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福音聖機與夜船的情況
11:00 AM
天國第二層，耶茨拉。
這裡是「形成的世界」，在這裡，至上者的光輝透過天使和精神實體顯現，如同一片虛幻與現實交織的領域。
而這片神秘的世界，群山環繞，深處坐落著天國鍊金工程部的核心基地——[埃塞克斯要塞]。
身著長袖衛衣，合身的束腳長褲配著潔白的帆布鞋的金髮青年行走在群山之中，他的身影輕盈而迅捷，腳下踏著一個個「∞」符號，每當符號出現，他就縮地成寸般的出現在另一個位移點，很快，他就出現在要塞入口。
要塞矗立在高聳的群山之間，上空懸浮的[未日之鐘]投影，巨大的鐘錶盤清晰可見，無論站在[耶茨拉]的哪個角落，抬頭就能望見這象徵著時間盡頭的巨大時鐘，那無聲流動的指針提醒著每一個天使——末日並非遙遠。
夏修來到鍊金工程部的核心區域——要塞船塢，這個巨型工業化的建築猶如一座沉寂的鋼鐵巨獸。
高聳的塔樓與複雜的機械裝置遍布船塢的每個角落，巨大的天頂穹幕延伸到目光的盡頭，整個空間籠罩在一種冷硬的金屬光澤中，充滿了神秘的科技感。
在船塢的中央，福音聖機如同一座鋼鐵巨神般矗立著，機體高達101米，重達7，500噸，宛如是巨人一般。
巨大身影似乎已與整個船塢融為一體，龐大的機甲完全占據了中央的維修平台，周圍幾十根粗大的支撐臂從船塢的各處伸出，牢牢固定住它的關節與主體結構，確保這座龐然大物的每個部分都能夠得到精確的維護與修復。
機體的外裝甲在修復中暴露出部分內部結構，流光溢彩的能量管道依稀可見，好似脈動的血管一般流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那銀灰色的納米鈦合金材質表面，布滿了細密的機械接口和動力節點，每一處細節都彰顯出這台戰爭巨器的驚人複雜與精密。
周圍的工程人員穿著印有天國鍊金標誌的特殊作業服，他們懸掛在多臂維護裝置上，好像一群在鋼鐵巨山上攀爬的工蟻。
每一個人都小心翼翼，專注於手中的工作，調整和檢查著機體的各個部分。
機械臂和工具的聲音在船塢中迴蕩，金屬碰撞的聲音帶著一種冷冽而有序的節奏。
咚——
咚——
咚——
夏修站在船塢的入口，雙手隨意插在衛衣的口袋裡，目光在這龐大的場景中游移。
整個船塢的運作如同一台巨大且精密的機器，運轉得井井有條。
高聳的維護機械臂像靈活的蛇，盤旋在福音聖機周圍，它們的末端配備了各種修復工具，低沉的嗡鳴聲此起彼伏。
等離子焊接器的藍色電弧在機體表面跳躍，像是一場小型雷暴，迅速熔化並重鑄被夜船光束撕裂的納米鈦合金裝甲。
一旁的高溫噴塗裝置發出輕微的嘶嘶聲，噴射出一層極薄的防護塗層，覆蓋在修復完畢的裝甲上，恢復著其光滑與堅固。
裝甲在燈光的照耀下，重新散發出閃亮的金屬光澤。
一位帶著工程帽的老者，正在通過虛擬通話屏幕大聲訓斥著手下的維修天使們。
總轄的臉上掛著明顯的黑眼圈，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但他的眼神依舊銳利，顯得極為老練。
每當他發出指令，周圍的一切瞬間緊張起來。
「你們注意點！注意點焊接的角度，別再給我搞出什麼亂七八糟的縫隙！」他粗獷的聲音通過擴音系統迴蕩在整個船塢，語氣中帶著不容質疑的嚴厲。
「那邊的噴塗別急著完成，等溫度再升高一點才能徹底封住裂口，你們是忘了這個合金的熔點嗎？誰給你們發的鍊金作業證？你們在苗圃學院的時候，上鍊金工程學的時候都在睡覺嗎？趕緊把數據再調一遍，別給我留後患！」
「如果你連這點焊接都做不好，別再跟我提什麼天國鍊金工程師了！」
「鋼鐵不會原諒懶惰。」
