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偷感很重啊
鳴神大社，
八重神子剛剛結束了給熒的特訓。
作為稻妻的鳴神大宮司，雷電將軍神權方面的代行者，
她對願力的敏感程度不要太高，
所以，當稻妻城內的遊行愈演愈烈的時候。
八重神子就已經感受到了沸騰起來的願力，
「今天放假，你們可以隨便玩玩，我出門一趟。」
隨便給熒和派蒙一個藉口，
八重神子直接離開了影向山，前往稻妻城。
留下熒和派蒙面面相覷。
「所以，我們現在要去哪裡玩？」
派蒙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還想著剛才八重神子說可以隨便玩玩。
熒倒是看出來，八重神子肯定是有事情要急著去做了。
想了想，熒開口道：「正好神里家就在山下，我們去神里家玩吧。」
雖然看出八重神子是有事情，但熒也沒有想過要插手幹什麼。
反正八重神子說的是可以玩，
那就玩唄。
她還蠻想自己認識的朋友的。
綾華，托馬，還有太郎丸…
當然，托馬和太郎丸大概率是不在神里家的。
托馬現在還是通緝犯，基本是躲在木漏茶室的，
太郎丸嘛，就是木漏茶室的吉祥物啊。
和派蒙商議了一下，兩人迅速的離開了鳴神大社，
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一些巫女，她們的目光很是奇特。
對於鳴神大社的巫女們來說，熒和派蒙本身就是讓人好奇的組合。
當然，其中一些巫女，也不純粹是巫女。
曾經庫嘉維娜留下的一些人，依舊潛伏在鳴神大社中。
當然，她們中，很多都已經和上級斷絕了聯繫，成為了斷線的風箏。
不過，即便如此，壁爐之家的專業性，讓她們依舊保持著運轉。
至於這些巫女如今的私人想法，那不重要。
反正她們會如實的記錄情報，有人來問，就給情報，沒人來問，就不管。
熒和派蒙自然是不會知道她們已經被情報人員盯上了。
一路雷極下山。
很快，神裡屋敷就出現在她們面前。
宏達沒有阻攔她們，因為他認識，這兩位是大小姐的朋友。
只是簡單的匯報了一下，就放人進去了。
而收到消息的神里綾華也走了出來。
她的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步伐輕盈的走到熒和派蒙身邊，
冰藍的眼眸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聲音溫柔而清澈，宛如初夏晨間的微風，拂過人心。
「熒，派蒙，你們來啦。」
派蒙連忙揮了揮手：「好久不見，綾華，我們來找你玩了。」
熒也點點頭：「好不容易有時間，就來看看你。」
「歡迎來到神裡屋敷，這段時間裡，稻妻城有不少變化，你們能來社奉行，我很開心。」
神里綾華是真的開心，
之前王昊說，讓將軍大人改變的人，就是熒，那個時候，神里綾華就想再去接觸熒了。
只是她怕打擾了熒，所以只能保持關注，卻又不靠近。
這下熒和派蒙一起來找她，她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
「欸，這段時間我們都在訓練，稻妻城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派蒙看見神里綾華喜悅的表情，有些摸不著頭腦。
「嗯，是有不少的事情發生，走，先進屋吧，我們慢慢聊，我已經給派人給派蒙準備點心了哦。」
神里綾華露出溫和的笑容。
派蒙聞言一喜：「啊，點心，嘿嘿，綾華你真好。」
「待客之道哦。」神里綾華笑了笑，然後伸手一引，「兩位和我來吧。」
優雅地引領熒與派蒙穿越庭院，步入屋敷內精緻的日式廳堂，
室內淡雅的香氛與窗外綠意盎然的景致相得益彰，營造出一片寧靜和諧的氛圍，
神里綾華示意二人落座，隨即便有僕人為她們奉上清茶和水果，
當然，還有精緻的點心，專門往派蒙面前放近了些。
「好吃。」
一邊吃著水果，熒一邊開口問道，
「最近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神里綾華也不隱瞞，將三奉行之間的鬥爭，愚人眾的插手，以及新秩序引發的遊行都說了出來。
聽完神里綾華的講述，熒和派蒙目瞪口呆，
