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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不可思議,竟然審問出來了!

2024-11-10 23:00:10 作者: 洪荒高手
  沒有人理會王仕鴻。

  漸漸的,王仕鴻感覺有些口王舌燥,叫到最後,感覺嗓子有些嘶啞。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

  牢獄內一漂死水,獄卒們仿佛死了一般。

  沒有一人,多說一句話。

  王仕鴻心跳漸漸加速,依舊在歇斯底里的大叫。

  漏斗滴水聲,還在依舊。

  王仕鴻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腕有些疼。不知是真疼,還是心裡的意識導致。

  他感覺嘴巴越來越乾涸,眼中漸漸充斥著幾分恐懼。

  尤其手腕上那似有似無的疼痛感,漸漸開始讓他有些害怕、恐懼、驚慌……

  這其實是,後面世紀的手段!

  二十世紀,某國科學家坎農做過一次十分有名的實驗,叫『伏都教死亡』。

  所謂的伏都教死立,也叫做「巫毒教死亡」,就是在心理暗示和情緒衝擊下,引起的猝死。

  這種恐懼性死亡,通常會呈現出和所處環境、接觸事物、心理預期等相關的表現。

  很有幸,王知縣在早人類五百年,就可以參與到這種心裡實驗。

  昏暗的牢房內。

  外面的暴雨聲被割斷,牢房內安靜的令人髮指,燈光也開始黑暗起來。

  只有不斷的滴水聲,在滴答滴答的響著。

  這種心裡恐懼感,不斷的蔓延在王知縣的全身,油然而生的恐懼,讓王仕鴻越來越躁動不安。

  他感覺自己的血液,正在背後一點點流失。

  儘管最開始,他還可以去判斷是有人在欺騙自己,手腕上根本沒有傷口,一切都是假的。

  可某一刻。

  當他產生血液,在流去的想法之後,這種想法便漸漸滋長,越來越瘋狂。

  心裡各種暗示,不斷的在衝擊著王仕鴻。

  嘴唇有些乾涸,他感覺自己身體內的水份流失的越來越快。

  心跳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不斷的在加速全身微微顫抖。

  「來….來人。」

  王仕鴻咽了咽口水。

  他說話已經開始有氣無力,心裡那道防線終於開始決堤。

  「來人啊。」王知縣的聲音,已經開始沙啞,就連外面的獄卒都嚇了一跳。

  獄卒淡漠的走進來,依舊沒有開口。

  王仕鴻沙啞的道,「讓,讓楊大人來。本官….本官都說。」

  獄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王仕鴻一眼,隨後急促離去。

  刑部衙門。

  楊靖還在批著,從應天府發來的刑事檔案。

  作為天下刑法最高部門,許多小的刑事案件,應天府都能自發的審理。

  實在棘手的要案、大案則需要交給刑部、御史台以及大理寺。

  天色已經黑了下去,又因暴雨的緣故。刑部已經掌起煤燈。

  楊靖按部就班的批了一些文本。便起身揉了揉額頭,又坐下將最後一壺濃茶喝於淨。


  便要吹燈,準備入睡。

  恰這時,門外塞塞察察的腳步聲傳來。

  定睛望去,門外來人是刑部牢獄的牢頭。

  楊靖笑了一下,問道:「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麼?」

  牢頭忙道:「啟奏大人,王仕鴻要見您。」

  楊靖嗤笑一聲,道:「本官哪有閒工夫,和他說話?明日再說吧。」

  牢頭連忙急道,「不是,王知縣,是….是他招了。」

  楊靖剛彎腰準備吹燈倏地,身子有些僵硬,保持這種詭異的彎腰姿勢,一動不動,只感覺腦子轟的一陣翁鳴。

  他驚愕的抬頭,看著牢頭,震驚的道:「你說什麼?」

  牢頭再次篤定的點頭道:「王仕鴻招了,要找大人您招供。」

  什麼!

  楊靖瞪大眼睛,粗重的呼吸著,長長的吐氣聲,在安靜的刑部尚書值廬內響起。

  楊靖震驚的倒吸涼氣,瞪大眼睛,臉不敢相信。

  「你們有沒有動私刑?」

  牢頭趕緊道:「回大人,我們按照大人的吩咐,就那麼做完之後啥都沒做了。」

  「而….而且」

  楊靖蹙眉:「而且什麼?」

  牢籠頭道:「王仕鴻精神似乎不太好,嗓子已經啞了,可詭異的是,他今天下午都安靜的很,反正,反正大人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楊靖實在太震驚了,他真沒想到,朱雄英這看似毫不起眼的審訊,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他實在想不清楚,這其蟲的關鍵。

  「走,帶本官去!」

  牢頭點頭,急忙再次披上蓑衣,帶頭朝牢房走去。

  等楊靖走到牢房內,天色已經更加昏暗起來。

  「燈火,都點起來。」

  明亮的燈光,在王仕鴻昏暗的牢房內倏然亮起。

  楊靖仔細盯著王仕鴻。

  下午的時候,他還精神抖擻,甚至還在和皇孫叫板。

  這才過了一下午啊!

