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伐魔之戰落幕
這一路上，秦澤與簡一一還有藍彧三人，已經斬殺了太多強敵。
司令，作為公司里董事長之下的第一人，也是公司實際的權力掌控者……
若放在今日之前，絕對是夠資格成為秦澤的對手的。
此時秦澤內心也很困惑，為什麼攔住自己的，偏偏是司令。
在司令的身後，是盧弧，老趙，愛麗絲，杜克，程晚，還有來自其他各個城市的公司成員。
今日的愛麗絲，是手持著大劍的saber，黑化saber。
這個角色秦澤不可能不認得，大招當平A用的bug。
可以說，今日的愛麗絲……絕對強的離譜。
以司令為首的董事會成員，是秦澤逃離墮落神廟的最後阻礙。
秦澤咬牙，決心一戰！
在與司令一同前往某個地方的路上，秦澤已然認同了司令，將其當做自己的朋友。
而司令也同樣如此。
可今天，誰來阻攔他，他都照殺不誤！
通過「召喚」和光同塵，秦澤明白了那位會長強大的決心。
為了那個未來，他甚至可以犧牲自己。
為了人類的未來，他也冷酷無情的，將一部分人投放到了舊曆世界，造就了亂維之國。
某種意義來說，和光同塵，也造就了無數人的苦難。
可那又如何？越是強大的人，就越要從宏觀的視角去看未來。
就像機械之國的那位開國君王零號，就像高塔紀元里，第一個封印不朽的人。
他們如今的實力，或許解決眼前世界的危機，輕而易舉。
但他們看到的，是更強大的敵人。
秦澤也很清楚，如果司令敢阻攔自己，就殺死司令！
這個世界，已經對他足夠寬容，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孤獨的需要被舉世討伐的魔。
雖然身體已經快要枯竭，但秦澤還是舉起無限刀。
那熊熊業火，居然變得頗有鋒芒。
簡一一自然窺見了和光同塵的刀意，可和光同塵最後那一刀，秦澤作為「容器」，更是感同身受。
所有公司成員，各個都市隊長級別的存在，都感受到了秦澤的刀意。
簡一一略微驚訝：
「小澤……你現在，能夠看到那些線麼？」
那些線是指因果，命運，生死，這些概念化的東西。
秦澤搖頭，他看不到，他的天賦的確不如簡一一。
哪怕感同身受，也不足以和簡一一僅用看領悟的深。
但這一刀的鋒芒，讓簡一一感覺到了自己不久前的狀態。
他還是詫異，小澤居然這麼厲害。
不過縱然秦澤很強，也只是強弩之末。
一眾公司隊長級的成員，以及董事會成員……並未退縮。
只有愛麗絲，神色頗為複雜，看得出極其掙扎。
「對不住了，各位昔日的同僚！今天誰也不能攔住我與我妻子！」
秦澤即將揮刀！
喬薇成為主宰的那個未來，是唯一能夠光明的未來。
為此，他可以在這個未來達成前，成為那個被舉世討伐的魔。
洶湧，鋒利，灼熱的刀意從秦澤身上爆發開。
可就在他即將揮刀的瞬間……藍彧忽然開口：
「不能殺了他……司令不能殺，殺了他，你會一輩子都有心魔……」
「真麻煩，秦澤，司令是站在你這邊的，他不能殺。他也為你，做出過很重要的選擇。」
秦澤的呼吸仿佛都變得灼熱，他看向藍彧：
「現在不管是誰，阻攔我的話，都得死！」
秦澤很急切，因為他不知道，亂維之國的大軍，以犧牲自爆造成的「陣」能困住盤古和永生王爵多久。
現在任何一個浩劫境的戰力，都足以讓之前所有的努力覆滅。
不幸的是，秦澤如魔頭一樣，即將揮刀斬向昔日的隊友。
幸運的是，他有把握一刀殺出一條路來。
這個時候藍彧用盡全力高呼：
「司馬懿！就是現在了！」
司馬懿，或者說粟業此時聳聳肩：
「柯爾先生，我能做到的事情不多，但接下來，或許會讓你不那麼彷徨。也請你別阻止我。」
「我看得出，你內心不希望那三個人死的。」
「你女兒，絕對認伱當親爹，有必要的話，以後遇到鬼火少年了拐走你女兒了，我還能幫你搞定鬼火少年哦。」
