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海龜 托尼斯塔克 貝吉塔 海綿寶寶
「我不明白為什麼,老爹。」
「剛得到的消息,昂熱也在從芝加哥前往這裡的飛機上,裝備部改造的私人飛機『灣流G550』,大概只需要六個小時。」
源稚生吃了一驚:「可我們還沒有對外宣布『獨立的決定』。消息準確嗎?」
「應該是準確的,半個小時之前昂熱更新了他在twitter的狀態,這是他自己公布的。」
「真是張揚的作法啊。」
「希爾伯特·讓·昂熱一直都是這麼張揚的人。」
「所以老爹你是想讓宇都宮他們引起昂熱校長的注意嗎?」
「稚生啊,雖然我們自認為自己足夠強大,因為我們已經為了這一天準備了近百年,但我們的敵人是希爾伯特·讓·昂熱。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小瞧這個名字。」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老爹。你覺得相比起我們隱藏起來的秘密,昂熱校……昂熱會優先選擇他們?老實說我不明白,就算他擁有詭異的言靈能力,但昂熱不會是那種分不清輕重緩急的老人,實際上他向來雷厲風行。我甚至懷疑在昂熱的心裡,真實想法是儘快解決我們,然後就有充分的時間遊覽這個國家,順便去拜訪那隻野獸……落單的野獸。或許在他眼裡我們所謂的『獨立』只不過是一場『抗議』,一場小孩子鬧脾氣想要贏得父母更多疼愛的鬧劇。」
源稚生沒有否認老爹的說法,關於希爾伯特·讓·昂熱是個什麼人……
……他是獅心會的創立者之一,他的同伴是梅涅克·卡塞爾、路山彥、『酋長』布倫丹、『猛虎』賈邁勒……他的老師是『掘墓人』甘貝特、『銀翼』夏洛和『鐵十字』馬耶克…………從卡塞爾學院建立之日起他就是校長,直到如今校董會依然找不到能夠替換他的人。
希爾伯特·讓·昂熱本人就像是一本記錄著屠龍者歷史的厚重豐碑,豐碑上鑲嵌著數不清的獎盃與榮譽,他是走在屠龍戰場的第一人,直到現在仍舊還是,與他連攜的那些名字足以讓每個混血種動容,光聽那串光耀屠龍史的名字就足夠震撼了,就像一個物理學家聽到艾薩克·牛頓、托馬斯·愛迪生、阿爾伯特·愛因斯坦、麥可·法拉第的名字列在一起。
總而言之,他是從秘黨時代活到學院時代的最後一人,他是歷史上唯一一個背負那樣巨大的榮耀活到今天的人,這樣的人委實不必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呵呵呵,稚生,你成長了很多。」
「很抱歉老爹,並非你想的那樣。」
源稚生搖搖頭,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橘政宗也沒有追問,而是嘆了口氣繼續解釋下去。
「是啊,希爾伯特·讓·昂熱,那是無論誰都要稱之為英雄的人,他確實不必將我們放在眼裡。但是稚生,這一天讓我們等待了多少年,七十年前從他踏上這片土地開始,我們就被刻上了『懦弱』的標籤,他想逼我們讓步麼?我們背後就是懸崖,我們早已沒有退路了……看看這份宮本家主的研究報告吧。」
源稚生低頭瀏覽起來。
隨後瞳孔一縮。
「不必緊張稚生,我們還有時間,神的甦醒同樣需要時間。就像是你看到的,從祂身體中泄露的基因在那裡構成了一片新的生態圈,那些亞龍與死侍圍繞著祂而生存……」橘政宗頓了一下,接著道:「昂熱不是需要一個足以讓他重視起來的理由麼,我想這就是。」
「……這……老……」
源稚生的嘴巴反覆開合數次,表情多次變換,還是沒能說出什麼來。
