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摸摸它嗎？」
「當然。」
聞時歲擼了一把狗頭，逍遙伸著舌頭喘氣，不閃不躲任她擼。
聞時歲伸出手：「逍遙，握手。」
逍遙抬起厚實的大狗爪輕輕放到聞時歲手上。
顧清晏：「逍遙，去屋裡拿藥箱。」
逍遙端坐著歪頭，黑黝黝的眼睛裡泛著單純清澈的光，尾巴搖得飛快，顧清晏又喚他，逍遙蹭一下站立，沖他汪汪叫。
兩人不明所以，顧清晏嚴肅了臉準備說教。
只有聞時歲憑藉著第六感回頭，看見藥箱就放在顧清晏身後的置物架上，差點沒憋住笑出聲，明明可以現在告訴他，聞時歲偏不，看他和狗一來一回快罵起來了憋笑憋得肩膀一抖一抖。
顧清晏深吸一口氣，回頭想說：「在沙發上……」坐著等我。
話沒說完，一看見聞時歲笑得艱難和狡詐的表情，先是一懵，忽然福至心靈，甚至不用轉頭，醫藥箱散發著聖潔的光芒，直直刺入他的眼睛。
顧清晏覺得這其實不尷尬，就是這事在聞時歲面前發生，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他覺得兩人畢竟認識不久，要是她誤會了他想炫耀狗有多麼聽話怎麼辦？
為了掩飾這種僵硬，他故作一臉自然驚訝地樣子，想說點好笑的緩和一下氣氛，結果不小心整了點更尬的，「咦！這薩？！」
靠！
顧清晏嘴快禿嚕了一句以前聽過的方言，空氣安靜了不到兩秒，他飛快取下醫藥箱，一手拿著醫藥箱，一手扛起聞時歲放到沙發上，開始清創。
因為太熟練了，整個處理過程不到一分鐘，處理完後他茫然抬頭與聞時歲視線相撞。
聞時歲瞪著眼睛和顧清晏對視，對視了幾秒，兩人嘴角開始向上揚。
逍遙「字正腔圓」的汪了三聲，兩人最後都沒忍住笑。
一旁的逍遙不明事理，盲目的跟著主人叫。
人的笑聲和狗的叫聲貫徹黑夜，帶著曙光，準備迎接新的黎明。
——
清晨
顧清晏一身淺色休閒裝，端著兩盤早餐：「聞時歲，逍遙，吃飯。」
逍遙早就等在飯盆前，顧清晏一下令，立馬把頭埋進飯盆里狼吞虎咽。
聞時歲沒有回應，顧清晏又叫了兩聲，還是沒回應，他走到聞時歲門前。
邊敲邊叫，半天沒回應，莫名怕她出事，想給她打個電話，拿出手機才想起沒存她電話，說了一句我進來了，等了幾秒就進去了。
找了半天，屋裡沒人，顧清晏氣笑了。
小沒良心的，走了也不跟他說一聲。
他回到飯桌前，看著精心準備的早餐，心情怎麼也平復不下，他不可置信地眨眨眼，有點傷心是怎麼回事？
「砰砰」
敲門聲傳來，顧清晏腦子一動，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快步走去開門。
「咔擦」
門帶著一股強勁的風快速打開。
聞時歲挑眉，笑眯眯歪著頭：「早上好啊。」
見到了想見的人，顧清晏下意識鬆了口氣，特別是聞時歲友好的態度，讓他心情變得很好。
「怎麼在外面？」
這個啊，聞時歲抬起手上拿的小籠包和小米粥：「晨跑去了，順便買了份早餐。」
習慣還挺好，兩人信步走到餐桌前。
咦？
聞時歲眨眨眼：「你做好早飯了？那怎麼辦，哪個涼了都不好吃了。」
「這就看你選哪個了。」顧清晏雙手環胸，挑眉看著她。
哦，聞時歲明白了，但就是想逗逗他。
「我買都買了，要不……」
顧清晏臉色逐漸變冷。
「就吃你做的吧，看著很好吃。」
顧清晏臉色回暖。
本來說好吃是為了哄顧清晏的，嘗了一口後聞時歲眼前一亮，發現真的很好吃，養胃粥清甜不膩，很合她口味。
其它的也很好吃。
吃完飯後，兩人氣氛有些凝固，聞時歲還不想回去，但是有點擔心聞泰平又惹事，顧清晏不太想聞時歲回去，要是她爸又打她怎麼辦？但她一個女孩子，街坊鄰居都認識，他怕待久了她會被人挑刺。
聞時歲：「我……」
顧清晏：「你……」
兩人：「呃，你先說。」
聞時歲：「我先吧，我要回去看看他。」
顧清晏皺眉，本來想跟她一起，被聞時歲拒絕了，他起身收拾碗筷：「可以，但晚上早點回來，帶你去個地方。」
聞時歲頓了頓，還是答應下來：「好。」
——
臨走前聞時歲拎走了她買的早餐。
顧清晏看著她離開，待看不見人影時竟覺得鬆了口氣，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都有些緊張，默默憋著氣，幹啥都有些緊繃。
回去的時候聞泰平不在，聞時歲鬆了口氣，奶奶家離這遠，但離學校近，她不想住這了，收拾東西準備去奶奶家。
聞泰平這時候回來了，他眼神兇狠，滿臉黑氣，好像下一秒就要抄起什麼東西往人頭上砸。
聞時歲就是被這樣的眼神嚇得慫了十幾年。
但是這一次，聞時歲先發制人。
「我要去奶奶家，早餐給你放桌子上了，有事再聯繫吧。」
「你給我站好了，有能耐了是吧？」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