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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甘願戴上一頂帽子

2025-01-08 13:38:30 作者: 南邊一木
  夏帝目光幽沉的看著六皇子夏泊淮,「你怎麼回事?」

  他不但臉上有傷,就連衣衫也有些不整,狼狽又有些失儀。

  就這般進來了,定然顧不上問裴懷鈺和離一事。

  長公主也不由道:「晉王你和誰打架了?誒喲,嘴角怎麼還有血跡?看看臉色也白的厲害……」

  夏泊淮心念一轉,像是一時站立不穩,又像是受了委屈,當即跪在地上,語氣哽咽,「求父皇幫兒臣說說情,不要讓裴將軍殺了兒臣,兒臣真不知做了什麼讓他見了我就喊打喊殺的下死手!」

  秦王嘴角抽了抽,覬了眼父皇神色,當即沉聲道:「真是沒出息,你堂堂一個王爺說出這種慫話。

  再說,你這話誰信,裴將軍就算再是狂妄,也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吧?」

  夏泊淮頓時聲淚俱下,「大皇兄,皇弟也不敢相信……」

  說著,夏泊淮捂著自己的心口,分外委屈的對自己父皇道:「父皇,兒臣差點就沒命了,當時只想可能再不能為父皇分憂盡孝了嗚嗚……」

  裴懷鈺心下一跳,當即跪地,面帶惶恐,「聖上明鑑,這只是一場誤會!

  只因昨日臣的夫人予歡落水失蹤,臣焦灼一夜,不想今日卻在宮門口,見到她與晉王有說有笑,便一時激動失態……」

  裴梓雋眸光微閃了下,不由若有所思的看向予歡。

  沈予歡則是在快速權衡利弊,感受到裴梓雋看向她的視線,她烏睫微抬,正好與他的視線觸碰到一起。

  而夏帝則目光沉沉的瞥了裴懷鈺一眼,「陸院使過來先給晉王看看!」

  隨即看著晉王道:「若你敢在朕跟前胡言亂語,誇大其詞,別怪朕重罰你。」

  夏帝言外之意也告訴裴懷鈺,若他毆打晉王無正當理由,便是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任誰的兒子被人打了,都不會是一件愉快的事。

  況且,夏帝看自己兒子也不像是裝的,且不說他臉上的淤青,單說他的面色實在不好。

  裴懷鈺哪裡聽不出生上的含沙射影,心中被懊悔還有不安的陰影籠罩,他只是一時被妒忌沖昏了頭腦,若非如此,他平時不是衝動之人。

  陸院使還候在一邊兒,聖上沒允准他離開,他也不敢擅自離開,聞言立即上前,將晉王扶到了一旁席位上,伸手為他診脈。

  剛一搭脈,陸院使便是面色一變。

  夏帝見此,面色更沉,能讓陸院使變臉,可見不是小傷。

  片刻後,陸院使對晉王道:「晉王可否讓老臣看看傷勢?」

  晉王也不全然是裝的,他是真的感覺有些不適,當即伸手掀開領口。

  陸院使看到晉王心口處一個清晰的紫紅拳印,頓時倒吸了一口氣,「真是好生……」

  自覺失言,陸院使立即面色凝重的向夏帝稟道:「回聖上,晉王受了嚴重的內傷,需要精心調養一年半載方可,否則,恐怕會落下心疾……」

  陸院使的話音才落,在場眾人均是變了神色。

  予歡不由看向晉王,心下都是歉意,若不是因為她,晉王也不會傷得這麼重。

  她雖不懂武藝,可她卻知道內傷遠比外傷來得要嚴重。


  晉王對上她投過來的視線,只當她是心疼他了,心窩處那股撕裂的痛都似乎減輕了不少,只感覺受這次的傷也值了。

  裴梓雋將她們的神情看在眼裡,瞳孔縮了下,鋒利的睫羽微垂,放在膝上的修長手指微曲地有節奏的敲擊著。

  長公主看著裴梓雋四平八穩的神態,想到他願用功勞來換沈予歡的自由身。

  想必聖上也不會拒絕,她送點順手人情,想必裴梓雋也會念著自己的好。

  長公主當即怒視裴懷鈺,「裴懷鈺,你好大的膽子,晉王到底哪兒招你惹你了,你與他何怨何仇下此殺手?裴懷鈺你可知謀害皇子,你該當何罪?」

  裴懷鈺心中驚惶,懊惱更甚,絲毫不敢去看帝王的神色,當即叩首解釋道:「聖上,臣不敢冒犯晉王殿下!

  臣也不是有意的,是晉王自己撞上來的,臣一時沒收住力道……」

  他說的是事實,不然他再是恨極,也不會蠢到真的去殺一個王爺。

  他剛想解釋,夏帝頓時一聲沉喝:「這就是你的解釋嗎?」

  裴懷鈺面色一變,滿面惶恐地請罪道:「是臣該死,請陛下恕罪……」

  他說著,微微側頭看向一旁站著的沈予歡,若非因為她,他也不會失了冷靜。

  一切都是她無理取鬧,無事生非。

  看來今天也只能先脫身要緊,待過後他再耐心哄哄她好了,只是她不知又鬧成什麼樣子。

  只這片刻功夫,裴懷鈺已然快速權衡利弊得失,打定主意後,一咬牙也帶著些委屈的哽聲道:「聖上明鑑,一切都因為臣看到我夫人和晉王在一起,他們,他們……舉止曖昧,神態親密,臣一時昏了頭,才做出如此衝動之事……」

  沈予歡不敢置信地頓時看向裴懷鈺,「你說什麼?」

  她無法想像,這種話裴懷鈺是怎麼說出口的。

  裴梓雋聞言倏然看向裴懷鈺,眸若利刃。

  轉瞬間眼底翻湧起無邊的戾氣,緩緩收回手,「裴懷鈺,你真是狗彘之行。」

  一旁的夏泊淮也一下回了神,頓時怒不可遏道:「裴懷鈺,你好下作,為了推卸責任,竟然連這種話你都說的出來?你還是男人嗎?」

  裴懷鈺不在乎別人如何看他,可是當著予歡的面,聽著對自己接連訶斥和斥罵聲,只覺振聾發聵!

  他包羞忍恥般地轉開視線,對著聖上紅著雙眼哽聲繼續道:「陛下,臣是男人,臣……」

  「沈予歡,你夫君說的可屬實?」夏帝也對裴懷鈺的行徑感到有些不恥。

  本對於他忍辱負重十年之心志很有好感,不想其德行實在讓人一言難盡。

  就沖他不管不顧對晉王下死手這件事上便不堪大用。

  自是不想再聽裴懷鈺狡辯下去。

  裴懷鈺心下一涼,他如此自曝自短只是想避重就輕,難道讓聖上反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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