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兒時

  顧清晏狀作思考了一會兒，緩緩露出震驚、恍然、溫柔的情緒。

  終究是太久了……

  那年元旦前夕，北海市。

  八歲的小顧清晏和家人賭氣，偷偷的從家裡跑出來，一邊跑一邊悄悄回頭，既怕家裡人追上來說他又怕他們不在意他不來追他。

  結果還真沒人發現他不在了追出來。

  越想越氣，也越跑越遠，直到跑到一條大河邊，他停下腳步，抓起一把腳前的石子就往河裡扔，看著石子與河面碰撞激起的波紋和一瞬即逝的小水花，他心情漸漸平復。

  隨即找了一塊大小合適的石頭側身使勁往河裡一扔，擊起了一，二，三，四，四片水花。

  扔完他又彎腰尋找。

  「砰」

  是鐵盒子落地的聲音。

  顧清晏嚇了一跳，轉頭看見了一個面色灰暗僵硬的小女孩，她在撿地上散落的水餃。

  小女孩長相不俗，一雙眼睛大而有神，眼尾上挑，鼻樑挺挺，只是皺著眉，小嘴抿著，臉色蒼白。

  把餃子撿起來後，一手抱著裝水餃的鐵盒子，一手攥著加棉的小南瓜褲。

  小女孩半抬著頭，不敢對上他的眼睛，並不是自卑，而是警惕，害怕。

  那也是，顧清晏上身是黑色帶鏈長袖衛衣，下身是黑色工裝褲，腳上踩著馬丁靴，頭髮有些炸，身高在同齡人里遙遙領先，因為生氣表情冷淡帶點兇狠。

  最重要的是，他手上拿著一大塊碎瓦。

  顧清晏好像意識到了這一點，慌忙將碎瓦扔遠，看向聞時歲，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小女孩悄悄鬆了口氣，搖搖頭，遠遠繞開他走到河邊，將餃子一個一個扔進河裡。

  餃子餡有魚飼料，也包了豬肉大蔥餡的。

  扔完她就坐在河邊抱著鐵盒子不說話。

  顧清晏有些尷尬，但也不太想走，就這麼回去了多沒面啊，便輕輕走到她不近不遠處。

  想了想還是開口：「你好，我叫顧清晏。」

  小女孩緊緊盯著河面，頭也沒轉地說：「我叫聞時歲。」

  顧清晏哦了一聲，旋即反應過來，「那真巧，我們的名字都有河清海晏，時和歲豐的意思。」

  聞時歲嗯了一聲，興致缺缺。

  顧清晏也不在意，反而興高采烈，像個熱情的小太陽一樣一邊聊一邊默默靠近聞時歲。

  他看出了聞時歲的不開心，在原地殺死了大量腦細胞，看到什麼，跑到那邊的柳樹下拉下來兩根長長的柳條，一陣搗鼓。

  聞時歲還在看河面，突然感覺有東西在撓她的臉。

  她不耐地伸手一抓，轉頭看去，是一朵用柳條做的太陽花。

  「送給你，希望你像向日葵一樣向陽而生，不要悶悶不樂，如果遇到了什麼苦難我們把他當成一塊看不見摸得著的玻璃，衝破它，擊碎它。」

  說著還配上了肢體動作，耍了一套軍體拳。

  聞時歲：「切。」中二病。

  顧清晏捂著心，一臉痛苦：「你知道這一聲『切』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嗎？」

  聞時歲嘴角輕輕揚起，看著鮮活了些。

  ——（題外話）

  顧清晏行為勿上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