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來港城培訓的成本太高了。」
婁曉娥決定道：「鎂國設立一個普通員工的培訓中心，主管以上的人還是要來港城接受培訓。」
方便麵廠文廣順經理說道：「專職講師講基礎知識，優秀員工當實踐內容講師，培訓效果還挺不錯的。」
「在鎂國推行這套培訓機制應該也能有不錯的效果。」
婁曉娥得意說道：「一個公司，產品好可能可以獲得一時的成功，只有管理好才能保證持續的成功。」
大舅哥挑剔道：「這只是基層普通員工的技能培訓。」
「公司體系、管理的培訓，可能還是要請鎂國的大型諮詢公司幫忙制定。」
「我在鎂國見識了幾次他們的管理課程，很有水平。」
麥肯錫、合益諮詢等管理諮詢公司已經聲名鵲起，很多大型企業集團採用他們的方案改進公司業務流程。
婁曉娥有聽李銘講過這些，「今年暫時沒有這個計劃，明年在食品業務上先試一試。」
「成熟的業務，引入科學的管理流程，可以進一步挖掘潛能，提高產出效率，增加實際產出。」
「我們的幾項新業務都是市場上原先沒有的，獨門生意在市場還沒有成熟飽和的情況下引入各種條條框框，反而可能會影響我們業務員的自我發揮。」
大舅哥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自己妹妹肯定不懂這些新潮玩意，不用猜也知道自己妹夫早有計劃。
婁曉娥繼續說道：「港城經濟研究所和友聯銀行聯合滙豐、萬國通寶在下周舉辦的全球經濟論壇，副經理以上的人員全部都要去聽。」
「公司正在快速發展，從港城望眼全球，管理層的眼界不能被小小的港城所遮蔽。」
大舅哥接話道：「就像剛才說的，鎂國單單在越國的軍費就有250億美元，港城一年才27億的產值，外面的世界很大。」
「邀請這些專家來港城，我也是費了好些力氣。」
負責公共關係的黃福義有在奔走這個事，「最近警隊方面有些問題，我們自己是不是加強下會議的安保？」
婁曉娥詢問黃福義，「滙豐、萬國通寶他們兩家怎麼說？」
黃福義推測道：「他們都誇我們星辰安保公司的員工能力強，話頭裡的意思可能是想我們多出力。」
婁曉娥轉頭吩咐道：「許經理，你也進會議籌備組，安保經費的支出不用節省，反正是四家一起分攤。」
開會向來不用多言的許志勇應聲道：「好的，董事長。」
談到安保，大舅哥閒聊道：「我回來這兩天時間，到處聽人說，港城又被一封威脅信給威脅了？」
黃福義回應道：「是有這麼回事。」
「港城警隊全員出動，各個幫派都被要求配合，現在是四處搜查可疑情況。這次查案是動了真格的了。」
湯洪德幸災樂禍道：「我聽說那些英國佬也很緊張，給警隊施加了不小的壓力。」
火腿腸廠林昌久經理嘲笑道：「他們參與了分錢，這回很可能會要了他們那條小命，火急火燎也正常。」
「好了，會後你們有的是時間慢慢閒扯。現在是開會時間。」婁曉娥一直在假裝不明就裡。
她已經找李銘確認過，在她累得睡著的時候，自己男人又在港城搞出了這麼一個大新聞。
李銘留一個月的時間給港城的中高級公務人員，就是放手讓他們調查，查到他們死心認命。
當然，處理資產再捐款也需要一些時間，反正他很人性化的提供了一個月的時間給他們。
在京城。
海淀的火腿腸分廠也遇到一些小麻煩。
李銘剛到的時候發現，擔任了分廠保衛科副科長的羅巡帶著人四處巡邏。
他停下車探出頭詢問道：「羅副科長，出了什麼事情麼？」
羅巡迴話道：「科長好。」
「剛才有十幾個學生攔住了送火腿腸的貨車，想把整車的火腿腸都給劫走。」
「我們幾個人根本擋不住，幸虧施工隊的職工及時出來幫忙打退了他們，這才沒讓他們得逞。」
李銘沒有下車，直接問道：「知道他們是哪個學校的麼？」
羅巡手指東北方向，「當時慌裡慌張的沒有問他們是哪個學校的，他們朝航空學院那個方向逃跑了。」
火腿腸分廠四周有京城航空學院、京城工業學院等多所學校。
