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地牢拷問

2025-01-06 14:28:57 作者: 忽公子
  第389章 地牢拷問

  游蘇順著聲音轉頭,驚訝地發現地牢的牆上竟掛著一面鏡子,聲音便是從鏡子那個方向傳來。

  只見鏡子突然發光,鏡中卻並非倒映出遊蘇的身影,而是出現了一隻被懸掛在油鍋之上的白貓。

  白貓不是別的東西,正是白澤!

  那油鍋之中,熱油翻滾,滋滋作響。為了不讓自己落入油鍋之中,白澤兩雙肉爪只得拼命向上蜷縮,但時而炸出的油花濺到它的身上,還是將它的毛髮烤的冒起青煙。

  小白澤一雙貓瞳中滿是驚恐與無助,它拼命掙扎著,想要逃離這恐怖的境地,可那束縛它的繩索卻如同鐵鑄一般,紋絲不動。

  「救命啊!丁真!」

  白澤也透過鏡子看見了游蘇,它拼命吶喊還擺動著四肢,聲音之懇切,將其心中的恐懼表現得淋漓盡致。

  游蘇聽到這個名字的第一瞬間,只覺幸好這白澤對丁真與珍珠的故事念念不忘,否則要是直接喊出他的本名,怕是會更麻煩。但他總感覺,對方就是沖他而來。

  可惜的是,游蘇還特意左右走了幾步,也沒有在鏡子之中看見發出聲音那人的身影,顯然是躲在了照不到的地方。

  游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銳利如刃,直視著那面閃爍著詭異光芒的鏡子,聲音冷冽如冰:

  「我與一頭貓能有何干係?你找錯了『人質』,怕是要白費心機了。」

  白澤聞言,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悲愴,它沒想到游蘇竟會如此冷漠,甚至不惜否認與它的情誼。

  小神獸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哭腔,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委屈,甚至都忘了繼續掙脫身上的束縛:

  「丁真,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忘了我們一起從我家出來,跨越幾千里,歷經千辛萬苦才來到這空原神山嗎?這些你都忘了嗎?你現在怎麼能棄我於不顧!」

  游蘇面上不動聲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一隻貓罷了,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白澤悲愴欲絕,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它不顧油鍋中的熱油濺落在身上,更加大聲地哭訴起來:「你胡說!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你說過要帶我找到見龍宮的宮主,說過……」

  「住口!」

  游蘇突然暴喝出聲,打斷了白澤的自說自話。

  游蘇深知那堆神輝石的下落是絕密,照白澤這麼說下去,那就什麼都說出來了,他絕不能把這個秘密輕易暴露給心懷不軌之人。

  白澤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它停止了掙扎,聲音低沉而哀傷:

  「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

  白澤越說游蘇就越發繃不住,對於白澤快要不打自招的行為頗感無奈。

  游蘇只得揉了揉眉心,心中暗嘆一聲,旋即低聲嗔罵一句,語氣頗有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你這蠢貓……我那是說給他聽的!」

  言罷,白澤略微怔然,才知游蘇原來是在騙人,遂雙眸重煥光彩,驚喜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是想假裝撇清關係對不對!」

  游蘇扶額更深,算是默認,然後眉頭緊皺,又衝著鏡子那頭朗聲道:

  「閣下藏形匿影,不敢現身一見嗎?只會欺凌弱小,可算不上有本事。」


  話音剛落,白澤身上的繩索突然一抖,它竟又離油麵更近了一分,幾乎只有毫釐之距。

  白澤嚇得又尖叫起來,反手鉗住懸掛的繩索才勉強沒有落入油鍋之中:

  「丁真!救我啊!」

  游蘇心中一緊,見到白澤幸好無恙也是暗鬆一口氣,更感那鏡後之人的棘手。對方顯然沒有因他的話而生氣,反而用更厲害的威脅來表示他對那些話術的不在意。

  那道難辨雄雌的聲音再次響起,宛如寒冰划過靜謐的地牢,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想讓它活命,就老實回答問題。」

  游蘇聞言,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他望向鏡中那隻痛苦掙扎的白澤,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好,我答。」

