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忍不住想翻本,賭到最後的最後他只想把兒子跟媳婦贖回去,可當莊家把色盅一開的時候,一句「莊家勝」,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清山失魂落魄的出了賭坊,肚子餓了的時候,他就上街去撿點爛菜葉什麼的吃兩口,他當時正在地下撿別人吃剩的饅頭,剛好看到清清過來,想也不想直接打暈抱走,有了這丫頭做本,就能把他們娘倆回來了。
誰知景爺說不收,他又不能讓清清認出自己,所以才想到乾脆殺了算了。就讓他們認為他是被拍花子的給拍了去。
可很快,還沒等他弄死清清,清風跟天香樓的人就找到了。 不愧是天香樓,只花了幾個銅板就讓乞丐們說出了清清的下落
清風雙手緊握成拳,憤怒的瞪著清山。慢慢把地上的清清抱在懷裡,怕嚇著她,懷裡的小人兒還未清醒,清風咬牙切齒看向清山道。
「我真是後悔,只收了你一條胳膊跟舌頭。」
得到證實,清山驚恐的瞪大眼睛,如果是她做的話,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今日自己無疑是凶多吉少。
清風沒有再廢話,直接抽起旁邊一把劍,將清山那一邊胳膊也給削了。丟個二兩銀子
「勞煩景爺幫我處理乾淨,萬不可把你們的地給弄髒了。」
說完轉身欲走,卻被景爺攔了下來。
景爺看向摔倒在地,嘴裡嗚嗚嗚,掙扎卻又起不來的清山。一腳踩過他的臉。
「這種人渣,綁了丟去亂葬崗餵野狗便是,何須髒了你的手?可他還欠我們金彪賭坊銀子,他是解脫了,可憐了樓上他那婆娘跟兒子。」
清風停了一頓。
「幫我將她帶去濟生堂,順便回天上樓告訴二掌柜的,告訴他人已經找到了。晚些我會過去。」
安排好事情後,清風這才從看著地上還在痛苦打滾的清山,血流了一地,嘴唇已經泛白,雙眼疼得緊閉,汗水直流,卻被疼痛給強迫清醒。
「原來你不是只賣我們家,你居然連大強也不放過!說你是畜牲還便宜你了。」
她不是原主,對他沒有什麼親情之說,見面更是寥寥無幾,她穿來之後見的第一面,還是清山在她的地攤那搞事。
「姑娘,這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啊,他欠我們十兩銀子,現在他雙手已廢,他是大老爺們,又不像娘們那可以丟去花樓,我多嘴提醒你一句啊,回頭彪哥說不準就把他那婆娘給丟到花樓去。畢竟咱們可不做虧本的生意。」
景爺雙手交叉在前面,眼皮也不抬,像是說給清風聽,又像是說給清山聽。那沈氏還有點姿色,丟去花樓給那些三教九流的人解解悶,一天還有幾十個銅板喝茶呢。
清風對沈氏跟清大強都無感,可奈家裡住了個清素素。她才遭受過被賣的痛苦,一下子讓她知道這些信息又怕對她打擊太大。
「他們何在?」
清風忍著要將清山砍死的衝動,到底還是於心不忍,問了清大強跟何氏的下落。
「這是要…?」
見目的達成,景爺嗤笑一聲,他只要告訴清風人在哪,不贖的後果是什麼就成,至於贖不贖是他們的事,反正那倆母子吃的無非是些殘羹剩飯,跟養條狗差不了多少。活乾的好就留著,干不好就丟去花樓。
「帶他們出來吧。」
清風淡淡道,沈氏雖然愛貪一些小便宜,但還不到這種地步,這段時間給她的教訓應該差不多了,反正她只救一次,若是長記性,安安穩穩度過餘生,要是不長記性,那她也沒辦法了。
景爺打了個響指,立馬有人去將沈氏跟清大強給帶下來。
沈氏早已不復往日的光彩,一塊破布綁著秀髮,臉上都是鍋底灰,烏漆八黑成一團。她來清家十幾年,幹活的日子屈指可數。清大強眼神有點痴呆,估計是被打多導致的。
「快點!少在這磨磨唧唧!」
打手絲毫未看在清大強還算是孩童的份上, 就心慈手軟。照舊是一腳踢過去。
清大強摔了個踉蹌,卻又不敢言語。連瞪都不敢,沈氏緊緊將他護在懷裡。
「爺,今日叫我們娘倆是為了何事?」
見領頭人不吭聲,沈氏心裡「咯噔」一下。
「爺,可是今日衣裳未洗乾淨?我只是太餓了,我保證…保證一定將它們洗乾淨。」
沈氏有些惶恐,打罵都無所謂,只要給他們母子倆一口飯吃就成,只要能活下去就成。
「行了,少點廢話。是外頭要咱交人,咱也不知道啥事,或許你們運氣好被人贖出去,若是運氣不好,咱這什麼地方你也心知肚明。」
小廝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平日裡他才懶得說,要不是今日下面來了個指名道姓要人的,他才懶得理會這些。
意思很明了,要就是有人將他們贖出去,要就是被丟進花樓。
「我要見景爺,我…我現在馬上去將衣裳洗乾淨。」
沈氏說著再也不肯往前半步,她不要去花樓,大強要是被人知道有個進了花樓的娘,他這輩子就毀了。
「就你還想見景爺,景爺忙得很哪有空見你們。老實點。」
打手不耐煩的一腳飛過去,他也不管沈氏是婦人。
沈氏原本就好幾日沒吃飽了,又天天洗衣裳幹些粗活,早已沒力氣,一腳過來直接摔倒在地。
「我說,要不是你們家裡有個好賭的,你們也不用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如今他雙臂已斷,已經是個廢人了,接下來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打手漫不經心對著地上的沈氏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沈氏渾身一震。廢…廢了。
「那他現在人在何處?」
沈氏不顧狼狽的樣子爬過去。
「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他在何處。」
打手看著披頭散髮的沈氏,又覺得有幾分可憐。終是沒有再踢。
「等會你就知道了,跟我走吧。」
拐過後面的欄杆,穿過廳堂,再繞過假山。終於沈氏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清山,旁邊還有一大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