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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變故

2024-08-24 16:51:55 作者: 滎開
  第490章 變故

  李安聽了顧廷燁的話,才明白顧廷燁的意思。

  當初李安告訴顧廷燁,若是真想收復燕雲十六州,必須要要變法。

  否則朝廷積弊太多,根本無力收復燕雲十六州。

  「那為何桓王殿下幾次邀請王安石來京,他都拒絕了?」顧廷燁皺眉道。

  李安聞言苦笑,說道:「仲懷,變法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新政失敗的教訓還在呢,變法得徐徐圖之,不能操之過急。」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去?」顧廷燁皺眉道。

  「仲懷。」李安看著顧廷燁說道:「你並不是不通政事的莽夫,為何現在如此急切?」

  這些年兩人私底下也談論過不少關於變法的事。

  包括之前的新政,兩人也多有討論。

  顧廷燁雖然是勳爵出身,現在也是武將,但是他文采並不差,並不是什麼不通政事的武夫。

  他不可能不知道變法沒有那麼簡單,需要大量時間。

  如今突然如此急切,讓李安十分費解。

  顧廷燁一怔,苦笑道:「是我太急了點。」

  「仲懷,到底發生什麼了,能和我說說麼?」李安問道。

  顧廷燁神色黯然道:「之前我兄長跟我說了一番話,我急著立功,振興顧家,有些亂了分寸了。」

  李安聞言拍了拍顧廷燁的肩膀,沒有再問。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打破了沉默。

  兩人轉身,見到趙策英上來,連忙躬身行禮道:「拜見殿下!」

  趙策英擺了擺手,來到兩人身邊,看著兩岸景色,笑道:「你們賞景也不叫本王。」

  「如今天氣寒冷,殿下身子還未好透,還是會船艙歇著吧。」顧廷燁擔憂道。

  如今才二三月間,天氣還有些涼。

  趙策英本就因為暈船,身子不好,萬一再病了就麻煩了。

  「無妨,船艙氣悶,又無事可做,出來吹吹風,賞賞景色,反倒心曠神怡,人也舒服些。」趙策英擺了擺手,問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呢?」

  「回殿下,就是談論這次徹查鹽務的事。」李安說道。

  趙策英嘆氣道:「再有幾日就到揚州城了,也不知此行能否順利。」

  準備了許久,出發前趙策英也信心十足。

  如今快到揚州了,他反而有些沒底了。

  「殿下英明神武,定能查清鹽務糜爛之因。」李安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趙策英搖了搖頭,微笑道:「本王沒記錯,子謙就是揚州人吧。」

  「回殿下,臣正是揚州人,只是臣家裡清貧,早早跟老師前往了汴京求學,對揚州的情況也不甚了解。」李安說道。

  「令師劉御史是個好官,要不是他已經致仕了,這次也該隨行的。」趙策英說道。

  「老師他年紀大了,怕也經不起折騰。」李安笑道。

  「也是。」

  趙策英點了點頭,看向顧廷燁,說道:「仲懷,你外祖父家乃是鹽商,這次查鹽務,還得你幫忙才是。」

  「殿下,臣不善經驗,鹽莊一直交給管事打理,能不能幫上忙,臣也不知道。等到了揚州,臣會找來打理鹽莊的管事詢問一番的。」顧廷燁說道。

  「嗯。」趙策英點了點頭,笑道:「有些涼,本王就先回去了,你們也早些回去歇著吧,別凍著了。」

  「是!」

  兩人躬身行禮,等趙策英腳步遠去,才直起身子。

  …………

  雖然他們都是大船,但是晚上依舊沒有航行。

  這晚,船隻正靠在江邊,突然,一聲巨響傳來,最外圍一艘船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負責守夜的士卒正在打盹,不少人因為突然的搖晃,掉入水中!

  「什麼人!」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船艙內正在休息的士卒。

  包括附近的船隻的士卒都被驚動了,不一會,各個船隻燈火通明,士卒手持武器,有序的沖了出來。


  中間的大船上,李安被外面的動靜驚醒。

  聽著外面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李安一愣。

  難道真有人膽子這麼大,敢在半路上劫殺趙策英?

