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
市中心高層酒店公寓內,激烈的戰爭剛結束,空氣里滿是特殊的味道。【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蘇曼懶懶地撐開眼皮,愜意地舔了舔粉色唇瓣,沒骨頭似的爬起來,伏在了枕頭上。
男人起身,下巴略抬,活動脖子,眉目間都是饜足之色。
片刻的沉寂之後,是打火機打開的動靜。
煙霧繚繞間,女人嘖了一聲,坐了起來,從被窩裡抬起白皙的腳,輕輕碾在了他腰上。
「掐了,熏死人了。」
相書逸吐出一口煙,眯著眸子,從她艷色瀰漫的俏臉蛋上掃過,忍不住伸手,在那白皙的天鵝頸上摸了一把。
不出意料,聽到她軟得發嗲的聲音,不用他帶,就往他身上膩歪,順勢把他的煙給奪了,光著腳下地,按滅在了床頭的菸灰缸里。
倆人折騰了三四個小時,這會兒也到中場休息的時候了。
她卻難得繞到他身前,坐上了他的腿,一雙藕臂松松搭在他頸間,手指勾著他的頭髮玩兒。
「你那給你戴綠冒的前妻回來了?」
話題轉得太直接,不是她小作精的風格。
男人皺了下眉,卻沒生氣,大掌貼上了她的腰肢,視線落在她臉上。
「你對我前妻挺感興趣。」
「前輩嘛,還是能給你相書逸戴綠冒的前輩,我敬仰一下,不行麼?」
「問這麼多,我還以為你是吃醋,準備取而代之,想做相太太?」
話音剛落,女人便笑出了聲。
她略微仰頭,露出一橫白雪,髮絲垂落腦後,忄生感又蠱人。剛剛出了汗,卻還是一身香氣,膩得人骨頭髮酥。
相書逸知道她沒好話,就等著她那小嘴兒里吐出點讓他不痛快的話。
果然,她眼珠子一轉,靠到他面前,咬著他唇瓣,又一點點鬆開,期間,勾人的眼神就沒從他眼睛上挪過,忽然,長舒一口氣,在他耳邊道:「相叔叔,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我才多大,嫁誰不好,挑個老男人?」
話音剛落,男人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有道理。」
見他不怒,蘇曼還想開口,忽然,人已經被他從懷裡拉開,直直地扔到了床上。
身體上下起伏,晃得她頭暈。
她秀眉蹙蹙,抱怨他,口吻里卻是一貫的撒嬌口吻。
「你幹嘛,弄疼我了!」
相書逸不看她了,起身去換睡衣。
「才兩點,你下樓,還能找到公寓的送客服務。」
「你的床就有多金貴,我不能睡一晚?」
男人看過去一眼,說:「這房子是我婚姻存續期間買的,說起來,還算我和她的共同財產。」
蘇曼嘴角壓了下去,又聽到他說:「對了,你現在枕的那個枕頭,也是她買的。」
說完,他踩著地毯往浴室去,「隨你喜歡,愛睡就睡。」
話說到這裡,蘇曼自然不可能睡。
垮著臉爬起來,邊穿衣服邊祝福人。
「相叔叔,我看你挺懷念你前妻的,不如直接復婚算了。」
「現在人心不古,還是舊人比較好。」
「到時候,她再給你戴兩頂綠冒子,你呢,直接搜集一抽屜帽子,冬天出去還能換著戴,多好啊。」
說著話,牛仔褲和長袖已經換好了,她來之前特地找的這一身,就是方便遮痕跡。
浴室里,嘩啦啦的聲音傳來,相書逸明顯就沒聽她的嘲諷。
蘇曼嘁了一聲,美眸翻了翻,去客廳里找她的包。
到了門口,瞥到他的車鑰匙,她咬咬牙,直接拿起來,丟進了垃圾桶。
心滿意足,總算是能得意地拎著包下樓。
大半夜的,外面還挺冷的。
她沒叫酒店的服務,拎著包,沿著酒店後面一條街亂逛。
這段時間太忙了,宋襄水漲船高,她也跟著得道,每天都是處理不完的事,都好久沒有回滬城了。
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難免會有點孤寂感。
沿途踢著石頭,忽然,一道強光打了過來。
她抬手用包遮擋,光弱了下去,卻聽到兩聲鳴笛。
定睛一看,竟是熟人。
黑色的邁巴赫到了身邊,男人俊美的臉露出來。
「長得好看,也不至於大晚上在外面秀吧,不把被劫色?」
蘇曼勾了勾唇,雙手背在身後,說:「劫唄,還不知道誰吃虧呢。」
陸慕言笑出聲,眼神示意,「上車。」
蘇曼沒動,問:「我準備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了,你玩兒你的吧,我就不耽誤你了。」
陸慕言這才注意到,她今天這一身不太一樣,長袖長褲,太規矩了,可不是浪里小龍女的作風。
「上車吧,我正好也準備回家,順路。」
蘇曼看了一下周圍,確實沒車,陸慕言也是能放心的人,沒必要跟他客氣。
她深吸了一口氣,懶洋洋地坐上了車。
剛坐進去,夜光一掃,她就瞥到陸慕言脖子上的痕跡。
「剛忙完?」
倆人好歹交往過,說起這事,也有一點尷尬。
男人笑了笑,發動了車。
「閒人,比不上蘇總。」
蘇曼百無聊賴,趴在車門上,盯著夜晚的路景發呆。
陸慕言看出來她心情不好,乾脆在路邊停了車,下車去買了兩杯喝的。
蘇曼接過果茶,「謝了。」
這時候,她就不免想起某個老男人,折騰她幾個小時,一杯茶都沒給她,還讓她吸二手菸,讓她睡前妻買的枕頭!