「我們就訓練了那麼些天，居然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是的，最近半個月稻妻發生的事情，比過去兩年都要多。」
神里綾華也帶著一絲莫名的語氣，
「這些事情，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派蒙還在吃，聽見神里綾華的聲音，隨意的擺擺手：「哎呀，綾華放心，有我們在，還有王昊也在，肯定會是好事的。」
主要是王昊在，派蒙對王昊有很強的自信。
「嗯，因為你們在，所以我願意相信。」神里綾華笑著開口。
熒歪了歪腦袋：「相信什麼？」
「相信未來一定是美好的。」
神里綾華回答道。
這個回答倒是讓熒和派蒙不好意思起來。
……
而在熒和派蒙在神裡屋敷胡吃海喝的時候，
八重神子也來到了稻妻城。
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直接進入了天守閣，
閉目養神的雷電將軍再一次睜開了眼睛。
「神子，你來我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雷電將軍的語氣很淡漠，沒有半分親近。
八重神子知道，眼前的將軍，終究只是那個人偶，真正的雷電影，還在一心淨土裡清修。
「讓影出來和我說話。」
八重神子不客氣的說道。
雷電將軍不為所動：「本我還在閉關中，神子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
「和伱說？如今外面的遊行，你看見了嗎？你準備怎麼解決？」
八重神子皺眉，看著眼前的雷電將軍，開口說道。
說實話，八重神子並不喜歡這具人偶將軍。
雖然人偶是雷電影用自己的身軀製作的，
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在八重神子看來，這具強大的人偶，不是保護稻妻的神明，
而是禁錮了自己好友的牢籠。
正是因為雷電將軍的強大，才讓雷電影無所顧忌的封閉了自己，全心全意去追尋所謂的永恆。
因為不管有什麼事情，雷電將軍總是可以一刀解決的。
雷電影根本不用費心。
所以，八重神子不喜歡將軍人偶，不管是哪一個人偶，她都不喜歡。
「就是這個事情嗎？」
雷電將軍語氣平靜，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不過是三奉行的鬥爭而已，按照往常一樣處理就可以。」
「若是勘定奉行扛不住壓力，那就處理勘定奉行，如果勘定奉行能反抗，那就不處理。」
祂要的，是有能力，可以幫祂管理稻妻的人。
也就是說，雷電將軍站在勝者這邊。
這但從御前決鬥的制度也可以看出一二。
勝者獲得榮耀，敗者殞命於天光之下。
由此可見，雷電將軍的永恆本質上還是一種強者制度，勝者不說通吃，但占據優勢是肯定的。
「可他們勾結了愚人眾，那是外人，而被欺壓的是稻妻底層的民眾，那是你的子民，難道在那個狗屁不通的永恆面前，你連你的子民都不管了嗎？」
八重神子冷聲道。
她不是在和雷電將軍說，她就是在和雷電影說話。
但顯然，雷電影沒有理會她，
回答的依舊是雷電將軍：「神子，這一路上走來，我們已經失去了太多，所以，在抵達真正的永恆之前，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
「他們的犧牲，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雷電將軍滿臉的淡漠，完全沒有因為稻妻子民的悲慘遭遇而動搖。
魔神【愛人】，
但因為理念不同，【愛人】的方式也不同。
在如今的雷電將軍的永恆理念中，
現在稻妻子民經歷的苦難，是達成永恆不變的演變過程之一。
所以，過程是苦難的，但結局是『美好』的，
這種理念下，祂依舊是【愛人】的。
最終解釋權了屬於是。
八重神子有些生氣，也有些無奈，
她就知道，想用言語扭轉將軍的意志，基本是不可能的。
和曾經的雷電真比較起來，雷電影就是純粹的武人，只有武力可以扭轉祂的意志。
「滿嘴胡言，她們將稻妻交給你，不是讓你這樣領導的。」
「我才是對的，神子，我們失去的太多了，唯有永恆，只有永恆，才能將你…將大家都繼續留下。」
