聚集最盛之物,專克這世間陰邪之物。」
我深吸口氣說道:「要是那條死鯉魚,真有那麼邪門,被我這碗公雞血淋到身上,那也得死翹翹,休想在給我作怪。」
「真有這等奇效?」
王富貴孤疑問道:「這些手段,是你爺爺教的吧,他教的東西靠譜嗎?」
「肯定靠譜。」
我說道:「雖然我爺爺是個哭喪人,但是閱歷豐富,而且他教給我的這些東西,我可是查過大量的資料,公雞血真能克邪。」
「尤其是養了兩三年的大公雞,其雞血蘊含的陽氣最盛。」
「我家的這隻大公雞,就被我爺爺養了有兩年。」
「那就好,那就好。」
王富貴鬆了口氣。
宰掉大公雞,我就放了滿滿的一碗血。
「我們走。」
我跟王富貴壯著膽,立即衝進了廚房內,迅速就把碗裡的公雞血,將其潑到了那條死鯉魚身上。
頓時間,那條菜盆里的死鯉魚,被公雞血染得殷紅,讓其看上去愈加的可怖。
而我們緊繃著心神,等了片刻,那條死鯉魚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就靜靜躺在菜盆里一動不動。
「怎麼沒有動靜?」
我看得皺眉說道:「按理來說,要是這條死鯉魚真成精了,被淋了一身的公雞血,肯定會鬼哭狼嚎慘叫。」
「老王你看看,這條死鯉魚半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是這條死鯉魚精,還沒成氣候?」
「肯定是還沒有成氣候啊。」
王富貴說道:「這要是真成氣候了,我們倆哪還能活到現在,早就死鮐翹翹了。」
「那我們的危機便解決了。」
我鬆了口氣,咧嘴笑道:「這半點靜都沒有,必然是被我的公雞血,將其直接扼殺了,老王,咱們把這髒東西拿出去燒了。」
「一碗公雞血,就能將這些精怪搞定,這算那門子精怪啊?」
王富貴沒有了懼意,看著菜盆里的死鯉魚還一臉鄙視。
我們將其端出去,那條很詭異的死鯉魚,便被我們用乾柴,將其葬身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