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歲：「你倆今天幾點的車票？」
「九點二十的。」
「行，我去送你倆。」
程河：「送個屁，快上你學去吧。」
宋嬌嬌也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倆又不是小孩子了。」
聞時歲笑笑：「在我眼裡，一切還沒有學會怎麼好好的去愛自己的都是小孩。」
宋嬌嬌哼了一聲。
程河罕見的愣了一下，幹著嗓子沒有說話。
——
教室里
封谷嘉：「你讓誰打了？！」
付漢歸拿著一打作業，探頭看來：「昂？我看看怎麼個事？臥槽，你讓誰打了？」
周圍旁聽的人都皺起眉，顧雲熙直接拿出小醫藥箱，被聞時歲輕輕按下，她不滿地皺眉。
「嘖，沒事，誰身上還沒點傷了。」聞時歲毫不在意，臉上的淤青也就看著嚇人。
想當年她和程河在實訓課上打得那叫一個你死我活，一想這事她就想笑，那傻逼覺得她天賦好得老師照顧，不服氣偏憋著，一對一時好像要把火全發泄出來。
壓著她死命地打，打不過還出陰招。
低沉的聲音繞樑入耳，「怎麼回事？」
「晏哥，你來的正好，歲姐讓人打了！」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告狀。
聞時歲性格好，長的好看，來四班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喜歡她。（悄悄地嗷：也很磕她和顧清晏！）
聞時歲也沒想到他們會在意，臉上掛著禮貌的笑，手指不斷重複著壓關節的動作，仔細看有些不知所措。
顧清晏快步走近，看見聞時歲臉上的淤青時表情一瞬間變得無措，難得放輕了聲音：「怎麼回事？」
「沒事，和程河切磋了下，她臉上也有，比我還重呢。」
他盯著聞時歲沒說話，不一會兒邁著大長腿走了，書包都沒放，走前丟下一句話，「幫我請一會假，謝謝。」
「哎哎！」聞時歲爾康手，不是，這是怎麼個意思？她咋沒看懂呢？
老師剛出現在視線中，大家都迅速的各回各座，聞時歲坐在座位上還是沒忍住往外看，這反應不對啊，小時候她被人欺負了不是都會第一時間來關心關心然後拉著她，兩個人一起還回去嘛？
一個早自習顧清晏都沒出現，王羚視線掃了一眼他的座位，在他座位前面的聞時歲下意識挺直了背，一臉認真地看著書，時不時皺眉點頭。
王羚也只是掃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班主任一走四班的同學們都放鬆下來，該收作業收作業，該聊天聊天。
距離上課還有六分鐘的時候顧清晏回來了，手裡還拎著一個塑膠袋。
聞時歲在支著下巴看小說，臉上突然被一個冰涼的東西貼上，嚇得她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我靠，顧清晏，你有毛病吧？」
「這是冰袋和一瓶雲南白藥，自己敷。」
顧清晏說完就坐在了自己座位上，嗯，摺紙船，小的不能再小的迷你紙船。
為什麼要疊這么小的，純粹是他沒有大紙，也不想撕，折了一個又一個，忽然想折一整瓶。
聞時歲怔愣地看了一會兒桌上的塑膠袋子，拍拍顧清晏肩膀，揚唇笑道：「謝了。」
她塗完藥出去了。
下一節課
「顧清晏，去不去打球？」
顧清晏搖頭，手裡的摺紙還差最後幾步。
但喊他的侯古不依不饒，「去嘛去嘛，晏哥哥～」
顧清晏手裡的動作停了，他從筆袋裡拿出耳塞，剛戴上左耳的，就聽幾人異口同聲地喊：「聞時歲也在。」
喊完笑作一團，看顧清晏沉默一會紅著臉出來笑得更是歡樂。
聞時歲確實在，她本來想走了，見顧清晏轉著籃球進來便又坐下，看他們打完一場才走到角落裡，拿出小本子在背。
顧清晏好幾次看向聞時歲，又很快收回視線，中場休息的時候，封谷嘉突然怪叫：「靠，我一看聞時歲在背突然想起來了，咱還有小組罰背！完了啊，我還沒背，老師下午第一節課就要截止了！」
如果截止後還有人沒背，那就要連累小組所有成員罰抄十遍以上。
有罰背的頓時感覺五雷轟頂。
臨近下課，有人往教學樓走，越來越多的人，下課鈴聲一響，大家都開始不裝競走了，撒丫子往辦公室跑。
課間一次最多背八人，後面的都得等下一場，但是十幾個人奔向辦公室，盛況空前，不乏有人耍些小手段。
「啊，媽了個巴子的，誰特麼肘擊我？！」
沒人應他，大家一股腦往辦公室擠，封谷嘉本來看自己在第五個鬆了口氣，一眨眼就成第十個了！
他瞪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前面的女生，「姐，我先來的。」
女生誠摯的對他說了聲謝謝。
送作業的付漢歸拍拍他的肩，攬著人走，「唉，我上次排隊也是這樣，好好地排著，他們一曲肘，再往後一頂，我就被頂開了。」
他一邊說一邊表演，「一個勁的啊，和那菜市場搶特價菜的大爺大媽一樣。」
顧雲遊洗手回來急急忙忙想看辦公室有沒有排滿人，而恰巧封谷嘉打開辦公室的門，顧雲遊急剎車，但今天的值日生顧清晏把地拖的太好了，他腿向前直直滑倒，付漢歸和封谷嘉也被他鏟倒。
封谷嘉捂著屁股站不起來，聲音都有些顫抖，「現在都不用肘擊……改滑鏟了？」
聞時歲實在忍不住了，偏過頭，結果和顧清晏對視上，兩人大笑出聲：「誰說國足沒有人，咱班這不全是人才。」
……
顧清晏神清氣爽的繼續折他的小船，聞時歲撥撥他桌子上圓鼓鼓的小船，看她喜歡，他頓時藏不住事了。
少年眼裡滿是意氣風發，手裡的瓶子裝的全是小船，他輕輕一搖便晃蕩出沙鑠撞擊的聲音，「我父輩都是干關於軍工和當兵的。」
聞時歲一邊敷冰袋一邊看著他，突然開口：「我和小時候長得很不一樣嗎？」
顧清晏手裡的摺紙被他撕破，他若無其事地抬頭，奇怪地看向她， 「我沒見過你小時候……吧？」
在聞時歲認真的注視下他有些不確定。
去年她便收到了消息，只是一直沒來得及去見他，當時也不敢去見他。
但是，他現在好像沒有認出她來。
聞時歲定定地說：「我叫聞時歲，小名樂樂，十七歲，曾住東雲市，富饒縣，老家北海市，福星路前林超市往北第五個巷子。那裡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桂花樹，我們一起爬過樹，摘過桂花，還有……很多很多。
第一次見面，是在河邊，我說，我哥哥死在了這裡……
你說你的願望是守四方安寧。」
頓了頓，她低聲開口，語氣里難掩失落：「你真的忘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