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兩?」宋雲初聽到流雲稟報,笑了出來,「這次她兩個兒子輸了這麼多錢?」
兩千兩可不是小數目,就算是以前平家也沒找她要這麼多銀子。
宋雲初問:「苗管家怎麼說?」
流雲道:「苗管家說問過侯爺才能做主,要平家回去等著。」
「平家走了?」
流雲搖了搖頭:「說要在侯府住著,拿到銀子再走。」
果然。
宋雲初毫不意外,平家為了要銀子,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當初她剛進門,平家為了從她手中要到銀子,硬生生將老爺子腿上的傷口撕爛。
這些年老爺子的腿傷就是好不了,不管派多少大夫去都無濟於事。
平家老爺子這條腿,如今是平家的搖錢樹。
那是萬萬不能好的。
幸好如今掌家之權不在她手上,她讓流雲聽著消息,就沒管這件事了。
當天晚上回來,苗管家向任柏遠稟報了這件事。
「兩千兩?!他們平家是瘋了嗎?」
任柏遠鎮怒。
苗管家焦心地問:「侯爺難道真的就這麼把銀子給他們?要是給了,以後他們的胃口只怕越來越大。」
任柏遠壓著怒氣問:「帳上現在能動得銀子還有多少?」
苗管家:「五千兩。」
「怎麼才五千兩?」任柏遠皺眉,「堂堂侯府帳目上就五千兩銀子?」
苗管家解釋:「前段時間夫人辦壽宴花了兩千兩,給老夫人修建佛堂又花了兩千兩。加上莊子裡鋪子裡的銀子都還沒送來,如今只有這麼多了。」
任柏遠眉頭皺得死死的。
雖然早年侯府是過了一段窮日子,而且老侯爺為了面上好看,哪怕侯府沒銀子,也要從別處借銀子給平家。
這種狀況在宋雲初進府之後改善了不少,任柏遠也著實鬆了一口氣。
最起碼不會遇到他需要錢,帳上卻支不出銀子的情況。
宋雲初管家他以前沒過問,是因為宋雲初將上下打理的很好,這些細枝末節的事從來沒讓他操心過。
如今他自己過問一句,才知道如今侯府的帳面也並不好看。
若是往常他也不會在乎這幾千兩,但他剛賺的十萬兩黃金被官府收繳了。之前私下賺的一點銀子都拿來討好小皇帝的,若不是他費心搜尋稀奇的珍寶,哄小皇帝開心,他又怎麼會這麼費銀子。
任柏遠道:「這兩千兩不能給。」
苗管家問:「那這平家人怎麼辦?」
「以前怎麼打發他們的?」
「都是夫人出面的,偶爾給點小錢。」
任柏遠想了想道:「把管家大權還給夫人,平家人讓夫人去處理。」
苗管家夜裡就來找宋雲初了,玲畫藉口宋雲初已經休息了,沒讓他見到人。
第二日一早苗管家又來了,等他剛將話說出口,宋雲初懶洋洋地道:「侯爺之前說我對祖母和玉林不上心,我也覺得侯爺說的挺對。管家的事還是苗管家多多勞累吧,玉林手上的傷,還有母親都需要人照顧,我也沒有時間能管好這個家了。」
苗管家知道宋雲初說的是藉口,但宋雲初不接,他真沒辦法只能再去找任柏遠。
任柏遠怒聲道:「她要是不想管,以後都不用管了。」
說這話的時候,寧素萱正好進來。
她關心地問:「侯爺這是怎麼了?」
苗管事一直知道任柏遠和寧素萱之間的事,當初去接寧素萱回來,還是他一手操辦的。
「沒什麼。」任柏遠揉了揉眉心。
寧素萱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溜來了東府,但看任柏遠的神色似乎心情不太好。
寧素萱問:「侯爺若是有什麼煩心事也可以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出出主意。」
任柏遠嘆了口氣,苗管家機靈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寧素萱驚訝地說:「這有什麼難的?平家老爺子若是腿傷一直好不了,那便請個厲害的大夫去看看,哪能讓他們日日這麼訛詐。」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平家人太難纏,哪是那麼容易能打發的。
但這話苗管家還沒說,就聽到寧素萱自告奮勇地說:「侯爺若是信我,便將此事交給我。這種刁蠻的人,若不狠狠治治他們,怕是以後沒完沒了了。」
任柏遠一時也沒什麼好辦法,便問:「你有什麼主意?」
寧素萱低聲在任柏遠耳邊說了兩句什麼,任柏遠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好辦法,這事就交給萱兒辦吧。不過不用勉強,也不用害怕,你後面還有我呢。」
任柏遠將她攬在懷裡,寧素萱高興地笑了起來。
任柏遠將掌家之權從宋雲初手裡拿了過來,怎麼能再交回去呢。反正這侯府以後早晚是她的,像平家這樣貪婪的人,就該早早處理了。
寧素萱都做好打算了,她將這件事辦好,也能讓任柏遠看看她的能力。
以後這掌家之權表面上就讓苗管家管著,暗地裡由她來管。看宋雲初以後還怎麼拿捏她的月銀,動不動就說要趕她出府。
等她掌握了侯府的經濟大權,要換成宋雲初來求她了。
想到那個畫面,寧素萱興奮到顫慄起來。
苗管家動了動唇,想勸兩句,平家沒這麼好對付。但看著任柏遠滿意讚賞的神色,他又閉上了嘴。
宋雲初聽到流雲稟報,寧素萱插手了平家的事,著實愣了一下。
流雲問:「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那寧素萱似乎想藉此插手侯府掌家之權。」
「不用。」她悠然地喝著茶,笑盈盈地道,「讓她去折騰。」
不用多久寧素萱就會知道這平家人有多難纏了。
她當年都在平家人手上吃過兩次暗虧,後來才將她們收拾服帖的。
寧素萱興沖沖地攬下這件事,只會沾一身腥。
她就等著看好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