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海邊的礁石上有兩道纖細的身影,她們坐姿豪放不羈,海風吹過,遠處航帆飄揚,星星點點全是為了生計奔波的人,燈光忽明忽暗,但因為數量之多,那麼黑的天和海,竟感不到害怕,也因為身邊的人,而感不到孤獨。
其中一道暗色的纖細身影手裡轉著竹笛,三圈後放到唇下。
悠揚的笛聲傳來,輕輕撫慰人心。
……
「這詞填得不錯,但是冒昧地問一下,這裡面的他是誰啊?」
程河看著手裡輕飄飄的歌詞紙,輕哼完才反應過來,舌頭頂著上顎,莫名有些不爽。
聞時歲:「海盜。」
「嗯?你又想開船了?」
「不,但是,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他是誰,以後你就知道了。」聞時歲對她wink了一下。
程河:「呵,我壓根不稀罕知道,他是誰關我什麼事。」
聞時歲:「那你問個屁。」
程河:「我就問我就問,你管不著。」
聞時歲:「你找打?」
程河:「要不是嬌嬌困的死活不來我鐵定打贏你。」
聞時歲:「你想兩個打我一個?嬌嬌鐵定不會助紂為虐的。」
就在聞時歲低頭裝笛子的時候,程河跳起來掛她脖子上,把她狠狠往下壓。
聞時歲被壓的連帶著程河一起踉踉蹌蹌往前撲了幾步,反應過來後一個翻身掃堂腿把程河摔翻。
程河翻身起立,手握成拳。
聞時歲忽然卡殼,指著她的手,「程小河,我歌詞呢?」
程河手張張合合,握到了空氣,還有一隻小飛蟲。
一張白的發光的紙從相對的兩人之間飄過,紙張的一角被風吹得好似手,搖搖擺擺得沖她們打招呼,然後再見。
兩人視線從已經飄向北方的歌詞紙上收回,程河訕笑一聲,「不就一張紙嘛。」
一句話就像普林斯頓的槍聲,成了這場戰爭的導火索,兩人在這夜深人靜只有海浪和號聲的地方開始摔跤。
一號選手聞時歲率先把二號選手程河放倒,二號不甘示弱,開始變換打法,一個左勾拳打在了不可置信的一號選手臉上。
戰爭正式打響。
漂亮!一號選手給了二號選手一個過肩摔。
快看!二號選手反應迅速,掃堂腿把一號選手帶倒在地。
不好,一號選手從背面跳上二號選手的背,她在幹嘛?等等,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撓 癢 癢?!
唉,可惜了,二號選手不堪忍受鬆懈幾分,一號選手抓住機會。
砰的一聲,二號選手倒地,看來一號選手還是比二號選手有經驗些。
兩人來來回回打了個酣暢淋漓,最後還是一號選手聞時歲獲勝。
程河躺在地上,上半身一個猛起抓住聞時歲把她一起拉倒,聞時歲順勢躺下,兩人看著眼前的稀疏的星星。
過了不長時間
程河喘息過來,偏頭看聞時歲:「歌詞紙怎麼辦?」
聞時歲泄氣一笑,「不就一張紙嘛。」
海浪聲猛然增大
「對不起。」
……
聞時歲勾唇,故意又問:「什麼?你說什麼?」
程河幾乎是喊出的,「對不起!」
聞時歲同樣喊:「沒關係!你再喊擾民了!」
「美人魚算民嗎?」
「哈哈哈,怎麼不算,在我國領土上的所有都屬於這片土地,合法的,有利的,都受到保護。」
「我現在申請被保護。」
程河的汗浸濕了髮絲,粘在了臉上。
聞時歲頭髮亂糟糟的,嘴角還帶著淤青,在地上喘氣的模樣,活像被欺負慘了的小可憐。
程河剛掛上笑,突然有一記拳頭打在了她嘴角。
「嘶,破相了你負責嗎?!」
「不負責。」
程河哽住,這糟心孩子,報復心還挺強。
——
太陽是在一聲尖叫中升起。
「啊!你倆昨晚背著我幹嘛了?!」
兩人排排坐,一個個鼻青臉腫,哈欠連天:「打了一架。」
宋嬌嬌有些可惜:「早知道我就跟你們去了,咱仨好久沒打了。」
三人算是小時候在訓練班上一起認識的。
聞時歲和程河笑開,那可別了,三人打架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群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