  「姓名。」那人冷漠地問道。

  「達邦。」游蘇回答,同時從懷中取出那張由奧數尊者為他偽造的身份文書,輕輕展開,以示誠意。

  那人卻只是冷笑一聲,聲音在狹小的地牢中迴蕩,帶著刺骨的寒意:「這可愛的小貓兒方才還叫你丁真,你當我是聾子嗎?」

  游蘇心中一凜,正欲解釋,只見那吊著白澤的繩索突然又猛地一墜,白澤驚恐地尖叫起來,它拼盡全力順著繩索向上攀爬,爪子在繩索上劃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跡,終於勉強穩住了身形,免去油烹之災。

  但尾巴卻不慎落入滾燙的油鍋中,瞬間響起一陣噼里啪啦聲,疼得它蜷起尾巴,痛呼連連。

  游蘇劍眉緊鎖,聲音低沉而堅定:「閣下可知此貓非同小可,乃是上古神獸白澤!你若是妄圖以如此殘忍手段殺害神獸,天道輪迴,報應不爽,屆時你必將承受無盡的孽債!」

  鏡後之人聞言,卻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那聲音在狹小的地牢中迴蕩,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神獸?不過是一頭失了玄炁的廢物罷了。但神獸好歹也是神獸啊,這身軀體就足以它野外橫行了。區區油烹之刑又怎麼可能殺得了它,只不過會給它帶來一點折磨。既不殺它,孽債能奈我何?」

  游蘇聞言雙拳緊握,知曉情況棘手至極。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說出你的名字。」

  游蘇默然,看著可憐巴巴看向自己的白澤,他終於不再遮掩:

  「閣下既然心中已有答案,何必非要問個不停?」

  「你不承認,我自不敢斷言。」

  游蘇聞言長呼一口氣,宛如下定了決心:

  「游蘇。」

  「還真是你。」

  那鏡後之人果然對游蘇的身份早有所料,「沒想到五洲通緝的極罪之人,卻被我抓到了。更沒想到兇殺百餘名天驕的邪魔,居然會為了一隻貓自爆身份。」

  「白澤與我之前所做的事無關,放它離開。」游蘇沉聲道。

  「你在威脅我?」那人聲音中帶著幾分玩味,仿佛對游蘇的言辭並不以為意。

  游蘇抬眸,目光堅定,聲音冷靜而沉穩:「這不是威脅,這是警告。」

  此言一出,那人竟是哈哈大笑,笑聲在地牢中迴蕩,帶著幾分嘲諷:「警告?你一個階下囚,有何資格警告我?」

  游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卑不亢:「階下囚又如何?總比那些自以為能掌控一切,實則不過井底之蛙的人要好。」


  那人笑聲更加放肆:「你難道一直都這麼大言不慚?明明已經落入敵人之手,卻還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

  游蘇沉默片刻,心中卻在盤算著別的什麼。

  那人見游蘇不語,便又開口問道:「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如何流落到這北敖洲來的?來北敖洲又有何目的?」

  「一切都是一場意外,我流落雪原,本無目的。只是命運使然,讓我來到了這裡。」

  「無目的?」那人冷笑一聲,「你若無目的,絕不該以罪人之身接近神山。這空原神山,豈是你這等邪魔能隨意踏足之地?你這是自尋死路。」

  游蘇眉頭微皺,心中卻是不以為然。他深知,自己雖背負罪名,但心中坦蕩,無愧於天地。他緩緩開口:

  「我來神山,自有必須來的理由。」

  「哦?」那人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說來聽聽,是何目的能讓你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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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蘇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鏡中掙扎的白澤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溫柔:「我來神山,是因流落雪原,受白澤之恩惠才活命。所以我受它所託來找見龍宮宮主,期望她能治好白澤。」

  那人聞言,竟是再次哈哈大笑:「你覺得我會信嗎?如此重情重義之人,會跟那邪化百名同輩天驕的人是同一個人?你難不成將身上的邪濁斬了不成?」

  「信不信是你的事。」游蘇冷聲回道。

  那人又問:「北敖洲與中元洲的南海相距幾萬里,你來到我空原神山,豈是一句陰差陽錯就能矇混過去的?」

  「我落入南海,順水漂流,再醒來時就是北極雪原,其餘的我一概不知。你若不信,便也沒有再問的必要。」

  「落入南海?海底邪潮湧動,你落入其中毫髮無損,看來你果真是邪魔。」

  「邪魔邪神,皆是別人所封。」游蘇問心無愧。

  那人冷笑一聲,「說吧,血肉之主入侵那夜,在南海仙島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挺清楚,是仙島之上,不是海岸邊。」