「心情不好?」陸慕言問。
蘇曼皺皺眉,不太想說,她挺煩這感覺的。
自從見過相書逸那前妻,這感覺就一直如影隨形,讓她忍不住給相書逸找麻煩,倆人不是第一次鬧彆扭了。
一起玩兒嘛,圖的就是開心,怨婦似的,算什麼呢。
不過陸慕言問了,她又忍不住試探著問。
「你們男人面對綠過自己的女人,都是什麼感覺?」
陸慕言挑了下眉,聳聳肩,「沒這經驗,我認識的姑娘都是專一的好姑娘。」
蘇曼翻白眼。
她不說,陸慕言卻來了興致。
「怎麼?你把誰綠了?」
「陸大少爺,我難道不是你認識的好姑娘?」
陸慕言笑了。
他把車開到樹下,徹底熄了火。
「那是誰把你綠了?」
「你都沒綠我,誰能綠我?」
「那就是你的男人,被別的女人綠了?」
蘇曼沉默。
「相書逸?」陸慕言又問一句。
蘇曼深吸一口氣,覺得有點丟人,用力吸了一口果茶,「老男人不識抬舉!」
陸慕言看了她一眼,是張集風情和單純於一體的臉,又年輕,眼睛又好看,放在他見過的那一票妖精天仙裡頭,也是頭一份的漂亮。
當初見了兩面,倆人就在一起了。
分手,也是和平分手。
蘇曼瀟灑得讓他都心塞了一段時間,沒想到,也有她為別人糾結的時候,他這心裡還真有點不是滋味兒,不過很快也就過去了。
蘇曼見他不語,以為他看她笑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幹嘛?」
陸慕言解開安全帶,身子後靠,說:「怎麼個不識抬舉法?」
蘇曼想了想,其實也沒多過分。
就是……
她放開咬癟的管子,說:「他前妻回來了。」
陸慕言點點頭,「藕斷絲連?」
「……差不多吧。」
陸慕言笑了兩聲,側過身,視線落在她臉上,「這你就煩了?」
蘇曼就知道他要瞧不起她,更加煩躁,乾脆開門準備下車。
陸慕言眼疾手快拉住她,「大小姐,好歹聽我說完。」
蘇曼撇嘴,停下了動作,氣鼓鼓地坐著。
陸慕言喝著茶,說:「前妻而已,更何況,相書逸三十五六了吧,他前妻能年輕?你對著鏡子照照,你長什麼樣兒,心裡還沒譜兒?」
「我……」
「再說了,還有你拿不下的男人,你那兩招,但凡是男人都受不了。」
蘇曼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看了他一眼,「哪兩招?」
陸慕言側了側臉,笑著舔唇,靠在車門上閉著眼,模仿著她的調調,「幹嘛啦,煩人。」
蘇曼「啊呀」一聲,推了他一把。
陸慕言直起身,指著她,「對,就這個調兒。」
蘇曼咬牙。
男人笑著,說:「撒嬌,耍賴,扮乖,你哪樣不行?當初分手,我就差點不要臉回去挽留你了,你對自己的魅力還一無所知?」
「呸!鬼話!」
「行了,自信點。不就是一老男人?拿下他,搞定了,我送你一輛車,給你添點喜氣。」
蘇曼撅撅嘴,說:「有什麼可搞定的。」
「你家裡不催你結婚?」
陸慕言一針見血,蘇曼沒話說了。
她一向吹噓不婚主義,之前也確實似的,可最近好像有點不堅定。
偏偏導致她不堅定的對象,還是個討厭的老混蛋,都離婚了,還和前妻不清不楚!