「這台機體可不是在為你犯錯而存在的。每一次誤差都會在戰場上放大一百倍，記住了！」
屏幕上的總轄氣得幾乎跳了起來，一隻手指著旁邊監控數據的技術員，另一隻手狠狠拍打著控制台，似乎他能感覺到每一個微小的誤差都在扯著他的神經。
工程帽歪在他的頭上，顯得有些滑稽，但沒有人敢笑，所有人都在他的咆哮下拼命加快動作。
在他身後，巨型的起重機低沉地運作著，發出咔嚓咔嚓的齒輪聲，一塊塊新鍛造的納米鈦合金複合裝甲板被緩緩吊起，送往福音聖機的損壞部位。
這些裝甲板厚達5米，表面堅硬如鐵，經過數次高壓測試和能量注入處理後，能夠承受下一場戰鬥中的高強度衝擊。
起重臂精準地將裝甲板放置到指定位置，而機械臂則隨之展開，將它們穩穩固定住。
維修天使們懸掛在高空作業平台上，雙手忙碌地操作工具，精密地調整著裝甲板的固定位置。
與此同時，在福音聖機的底部，推進系統的核心反應器暴露在外，周圍懸浮著大量維護機械和能量管線。
修復小組正在緊張地更換受損的推進核心，巨大的能源電纜發出低頻的震動聲，粒子能量從船塢的中央能源庫中流向福音聖機的內部管道。
推進器的反應爐逐步啟動，推進口處微微閃爍著藍光，顯示出系統重新接通電源後的能量流動。
「那邊的推進系統，進度給我報上來！」
總轄再度咆哮，盯著推進器那微微閃爍的藍光，雙眼瞪得圓圓的。
「你們搞什麼？我說的是替換！別給我搞半吊子操作！推進器啟動時的數據波動不能超過1%！一個百分點差錯，整台福音聖機都會在躍遷時爆成光子塵埃，天國第四持劍人都給直接干成渣！！！」
「我的天！你們這些人要是能理解百分之一的粒子效應，就不會整天在我面前念那些該死的數據表了。」
「推進器就位，系統穩定運行，準備進行下一步測試。」一名技術員迅速匯報。
總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依然嚴峻，雖有些許滿意，但他臉上的表情依然緊繃，像一座固若金湯的堡壘，從不允許任何疏漏。
船塢內的忙碌繼續，巨大的機械臂在福音聖機周圍靈活穿梭，與工人們的動作配合得天衣無縫。
金屬碰撞的聲音、等離子焊接的藍色電弧在福音聖機的表面跳動，使得這座龐然大物正在從一次重傷中慢慢復甦。
站在船塢入口的夏修，依舊不動聲色地注視著這一切，然而，總轄那銳利的目光猛然掃向這位毫不掩飾氣息的天國第四持劍人。
夏修的目光落在這位年逾七十的老者身上——一名一生奉獻給鍊金工程的老工程師。
他的額頭滿是皺紋，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屈的韌勁，眼睛下的黑眼圈顯得尤為顯眼，像是多年不眠不休留下的印記。
那頂斑駁的工程帽顯然經歷了無數歲月的洗禮，帽檐上已經磨損發白。
他穿著一件滿是油污的工裝外套，顯然這件衣服從未脫下過，袖口與衣襟上沾滿了乾涸的機油和金屬屑的痕跡，好像與這座鋼鐵堡壘融為一體。
夏修的目光落在黑眼圈上，微微一凝。
社畜雷達告訴他，這是他的同類——徹夜工作、心無旁騖的同類。
想到對方對於福音聖機表現出來的態度和感情，再聯想一下自己把福音聖機弄成這幅模樣……
想到這裡，夏修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訕笑，那種略顯尷尬的笑容無聲地流露出一絲歉意。
總轄似乎察覺到了夏修的笑意，但並未表現出太多情緒波動。
他的腳步穩健而不疾不徐，走到了夏修的身邊，微微抬頭，看著這位年輕的天國第四持劍人。
「艾利克斯·塞維爾斯基，」老者開口，聲音沙啞而沉穩，帶著歲月的風霜，「福音聖機總轄，鍊金工程部首席工程官。」
夏修點了點頭，隨即伸出手，握住了對方那隻滿是機油的手掌。
