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死老婆娶續弦跟家裡人鬧翻的故事。
李大宏2.0版本!
「馬夫人,你先別急著哭。馬大人這事,你找我沒有用。我就是一介小小的獄丞,負責看管犯人,別的都不負責。這事,要是工部走不通,你就去找刑部,實在不行就找大理寺,總有替你做主的衙門。」
別管哪個衙門做主,反正不是天牢,也不能是天牢。
「大人,救命啊!」
馬秦氏一下子就跪了下來,雙手趁勢抓住陳觀樓的腿,動作連貫絲滑,那叫一個熟練。
陳觀樓:……
「馬夫人,咱們好好說話行嗎?不興這樣的。」他指了指對方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腿。意思很明白,對付傳統男人的辦法用在他身上沒有用。他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
「大人~~~」
一聲三嘆!
馬夫人一邊抽泣,哭得梨花帶雨,一邊聲音柔媚地說道:「外面都說大人是有大本事的人,別人辦不了的事情,大人辦得了。別人束手無策的事,大人總能想出辦法。大人手眼通天,就幫幫小婦人吧。我,我,我不想做寡婦啊!大人無論開出什麼條件,我保證絕不還價,一定讓大人滿意。」
說到滿意二字,身體還往他雙腿湊了湊,意思非常明顯。只要幫了她,不讓她守寡,保證予取予求,怎麼著都成。
陳觀樓:……
就拿這個來考驗他!
哼!
「外面都是以訛傳訛,不可信。我真要有你說的那麼大的本事,我還能待在天牢,早就升官發財去了。」
「大人豈能是那些俗人能比的。大人境界非同凡響,留在天牢必定有其原因。奴家心裡頭認定了大人,萬望大人成全。」
「這事成全不了!」陳觀樓不為所動,「馬大人的案子,還得找工部。要不這樣,我替你打聽打聽具體的情況,過兩天派人上你家說清楚。」
馬秦氏仰著頭望著他,手持手絹微微遮掩嘴角,媚眼如絲般,帶著纏綿和期待,「我信大人,就在家中等候大人隨時到來。」
「你不用等我。有了消息,自會有人轉告你。」
「大人是嫌棄我醜陋不堪嗎?」
「馬夫人說笑了,你要是丑,世上就沒有漂亮女子。然而,瓜田李下,總歸要避險。」
「大人真乃正人君子!」馬秦氏面上一喜,「只恨沒能早些認識大人!」
可拉倒吧!
陳觀樓不慣著對方,趕緊把人打發了。
已經有七八波想獄卒打他公事房門前經過,存了什麼心思,他是一清二楚。這群王八蛋,就想看香艷場面。真當他是色中餓鬼,會在公事房把人辦了嗎?
放肆!
這麼多年,竟然還懷疑他的人品,都是一群不知好歹沒腦子的蠢貨。他人品如鋼,絕不趁人之危,更不會跟有夫之婦糾纏!這是底線,是原則!
哼!
這年頭像他一樣做人有底線有原則的男人,已經不多了。
可算將馬秦氏打發走了。
接下來,公事房可熱鬧了,一個個都來關心他,側面打聽八卦消息,希望能聽到一點香菸纏綿的描述。
全都被陳觀樓給踢了出去。
混帳東西。
他派人將陳全叫來,「安排幾個人出去打聽一下,馬滿的老婆是怎麼回事?看著不像是良家。」
「大人懷疑那女人是風塵從良。」
「正經人家養不出那樣的閨女。就算不是風塵從良,估摸家裡頭也不是做正經生意。馬滿一大把年紀,娶了這麼一個漂亮的老婆,怎麼娶的?誰保的媒?他說馬滿是冤枉的,此事還需要查證。我下去親自會會這位馬大人,馬秦氏那邊你派人盯著。」
「大人放心,保證將馬秦氏的底細查得清清楚楚。」
「好好干!」
陳觀樓下了大牢。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馬滿馬大人。第一次,是對方被押送天牢下大獄的那天,混在一群犯官裡面,並不起眼。
一張馬臉,其貌不揚,身高倒是挺高的,身材也算挺拔。勉強能彌補容貌上的缺陷。
「馬大人,你可知今兒誰來天牢求我救你。」
「誰?」馬滿一臉懵,渾渾噩噩的樣子,關在大牢貌似關傻了。
「你老婆,馬秦氏!」
「啊?」馬滿有一瞬間的迷糊,很快回過神來,「我家夫人無事吧。」
「她很好。只是太過掛念你,哭得不行。人已經勸走了,她說你是冤枉的,你只是在工部當差,並不負責督造帝陵。只是倒霉催的,出趟公差,偏偏就趕上了這次事故。馬大人,她說的是真的嗎?」
馬大人一臉苦笑,「本官的確不負責督造帝陵,不過她並不清楚全貌。本官主要負責工程進度審核,所以會經常前往帝陵出公差核實。」
「也就是說,刑部抓你,沒抓錯。你確實在名冊上。」
馬滿雖不甘願,卻還是老實點了頭,「確實在名冊上。她一個婦道人家,不了解內情,病急亂投醫,還望陳獄丞寬容一二。我給她寫一封信將實情告訴她,她以後就不鬧了。」
「馬家人呢?你應該清楚,你這樁案子板上釘釘,你們這群人基本上半條命已經埋進了黃土裡,不可能翻案。你對身後事可有安排?你的家產,你的夫人,你的家裡人,如何安排?是否需要代勞?聽說你還沒有兒子,只有一個閨女,已經出嫁。」
「以前是有兒子的,一場風寒人沒了。本官……」馬滿提起夭折的兒子,十分唏噓,滿目哀傷。「多謝陳獄丞掛懷,本官會安排好身後事。我家夫人,年輕識淺,我死後只怕生活艱難。哎……」
識人不明!
馬秦氏一看就是頗有手段的女人。守寡後,說不定日子更好過。
「馬大人不必哀嘆,活人不可能被尿憋死。你家夫人實在沒處去,還可以回娘家。」
「娘家?她娘家人如同蛇蠍,回了娘家,豈不是羊入虎口。不行,不能回娘家。」馬大人表現得很急切,恨透了秦家人。
陳觀樓略顯詫異,「我聽你夫人說,她娘家就在京城,做點小買賣。怎麼就成了蛇蠍。」
「當然是蛇蠍。她根本不是親生的,從小就在秦家當牛做馬,受盡欺辱。若非畏懼本官的官威,秦家人定會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