煩死了!
陸慕言見她靜下來,發動了車,直接送她到她的住處。
「萬一,他還想著他前妻,怎麼辦?」
「那還不簡單,你通知我,我去勾搭他前妻,最後再為你犧牲一次。」
蘇曼撲哧一聲笑出來,嗔了他一眼,「你說的哈。」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車開到了公寓樓下。
蘇曼心情也好了,開了安全帶下車。
「謝謝你啊。」
「體面地送走每一位前任,是我的責任。」
蘇曼勾勾唇,「是,史上第一好前任,頒給你了。」
陸慕言點頭,「我接受了。」
他坐在車裡,做了個請的手勢,「到家了給個消息,晚安。」
「晚安。」
……
和陸慕言在樓下分開,蘇曼回了樓上,拿出手機,卻是第一時間看未讀消息。
除了工作的,沒一條是相書逸的。
她靠在門上,氣悶得很,又想起陸慕言的話,把不爽拋諸腦後,主動發信息過去,問老混蛋的行程。
相書逸沒回復,直到她一覺睡醒,才看到消息。
——醫院,專家門診。
呵,還挺敬業,之前外界都說他神龍見首不見尾,現在倒是矜矜業業工作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迎接新的一天。
上午有會,工作擠了一整天,她只有下班才有時間。
就這樣,到了下午三點,她還讓助理去挑了份點心,下班了帶去醫院。
她對自己的廚藝有自知之明,比宋襄還不如,既然要示好,還是去買好了,免得
把人吃出問題來。
六點多,她才拎著食盒到醫院。
相書逸的助理早就認識她了,領著她去了辦公室,告訴她,相書逸去查房了,馬上就回來。
「好,我坐一會兒。」
她在辦公室里等著,大約半小時,也沒見相書逸回來,等得煩了,乾脆出門去透透氣。
走到走廊上,一眼就掃到了花園裡的兩人。
相書逸,還有他那有點東西的前妻。
倆人在說著話,忽然,那女人伸出了雙臂,抱住了相書逸。
相書逸沒推開。
呵。
蘇曼深呼吸一口,想都沒想,轉頭走了。
回了辦公室,她直接把食盒丟進了垃圾桶,拎著包就走。
還不如買了餵狗!
一路匆匆往外跑,高跟鞋踩得噠噠作響,一直回到車上,她才發現,自己氣得臉都白了。
「相書逸……白痴!」
好馬不吃回頭草!不要臉的嗎?!
她靠在座椅里,火氣上涌得厲害。
手機不停地響,她動都沒動。
……
醫院裡
相書逸回到辦公室,聽到助理說蘇曼來找他了,他倒是詫異,沒想到那小妖精能這麼快就養好脾氣,平時怎麼也要來作兩回才消氣的。
進門,沒看到人,他嘴角的一絲弧度無意識地壓了下去。
掃了一圈,注意到了垃圾桶上橫著的食盒,東西太大,垃圾桶根本放不下。
他走過去一看,裡面東西還熱的。
等久了,煩躁?