雷電將軍難得的出現了一絲語氣變化。
不過，八重神子已經不想繼續聊了，目光從將軍身上移開，看向將軍身後，
天守閣的牆壁上，一柄紙傘懸掛在那邊，隱隱約約有雷紋浮現。
「這就是你願意去見新秩序的原因？」
八重神子開口問道。
雷電將軍沉默，沒有回答。
「是真的遺物吧，只可惜，那時候我還太小，沒有什麼記憶。」
八重神子繼續說道。
五百年前的時候，坎瑞亞戰爭爆發。
八重神子還是一隻靈智初開的小狐狸。
等她成長起來的時候，別說雷電真了，白辰狐族都不剩幾個了。
雷電影經歷了失去，
可八重神子同樣經歷了失去。
雷電將軍還是沒有說話。
兩個稻妻最尊貴，最有權勢的存在對視了足足十分鐘。
最後，八重神子冷哼一聲，退了一步。
她又不傻，和一個人偶置氣，太吃虧了。
「哼，你看著吧，你遲早會失敗的。」
丟下一句狠話，八重神子離開了天守閣。
守衛在天守閣邊上的奧詰眾瑟瑟發抖。
整個稻妻，大概也只有這位鳴神大宮司敢對著將軍大人大呼小叫了。
離開天守閣，
八重神子清冷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無奈。
「最後，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啊。」
「這人怎麼就那麼死犟死犟的，真是…」
「唉~」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嘗試說服雷電將軍了。
但顯然，從沒有成功過。
「那就按計劃進行吧，願力…能反抗執政的，只有祂的子民啊。」
身形一閃，八重神子身影消失在原地。
在稻妻城中心，熙熙攘攘的遊行隊伍中，
荒瀧一斗還在呼喊，口號震天響，不斷的吸引著更多的人加入遊行的隊伍。
你別說，雖然平常荒瀧一斗很不靠譜，但今天這場遊行中，他的熱血奔放，確實感染了不少原本不想摻和進來的普通人。
情緒是會傳染的。
這就和帶節奏一樣，只要一開始將節奏帶起來，後面就會源源不斷的感染新的成員加入。
形成滾球效應後，這場遊行才算是到達了巔峰，幾乎影響了整個稻妻城。
反正，用不了多久，整個鳴神島的人，都會知道勘定奉行的醜事了。
而在稻妻城連綿的屋檐上，
八重神子手持一枚光澤溫潤的御守法器，其上鐫刻著複雜的咒文，流轉著淡淡的紫色靈光。
感受到周圍不斷逸散的願力，御守的微微震動起來，顯得有些興奮。
不過，儘管八重神子竭力驅動著御守法器，法器表面泛起層層靈光，企圖包裹住四周涌動的願力，然而，依舊顯得異常艱難。
那本應順從指引的願力，此刻仿佛被一層看不見的壁障阻擋，只有一小部分願意響應，緩緩流入御守之中。
「果然，大部分的願力都被新秩序侵染了，鳴神的權能難以強行句蘇。」
八重神子露出一絲可惜的神情，然後又一隻手深處，一枚璀璨的光球就浮現了出來。
這光球就是她用神之心向王昊交易的願力凝聚，
蘊含著王昊對於新秩序的堅定信念，雖經歷刻意的淨化，抹去了部分個人痕跡，但仍保留著對於新秩序純粹而強烈的願力吸引。
光球甫一展露，便好似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周圍的願力仿佛受到了感召，那些原本猶豫不決、四處飄蕩的新秩序願力開始向這裡匯集。
光球表面泛起一圈圈細膩的漣漪，輕輕震顫，猶如擁有生命的實體，正貪婪地吞噬著周遭對新秩序充滿期待的每一份願力。
八重神子以手托光球，閉目沉吟，咒語低吟間，指尖流轉的靈力與光球內蘊的願力產生了微妙的共振，加速了願力的吸收與轉化過程。
隨著願力的不斷湧入，光球也愈發璀璨，顯得有些幾分神聖的味道出現。
當然，即便有王昊的願力光球在這裡，還是有一些願力無法被吸引過來，
這些願力的主人，其實已經完全信仰了新秩序，不在信仰雷電將軍了。
這種願力，已經不屬於稻妻體系了，不僅不能作為對抗雷電將軍的幫助，還可能激起雷電將軍更激烈的鎮壓。
自己人的願望，和『背叛者』的願望，多少還是不一樣的。
身形一閃，
王昊出現在八重神子的身邊。
她這麼大的動靜，王昊自然不會沒有察覺。
實際上，八重神子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王昊就已經看見她了。
「我說八重宮司，你這一手，偷感很重啊。」