跑去航空學院方向不一定是航空學院的人，因為那個方向還有地質學院等一大批學校。
航空學院和地質學院，兩家現在是真正的死對頭。
雙方的高音大喇叭對著對方一直播，連火腿腸分廠這裡都能隱隱約約聽到。
李銘皺眉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破窗效應，火腿腸這麼好的東西，早有很多人在惦記，打退了第一夥，離第二伙的到來其實不遠。
羅巡有些焦急的說道：「她們正想找您拿個主意呢。」
李銘無奈道：「還能有什麼辦法，只有把總廠的人調過來守這裡。」
火腿腸分廠的辦公樓、禮堂這些建築都還沒有建，李大科長把車開到了辦公的平房，找了電話打回總廠呼叫支援。
「這都什麼破事啊！」李銘壓根沒想到會受到學校事情的波及，打完電話後實在忍不住開口吐槽。
負責財務計劃的宋靜勸道：「有總廠保衛科的精兵干將前來支援，分廠這裡肯定沒問題。」
李銘解釋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從21號開始，市裡面連續4天要搞活動。」
「總廠保衛科接了市裡面剛布置的安保任務，到時候總廠那裡也會缺人手。」
負責供銷的艾宗琴著急說道：「這也太巧了點，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從哪裡調人，我們停產一條線專職護廠隊？」
負責人事福利的蕭萍英不確定的問道：「應該沒人敢去咱們總廠惹事吧？」
意思很明顯，一分為二，一夥執行市裡的任務，一夥到分廠這裡幫忙。
李銘心裡已經有了解決方案：「我從不做堵運氣的事情。」
「蕭副主任，等會兒開完了會，你負責登記分廠職工家裡還有的剩餘勞力，能夠參加夜裡守夜的。」
整個分廠的面積有點大，圍牆也沒有全圍上，白天廠里有施工隊的人能夠幫忙，晚上人家也要休息，不合適再叫人家巡夜。
蕭萍英聽到這個主意，心裡很放心了，「好的。」這些委員直接改了職位名稱為副主任。
李銘補充道：「純義務的守夜。當然了，以後有好事，肯定是優先考慮這些有為廠子付出的人。」
蕭萍英笑著接話道：「大夥都知道，李科長從不會虧待人。」
李銘朝宋靜說道：「宋副主任。」
宋靜主動說道：「我會想辦法安排好宵夜的經費。」
「沒錯。天氣暖和了，沒有保暖的支出，費用應該不多。」
李銘接著又說道：「我突然想到請一些人晚上睡在這裡好了，只需要布置少量的人員守夜放哨就行。」
艾宗琴疑惑道：「睡在這裡？」
李銘越想越覺得可以，「那些拆掉的膠合板，遮陽擋風的稻草墊子，剛好用來搭建簡易的宿舍。」
「廠里的職工吃完晚飯來這裡睡覺，夜裡沒事就安生的睡到天亮；要是有事，也能一呼百應人多勢眾。」
從3月29日凌晨開始，到現在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次消停些。
火腿腸分廠地處各個學校的邊上，晚上有好些自己人住在這裡，確實可以讓分廠更安全些。
艾宗琴高興道：「李科長您的辦法總是讓人意想不到。」
「我們三剛才討論半天也沒什麼好主意，只想著從總廠調人過來幫忙，可一想到時間不確定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宋靜管的帳目受到總廠的制約更多了，「可以不用給在這休息的人提供宵夜，簡易宿舍的材料都是現成的，經費也節省了。」
大致的方案就是如此了，細節的完善也就是排班之類的問題不大。
火腿腸分廠的會議還沒結束，總廠的增援已經趕到。
范家文把李銘喊到了外面，「蔚主任說，市裡面和總廠的保衛工作也不能耽誤了。」
李銘聽得一臉莫名其妙，「嗯？」
范家文詳細說道：「我們出發的時候，剛巧碰到了蔚主任的吉普車。」
「他問我們一大群人要去哪裡。」
「我就把火腿腸分廠這裡發生的突發情況告訴他了。」