柯爾皺眉，媽的，這個人真是完美的掌握了我的軟肋啊。
此時粟業也開始發力。
……
……
時間回到某個夜裡。
粟業忽然見到了氣質大不相同的藍彧。
喜劇演員藍彧決定偷襲司令，決定調查真相。
那一夜，藍彧受了不輕的傷，但他與司馬懿，也成功聯手，一個拖住了司令，一個則對被喜劇演員那無法預料的身體纏住的司令——實施了記憶窺取。
這記憶的真相，讓粟業感到驚駭，也感到興奮。
他只是不會加害秦澤，會站在秦澤這邊。但本質上，內心還是有些邪性的。
很樂意看到這個世界亂起來。
藍彧則是詫異……
司令原本都可以離開了，但是擔憂秦澤的安全，居然返回了。
司令是願意為了秦澤，去違背董事長命令的。
這一刻藍彧其實對司令頗有好感。
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司令無法改變的。
昔日的恩人變成了仇人，再因為仇人的手段，開始污衊自己的朋友，讓秦澤成為了那個背叛公司，且殺死董事長助理愛德華肯威的叛徒。
這一切並非司令所願。
「你需要我兜底，是需要藉助我史學家的力量，將真相變作記憶吧？」
「但是這件事辦不到的。因為董事長也屬於英靈殿。我被濕婆的言咒困住了。很抱歉，這件事……已經和英靈殿交織在一起。」
藍彧說道：
「要怎麼做才行？」
粟業微笑道：
「除非……濕婆被困住，董事長也被困住，以及，我到了不得不與他們決裂的時候，我才能以違和感透支為代價，讓一小部分人，記憶被修改。」
「我願意幫助秦澤，藍彧，尤其是，現在的你讓我感覺到很有意思，我也願意幫助你。」
「我會等待一個時機……至於司令，現在我能做到的，是抹除我們襲擊他的記憶。」
「最好不要讓司令原本的記憶在司令身上甦醒……」
「否則，伐魔之戰到來前，司令可能就會死的。董事長，可是黑白兩道的領袖，現在歷史不由我修改，歷史……由他創造。」
這便是那個夜晚發生的事情，藍彧靠著喜劇演員的力量，以受傷為代價困住了司令，得到了真相。
但藍彧一直沒有找到打開真相的合適時機。
而此時此刻，伐魔戰爭的尾聲——
當司令攔在藍彧秦澤簡一一身前時，藍彧高呼司馬懿的名字。
這個時候，盤古，永生王爵，歐米伽，耶穌，都被時間亂流困住。
這時間亂流遠比任何人想像中都還要強大。
而天照與濕婆，也被李小花和阿卡司困住。
至於柯爾，被司馬懿困住。
其餘人，被秦澤簡一一那變態的戰力震懾，哪怕知道是強弩之末，也不敢出手。
不管是殺手皇帝，還是宗師，或者英靈殿神級強者……他們都知道，強弩之末的狼，牙齒依舊鋒利，仍然保留著咬死最後一隻入侵者的力量。
唯有公司的人，作為「白道」上的人，更有信念和紀律。
司令已然開始召喚。
藍彧敏銳的察覺到……就是現在了，現在就是那個公布真相的時刻。
哪怕只能小範圍的公布真相，只能讓幾個人知道，至少也在這個時候，能夠讓秦澤不揮出那一刀。
能夠讓昔日的同僚，少死幾個。
史學家特有的能量瞬間擴散。
愛麗絲，盧弧，老趙，乃至司令，和杜克程晚還有顧安荀等昔日秦澤的好友，都在一瞬間被史學家的力量干擾記憶。
塵封的真相出現了。
秦澤並不是殺死愛德華肯威的兇手，也從未與奧丁聯手。
殺死愛德華肯威的，正是董事長。
很多年前，讓公司董事會大減員的……也是董事長。
這一瞬間，盧弧與老趙，游移不定。袁奮，程晚，杜克，鬆了一口氣。
而愛麗絲已然流下眼淚。
她為自己沒有相信秦澤而難過，也為不用對簡一一出手，而感到喜悅。
至於司令……
董事長對司令洗腦過，這種手段，對於史學家來說，不難破解。
哪怕董事長是浩劫境，但天人境的史學家，也足以撕破一切虛假的記憶。
這一瞬間，司令抱著頭，痛苦不已倒在地上。
而愛麗絲，已然舉起大劍，往前一躍，來到了秦澤等人的身後。
她有些惶恐不安：
「對……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們的。」
