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12歲時對父親說:「煨在這個山沖里,沒有出息」。他要到縣城去求學,走出這個閉塞的角落。他同幾個進步同學紛紛從自己的行囊中尋出日本貨,統統丟到茅坑裡。他16歲加入農民自衛隊,扛上梭標,清算鬥爭土豪劣紳。在水口鎮岔路口,18歲的他作出了關係他今後一生道路的決——「我看還是跟「朱毛」走吧!」。他擱下毛筆,不由得拍案叫絕,孫子「說得多神呵!」他20歲就當上師政委,後來成為新中國軍區副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
痛恨帝國主義,在日記中寫下「勿忘國恥」
1910年4月28日,鄧華出生在湖南郴州永寧鄉陂副村。原名鄧多華,字實秋。
1919年9月,郴縣的一批先進青年在接受馬克思主義影響之後,也在郴縣一帶傳播革命思想,開展革命活動。這一切,對於處在邊遠山村的少年鄧華來說,雖然只是見聞而已,但他卻朦朧地感覺到:外面有一個廣闊的世界,那裡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1922年,12歲的鄧華對父親說:「煨在這個山沖里,沒有出息」。他要到縣城去求學,他要走出這個閉塞的角落,迎接那個新的變化。
1922年秋,鄧華走出了山村,來到離家80里路的郴州縣城,就讀於新華學校高小部。
新華學校是美國教會辦的,校長和主要教師是美國人。學校當局對學生學業抓得很緊,但思想禁錮也很嚴重,禁止學生參加愛國遊行活動。有的洋老師對中國學生非常傲慢兇狠,對誰看不順眼,就找岔子揪耳朵,打屁股,甚至拳打腳踢,鄧華看在眼裡,痛在心頭。
在學校里,鄧華最愛聽中國教師講歷史課。一次,老師講中日甲午之戰,繪聲繪色地介紹在黃海大血戰中中國海軍致遠艦,在鄧世昌指揮下勇敢地向敵吉野艦撞去,不幸中雷沉沒,全艦200多名官兵為國捐軀的悲壯場面。鄧華聽得聲淚俱下,義憤填膺。
下課後他找來袁世凱賣國政府同日本帝國主義訂立的二十一條,逐條閱讀,不覺怒火心中燒,聯繫到帝國主義列強在中國攫取的各種特權,深感國家民族之所以任人欺凌、宰割,是因為腐敗無能的賣國政府同帝國主義國家簽訂了不平等條約。在他的心頭埋下了痛恨帝國主義的種子。
第二天,鄧華同幾個進步同學紛紛從自己的行囊中尋出日本貨,統統丟到茅坑裡。
還有一次,有個同學在校園裡指手劃腳同另一個同學開玩笑,正巧洋人從這裡路過,洋人不懂中國話,認定是譏笑他。不容分說,將這位同學拉到校長室,用竹板打了幾十大板,方才罷休。當時,鄧華曾趕上前去,要找在場的中國老師辯解,也被洋人驅走。他聽得那同學被打得哇哇直叫,像是自己也挨了打一樣,心情異常沉痛:不平等條約給予我們民族的屈辱,就是這樣刺傷著中國少年的心。這一天,他在日記里寫道:「毋忘國恥!!!」
特別是當他從學習中了解到:帝國主義強迫中國政府簽訂不平等條約,割地賠款,劃出租界,開闢口岸通商,還允許外國人在中國傳道布教,開設學校——這新華學校就是這麼建立的。聯想到平日所見所聞,鄧華對這所設施良好、環境優美的學校,頓生厭惡之情,自己置身這裡學習,仿佛是一種莫大的恥辱。高小畢業後,他發誓再也不讀教會學校,決然來到當時湖南省革命活動的中心——長沙。
扛梭標,斗土豪
1925年,長沙,大規模群眾革命鬥爭此起彼伏,工人、農民、學生和市民,不斷舉行罷工、罷課、罷市和示威遊行,反對帝國主義的侵略暴行和軍閥官僚的腐敗政治。
這時鄧華已15歲,他積極參加罷課和遊行示威活動。他在一篇題為《論青年人生觀》的作文中寫道:「嗟乎,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青年人當捨身報效祖國,挽救國家危亡,解放億萬生靈塗炭!」表現了步入青年時代的鄧華強烈的愛國主義情懷。
特別使鄧華痛心疾首的,是黃靜源的被害。黃靜源,郴縣良田人,是郴縣最早的共產黨員。鄧華從進步青年中聽到這位革命先軀的許多英雄事跡,十分仰慕。沒想到,這年10月16日,時任安源工人俱樂部主任的黃靜源被反動派殺害了。他臨難面不改色,高呼:「打倒帝國主義」、「工友們聯合起來」等口號。遺體運到長沙後,鄧華含著滿腔悲憤參加了10月26日的萬人追悼大會。當由16人扛抬的靈柩在面前通過時,他含著眼淚三鞠躬,然後緊握拳頭,跟隨大隊呼喊「黃靜源精神不死」等口號。
1926年,隨著北伐軍入湘,農民運動在湖南境內蓬勃興起。這一年寒假,鄧華帶著北伐軍入湘後熱火朝天的群眾運動激情,回到郴州。他驚異地發現家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的哥哥鄧多英、二姐夫何仰之已在激烈的革命鬥爭中參加了中國共產黨。二姐夫何仰之還是永寧鄉黨的負責人之一。他倆給了鄧華《共產黨宣言》、《共產主義ABC》、《階級鬥爭》以及《新青年》、《嚮導》等革命書刊,讓他閱讀,使他大開眼界。
在哥哥和二姐夫的教育引導下,鄧華投身到鬥爭的第一線,他協助農會起草告示,寫標語;扛上梭標,走進農民自衛隊行列,清算鬥爭土豪劣紳。他親眼看到了農民群眾一旦組織起來,有著何等巨大的威力!