手掌粗糙有力，帶著金屬的冰冷感和油污的粘稠，但夏修沒有一絲猶豫，依然一臉認真地回應道：
「休·亞伯拉罕。決議集會預備役決策者，天國第四持劍人，盜火計劃的執行者，福音聖機駕駛員。」
兩人的手在空中短暫地握緊，隨後鬆開，沉默的氛圍中卻傳達出某種微妙的共識。
總轄冷靜地打量著夏修，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嚴肅，但那雙深邃的眼睛中，隱隱透著某種複雜的考量，仿佛是在評估這位年輕持劍人。
夏修則轉身望向眼前正在維修中的福音聖機，目光略顯沉思，思緒也開始與其緊密相連。
就在這一刻，夏修通過自己的意識接駁了[亞當]，迅速讀取並查看了工程部的維修日誌。
那些複雜的數據和進度條在他的腦海中迅速流轉，每一條細節都準確無誤地呈現出來。
————[維護日誌]————
Date:[1591-01-28]戰損評估完成，主驅動核心損壞確認，進入修複流程。
Date:[1591-01-29] GN粒子儲量補充程序啟動，預計24小時內恢復至90%。
Date:[1591-01-29]防禦屏障系統修復完成，電磁線圈更換並調試成功。
Date:[1591-01-30] EVE蓄能池恢復至20%容量。
Date:[1591-01-30]相位轉換裝甲更換完成，裝甲板重新鍛造並加固。
Date:[1591-01-30]內部核心已進行定期校準，副驅動系統修復至30%。
…………
預計維修時間：242:10:20
——————————
「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長一點。」夏修看著維修日誌，在內心嘀咕了一句。
同時，他開始和總轄艾利克斯攀談：
「老實說，工程部的工作真是辛苦，尤其是像福音聖機這麼複雜的機體，修復工作一點都不簡單。這架機體的原始骨架還是從齒輪正教會手裡回收的，當時情況地底混亂。這台沉默已久的神像剛復甦的時候，機魂哪怕經過多個紀元的沉眠，醒來後還是有著非常可怕的戰鬥力，能跟一位被群星污染的墮落文明之王鏖戰，甚至是打敗對方。
我當時也是取巧，在機魂力竭的間隙，用達摩克里斯的必中之釘，對著他幾乎報廢的骨架發動攻擊，才成功的制服裡面的機魂。」
夏修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記得當時的骨架被腐蝕得相當嚴重，尤其是核心部分，能恢復並強化它簡直是個奇蹟。在與綠日交戰的時——普羅米修斯，他看起來就像是重生了一樣。」
艾利克斯聽到這番話，終於從沉默中回過神來。
他微微抬頭，銳利的目光再次掃向夏修，神色中帶著一絲老練的冷淡和一貫的嚴謹。
他低沉地笑了一聲，語氣中混合著驕傲與不容置疑的權威：
「你以為這只是一台普通的機體？不，孩子，它是一件藝術品。每一寸設計，每一個細節，都是經過我親手調整、計算和精心打磨的。」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抬手指向福音聖機那高聳入雲的機體，眼神中閃爍著某種熱切的光芒：
「從它的骨架重組到每一塊裝甲的定製，你能看到的，摸得到的，甚至感受不到的每一個部分，全都是工程部的心血。」
「福音聖機的駕駛員——駕駛他的時候，你得拿出足夠的尊重。」
「我當然會。」夏修回道。
隨後，天國第四持劍人神情肅穆地望著福音聖機，如是說道：
「點燃火炬，削制出工具，降下雷霆，巨人般站立在世界的裂痕之間。
如火焰般點燃戰場，烈焰撕裂黑暗的穹頂，敵人的高牆必將在雷鳴中崩塌。
他們的恐懼將在我們面前化為灰燼，而我駕馭他，仿若命運之手中的利劍，刺破一切迷霧。
我們將高舉火種，自由的火焰將在廢墟中復燃，光芒永不會熄滅，直到黑暗徹底消散。