  王仕鴻此時,像個蔫了的小雞崽一樣,垂著腦袋,額頭上全都是冷汗,嘴巴上乾涸的已經起了皮屑。

  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好像嚴重缺水一般。

  但這才一下午啊!

  楊靖一陣頭皮發麻,再次朝王仕鴻身後看去。

  赫然發現他的手腕已經結痂,根本沒有任何異樣。

  明亮的燈光驟然亮起,王仕鴻僅僅眯起雙眼,有氣無力的道:「楊大人,你終於來了,我要水。」

  楊靖揮手,「給他拿過來!」

  水被拿了過來。

  咕嚕咕嚕。

  喝了兩口之後,王仕鴻精神還是萎靡,他看著楊靖道:「楊大人,我招了,我都招了。」

  楊靖一愣,開口道:「來人!記下!」

  刀吏拿著筆和紙,走了過來。

  楊靖再次對王仕鴻,開口道:「說!」


  王仕鴻死氣沉沉的道:「浙江布政司左參政,杭州府知府,新安江河道衙門指揮使……」

  一個個人名和職位,從王大人口中一點點說起。

  楊靖眉宇緊緊蹙著。

  他說的沒一個名字,都是五品以上,掌控機要衙門的高官!

  眼睛,臉色越來越憤怒!

  等王仕鴻無力的說完,他耷拉著腦袋。口於舌燥的苦笑道:「楊大人,您還不如給我個痛快,何須這麼折磨人?」

  楊靖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手段,是皇孫使的。」

  王仕鴻萎靡的雙目,忽的瞪大,顯得極其震驚。

  「服了。」

  王仕鴻道:「本官現在半死不活,楊大人給我個痛快吧。」

  楊靖沒理他,或者說他沒這麼多時間理會王仕鴻。

  「將王大人鬆綁。」

  冷冷丟下一句話,楊靖便拿著審訊出來的紙張急促離去。

  王仕鴻被鬆了綁,然後痴呆的看著後面的水桶以及漏斗。    再將自己手腕的衣袖捋起,看到已經結痂的手腕,他忽然放聲大笑。

  「好手段,好手段啊!」

  「什麼都沒做,逼老夫交待了所有!」

  「哈哈,上幾十年的官,一朝被一個矛頭小子治的心服口服。」

  牢獄內的懊惱、悔恨、自嘲等笑聲,楊靖已經聽不到了。

  ……

  出了牢獄。

  他望著夜色,忽然打了個冷顫。

  雖然在下雨。

  可明明不冷。但楊大人已經忍不住打了寒顫。

  說實話。到現在他都沒理解朱雄英,究竟是怎麼讓王仕鴻開口的。

  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就能起到這麼大的威力!

  楊靖手持雨傘,心裡顫抖的走出刑部衙門。

  皇城外郭是一條長長的甬道,朝左是通往皇宮,朝右是通向東宮。

  朱雄英說過,審出來名單,要第一時間去找他。

  畢竟老爺子現在還在位,老爺子依舊是大明的這片天!

  如果他真先去找朱雄英了。這無疑就意味著害了朱雄英。

  一山不容二虎,即便是親爺孫,久而久之,當群臣忘記朱元璋而只知朱雄英的時候。

  那就意味著朱雄英和朱元璋的隔閡,即將產生。

  楊靖是何等的聰慧,對官場和權力拿捏的是何其精準,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判斷,怎麼做才會對朱雄英最有利處!

  深夜的謹身殿,朱元璋批了一會兒奏疏,便準備去歇息。

  恰這時,門外有太監躡手躡腳走來,小聲道,「皇爺,楊尚書求見。」

  「楊靖?」

  朱元璋有些疑惑,隨即想起今天才讓朱雄英去審嘉興、海鹽知縣,想來是為了這事而來。

  是一塊難啃的骨頭,朱元璋也沒指望朱雄英,很快就能審出來什麼。

  審人也是一門學問,是洞察人心的一門學間。


  朱元璋也是為了朱雄英好。

  「哦,讓他來吧。」

  朱元璋端坐在龍位上,端著茶,漫不經心的喝著。

  沒多時,楊靖急促走來。

  「臣楊靖,參見吾皇。」

  朱元璋點頭:「這麼晚了,楊大人有什麼事啊?」

  楊靖臉色微微一變,道:「回皇上,審出來了。」

  「啥?」

  湯靖道,「嘉興知縣王仕鴻,被撬開了。」

  言畢。

  現場一片沉默!