不對。
他想了想,不多時便皺了眉,大約猜到是什麼情況。
拿起手機,給她發消息。
聊天軟體被拉黑了。
打電話,不出意料,也被拉黑了。
行,一貫作風。
他按了按眉心,叫了助理進來,把辦公室收拾了,他提前下班。
才七點多。
他也沒吃晚飯,去了一趟蘇曼的公寓,沒人,他又去了一趟南榮,沒預約,不給見。
沒法子,他只好給宋襄打電話。
「蔓蔓?」宋襄問。
「嗯,她出差了?」
「沒,她說讓狗沾了,回家呆兩天,去去晦氣。」
相書逸:「……」
宋襄的笑聲從電話里傳過來,不乏看好戲的意思。
「她回滬城那個家了,估計剛上車,你是現在去追,還是明早去追?」
相書逸一陣頭疼,站在公司樓下,說:「你現在不能上班,她也不上班,公司不想要了?你爸辛辛苦苦給你掙下的,你是一點兒不心疼!」
宋襄在電話那邊翻白眼。
總算讓她等到這老傢伙受苦了,從第一次見,他就一路調侃她,後來又一口一個大侄女,偏偏他還真和她親爹有交情,她也拿他沒辦法。
沒想到啊,蘇曼這兒給她扳回一局。
「我這兒就不用你關心了,反正話帶給你了,你看著辦吧。人家蘇曼二十幾歲,年輕貌美,又不愁嫁。你就不一樣了,過了這村,還真沒這店,是吧?」
相書逸直接問:「她家在哪兒?」
宋襄當場就給他發了地址。
……
一周後
滬城
大學城教授樓
蘇曼裹著睡衣,捧著奶茶上樓,遇到了鄰居阿姨。
「喔唷,蔓蔓啊。」
蘇曼跟人打了招呼,趕緊上樓,擔心被推銷相親對象。
剛進門,老媽就坐在沙發上,正在化妝。
她老爸在廚房,剛做好午餐,端了出來,解開圍裙,去裡頭換西裝。
「又去老年舞會哦?」蘇曼問。
親媽百忙之中瞥了她一眼,掃到她的打扮,忍不住嫌棄,「出門也不好好收拾自己?」
「她就在家裡,適意點好了。」蘇爸幫著說話。
「出門了,容易遇到姻緣的呀,不好好收拾,錯過了怎麼辦呀?」
「只看外表的,不要也罷。」
眼看著理想和實際又要發生爭吵,蘇曼出來打圓場,「有對象的,急什麼呀?」
蘇媽一聽,立馬來精神了,查戶口一樣地問。
蘇曼糊弄了兩句就往房裡鑽,蓋上被子睡覺去了。
外面,爸媽還在竊竊私語,懷疑她這次回來就是戀愛沒搞好,年輕人吵架了。
被子裡悶悶的,她開了手機,一路刷著娛樂新聞。
都回來好幾天了,關了手機,就和帝都斷了線。
她舒了口氣,把手機蓋好。
算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客廳里
蘇爸蘇媽正要出門,忽然,聽到敲門聲。
蘇爸過去開門,看到來人不認識,倒是氣質不錯,看著三十出頭。
老教授看人很準,下意識切換了普通話,「你找哪位?」
相書逸開了口,自報家門,「我找蘇曼,我是她男朋友。」
話一出,蘇家父母愣了下,蘇母立馬探頭,湊了過來。
臥室里
蘇曼聽到外面有動靜,數著秒,等爸媽出門,她也好清淨一會兒。
不想,外面的動靜響了好一陣,嘰嘰咕咕地說了一籮筐。
忽然,親媽的高跟鞋噠噠噠地走到門口,急得敲了兩下,就推開她的門,笑得滿臉開花。
「蘇曼,起來,快點,相醫生來找你了!」
蘇曼愣了下,隨即瞪大眼睛,
左右張望一圈,先拿口罩遮住沒化妝的臉。
「哎喲,你快點呀。」
煩死了,這會兒怎麼不要求她精緻了?
蘇曼還是懵的,被親媽拉著從床上下來,還沒行動,外面傳來動靜。
「阿姨,不著急,讓她慢慢來。」
蘇曼動作頓了一下。
這聲音太熟悉了,就是相書逸那老混蛋。
她咬了咬唇,乾脆又重新爬上了床。
親媽拍了一下她的屁古,「你做什麼呢?」
「我跟他不熟,你跟我爸趕緊出門吧,別放陌生人進門,一把年紀了,沒點防範意識。」
蘇母眨眼,正要跟她扯兩句,被蘇爸給拉住了。
「好了好了,讓他們年輕人講。」
什麼年輕人,他就是個老東西!