源稚生是個聰明人,實際上擁有龍族血統的人類很少出現蠢貨,龍族的基因不允許他們的後代像個蛞蝓一樣生存。
在此之前,源稚生就不止一次向他的老爹詢問過「為什麼要把繪梨衣交給一個外人照料」,但今天之前老爹總會以『現在還不是時候,總有一天你會明白』這樣的託辭來搪塞他,他曾經想過是不是老爹真的這麼看重那個叫做宇都宮濯的男人,為此甚至不惜以繪梨衣作為拉攏。當時的源稚生在反覆思量後,甚至產生過要不要去『殺死原配』的想法,畢竟作為哥哥他不允許自己的妹妹和一個花心的男人在一起。
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就算如此,源稚生還是存有疑惑。
「您想讓他去殺死神?」
「不,殺死神是我們的責任,不應該推卸給無關的人……」說到這裡,橘政宗那張永遠硬朗的臉上浮現出自嘲的苦笑,一瞬間他真的像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了,「……不過我們確實將別人牽扯了進來,這是我的罪孽。這件事之後我就會卸下大家長的職務,對不起稚生,你一直崇拜的老爹就是這樣軟弱的人。」
「老爹……」
面對想要立馬否認這番話的源稚生,橘政宗先一步抬起手制止了他的話,接著道:
「不要為我開脫稚生,就算我不打算將這件事交給外人,但我畢竟還是準備利用宇都宮君,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實。在我們殺死神之後,限制海底那些怪物的屏障也會消失,那些沒有理智的死侍與龍族亞種會沿著最近的海岸登陸、並尋找血肉……原本這該是繪梨衣去做的事情,除了她我們都做不到。」
「您的意思是……」
「是的。無論宇都宮君是不是龍王,但我眼中看到的他是一個溫柔陽光的男孩,就是有些自卑,和你小時候有點像……」
橘政宗溫柔地看向源稚生,臉上是源稚生不能理解的和煦笑容。
「……而我卻要去利用他的善良,這樣的我已經沒資格去帶領家族的大家了。」
「……」源稚生再次陷入沉默。
……
東京都以南,神奈川縣,橫濱市郊外。
這是一片荒無人煙的海岸線,二戰之前這裡是連綿的漁村,現在漁民們都已經遷入橫濱當起了市民,只留下他們當初停泊漁船的碼頭,被海水日復一日的拍打。
「灣流G550」停在源稚生所乘坐的悍馬前方,就像一頭髮狂的公牛沖向牛戰……啊不,牛鬥士,但在最後一瞬間被拉住了尾巴。只差幾米它就會撞上悍馬,夾在兩者中間的源稚生絕無生還可能。
「瘋子!」機師飛行員沖源稚生豎起中指。
艙門開了,按照規律來說源稚生應該上前熱烈歡迎,並考慮要不要送上一個激情的擁抱。但他卻端坐不動:「本部的諸位誰到了打火機?借個火。」
他盯著艙門,眼中含著光劍的清光。
政宗老爹曾說他有雙令人敬畏的邪眼,懦夫面對這樣的眼神都會覺得被蠍子蟄了一口。所以源稚生很少正眼看人,不希望對方因為他的眼神覺得不舒服。
但今天飛機上坐著一位插滿豐碑的老人,這名百歲老人是他的老師兼校長,曾經在他畢業離開卡塞爾學院那天劍技切磋中打敗了自己,或者說自己沒能打敗他,但源稚生不喜歡這樣的說法。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想向昂熱傳遞一個信息,這裡是霓虹,不是卡塞爾學院,就算您是卡塞爾學院校長,在這裡也都什麼不算。
結果讓他傻眼的是,等來的並非那位會讓人覺得如沐春風的老人,而是……
……那是穿著同樣質地的印花和服的三個年輕人,腳下是白襪木屐。打著三把質地還算看得過去的紙傘,分別或畫或寫著『白鶴與菊花』『噴發的富士山』『天下一番』。
這是什麼鬼?昂熱呢?全副武裝的執行部幹員呢?
