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威曉鳴和顧言格在那夜之後,依舊維持著這種複雜而又隱秘的關係。
威曉鳴開始籌備婚禮,表面上他按照父母的意願一步步推進著各項事宜,挑選婚紗、預訂酒店、發送請柬。
然而,每一個決定背後,他的心都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他時常在忙碌的間隙,偷偷給顧言格發信息,訴說著自己的無奈和對他的思念。
顧言格雖然理解威曉鳴的處境,但心中的苦澀卻日益加重。
他看著威曉鳴為了那場婚禮奔波,看著他漸漸融入一個即將成為別人丈夫的角色,他的嫉妒和不安如影隨形。
他開始頻繁地做噩夢,夢到威曉鳴離開他,和那個陌生的女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而他自己則被孤零零地拋棄在黑暗中。
有一天,顧言格決定去威曉鳴工作的醫院找他。
他來到醫院大廳,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有些忐忑。
當他找到威曉鳴的辦公室時,威曉鳴正埋頭寫著病歷。
顧言格輕輕敲了敲門,威曉鳴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隨即又被憂慮所掩蓋。
「言格,你怎麼來了?」威曉鳴輕聲問道,他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目光緊緊地盯著顧言格。
顧言格走到他身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微微皺著眉頭說:「我想你了,來看看你。順便,我也想知道你最近到底過得怎麼樣。這段時間你一直忙著婚禮的事,我們都沒怎麼好好說過話。」
威曉鳴苦笑了一下,緩緩坐下,雙手有些不安地搓著,「還能怎麼樣,一邊是婚禮的籌備,一邊是對你的思念,我感覺自己都快被分成兩半了。每次去挑選那些婚禮要用的東西,我心裡就特別不是滋味,可又不能表現出來,還得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去迎合父母。」
顧言格握住威曉鳴的手,眼神中滿是痛苦,「曉鳴,我真的不想失去你。看著你準備婚禮,我的心好痛。每次想到你要和別人結婚,我就覺得我的世界都要崩塌了。我知道我這樣很自私,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威曉鳴看了看門外的動靜,這時他起身過去把門關了。
他回到座位坐下,反握住顧言格的手,微微嘆氣,「言格,我也不想失去你,可是我沒辦法。我不能不顧及父母的感受。他們年紀大了,一直盼著我能成家立業,傳宗接代。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威曉鳴觀察到顧言格沉默了,繼續說:「而且在這個社會,我們的感情本來就不被大多數人所接受,如果我再公然違背父母的意願,我不知道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兩人沉默了片刻,顧言格突然站起身,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曉鳴,要不我們私奔吧,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在那裡,我們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不用在乎別人的眼光。」
威曉鳴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言格,你別衝動。私奔?這太不現實了。我有我的工作,我的家人,我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我的職業讓我不能輕易放棄這裡的一切,而且我的父母怎麼辦?他們肯定會受不了的。再說,我們能去哪裡呢?到了一個新的地方,我們又該如何生活?」
顧言格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他重新坐下,低下頭,聲音低沉,「那你就打算這樣一直下去嗎?和她結婚,然後還和我保持這種關係?」
威曉鳴無奈地低下頭,雙手抱頭,聲音有些顫抖,「言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知道,我現在真的很痛苦。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想傷害我的父母和那個即將和我結婚的女人。我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怎麼也走不出來。」
在婚禮的前一個星期,威曉鳴來到了顧言格的住處。
他們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威曉鳴看著顧言格的眼睛,深情地說:「言格,還有一個星期我就要結婚了,但我的心永遠在你這裡。我知道我這樣很自私,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顧言格的淚水奪眶而出,他哽咽著說:「曉鳴,我不想失去你,可我又不想讓你為難。我只是覺得我們的未來好迷茫,我不知道我們該何去何從。」
威曉鳴輕輕將顧言格拉入懷中,撫摸著他的頭髮,聲音溫柔而帶著痛苦,「言格,你知道嗎?從我們相遇的那一刻起,你就像一束光照進了我的生活。可是現實卻如此殘酷,把我們逼到了這個地步。」
顧言格在威曉鳴的懷裡抽泣著,他抬起頭,用滿是淚水的眼睛看著威曉鳴,「曉鳴,我也愛你,愛得那麼深。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聚會上見面,你的笑容就印在了我的心裡。我以為我們可以一直這樣幸福下去,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多的困難。」
威曉鳴低下頭,輕輕地吻去顧言格臉上的淚水,「言格,不管未來怎樣,我都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的感情。即使我結婚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也永遠不會改變。」
顧言格緊緊地抱住威曉鳴,仿佛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曉鳴,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我害怕你結婚後會假戲真做,然後慢慢疏遠我,害怕我們的感情會被時間和現實磨滅。」
威曉鳴捧起顧言格的臉,深情地凝視著他的眼睛, 他們相擁而泣。
其實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變故,又應該怎麼應對,他只知道,事已至此,凡事順其自然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