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舞傾心

  敦親王福晉見自家王爺剛被年世蘭懟了，已然說了那許多狂妄之語，如今他又一味作死。不得不出言道：「王爺不懂休要胡言，熹嬪娘娘所舞，盡得梅妃真傳，當年梅妃做驚鴻舞，被玄宗稱為梅精。驚鴻舞，本就源起於梅妃。今日妾身也算是得觀古意了。」

  敦親王見自家福晉說的如此頭頭是道，自也不敢逆了她的心意。諾諾的說道：「還是福晉博學，看來是本王粗淺了。」隨即尷尬笑道：「果然舞曲精妙，可與本王府第一舞伎相較。」

  皇帝極為不屑的看了敦親王一眼，對敦親王福晉頷首讚許她的精準點評以及她的守禮。

  舞畢，皇帝靜靜的看著眼前人，滿心滿眼的歡喜道：「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甄嬛輕拂一禮謙虛道：「臣妾雕蟲小技，讓皇上見笑了。」

  曹貴人九曲心腸，見皇帝被甄嬛迷的神魂顛倒。有些懊悔自己今日不該多此一舉，不但沒有讓甄嬛難堪，反倒讓她更得皇帝賞識。隨即換了一副笑臉道：「皇上，看臣妾說的如何，熹嬪娘娘果然聰慧，能做尋常人不能作之舞。想必這舞姿也不遜於當年的純元皇后吧。」

  皇帝心裡明白，今日之事便是曹琴默刻意為之。此時對她也不予理會。身旁的皇后心中暗罵：一向覺得曹琴默聰明，還以為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不想也是廢物一個，連別人會什麼不會什麼也沒弄清楚。白白害自己還暗中幫她。不想卻讓甄嬛出盡了風頭。心裡雖氣，面上卻未露痕跡。如今見曹琴默開口，不免有些生氣道：「本宮記得純元皇后作此舞的時候，連華妃都還還未入王府，更何況曹貴人你了。你又如何知道純元皇后之舞如何，你又怎麼拿熹嬪之舞與之相較呢？」

  一句話問的曹琴默啞口無言，慌忙行禮請罪道：「是臣妾冒失了，臣妾也只是耳聞，不能得見故皇后之舞姿，是臣妾之憾。」

  皇帝此時一心都在甄嬛身上，懶得理會曹貴人與皇后。隨即開口問道：「跳了這麼久了，累不累。」

  甄嬛拂禮道：「臣妾不累，臣妾未曾見純元皇后做驚鴻舞的絕妙風采實在是臣妾福薄。臣妾今日所作驚鴻舞，是擬梅妃之態的舊曲。螢燭之輝，怎能與純元皇后的明月之光相較呢。」甄嬛心裡明白，純元是皇帝的心中的白月光。今日皇帝能給自己換了封號，說明皇帝心中還是有自己的。但即便如此，也絕不能對純元皇后有半分不敬。

  皇帝此時心情大好。不光是因為甄嬛一舞堵住了老十他們的嘴。更多的是他發現，自己的嬛嬛的確是這世間難得的佳人，既有才學、又有美貌。而且還能歌善舞多才多藝。更重要的是她懂進退，守規矩。這樣的佳人在前。自己又怎能一味辜負。

  定了定神色，皇帝轉向安陵容道：「你有著身子，快回座休息吧，惠貴人也是。今日你們姐妹三人琴曲精妙，當真是讓朕眼前一亮。」

  安陵容與沈眉莊上前行禮，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見二人歸位，皇帝對甄嬛說道：「你，坐到朕身邊來。」

  甄嬛行禮後坐到了皇帝右側小几上。皇后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與自己坐成一排的甄嬛。心中極為不適。這甄嬛怕是不可小覷了。入宮不到一年，就哄的皇帝如此著迷。如今就敢與自己分坐皇帝身側。若有來日誕下皇子，豈不是要爬到自己頭上來。

  甄嬛坐定，宴會繼續。各宮嬪妃使出渾身解數表演才藝。盼著能與甄嬛一般得皇帝青睞。

  欣常在表演了單口相聲《吧唧吧唧…啊！》，敬嬪表演了雙手數磚，以穩准狠得到在場諸位的一致好評。最厲害的還得是四季妹夏冬春，一段胸口碎大石，血濺圓明園給這場宴會拉上了帷幕。

  宴會結束，眾人各自散去。甄嬛姐妹三人同行。見曹琴默在後邊出了殿，甄嬛有意放慢腳步。待曹琴默走近，甄嬛開口問道：「妹妹想問曹姐姐一句，那張寫著驚鴻舞的紙條是一直握在姐姐袖子裡的吧。」曹琴默一臉無辜也不接話。甄嬛繼續說道：「所以妹妹今日一舞，竟是姐姐為我註定的吧。姐姐有心了。」

  曹琴默面帶微笑沒有露出絲毫慌張之色，裝傻充愣道：「熹嬪娘娘說什麼？嬪妾聽不明白。」

  甄嬛微笑道：「姐姐聰慧，自然知道純元皇后極愛驚鴻舞。若今日妹妹我稍有差池，怕要惹上不敬先皇后的罪名了。」

  曹琴默接話道：「娘娘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嬪妾我笨口拙舌實在也辯不明白。娘娘今日一舞傾城。嬪妾們可都是羨慕娘娘的。」

  甄嬛收斂了笑容，正色道：「今日便也罷了，本宮初升嬪位，也不願與人為惡。但若有不長眼的貼上來。本宮也不介意多個敵人。」

  曹琴默沒想到甄嬛會說的如此直白，心裡倒是有些發怵，故作鎮靜道：「皇上對娘娘如此寵愛，嬪妾也是敬重娘娘的，想來宮裡也不會有人敢與娘娘過不去。」曹琴默話一說完，也不等甄嬛繼續，俯身行禮道：「溫宜被乳母抱著回去了，嬪妾得趕緊去看看。溫宜回宮看不到嬪妾，怕是又要哭了。嬪妾就先告退了。」

  曹琴默走後，沈眉莊笑著開口道：「如今你封了嬪位，我們到底腰板也能挺起來了。是該警醒她幾句，免得讓她們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

  安陵容附和道：「眉姐姐說的不錯，這曹貴人平日裡看著不起眼。關鍵時刻才能看出，她的確也不是個省油的。」姐妹三人相視一笑，自是心下瞭然。

  甄嬛隨即開口道：「今日封號一事多虧你們二人出面，否則依著皇后的心思怕是不能成的。」

  安陵容笑著說道：「都是自家姐妹還說這些，只是姐姐舞跳的這麼好，還要瞞著我們，害的我跟眉姐姐好一陣擔心。」

  沈眉莊也頷首贊成，開口道：「正是呢，今兒我看你跳舞的時候，可把我擔心壞了。我知道你會跳舞，卻不知原來跳與不跳都是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