其實所謂真相，也有可能是虛假的。愛麗絲不是不知道。
就好像盧弧，老趙等人，還在猶豫。還在等司令給出回答。
但愛麗絲，已經做出了選擇，她傾向於相信第二種。
在第二個選擇出來前，她沒得選。
但第二個選擇出來後，她迅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甚至，這個姑娘已經開始為秦澤所背負的沉重命運而感到難受。
她也成為了這場伐魔之戰里……願意幫助秦澤的，第三個公司成員。
很快，杜克和程晚也站了過來。
「我們相信藍彧副組長，相信簡媽媽……」
「相信秦澤。」
遲來的幫助，一樣值得珍惜，至少秦澤知道了，這些人一旦有的選擇，也願意去選擇那個危險的選項，來幫助自己。
而另一邊，柯爾嘆道：
「胡東風賭贏了，我和他打賭，這個事情沒有反轉。他和我打賭，這個事情，秦一定是被冤枉的。」
「好吧好吧，他贏了，他可是我的新任老闆，我這個人，總不能不幹活吧？那樣我閨女以後會被鬼火少年拐跑的。」
一旁的粟業點點頭：
「雖然秦澤正在面對千軍萬馬，但我們就是他的千軍萬馬。」
粟業其實也鬆了一口氣。
老實說，柯爾雖然是天人境巔峰，但這傢伙要是發起狠來……
現在強弩之末的簡一一秦澤藍彧，還真會被暗算。
畢竟柯爾的手段防不勝防。
另一邊，司令身上的顫慄漸漸降低。
他的咬著牙，雙目通紅。
他的憤怒有若實質。
「走吧，秦澤，你走吧。」
這個瞬間，老趙和盧弧臉上還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真的嗎？
難不成董事長真的是殺死愛德華肯威的怪物……
「誰敢阻攔秦澤，便是我的敵人！」
司令的風衣被吹得獵獵作響。
他的目光，也震懾了一眾等著伺機而動去伐魔的殺手們與英靈殿黑歷者們。
秦澤沒有多說什麼……
他不清楚這之後會發生什麼，但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自己居然有了這麼多的朋友。只是留下一句謝謝後，秦澤開始背著喬薇逃跑。
喬薇回頭，看著戰場後方……那個以一己之力對決天照的傢伙。
她流下了眼淚。
用只有秦澤和簡一一藍彧才能聽到的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道：
「我其實……沒想到李小花真的會回來，我以為他會走的。」
老實說，在這場旅途的最初，喬薇真的將李小花當做工具人。
這場旅途最初，不止有李小花一個人，還有很多其他女媧派系的人。
但這些人很快就死去了，這個過程里，喬薇沒有絲毫動容。
她不是來交朋友的。
可她還是交到了朋友。
秦澤說道：
「願意和你一起斬妖除魔的朋友當然很好……」
「但我們更幸運，當我們淪為需要被斬除的妖魔時，還有人願意站在我們這邊！」
「喬薇……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我們會活下來的！」
秦澤的腳步開始不斷加快，也有其他公司成員，不曾被記憶干擾，想要阻攔秦澤。
粟業的記憶，只能影響小部分人。即便如此，粟業也承受了很大的代價。
而這些阻攔的秦澤的人，也被董事會的司令所召喚的亡靈，給牽制住。
握著刀的秦澤，露出了笑容。
他其實……根本沒有揮刀的能力了，他只有揮刀的氣勢，但卻無法落下那一刀。
現在，他真的是強弩之末，真的快要燃盡了。
支撐著他的，是要將喬薇送往百川，成就第一個舊曆主宰的信念。
以及，守護妻子的信念。
而秦澤，在一眾朋友的護送下，終於終於……來到了墮落神廟之外。
他終於徹底脫離戰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