  很快李安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外面並沒有喊殺聲。

  即便真有人有這個膽子,也不可能選在運河之上,更不可能選在晚上。

  這個時代,水戰幾乎不可能全殲的。

  實在打不過跳船就是了,大晚上也不好搜索。

  李安匆匆穿好衣服,帶著石柱走了出去。

  只見船上士卒神情肅穆,張弓以待。

  「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趙策英在顧廷燁的護衛下走了出來。

  「稟殿下,好像是遇到了襲擊,末將已經派人去打探消息了,目前情況不明。」一個指揮使躬身道。

  「速速查明原由。」

  趙策英吩咐一聲,帶著眾人回了船艙。

  「仲懷,你說是不是真的有人這麼大膽子,想要刺殺本王?」趙策英問道。

  「殿下,如今情況不明,臣也不好判斷,不過想來賊人不多,不然動靜不會這么小。刺殺的可能性不大,有可能是行夜船的因為天黑,撞到了船。」顧廷燁說道。

  「嗯。」趙策英點了點頭,說道:「先等待消息吧。」

  等了大約一柱香左右,之前的那個指揮使走了進來,躬身道:「殿下,已經查明,是運送私鹽的船,沒有看清,撞到了前面的船。」

  趙策英聞言一喜,問道:「人可曾抓住?」

  「抓住了幾個,其餘的已經跑了。」指揮使說道。

  「快把人帶過來!」趙策英說道。

  之前準備徹查鹽務前,趙策英就曾經提議先對鹽幫動手。

  那些鹽幫背後的鹽商,和負責鹽務的官員肯定有勾結,只要查到證據,拿下背後的鹽商,自然能夠查到那些官員的證據。

  只是那些鹽幫之人都是在晚上行動,蹤跡難尋。

  除非調動大量兵馬,否則難以抓到。

  這麼做動靜根本瞞不住汴京那些官員。

  屆時汴京官員有了準備,想要讓他們同意徹查鹽務,根本不可能。

  趙宗全為了打朝堂官員一個措手不及,只能放棄對鹽幫下手了。

  等徹查鹽務的消息傳開,那個時候鹽幫的人已經躲起來了,想查就更難了。

  趙策英讓顧廷燁派些人先行,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

  結果並沒有查到鹽幫之人的現索。

  原本他都已經放棄了,沒想到竟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了。

  李安聞言本能的覺著有些不對,那些鹽商都是膽大包天之人,或許敢頂風作案。

  但是那些負責鹽務的官員可不傻,明知道趙策英南下查鹽務,還敢販賣私鹽?

  私鹽不流露出來,鹽幫運什麼鹽?

  不過他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問題,倒是什麼都沒有說。

  不一會,幾個士卒押著三個男子走了進來。

  三個男子衣服濕漉漉的,渾身哆嗦。

  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

  「跪下!」

  士卒按著三人跪了下來。

  「本王問你們,你們運送私鹽,是幫誰運的?」趙策英問道。

  三人聞言低著頭一言不發。

  「問話一個人就夠了,誰若是說了,本王可以饒他一命,只刺配充軍,若是嘴硬不說,只有死路一條。」趙策英冷冷道。

  「我說我說!」

  左邊的男子急道:「我們是揚州白家的人,鹽也是替白家運的。」

  「揚州白家?」趙策英聞言眉頭微皺道:「哪個揚州白家?」

  「就是揚州白家,白家在揚州經營食鹽已經數十年了,揚州和周圍有好些鹽莊都是白家的。」男子說道。

  「胡說!」顧廷燁喝道:「白家鹽莊都是我的,我祖父在世時從未售賣過私鹽,我接手後也不曾售賣過!」


  這幾個人也不認識顧廷燁,見顧廷燁怒視著他們,有些畏懼。

  「真的是白家,小的不敢撒謊。」

  「是啊,那白家乃揚州首富,若不經營私鹽,怎麼可能賺下那麼大的家業!」

  另外兩人見同夥都說了,為了保命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顧廷燁聞言臉色一白,他母親當年嫁入顧家,攜帶百萬兩白銀的嫁妝,他外祖父死的時候給他留下了那麼多家產。

  若是只靠正經生意,哪怕是鹽商也賺不到這麼多錢。

  畢竟商人賺錢,各種打點是少不了的。

  哪怕有顧家這層關係在,也一樣需要打點。

  更何況他母親死後,白家就和顧家斷了關係。

  他母親嫁入顧家到去世,總共也就幾年罷了。

  若是後面的還可以說是有著顧家的原因,那之前的呢?