外面一陣兵荒馬亂,忽然,客廳門被關上,世界安靜了。
蘇曼睜開眼,也不知道相書逸還在不在。
她腦子亂的很,不知道他怎麼忽然來了。
沉寂片刻,她試探著起身,扭頭看去。
正好,和站在門口的相書逸對上視線。
她嘁了一聲,重新躺下。
「趕緊走,再不走,我報警了。」
臥室門被關上,男人直接到了她床邊,大剌剌地就坐下了。
「快十二點了,還不起?」
「關你什麼事?」
她刷一下坐起來,見他衣冠楚楚,比她亮麗多了,她這心裡就停不爽,抬腳就踢他。
相書逸早料到她有這種,一把握住了她的腳踝,稍一用力,就把她拉到了眼前。
蘇曼輕呼一聲,插點撞到他的臉。
四目相對,他抬手摘她的口罩,被她躲開了臉。
他乾脆捏著她下巴,繞後她耳後去摘系帶。
男女體力差距,他壓制她跟鬧著玩兒似的,輕鬆摘了口罩,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她那雙眼睛,瞪人,也跟調晴似的。
一周沒見,他也沒工夫跟她耽擱,低頭就堵住了她的唇。
蘇曼懵。
她野了這麼許多年,哪被人這麼「欺壓」過。
抬腳踹他,咬他,擰他,都無濟於事,最終還被按進了被窩裡。
她氣得不行,腦子一反應過來,就掐著他脖子,吻得更深更凶,去解他的腰帶,拉他的襯衫扣子,看誰玩得過誰。
相書逸沒想跟她玩兒,本來那天晚上就該來抓她了,偏偏趕上一重要人士急救,他飛來飛去救人,直到昨天才休息,馬不停蹄歇了一晚上才有個人樣兒來見她。
不從她身上找回點魂,他都快乾巴死了。
「相書逸!」
尖叫聲過後,是一聲求饒。
相書逸把人翻了過去,直奔主題。
……
如同複製一般的場景。
事後,一個趴著,一個坐在床邊,她抬腳踹他,被他拉到了懷裡。
她沒化妝,白皙面孔上還站著汗珠兒,鼻尖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喘著氣,還不忘擰他的肉。
「你有病是不是,帝都沒床讓你睡的了?!」
他抬手放在了她的後頸上,說:「再犟,咱們就繼續,反正你爸媽今晚不回家,我們倆都有空。」
如願以償,被她在脖子上咬了一口。
他閉著眼,一點沒躲。
她咬完了甩臉子,說:「滾吧,爽完了,還想在我家吃飯?」
「把東西收拾了,回帝都。」
「你是我誰啊?」
「這話我也得問你。」
他笑了,帶著她的腰往他身上貼,低頭看她,「我們什麼關係?」
蘇曼:「*友嘍。」
「那你管我抱不抱我前妻?」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是因為她,給我甩臉子做什麼?」
「你的活兒我膩了,想換人了,不行?」
他點點頭,「膩了是吧?」
她輕哼。
他在她腰上按了一下,貼著她耳邊,毫不避諱:「那剛才是誰叫的?隔壁估計都聽到了!」
她咬牙。
氣氛僵持一瞬。
相書逸見她拉著臉,比平時招搖的樣子還有意思,忍不住低頭,想親她一下。
蘇曼掙扎著,偏還被他扣著手臂,結結實實地讓他親了。
「她是我老師的女兒,當年也是老師做的媒。」
他忽然開口,蘇曼動作頓了一下。
吻還是落在她嘴角,他依次往下,到了她鎖骨上,一邊親,一邊解釋。
「她是出了軌,但我也確實冷落了她,雙方都有錯。」
「那你……」蘇曼仰頭,抱住了他的頭,似推非推,嘴上挺凶,「那你還挺感激她是吧,帽子戴得挺舒服。」
他一個轉身,把人重新壓倒,氣息加重,繼續說:「老師病重了,她也再婚了,我還和你搞在一起。」
「誰他麼和你搞在一起!」
他笑了聲,在她耳邊親了一下,說:「她當時跟我道歉,我接受了,象徵性地擁抱一下,回到當年師兄妹的位置,也算讓老師安慰點。」
「嘁,那你怎麼……嗯,不再高尚一點,別讓人家淨身出戶,啊!」
眼看著又要走火,蘇曼扭了扭,把人推開了。
「說這麼多廢話,就想再來一回?」
相書逸知道她難哄,早有心理準備,把人拉了過來。
「你要真不待見我,咱倆就分。
你年紀輕輕的,也不愁嫁。」
「你……」
「要不然就收拾收拾,拿上戶口本,我們去把證領了。」
蘇曼:??