王昊笑盈盈的說道。
這場遊行可是王昊推動的。
結果你八重神子來收割願力，這不好吧。
「這裡是稻妻城，我是鳴神大社的宮司，我來收集稻妻的願力，有什麼問題嗎？」
八重神子並沒有偷東西被抓的羞恥，相反，她義正辭嚴，
什麼偷感，這裡可是稻妻，關於願力，信仰這些東西，本來就應該是她這位鳴神大宮司負責的。
要說偷感，哼，你王昊才是偷偷撬牆角的人吧。
想著，八重神子還白了王昊一眼。
「哈哈，沒有問題，沒有問題，我只是想來問一句，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王昊笑盈盈的說道，
當然，兩人之間是沒有互通過計劃的，
但這種事情，通常都是心照不宣的。
八重神子勸阻不了雷電將軍，那麼，武力就是最後的手段。
看她一個勁的收割願力，王昊就知道，對方應該已經放棄用語言說服雷電將軍的行為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最後的動手戰鬥了。
「旅行者的身手還差了點，她蘊含的力量很強，但身手不行，面對影，基本就是被瞬殺的結局。」
「她還需要訓練，至少要能在影手上撐個十幾個呼吸，然後我才能激活御守。」
八重神子一邊處理願力，一邊說道。
王昊撇撇嘴：「那豈不是還要等好久了。」
熒的身手其實蠻不錯的，劍術身法都可以，哪怕在王昊見過的人裡面，也是數一數二的。
可要是和雷電影這種存在比起來，那絕對是還差得遠了。
要知道，雷電將軍的技藝，是摩拉克斯都承認的。
摩拉克斯說過，雷電將軍將武藝磨鍊到了極致。
別看這婆娘打誰都是一刀，那是因為她大部分時候只需要一刀。
真要打起持久戰，雷電影反而更恐怖。
原本只要面對無想的一刀就可以了，打持久戰，那就是不斷的面對無想的一刀。
想了想，王昊內心為熒默哀了三秒鐘，
然後就笑了起來，
「那總得有一個大概的時間吧，我之後還得去一趟須彌，沒有確切的時間，我可不能保證你們動手的時候，我還在稻妻。」
對於王昊說的，要離開稻妻流竄去須彌，八重神子倒是沒有什麼意外，
這位新秩序一看就是能搞事的存在，
確實不可能一直待在稻妻的。
而且，要不是今天在天守閣看見了那掛在牆上的紙傘，八重神子都還有些疑惑，雷電將軍是怎麼可以忍受新秩序在稻妻城興風作浪的。
「那就半個月吧，正好趁這個機會，也清洗一下奉行所和愚人眾。」
八重神子想了想，然後開口道。
說起清理奉行所和愚人眾，她的語氣很平淡。
似乎那成百上千條人命，在她這裡根本不算什麼。
說白了，八重神子不在意死多少人，她只要保證雷電影清醒過來後，能交給雷電影一個還在運轉稻妻，那就可以了。
至於其中的權力鬥爭，生死博弈。
八重神子是真的不在乎。
「行，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對了，我要久岐忍，當然可以荒瀧派一起打包。」
王昊忽然轉了話題。
八重神子一愣，然後靈光一閃：「你搞這麼多事情，就是為了小阿忍？」
久岐忍做過巫女的，在八重神子這裡，就是一個小傢伙。
她本來以為王昊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是在挑釁雷電影，或者說擴大新秩序的影響力。
但王昊剛才的一句話，
突然讓八重神子反應過來，王昊的目標，可能沒有那麼的宏大。
他可能單純就是在賺人上山。
荒瀧派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等稻妻回復過來，新的權貴階級肯定不會喜歡他們的。
那個時候，王昊就好挖人了。
而現在和八重神子講這個事情，
就是讓八重神子在之後的日子裡，如果荒瀧派遇上什麼政治迫害，她可以伸手拉一把。
「久岐忍是我師姐，她在稻妻還是太浪費了，特別是稻妻，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她展現才華。」
「鳴神大社不行，奉行所也不行，反而是荒瀧派，倒是讓她舒心了幾分。」
王昊臉上帶著笑容，
「所以，我幫我的學姐進步進步，也是非常正確，非常合理的事情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