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正起勁兒,孟天長突然闖了進來。
袁珍珍看著,眼睛都眯起來了。
「你怎麼跑出來了?」
「我如何不能跑出來?」
孟天長冷冷的看著袁珍珍,「就是你蠱惑了陛下,今兒個,我就要替天行道。」
說著,孟天長拿起劍直奔袁珍珍。
袁珍珍既無輕功又無武器,簡直是手無縛雞之力。
眼看長劍就要落在她身上,她不管不顧直接大喊道:「來人啊,救命啊!男寵殺人呢。」
男寵,這兩個字無異於是踩著孟天長的尊嚴。
他和靜安明明是兩情相悅,他們明明是過了明面的夫妻。
哪怕靜安坐在皇帝這個位置,他們兩人之間也不曾有過妾。
而這真心卻在對方嘴裡,變成了這麼噁心的文字。
孟天長的眼睛瞬間紅了,沖向袁珍珍的速度都變快了些。
眼看長劍就要從天而降,袁珍珍受不住了。
直接拿起旁邊的丫頭,猛的往前一撲。
咔嚓——
刀劃破血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孟天長不敢相信的看著袁珍珍。
「你竟然拿人當你的肉墊!」
袁珍珍嚇的六神無主,哪還顧及得了這些。
眼看孟天長分神,她敢忙朝著底下喊著。
「來人啊來人啊,孟天長瘋了!」
這會兒,靜安才帶著侍衛匆匆而來。
看著對峙的兩個人,靜安不敢相信的瞪著孟天長。
「孟天長,你?」
丫鬟斷氣的一幕就在面前,孟天長鬆開手中的劍,一把將人放到地上。
「不是我做的,這不是我做的,這是她,是她!」
這會兒,袁珍珍才哭哭啼啼的跑到靜安身旁。
「陛下,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這人他瘋了,不僅想要殺我,連我身邊的人都要殺,他就是個瘋子,他就是個魔鬼,你快殺了他,快殺了他呀!」
面前是自己心愛的人,靜安不敢相信對方能做出這麼殘忍的事兒。
可事實擺在面前,就算她不相信,她也不得不信。
此刻底下的人已在袁珍珍眼神的慫恿下沖了上來。
他們一把鼻涕一把淚。
「陛下,救救我們呀!這人瘋了,他要殺我們,求求你,念在我們的命上,殺了他吧。」
各式各樣的聲音傳進耳中,靜安根本聽不進去。
她滿眼都是孟天長。
靜安一步一步的朝著孟天長走去,她極盡失聲的問道:「是你做的嗎?」
孟天長兒搖頭,「不是我,是她,是她拿這個人當肉墊。
我至始至終,只想殺袁珍珍一人,都是因為她,我們才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她!」
恨意都快從眼睛裡溢出來了。
眼看孟天長又要上前,袁珍珍抽准機會,直接衝上去。
砰!
這一次長劍直接扎進袁珍珍的肩膀。
孟天長嘴角還沒上揚,就聽見袁珍珍說道:「陛下,你快走,他要殺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
他恨透了你,要不是你,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應該是他的妹妹。
若不是你,他就不會過著現在的日子。
他對付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袁珍珍慣會捏靜安痛點,幾句話的功夫,靜安就被對方踩出要害。
她下意識的看看孟天長。
「她說的是真的嗎?」
孟天長被問笑了,「當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有回答的必要嗎?
你究竟是信她,還是信我?」
兩難的選擇擺在面前,靜安看了看左面,又看了看右面。
就在她無措之時,袁珍珍暗自朝著靜安投出一顆石子。
孟天長瞧見,瞬間衝上去。
袁珍珍趁機大喊,「不好,孟天長朝著陛下衝過來了。」
幾乎是瞬間,靜安拔出侍衛的劍,直直的朝著孟天長刺去。
劍插胸口,看著鮮血淋漓而下,靜安的手都在抖了。
她下意識的鬆開拿著手的劍,對上的是孟天長受傷的眼。
「你……終究不信我……」
劍被狠狠拔下,孟天長躺在血泊之中。
許久,靜安才大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救人,救人啊!」
皇宮亂成一團,袁珍珍見此笑成一團。
「亂吧,就這麼亂吧,只有這麼亂下去,我才有機可乘。」
這會兒下面的人上來,「孟錦夏和顧衍州那邊……」
「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定了看到他們屍體!」
與此同時,懸崖下山洞裡,
孟錦夏已經坐在火邊,跟顧衍州烤起了紅薯。
突然,她胸口一疼,整個眉頭都蹙在了一塊兒。
「怎麼了?」顧衍州察覺到不對,孟錦夏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胸口一痛,你說是不是爹爹和哥哥那兒出什麼事兒了?」
「應該不會吧?靜安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會棄自己夫君於不顧。你與其想他們,倒不如想想你自己。」
「是啊,是該想想我們自己,我們這兒還生死未卜呢。」
孟錦夏長嘆了一口氣,「還是你厲害呀,多虧了你的計謀才讓我們暫時逃脫了袁珍珍的視線。
不過你是怎麼算出來的呀,你怎麼知道他們會派人來殺我們?」
「這還不簡單,隊伍分崩離析,正是殺敵之時,要是袁珍珍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那她就白坐上這個位置了。」
孟錦夏點頭,「可惜啊,她不知道的是,這些都是我們演的一場戲,如今她應該對這場戲深信不疑了吧。
這樣庫爾也算是完成任務了,這袁珍珍總不可能還用紅豆來威脅對方。」
原來,自庫爾過來,孟錦夏就察覺到對方不對勁。
尤其是對方一直被人壓制著,孟錦夏就隱約能夠推測到有人是拿庫爾最重要的東西,威脅著他。
而庫爾最重要的是什麼?毫無疑問,那就是紅豆。
能從庫爾那兒搶走紅豆,並威脅庫爾的,除了北禾就再無他國。
雖然不知做這事兒的究竟是靜安還是袁珍珍,但無論是誰,他們目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抨擊他們的計劃。
既然他們喜歡抨擊,那他們就給對方來一個將計就計,這樣正好給庫爾一個喘息的時間。
恰好顧衍州也算出對方會叫殺手前來。
所以他們故意演了這場被殺手打下懸崖的戲,為的就是能讓後面的事兒順利進行。
「這下,我們該去格桑了吧?」
格桑,兩邊未曾收復的最後一個國。
也是,臨北禾東北最近的一個大國。
只要將其收服,那便有與北禾充分抗爭的勢力。
只是格桑和所有國的不一樣,對面性情做事兒,不參與聯盟,也不參與戰爭。
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連袁珍珍都沒有把這硬骨頭吃下,他們恐怕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