烈焰與鋼鐵齊鳴，迴蕩於天際，這火種將不斷傳播，直到所有的陰影被驅逐。」
總轄艾利克斯站在旁邊，神情微微緩和，雖然依舊嚴肅，但眼中的讚許已經無法掩藏。
他對第四持劍人的評價一直很高，儘管這位天國第四持劍人現在說話文縐縐的，像個詩人一樣，但在戰場上，他的行動卻像一頭猛獸，迅捷、果斷且無情。
休·亞伯拉罕的言辭雖文縐縐，但行動卻足夠狠，這才是他最滿意的地方。
艾利克斯略帶微笑，拍了拍夏修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你明白了。不錯，天國需要像你這樣的人。你把他當成利劍，他就會替你斬開一切阻礙。」
望著總轄臉上明顯帶著喜悅的表情，夏修不由得微微一笑，但他很快收斂起笑意，開口問出了此行真正的目的：
「我想知道夜船的情況，以及它現在的維護進展如何。」
艾利克斯聽到這話，表情立刻變得認真起來。
他抬起手，指尖在虛空中一揮，隨即兩份虛擬情報通過譜系網傳遞到了夏修的面前。
一份是關於夜船的詳細情報，另一份則是夜船存放地的實時視頻。
夏修的目光迅速掃過這些數據，耳邊傳來了艾利克斯低沉的聲音。
「打撈它的過程，可沒你想的那麼容易。」
總轄的聲音帶著一絲自豪與疲憊，他緩緩說道：
「我們打撈它的行動從楚科奇海開始。那地方的海水寒冷刺骨，冰層厚得像一層天然屏障，把夜船深埋在海底。
墜落的位置最開始並不明確，探測器只能鎖定一個大概區域。
天氣惡劣極了，整個團隊在極端條件下搭建了打撈平台，最初用特殊的亞空間探測器進行掃描。
這一天的工作進展相當緩慢，但我們能感應到夜船的微弱能量波動，雖然它陷入了深海，但它還在，那船……還沒徹底沉淪。」
艾利克斯頓了頓，目光轉向虛擬屏幕上的一段日誌，他繼續道：
「到了第二天，探測器終於鎖定了夜船的具體墜落位置，差不多在海底2000米的地方。
它的殘骸靜靜地沉睡在那裡，像一頭巨獸，部分外殼依然完整——令人難以置信。
打撈這東西不是普通的事，得極其精細地操作，我們部署了高強度的深海抓取系統，小心翼翼地嘗試提取它的核心模塊。
幾名技術員試圖與她殘存的系統建立聯繫，想分析她最後的戰鬥數據……可惜，沒能成功。」
艾利克斯的語氣變得更加凝重：
「第三天的時候，我們終於把夜船的主核心艙提了出來。
當它從水面升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震撼了——它依舊龐大，依舊猙獰，但已經殘破不堪。」
艾利克斯看了一眼夏修的反應，繼續說道：
「更重要的是，夜船的能量核心依然在發出微弱的脈衝，它還在頑強地堅持，似乎它還沒徹底放棄反擊。那一瞬間，我感覺到這艘船還在等待著什麼，或許是機會，或許是它的使命。」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回憶那一刻的寒冷與壓力：
「不久前，夜船的主要船體部分終於被成功打撈上來。你要知道，它的體積非常龐大，整個團隊都被這艘巨艦的規模震撼住了。它曾是最危險的敵人之一，如今卻成了一堆漂浮在海面上的殘骸。主推進器和艦橋區已經完全毀壞，艦內大部分區域被海水灌滿，幾乎沒什麼完整的部分。我們把它固定在打撈平台上，將她運到埃塞克斯要塞，進行進一步的分析和研究。」
「我們初步分析得出結論——在你阻攔夜船的時候，它本身就不是完整的。」
「你跟夜船的角逐回放我在伊甸的那邊看過了，我只能說我們很幸運。在你阻攔它的時候，這艘本來就不完整的艦船已經陷入了以太七層級具現化的[七重紗幕]的撕扯中，加之，它一直保持著撕開整個半個泰拉天穹的極光帷幕，所以戰鬥力十不存七。」