  其實顧廷燁也清楚,他外祖父很可能是經營著私鹽。

  只是在去世後,並沒有把和私鹽相關的交給他。

  畢竟他是侯爵之子,長兄又體弱多病,將來要繼承爵位的。

  鹽商再賺錢,若是爵位能花錢買,大多數鹽商也願意傾家蕩產買個爵位。

  錢對有的人來說十分重要,但是對一些人來說,其實又沒有那麼重要。

  他們更看重階級和地位的提升。

  不過這一切都是顧廷燁的猜測罷了。

  顧廷燁並不是怕這件事坐實了,趙宗全和趙策英會讓他上交錢財。

  他怕的是追究白家人的罪責。

  雖說他對白家沒有感情,但白家畢竟是他的母族。

  趙策英看了顧廷燁一眼,示意讓他不要說話,安撫了三人幾句,繼續詢問了起來。

  負責運送私鹽的不只這三人,他們只是小人物,只知道背後的東家是白家,其餘的一概不知。

  而船上還有個管事的,也跳水逃了,並沒有被抓到。

  趙策英讓人把三人帶下去繼續審問,說道:「你們怎麼看?」

  「殿下,臣認為到了揚州後,先拿下白家人,肯定能查出一些和兩淮鹽運使司官員有關的證據,屆時就能拿人審查,如此短時間內就能查清兩淮鹽運鹽使司的問題。」夏少華說道。

  作為刑部侍郎,查案的敏銳性還是有的。

  如今有了人證,就可以對鹽商下手了。

  趙策英聞言看了顧廷燁一眼,沉默了一會,說道:「這件事明日再商議,既然沒什麼事,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是!臣等告退!」眾人行禮道。

  「子謙可是有什麼事?」

  夏少華等人出去後,李安和顧廷燁卻沒有動。

  「殿下,仲懷外祖父家的事情臣也知道一些,當年臣就在揚州,那幾個人說的白家,應該是白家二房三房的人。」李安說道。

  私鹽的生意應該是白老太爺自己經營的,二房三房插手的可能不大。

  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他們真接觸了這些,白老太爺說不定就會把私鹽這方面的生意交給他們。

  也不會出現為了爭奪家產,刺殺顧廷燁之事了。

  不過白家兄弟對私鹽的事肯定知道一些,被顧廷燁趕出白家後,不知怎麼和人搭上線,經營起了私鹽的生意。

  「本王自然相信仲懷。」趙策英微笑道。

  他還以為李安誰這些是為了幫助顧廷燁開脫,這句話既是回應李安,也是說給顧廷燁聽的。

  「殿下,臣不是這個意思。」李安搖頭道:「據臣所知,那白家兄弟都是目光短淺之人,在殿下南下查鹽務的消息傳開後,還敢運送私鹽,確實做的出來。」

  「但是以他們的能力,並不能吃下揚州這一帶的私鹽市場,背後應該還有人。若是想用他們做突破口,還得查出他們背後之人才行。而且這個時候有人鋌而走險,臣能夠理解,可是這些私鹽是怎麼流露出來的?那些官員應該沒那麼大的膽子吧?」

  白老太爺一死,揚州這片私鹽市場就空了出來。

  盯上這塊肥肉的人肯定不少,李安雖然沒有和白家兄弟有接觸。

  但是從兩人的表現來看,他們應該沒有能力守下這塊肥肉才是。

  最多是有人吃下了肉,看他們是白家人,有些可利用的價值,給兩人分了點湯喝。

  李安覺得直接拿下白家兄弟,不一定能查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反而會打草驚蛇。

  「你說的也有道理。」趙策英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本王會好好考慮的,子謙先回去休息吧。」

  「是!」李安行禮道。

  「仲懷。」趙策英看向顧廷燁說道:「本王想讓你先趕去揚州,聯繫白家人,看看能否問出一些有用的消息。本王若是到了揚州,所有人都會小心謹慎,想查出什麼就難了。」

  「不瞞殿下,臣和白家的關係並不怎麼好,當初臣外祖父把家產都留給了臣,白家人對此深有怨念。而且臣的職責是保護殿下,豈能輕離。」顧廷燁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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