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邊疆風波

  算是被氣笑了，謝晝眸色淡淡，「尚書慧眼，下官可不就是擔心齊小公子嗎？」

  沈岩臉色不太好，但也聰明地不再搭話。

  苦等一個時辰，早朝算是開始了，謝晝隨眾大臣踏進殿中，威嚴的氣息在大殿中撲面而來。

  所有大臣都心照不宣，上頭這位天子可不是好脾氣的主。戰戰兢兢不發一言的有，敢於進諫的也有，但無一不是緊繃著腦中的弦來關注那位的神色的。

  因著邊關一如往常戰況蕭條，久攻不下，待到敗軍的消息傳回。皇帝也照常發一通火，旋即像是默契地被遺忘了般，不再被提及。

  在眾人眼觀鼻鼻觀心中，才終於有官員試探性地乾咳兩聲，再站出來。

  「啟稟陛下，臣有事啟奏。」一位約莫花甲的大臣佝僂著背上前。

  「准奏。」

  「陛下，近日梁國軍隊總在兩國邊境挑事，犬子卻來信言明，負責保護邊境的周將軍卻玩忽職守，不允許犬子等一眾士兵反抗。臣有理由懷疑，周璟早已與梁國狼狽為奸，他早已通敵叛國！」老大臣說得聲淚俱下，謝晝卻只能微嘆一口氣。

  托齊厘的福，他也與周璟見過幾面。周璟雖不算什麼一心為國之人，但這些大事，周璟還是知道輕重的。

  如果成功，那就夠周璟喝上一壺的，估摸著就難以逃脫「被」叛國的結局了。如果失敗，這位老臣和他兒子，也容易落個欺君罔上的罪過，也是難逃一死。

  正打算再觀望，卻被一個很是溫和的聲音打斷思緒。

  「兒臣倒不這麼覺得，請父皇明察。周將軍一生戎馬，倘若就因著一言兩語而處罰周將軍，恐會讓天下百姓寒心啊。」大皇子顧禕素來以溫和聞名，他現在著急也屬實正常。

  但……沈岩心中輕蔑幾分，太早了。在那位尚未開口之時便搶著為他的支持者正名，極有可能落個糟糕的印象。

  結黨營私……

  謝晝站在最角落，便頗為肆無忌憚地將目光投向這位心急的皇子，卻也注意到一旁風光霽月、事不關己的三皇子顧亦瀟。

  他像是閒適極了，又像是早已猜到今天會發生的一切。

  被卷進風雲詭譎的朝堂，謝晝的感覺並不算很好。

  「哦？朕的好兒子和周將軍很熟嘛。」台上的人神色莫名，像是隨便問問。

  大皇子像是腦子卡住，匆忙跪下，「求父皇饒過周……」

  尚未說完，便聽見一聲嘆息。

  眾人順著看過去，便見著三皇子悠哉悠哉地作揖。

  「啟稟父皇，兒臣倒覺得應該多與知情者商議，畢竟兒臣相信，不止兒臣，在座大多數大人，也不知其中情況。」

  謝晝下意識點頭，不錯，在這多事之秋，切忌將視線集中到自己身上，而大皇子那番發言……尚且不知周將軍本人是何想法。最好的方式便是讓那老大臣多說些，無論是破綻，還是被當槍使的證據，都可以藉此來嘗試猜出真正幕後之人的線索。

  「准了。」來自上方的壓迫感像是突然消失了，全堂寂靜，只剩老者義正言辭，最終上交一份私吞糧草的證據。

  在場之人沒有敢吱聲的，只敢低著頭什麼都不看。

  「周將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