相書逸:「當然,你要真嫌我老了,咱們就到此為止。」
「你本來就老!」
蘇曼雙手後撐,推開了他,往後挪動。
「相書逸。」
她眼珠轉了轉,腦子快速回來,昂著脖子看他。
「少跟我這兒玩這套,我才不跟你領證,趕緊走。」
話音剛落,剛站起來的人,忽然又壓下來,把她給按進了被子裡。
「相書逸!」
雙手被他按在了頭頂,她動彈不得。
四目相對,呼吸交纏。
她早冷靜了,笑著挑釁他。
「幹什麼?軟的不行來硬的是吧?」
相書逸單手按著她脖子,溫熱氣息落在她臉頰上,又愛又恨,說:「我看你年紀小,讓著你,慣的你沒大沒小了是吧?」
「你少……唔!」
唇上被碾得疼了,她好不容易找到呼吸空間,還是被他壓得嚴嚴實實。
「沒良心的小東西,我陪著你玩兒了多久了?嗯?哪回晚上喝醉了,打電話給我,沒去接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把你伺候舒坦了,轉頭就去別人那兒說我是老男人!」
蘇曼沒處開口,臉都漲紅了。
她今天才發現,他之前都是逗她玩兒的。
也是,他這年紀,不說閱歷腦子,就說財力人脈,哪樣都不是她能比的。
她這……
陸慕言說什麼來著。
哪兩招?
她終於找到說話間隙,哭腔著發出一句,「你弄疼我了——」
相書逸動作瞬間停住。
蘇曼劇烈呼吸。
她撅著嘴,踹了他一腳,「煩死了你。」
相書逸忽然笑了,捏著她下巴玩兒,「學乖了?」
她正要罵他,轉念一想,不痛不癢地用膝蓋撞了他兩下。
果然,他鬆了她的手,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她翻白眼,掙扎著逃離了他的領地,總算坐了起來。
相書逸跪在床上,跟她鬧夠了,起身站好了。
「你真要跟我領證?」蘇曼抬眸看他一眼。
「不敢?」
嘁,激將法,老套死了。
她轉轉眼珠子,說:「我要彩禮。」
「行。」
「五個億。」她獅子大開口。
「去找戶口本。」他抓著重點。
蘇曼咽了口口水,一時間沒法子了。
她躺倒在了床上,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她的海洋文學理論。
不對,怎麼能結婚呢。
這是海洋文學第一頁就標註的重點知識啊!
「我……」
她正要開口,外面客廳里座機電話響了。
相書逸去接了,回來時看著她。
「你媽說戶口本在他們房間床頭櫃第二層。」
蘇曼:「……」
啊——!
「相書逸,我不嫁!」
相書逸沒理她,直接去找戶口本。
「你要是娶我,我也得給你戴綠冒子!」
相書逸找到了戶口本,拿著外套過來裹住她,作勢要扛她下樓。
「好好好!」
蘇曼要瘋了。
她抬頭,最後瞪了他一眼,「我上妝!」
相書逸看了一眼手錶,「動作要快。」
快你個頭!
……
民政局
蘇曼下了車,還在磨蹭。
「相書逸,你想清楚了,我可不是省油的燈。」
相書逸低頭看她,「趁著沒進去,還有條件一次性說清楚,過時不候。」
蘇曼想了一圈,覺得結婚還是可怕,她有點想溜。
逮著機會,她轉身就跑。
相書逸眼疾手快,直接把她扛進了大廳。
一路都是圍觀的,落地時,蘇曼覺得臉都丟盡了。
「臉都丟了,證沒領,不覺得虧?」相書逸哄她。
嘁!
她又不是傻子,拿這種話哄她。
相書逸拽著她往裡。
她忽然拉住他袖子,順勢到了他身前,拽著他領子讓他低頭,眼神勾著他。
「相叔叔,你可想好了。」
相書逸都習慣了,每回她這麼叫他,不是要用他了,就是要折騰他了。
「想好了,有什麼心眼子,儘管放馬過來。」他拍了拍她的頭,說:「為人夫,這點雅量我有。」
蘇曼:「……」
她沒有思考機會了,再次被他拽著往前。
一應流程,走得又快又准。
大概是相書逸長得太像人,即便她是被扛著進去的,工作人員也只是象徵性問了下,就給他們過了。
捧著紅本子從民政局出來,人還是傻的。
……
宋襄聽到他們結婚的消息時,也愣了下。
「你這麼虎?」
蘇曼彼時正坐在車裡,準備自己返回帝都,不遠處,她媽握著相書逸的手,笑容燦爛,一臉滿意。
她趴在窗戶上,眨眨眼,心裡其實有點小冒泡,卻又嘴硬地道:「先跟他玩玩兒。」
宋襄笑,「那你可得小心了,老男人都壞。」
這句話蘇曼同意。
掛了電話,她仰頭望天。
栽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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