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裡裝著上好的羊脂玉手鐲。
看起來格外的好看。
就連夏燕看了都忍不住驚呼:「這鐲子定然是價值不菲!」
單單是看起來都覺得玉質上乘。
雲初自然也看出來了,趕忙將盒子合上。
「這我不能收下,還是帶回去吧。」
「我家夫人說了,側夫人若是不願意收下這鐲子,奴婢也不必回去了。」
翠月將合上的盒子,雙手放在一旁的桌上。
「聽聞側夫人最是心善,想必也捨不得見奴婢回不去。」
言畢衝著雲初福了福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就要走。
雲初忙拿起那小盒子,正要出聲攔住她,可想到翠月所言,終究是沒出聲。
直到翠月離開,雲初才盯著手裡的盒子嘆氣。
這妾室當真是不怕她被王妃針對!
一個個竟然都來送禮了。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緊接著又來了幾個人,全都是昨日幾個妾室吩咐來送禮的。
此事被蘇儀知道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砰!」
她猛地一拍桌子。
「這些妾室,竟然敢去給側夫人送禮,不來給我這個王妃送!當真是不曾將我放在眼裡!他們能嫁來三皇子府上,全是我爹爹的功勞!」
「一個個都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儘管府上之前那些妾室也有來給她送禮的,但卻都是些手帕、補品、親手做的繡花鞋。
哪裡能比得上那些妾室給雲初送的?
蘇儀倒也不稀罕那些東西。
只是氣不過!
「你回去將王府的事情告訴我爹爹,讓爹爹想法子!無論如何,也要想法子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人!」
鶯晴低頭頷首道:「是。」
半個時辰後,宰相府。
蘇大人聽了鶯晴的話,不禁皺起眉頭。
堂堂宰相,除了要忙朝堂上的事,如今就連二女兒宅內的事也要幫忙。
「這等小事,還要來問本官,她難道不會自己解決?」
鶯晴緊抿著唇,不敢接話。
廳堂內靜了一剎,蘇大人抬手扶額。
這些話與一個丫鬟說了也是無用。
她又做不得主!
「行了,此事你回去告訴她,就說本官這兩日想想法子。讓她在王府中老實點,莫要惹出禍來。」
「是。」
鶯晴應了聲便趕忙退下。
蘇大人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雙眸緩緩閉上,抬手摁了摁眉心。
都已經嫁人了,卻還是遇到事便讓他出手。
「老爺,此事……」
管家小心翼翼的試探,「怎麼辦?」
蘇大人慢慢睜開眼。
這事還真是個麻煩事!
當初讓那幾個大臣將自己的嫡長女嫁過去,就已經是舍下老臉說的。
倘若如今還要讓那些人再與自己嫁去王府為妾的女兒說,往後離雲初遠點,一切都聽蘇儀的,怕是不太可能。
畢竟那些嫡長女,可沒那麼好糊弄。
能嫁過去就已經是妥協了。
思忖後,蘇大人嘆氣道:「這事不必管,過幾日就好了。」
反正也管不了,又何必插手此事。
況且眼下太子的事才最要緊。
蘇儀的事,不必再管!
入夜,養心殿內。
高公公將查到的信兒娓娓道來。
「奴才派人去查過了,昨日三殿下就在府內,但拜堂成親時就是不肯露面,就連晚上洞房花燭,也不曾露面,一直都陪著側夫人呢。」
皇上聽後手裡的奏摺放下。
抬眼看他時,眼眸中含著幾分無奈。
可還是不死心,問道:「交杯酒也不曾喝?」
「不曾喝。」高公公道。
昨日可是娶王妃呢。
是正妻!
他竟然也敢這麼做。
倘若是去了那幾位妾身院子裡,此事倒也能說得過去。
可卻偏偏去了側夫人的院子!
皇上抬手扶額,「派人去盯著,看今夜他去何人院子。」
「陛下,其實……」
高公公欲言又止,頓了下才又接著說:「其實殿下已經將自己的那些東西統統都搬去側夫人的院子了,吃穿住行,就連書房也一併都挪過去了。」
「在側夫人還是王妃時,二人住在住院。」
「如今她成了側夫人,殿下又陪著她住在偏院。」
說來說去,府中妾室再多也無用。
蕭琛眼裡只有那一個人!
「難道這皇室之中,還真出了一個痴情人?」
皇上心下直犯嘀咕。
但更是擔憂。
倘若蕭琛當真是只要雲初一人,他之前又是賜婚、又是賜妾室,豈不是惹怒了蕭琛?
父子之間本就尚且未能修復,這下該不會又惹得他心生不滿了吧?
「你接著派人去盯著,且看這幾日他都住在何人的院子。」
皇上仍是不敢相信,蕭琛竟然會是個痴情人。
說不定如今的一幕僅僅是裝出來的!
高公公只得應下。
深夜,蘇儀遲遲未能等來蕭琛。
迫不得已,只好讓鶯晴去找他。
哪有成親後不圓房的!
鶯晴去到偏院找人,經夏燕通稟才敢進去。
「奴婢參見殿下。」
「何事?」
蕭琛口氣不善,眉目間帶著一股不耐煩。
鶯晴嚇得掌心直冒冷汗,顫聲道:「王妃想請殿下過去。」
「過去有何事?」蕭琛故意問。
雲初撤了他的衣袖,示意他還是速速去吧。
畢竟王妃都已經吩咐人來找他了!
成親後一直不圓房,哪有這樣的道理。
鶯晴不敢回答,只是耳根都紅透了。
蕭琛卻嗤笑道:「罷了,今夜就去王妃院子裡。」
說完轉而又叮囑雲初。
「好好歇息,今夜就不必等本王了。」
「是。」
旋即蕭琛便去了蘇儀的院子。
但進了寢屋,身後丫鬟正要將房門關上,蕭琛卻低聲吩咐:「不必關門。」
寢屋不關門?
這……還怎麼圓房?
但幾個丫鬟也不敢多問,只能聽蕭琛的。
蕭琛闊步朝著床榻走去,落座後,蘇儀便吩咐人端來洗腳水。
「妾身伺候殿下泡腳吧。」
蘇儀低垂下眼帘,緩緩蹲下。
蕭琛也不攔著她,只是滿臉嫌惡的盯著她。
「蘇二小姐當初接下聖旨時,應當已經知道本王有正妻了,為何還要接旨?」
此事他也是前幾日才想明白。
但那時候府中上下都已經將成親一事安排好了,成親之日將近。
他也不可能再有機會抗旨。
索性娶了她,但秋後算帳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