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即將躍遷—列車即將躍遷—請各位乘客坐穩扶好。」
正事聊完了,該聊私事了。
在列車啟動躍遷前,還有十分鐘左右的準備時間。
觀景車廂那兩排柔軟的沙發上,白衡一人坐在了一邊,流螢和黃泉則是坐在了對面。
兩人分別坐在了沙發的兩邊,自然的看向各自的方向或是時不時的瞄上白衡幾眼。
白某人看哪邊也不是,只能抬頭望著裝潢精緻的車廂天花板,或是低下頭去,裝作瞧上幾眼被整齊疊放在腿上的報紙。
報紙上記錄的內容是某場足球賽事,其上7:0的數字被放大的格外亮眼。
大約一分鐘的時間,白衡大概講清楚了一個底層邏輯。
那就是他大概率輪迴了許多次,因而欠下了大大小小的幾筆情債。
然後他又各自用一分鐘講清楚了和流螢的那段過往以及和黃泉的那段過往。
偏偏湊巧的是,這兩人的經歷似乎還有些類似。
畢竟流螢和黃泉的故鄉基本上都已不在了。
在聽完對方的經歷後,流螢和黃泉都在微微低頭,似乎能夠理解對方這些年來的辛楚。
但這是女孩子間的惺惺相惜,和白衡這狗東西沒啥關係。
而且越是能體會到對方的感受,白衡就顯得越該死了。
白某人對此表示,第一次面對修羅場,有點緊張。
他只是淡定的端著一杯重新加熱過的咖啡,保持著從容優雅的基本禮儀。
但那杯中微微發抖的液體是不會騙人的。
他從未覺得,十分鐘有這麼難熬。
忽地,黃泉看向白衡,打破沉默,問出了一個問題:
「所以,你來匹諾康尼是為了找流螢小姐,還是為了找我。」
流螢也同樣看向白衡,一雙求知若渴的粉藍色眼瞳中懷揣著相同的問題。
一旁的黑天鵝小姐疑似略有些看熱鬧的嫌疑,雖說在這事關匹諾康尼存亡的關頭懷揣著這樣的心態有些掉功德。
但畢竟這列車上還有人能夠兜底,就把這當作暴風雨來臨前的小憩好了。
只不過這件事對於某些人來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小憩,但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這才是真正的暴風雨。
白衡這時卻未避而不答,只是略微落寞的低下頭去,像是一個略有遺憾的綠....純情少女,心思天然而單純的溫聲回答道:
「我來此之前其實並不知道你們會在這,我只是能夠感受到有人在等我,所以便來了。當我發現你們都在匹諾康尼的時候,其實內心是很高興的,只是沒想到會鬧到大家都不愉快的地步。」
好濃的茶味。
黑天鵝忽然覺得手中的咖啡喝出了一股濃濃的茶味。
不料對於白衡的回應,以及他這番裝可憐的表現,居然沒讓兩個女孩生氣。
反倒是出乎意料的讓她們都平靜了下來。
氣氛忽然微妙了起來。
一瞬間,白衡才成了那個受害者。
他只想找到她們,對於他來說,能夠同時在匹諾康尼遇到她們兩位本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弄的大家都不愉快了。
這番話下來,就連白衡不想讓兩人碰面也成了為兩人考慮,她們要是繼續斤斤計較的話倒是顯得她們不對了。
兩人冷靜下來後,一股愧疚感瞬間湧上心頭,流螢的情感相對外顯,主動安慰道:
「小白...其實不論你是來找誰的都沒關係的。」
後半句話流螢沒說出口,畢竟太羞恥了,列車上還有人呢。
黃泉雖然沒像流螢那般直接,但盯著白衡的眸子倒是也緩和了幾分,不再像先前那般冷冽如刀。
黑天鵝全程目睹了這一幕,心中暗道:
這傢伙難道是天才!
雖然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那一幕,但她的確被震撼到了。
這男人肯定是慣犯!
至於當事人。
他只想說:
「哈哈,又活過了一天。」
儘管如此,他還是放鬆不下來,畢竟後頭還有一場修羅場等著他。
在匹諾康尼牛刀小試,到仙舟「羅浮」實彈上陣。
他不想看到血流成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