  謹身殿陷入沉默。

  朱元璋目光複雜的,盯著楊靖。

  「你說甚麼?」

  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朱元璋炙熱的目光再次盯住楊靖。

  朱元璋不可置信的道:「怎麼這麼快?」

  前幾天刑部,還說沒有一點進展,今天早間朱元璋還對朱雄英說,說嘉興、海鹽兩縣知縣是塊難啃的骨頭。

  這……怎麼突然審問出來了?

  朱元璋心裡充滿了好奇,看著楊靖,急忙問道:「怎麼辦到的?」

  楊靖將朱雄英的手段,繪聲繪色的告訴朱元璋。

  朱元璋聽的,連連倒吸涼氣。

  等楊靖說完,朱元璋已經坐在椅子上。

  神色十分複雜,眼中閃爍詭異光芒。

  老爺子喃喃說著,「比咱狠!」

  朱元璋再次抬頭,看著楊靖:「這是什麼道理?」

  楊靖苦笑著搖頭,道,「皇孫殿下手段之高,下官,也只能跟在後面辦事,皇上要問這是什麼章程,下官也說不出個子丑寅某來,恐要皇上親自問皇孫了。」

  朱元璋晤了一聲,看了一眼楊靖,會心笑道:「你不清楚也是正常,畢竟是咱大孫。」

  楊靖到也不氣惱,只是連連苦笑。

  朱元璋揮手道,「成了,他讓你審出來第一時間去通知他,你快些去吧。」

  「也莫太顧及咱,咱不會為這點小事就生出什麼不悅,你懂咱啥意思。」

  楊靖為什麼先來知會他朱元璋,

  這是怕咱,還在位他們就找新主子,怕咱記恨。

  朱元璋比任何人都懂。

  楊靖尷尬的笑笑,趕緊道:「下官遵旨!」

  朱元璋揮手,「去吧,咱大孫,這是讓咱少操了很多心吶。」

  ……

  東宮,端敬殿。

  夜涼如水。

  一名身穿蓑衣的漢子,風塵僕僕抵達端敬殿,當蓑衣卸下,飛魚服、繡春刀頓時暴漏於外。

  朱雄英坐在端敬殿喝茶,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何廣義,面無表情的開口。

  「何廣義。。」

  何廣義聞言,三步並兩步朝屋內走去,單膝跪地,叩首道:「卑職何廣義,參見皇孫殿下。」

  朱雄英點點頭,開口道:「起來說話。」


  何廣義趕緊,送上一份名單。

  這才開口道,「回殿下,知曉此次押解稅銀路線的,兵部有兵部尚書茹太素、兵部左侍郎鍾助、兵部右侍郎李光弼,沐王府那邊,沐家三兄弟還有一名親軍指揮知曉。」

  朱雄英目光有些深沉,手指有旋律的敲打著旁邊的案牘。

  看來知曉這次押解稅銀,行軍路線的人不多,總共不過就七個人。

  兵部。涉及到一名尚書。

  兩名侍郎,都是三品以上的實權高官,在沒有絕對證據之下,自然不能隨便亂動。

  沐玉府那邊,朱雄英有理由相信沐家兄弟,是沒有問題的。

  他們對朱元璋的忠心不必懷疑,退一萬步說,他們也沒有任何動機去截交趾的稅銀。

  朱雄英看著何廣義,淡淡的問道,「沐王府的那名親軍指揮使,叫什麼?」

  何廣義道,「回殿下,此人叫馬全,從洪武十三年就一直跟著沐王爺南征北戰,雲南沐王府,也在對此人審訊,暫時還沒有結果。」

  朱雄英哦了一聲,道:「你明天去一趟吏部,找詹徽,將此人的履歷調出來給我。」

  「遵旨!」

  朱雄英臉色緩緩沉了下來道:「沒事了,下去吧。」

  「卑職告退!」

  等何廣義走後,朱雄英目光開始晦暗不明。

  拋開沐王府那名親軍指揮使,兵部的三個人都有可疑。

  茹太素、鍾勖、李光弼。

  三人都是兵部三品以上,掌握實權的人

  雖然說兵部的人,給出了三條運輸路線。

  但三條路線,他們不需要去斷定哪條路線,就是押解必經之路。

  他們只要在三條路線都安插到人馬,這就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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