夏修蹙著眉頭，聽著總轄的分析，看著手中夜船的情報。
——[夜船·梅塞克特船情報報告]——
1.基本信息代號:夜船·梅塞克特船
分類:超大型戰艦/類星際要塞
尺寸:
長度: 8公里
寬度: 3公里
高度: 1.5公里
重量: 5億噸
狀態:嚴重損毀，部分核心仍具活性
2.存放地址存放地點:要塞之錨
具體位置:埃塞克斯要塞地下40公里，位於不可知之地第二層的最底層
存放設施:懸浮平台
編號: BSA-002
能量抑制系統:現實穩定錨-V能量抑制場，全方位隔絕外界能量波動與內部殘餘能量釋放
安全等級: Omega-9
監控頻率:每小時實時監測並上傳至中央控制中心
守衛配置: 24小時輪班守衛，由精英部隊和智庫安全系統共同監管
3.損毀狀態
外部結構:
艦體主裝甲:納米鈦合金複合裝甲全面受損，約65%裝甲外殼失效，存在廣泛裂縫和腐蝕痕跡。
推進系統:六個主推進器中，四個徹底報廢，其餘兩個推力不足10%。
武器系統:主武器冥府光束炮全毀，次級武器系統中有部分未完全失效，但需要全面檢修。
內部結構:艦船教堂:主教堂坍塌，穹頂毀壞，內部儀式區域完全損壞，精神感應裝置失效。
能源核心:以太空間能量核心功能大部分喪失，仍存少量不穩定能量脈動，危險等級高。
控制中心:指揮艦橋完全失效，主要系統模塊損壞，黑箱記錄裝置仍有部分數據可供提取。
4.評估
戰略等級:Ω-4 (當前等級)
目前主要問題:
以太空間能量泄露:夜船的亞空間核心雖然受損，但仍然保持少量活動，可能引發能量波動或不穩定的空間現象。
武器反應:殘餘的武器系統雖然已報廢，但部分組件內仍存反物質能量，需謹慎處理。
數據殘留:夜船的主系統可能仍保留部分敵方數據和加密情報，若被破解可能產生未知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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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監控視頻中，[要塞之錨]入口處籠罩在深邃的黑暗之中，唯有幾道冷光緩緩從天頂射下，映照出銀灰色的金屬牆壁，那些牆壁上密布著能量導管，像是巨獸的血管一般，緩慢地流動著冰冷的光輝。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低沉的嗡鳴聲，夜船的殘骸出現在了眼前。
它像一頭深海巨獸，靜靜地臥在這個鋼鐵洞穴的中央。
巨大的船體被固定在懸浮平台之上，武器系統現在只剩下一堆破損的殘骸，表面覆蓋著深海腐蝕的痕跡和戰鬥留下的傷痕。
夜船的外殼已經斑駁，裝甲上的裂縫如同蜘蛛網般蔓延，透過裂縫依稀可以看到內部已經熄滅的能量核心。
艦船教堂，現在只剩下一片廢墟。
教堂的穹頂完全坍塌，巨大的石像與祭壇散落在殘骸中，整片區域籠罩在死寂的氛圍中，只有低頻的能量脈動聲偶爾從殘骸深處傳來，像是這艘巨艦的心跳依然在頑強地搏動。
四周的牆壁上懸掛著數百台分析設備，它們通過長長的電纜與夜船殘骸相連，細細地檢測著殘餘的能量波動和系統碎片。
每隔一段時間，一道藍色的光束會從天花板射下，掃描夜船的表面，試圖破解她那遠古而複雜的技術構造。
然而，無論掃描了多少次，這艘巨艦仍然保持著它的神秘，許多系統至今無人能夠解析。
「坦白說，它現在的狀態可不算好。」艾利克斯的聲音低沉，語調緩慢但極具分量。
「首先是主結構的問題——它的主艦體已經嚴重損毀。尤其是艦船教堂區域，作為夜船的指揮核心和精神象徵，幾乎徹底崩塌。主艦橋的光束武器直接穿透了教堂的穹頂，整片結構都塌陷了。那些懸掛在空中的祭壇和巨型祭祀裝置全毀，連修復的可能性都沒了。」