  「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游蘇反問。

  「是又如何?你有不說的資格嗎?」

  話音一落,白澤所掛著的那根繩子又開始搖晃起來,像是隨時有斷裂的風險。

  白澤瞥了一眼底下的熾熱油鍋瑟瑟發抖,便趕緊撤回視線,又歉疚又害怕地看向游蘇。

  游蘇深吸一口氣,「既然我已被定罪,說明那夜仙島發生之事已有定論。你為什麼想要我再敘述一遍?」

  「因為不合理,所以我好奇。」

  「有何不合理之處?」

  游蘇也是從千華尊者的口中才得知,自己會被世人誤解的主要原因,竟是正陽真仙向那些各洲圍聚而來的大能們展示了自己灑血邪化邪傀的畫面。

  偏偏這畫面又是掐頭去尾,導致所見之人皆以為他才是始作俑者。按照流傳的說法,若是游蘇易地而處,恐怕也很難不把自己當做罪無可赦的邪魔來看。

  「盛行的說法,是說正陽真仙所謂的天醒靈光乃是一大騙局,目的是為了將五洲一代天驕騙到仙島之中一起殺害,然後斷掉五洲一輩傳承。而你則是潛伏在人族之中隱藏極深的邪魔,目的就是為了在天醒島中裡應外合。這表面看上去十分合理,但卻有個細節經不起推敲。」


  那人說話多了之後,游蘇也能聽出來這是假音,對方是故意加了什麼禁制,才讓其聲音聽起來難辨雄雌。

  「照這麼說你和正陽真仙應該是一條船上的,那他何必將你邪化眾人的畫面放出來?讓你害了那麼多人後繼續埋在人族之中不好嗎?」

  游蘇瞳孔微張,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一步。因為在他的視角來看,正陽真仙所做之事必有深意,所以對方臨走前才會屢次向他強調這條路的艱辛。在確認師娘等人幸好無恙之後,他也沒對此生出太多怨念,畢竟是自己選擇的路。而且清者自清,他並不認為自己會背負這個罪名一輩子。

  「當然,也能做出一些解釋,例如你已無潛藏必要,例如是正陽真仙在向人族炫耀戰果,只是我始終覺得有些牽強。人們判你為邪,卻是因為另一隻邪放出的畫面……這讓我很難不懷疑啊。」

  游蘇沉默以對。

  那人又道:「我猜測共有三種可能,一你是被陷害的,二正陽真仙是被冤枉的;三,則是他是故意這麼做的,因為你們還有更深層的目的。你若想我替你翻案,便將那夜之事悉數告知於我。」

  「你我非親非故,為我翻案對你毫無好處。你探究此事,究竟是有何目的?」游蘇將之看得很清。

  「看來我低估你了。」那人的聲音帶著點笑意,「你背了瞎子這個名號十八年之久,卻實際上能夠視物。有如此心機之人,怎會對一時罪名耿耿於懷?」

  游蘇瞳孔微張,他鼻樑上的墨鏡並未取下,所以習慣性地開黑瞳視物。在見到白澤被放在油鍋之上威脅之時,他為了避開瞎子這個特徵沒有選擇熟視無睹。但現在才想起,對方早就認出了他是誰!

  「怎麼?藏了十幾年的東西一朝被人戳穿,很慌張吧?」

  游蘇暗自咬牙,暗道自己疏忽。他不得不承認,在這場心理博弈之中自己已經敗了一招。

  他深知越心急便越要冷靜,對方的身份目的全部都是迷,他絕不可這般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猛然間,他的腦中如有電流閃過,忽而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

  「我笑我方才還差點以為你是心系真相的仁人君子,沒曾想,也只是個求一己私利的蠹蟲。你想知道天醒靈光在哪兒,對嗎?」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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