「見鬼,這就是霓虹機場麼,半夜不開燈的習慣真有他們風格。」
「真夠冷的,他們就不知道把我們安排在貴賓通道降落麼?」
「老大你最近是不是信用卡被停了,這衣服的材質連芬格爾的西服都比不上。」
「跟我沒關係,這是校長送來的,說是給我們這一趟任務的禮物,可我總覺得怪怪的。」
「老大你說霓虹分部會不會派一輛大limo來接我們?我們可是坐專機來的,接機的車也會高檔一點吧?」
「有可能,霓虹人是死要面子的民族,沒準還會安排少女團來給我們獻花。」男人看似自命為團隊中的霓虹通。
源稚生想過昂熱在見到他的這番舉動後的各種反應,或許會依舊掛著微笑緩步走來,正當他以為會掏出打火機的時候,拔出的卻是一把折刀;或許會當場嗤笑出來,嘲諷他的幼稚和愚蠢;或許會……會像那家咖啡店的羅曼諾夫公主一樣,只是匆匆一眼掠過,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在之前和老爹的談話中,老爹說他成長了,其實不是,是源稚生在見到那位羅曼諾夫家最後的公主後,不得不收起自己的輕視。
一直以來他的邪眼與血統都是遠超同齡人,甚至過去或者已經死去的人,這是『皇』的血統,無可厚非。
可這份驕傲似乎在那個金髮女孩身上吃了癟。
源稚生有些神遊天外。
——這些都是什麼玩意兒?
……
「黑色悍馬車上的人注意了!我們是神奈川縣警察,你們涉嫌暴力犯罪,立刻停車接受檢查!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被放大的聲音如狂風般席捲過鹽鹼灘。
不遠處高速公路上,大片大片的警燈亮起,警笛聲轟鳴,震耳欲聾。不知何時那條安靜的高速公路上已經停滿了警車,全副武裝的警察們以車門為盾持槍瞄準,沿著高速公路一線,燈光綿密如織,從四面八方籠罩了他們這夥人。
「怎麼回事?」路明非大驚,「我們剛剛落地,還沒過海關怎麼就驚動警察了?」
「這裡是橫濱,你們沒有證件,沒辦法在東京降落。」源稚生說,「昂熱校長不在麼?」
這是謊言,源稚生是故意選擇這裡的,神奈川的隔壁就是伊豆,從美洲大陸來的飛機都會經過那裡。
「校長?校長也要來麼?上當了!我就知道這拖拉機一樣的飛機根本就是個垃圾。」
身後唧唧咋咋吵個不停,短暫的時間裡源稚生覺得自己像是坐在裝滿『托尼斯塔克』『貝吉塔』和『海綿寶寶』的車廂里,神奇的是托尼斯塔克與海綿寶寶吐槽吐得有來有回,貝吉塔偶爾會附和一句,並糾正他們的錯誤。
也許還是應該派夜叉和烏鴉來接機,把這三個傢伙澆築成水泥樁打進鹽鹼灘里……也不是什麼不能做的事……對吧?源稚生默默地想。
源稚生又想到三年前聖誕節的那天,源氏重工里迎來一位莫名其妙的客人,那位客人相當拘謹和客氣地在一樓大廳等待了數個小時,就在所有人以為這又是一位異想天開,做著『一飛沖天』美夢的熱血少年時,竟然是大家長親自前來,和和善善,或者說熱情地將客人請了上去。
更神奇的是,那位在此番舉動襯托下顯得很尊貴的客人,在被當成小嘍嘍閒置幾個小時沒人理會後,本應該很生氣,最起碼也該出言幾句便是斥責才對。可那位客人仍舊保持著從始至終的恭謹。
世界上真的是什麼人都有啊。
源稚生收回思緒。
「櫻,沿著海岸向東邊跑,進入千葉的高速。」
「是。」
「千葉?我們的目標不是東京麼?還是說分部沒辦法搞定這件事需要我們暫時躲避起來?不介意的話,借用一下單兵飛彈,我來把那輛喊話的先解決了。」這是某個已經在擼袖子的托尼斯塔克。
「如果前往東京的話,千葉確實不順路。」這是某個貝吉塔。
「哦哦哦!?我知道我知道,伊豆半島的千葉,溫泉的故鄉!所以我們的目標是溫泉對嗎?順便問一下,你們的混浴文化還在嗎?」這是海綿寶寶。
「霓虹分部比我想的要好,」托尼斯塔克為了表明自己的讚賞,徐徐點頭,並點評,「至少你們的工作做得很細緻。」
源稚生不知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該笑納這份讚賞呢,還是一巴掌抽過去怒喝說,「少用這種『領導上山下鄉視察工作』的態度跟我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