「那地方……只能拆了，徹底重建。」
總轄苦惱地深吸一口氣，繼續道：
「再說推進系統，這部分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夜船的六個主反應堆中，四個徹底報廢，推進器的外殼也沒了結構支撐，根本無法修復。主能源核心在你發動全功率的達摩克里斯之劍中被燒得差不多了，能量迴路全毀。現在剩下的推進系統也只剩下10%的機動能力，想讓這艘船重新移動起來？得花上不少資源和時間，而且材料供應會是個大問題。」
「至於武器系統，幾乎全軍覆沒。」艾利克斯輕輕搖了搖頭，「
冥府光束炮的50門光束髮生器中，有42門已經徹底癱瘓，剩下的幾門也能量泄漏嚴重，冷卻系統全毀。
冥河飛彈發射器全部損壞，而且讓人意外的是，裡面竟然反物質彈頭的設備和系統，只不過這東西因為系統過載自行毀滅了，在綠日找到它之前，哪裡就已經報廢了。
不然在那場戰役中，那些設備和系統夠你喝一壺了。
唯一剩下的，勉強還完好的，是次元切割炮，不過它也因為能源供應不足而暫時無法啟動。現在我們只能優先評估它是否還能修復。」
「此外，夜船的外部裝甲也已經完全喪失了防護功能。納米鈦合金複合裝甲在你的打擊下開裂脫落，剩下的部分全都老化到無法修復，想要恢復這艘船的戰鬥力，外殼裝甲得全部重做。」
「而這個工程……耗時、複雜，絕不是短期能完成的。」
艾利克斯的語氣雖然沉重，但他依然沒有放棄夜船的希望，他繼續說道：
「不過，有一點好消息。」
「殘餘能量系統還有部分完好，特別是以太空間引擎模塊，雖然受損嚴重，但能量核心還在發出微弱的脈衝。
我們已經初步分析過，覺得這部分能源還能用作其他系統的替代能源，只不過得先進行一些深入的研究和修復。」
他最後總結道：
「總的來說，夜船現在處於極度損毀狀態。
大部分功能已經喪失，想要恢復她，得需要大量的資源和時間。我們計劃拆解她剩餘的科技模塊，從中獲取可用技術，再從頭設計並建造她的新形態。
現階段，我們的修復重點會放在能量系統、推進器替代方案以及部分武器模塊的復原上。」
總轄的聲音逐漸低沉下來，他原本充滿技術性分析的語氣突然停頓了片刻。
接著，他的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那雙布滿皺紋與疲憊的眼睛，突然變得冷峻而警惕。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慎重選擇接下來的每一個字。
「這裡，我需要跟你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比修復夜船還要重要。」
艾利克斯的聲音透出一種無比鄭重的語氣，甚至讓整個船塢的氛圍都為之一變。平日裡略顯粗獷的他，此刻散發出一股壓抑而危險的氣息。
夏修看著他那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心中浮現出強烈的好奇與警惕。
他皺了皺眉，顯然在猜測事情的嚴重性，忍不住開口問道：
「什麼事情？」
總轄深邃的眼神像是穿透了船塢內的每一道光影，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低沉：
「我們在夜船的殘骸中，發現了一份極其重要的情報……一份疑似來自『虛空龍』或者『星神』建造的巨型太空要塞情報，那些要塞都有統一的名字，它們被稱為——黑石要塞。」
「情報上顯示，已知的黑石要塞，一共有六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