「他說要保護好火腿腸分廠的安全和生產秩序不被破壞，也說了要不折不扣的完成市裡的任務，同時不能讓總廠出了紕漏。」
李銘不滿的說道：「既要、又要、還要，好話全TM讓他說完了！」
「這種廢話有誰不會說？關鍵是怎麼才能做到，能給我們什麼支持？」
范家文雙手一攤，「他沒說會給什麼支持。」
李銘哼哼兩聲，「用不著他了，我已經想好了辦法。」
「這樣，您回廠里說，蔚主任既要、又要、還要，卻沒有給人力、物力、財力支持。」
「所以希望廠里的職工發揚風格，晚上到火腿腸分廠臨時搭建的簡易宿舍里睡覺，夜裡沒事可以直接睡到天亮，有事了就起來幫忙。」
「住多長時間還不確定，既沒有夜班補助，也沒有路費報銷，還沒有宵夜可吃。」
李大科長的壞主意也是很多的，三個全要、三個沒有，能讓蔚主任最近在廠里的努力全部打水漂。
基層職工和小幹部最討厭的莫過於領導什麼都要，卻什麼都不給。
范家文聽完就明白了，「那我現在就回廠里。」
李銘壞笑道：「去吧，記得辦得漂亮點。」
范家文保證道：「您放心吧。絕對自然得讓人挑不出理。」
李大科長悠閒的回去繼續開會。
沒好處的事，他也不擔心會沒有人報名。
有很多人是真的以廠為家，是真的想為國家做貢獻，會自帶乾糧給廠子幹活。
這種換個地方睡覺的小事肯定不會缺人。
三個全要、三個沒有，只是讓他們心裡不舒服，對蔚主任很不滿，該做的事情還是會做的。
蔚主任讓李銘多了一項借車的麻煩事。
李銘也給蔚主任增加一些小小的挑戰。
在楊大奎的監視下，蔚主任和顧昌林又見了兩次，保不齊在憋什麼壞水。
提前打擊蔚主任的人望，李科長以後想做什麼也更容易得多。
紅星軋鋼廠。
午飯過後。
保衛科號召全廠職工踴躍報名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廠里。
第三食堂職工在後廚洗洗刷刷。
馬華疑惑道：「既沒有夜班補助，也沒有路費報銷，還沒有宵夜可吃。」
「啥好處都沒給，這不是李科長的作風啊？」
「李科長辦事情向來重視後勤工作，不敢說好吃好喝供著，起碼不會讓人忍飢挨餓。」
劉嵐隨意說道：「這還能有什麼原因，李科長也是照別人的意思辦事唄。」
馬華追問道：「咱們廠不至於窮得連夜宵費用都出不起了吧？」
胖子在旁插話道：「單單火腿腸分廠以前上繳的錢就有十多萬，現在咱們廠的帳上錢多得是。」
馬華納悶道：「聶副主任也不是小氣的人呀？這回幹嘛這麼扣門了？」
劉嵐笑道：「雖然聶副主任管著保衛科，但不是聶副主任吩咐李科長這樣做的。」
「聶副主任要是知道你造他的謠，準會扒了你的皮。」
馬華不服的反問道：「咱們廠里還有誰能直接給李科長下這種命令了？」
劉嵐沒有繼續賣關子，直言道：「打菜的時候我聽人說了，是新來的蔚主任要求的。」
馬華還是沒琢磨過味來，「蔚主任也太扣了吧，既想人幹活還不想讓人吃飯。」
胖子自認為很聰明的說道：「這你就不懂了。」
「蔚主任這是打擊報復李科長在汽車的事情上沒給他面子呢，故意給李科長出難題。」
馬華恍然道：「我說呢，李科長從不讓大夥吃虧，原來他也是沒辦法。」
「嘿！這新來的主任也不咋樣。最終吃虧的還是我們這些小職工。」
李大科長的口碑槓槓的，沒好處的事情能發生肯定有原故，類似的話在職工午後休息閒聊天中快速傳播。
紅星軋鋼廠蔚主任出去了沒在廠里，等回到廠里聽到到處流傳的『三個全要、三個沒有』好懸沒有噴出一口老血。
21日開始的活動，蔚主任即使多安排低級別職工參與，也會被人認為只是在做補救而已，並不是一開始真心為了職工。
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才能消除這個不利影響。
甚至很久以後還會被人時不時拿出來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