鬥爭實踐,使青年鄧華的思想產生了新的飛躍。
回到長沙,鄧華為了「要革命必須進一步學習政治,武裝頭腦」,離開了岳雲中學。他以初中二年級肄業程度,考入設有中共黨支部、革命氣氛濃厚的南華法政學校高中政治班學習。
鄧華在南華法政學校學習期間,不僅積極參加省城的各項集會和示威遊行活動,而且關心事態的政治發展,認真學習革命理論,肯動腦筋,思考問題。比如,對國民黨省黨部拼湊的「左社」組織散布的攻擊農民運動的言論就很反感,也很擔憂。及至中共湘南區委發表《對湖南農民運動的宣言》,駁斥「左社」的讕言,他就說:「駁得及時。」
當時政治班有個叫易蘊的同學,湘潭易家灣人,共產黨員。他在自修室與鄧華座位相聯,接觸談心較多。那時中共湘南區委作出了發展黨組織的計劃,要求大力發展黨員,易蘊便把鄧華作為考慮對象。鄧華得在得知易蘊是共產黨員,並且和上級黨組織有著密切聯繫時,便向易蘊表達了埋藏在心底里的願望——成為一名共產黨員。
經過上級黨組織審查批准,鄧華於1927年3月,在標有「CP」字樣的紅旗面前,宣誓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介紹人是易蘊、查夷平,黨證號為22547。
鄧華從一個熱愛祖國、追求進步的青年,成長為一個具有共產主義理想的革命戰士。
跟著「朱毛」走
1927年「馬日事變」後,由於黨的關係已經暴露,鄧華在長沙無法安身。經黨組織同意,他與兩個郴縣籍共產黨員一道,返回郴縣,繼續堅持革命活動。在躲避反動派反撲的日子裡,他思念著往日的戰友,他想念著黨的組織……
宜章暴動發生後,由朱德、陳毅領導的工農革命軍第1師,於1928年2月4日占領郴州,郴縣起義農民立即組建工農革命軍第7師。鄧華獲息,立即連夜追趕部隊,先在該師2團工作,不久被調到7師政治部任組織幹事。從此,鄧華便踏上了革命武裝鬥爭的征途。
1928年5月,鄧華隨同湘南起義部隊上井岡山,參加了朱,毛兩軍會師。他所在的工農革命軍第7師,編為中國工農紅軍第11師第33團。
毛澤東率秋收起義部隊到井岡山時,只有2個營7個連,不到1000人,經過1年的邊界割據和兩軍會師,井岡山地區的紅軍一下子猛增到12000餘人。而他們立足的地方,只是周圍550華里的井岡山。這裡人口不滿5千,產谷不足萬擔,糧食供給發生了很大的問題。因此,紅軍決定:由永興、資興、郴縣、耒陽來的農軍返回湘南開展游擊戰爭,創造革命根據地。鄧華所在的33團奉命開往桂東山區打游擊。
在開往桂東的途中,水口鎮附近大路兩邊分岔,向西南通往郴州,向東南則去桂東。就在這個岔路口,鄧華面臨著當時他也許未意識到的關係他今後一生道路的決定時刻。
主要由農民組成的33團,由於遠離家鄉,加之生活極其困苦,部隊又是新組建不久,在這個時刻,一些人便產生動搖情緒,想回家鄉去。有的幹部也吵吵嚷嚷說,到桂東打游擊,不如回郴縣打游擊。一位副團長一聲吼,拉著他家鄉的兩個連,逕往西南走去,誰也制止不住,其他連隊也紛紛自由行動,形成一個各散八方的局面。
這時,同在33團工作的表弟首培之也勸鄧華一起回鄉打游擊,說是家鄉群眾條件好,情況熟悉,有槍有人有組織,能幹出名堂。
鄧華回答:「不能回去,農民同志家鄉觀念重,回去會散夥的。」並毫不含糊地說:「湘南暴動時,我們的人槍還少嗎?黨的組織還不強大嗎?要不是跟著朱毛撤到井岡山,恐怕是全軍覆沒呵!我看還是跟朱毛走吧!」
鄧華未能說服表弟,首培之跟著大隊人馬往西南方向去了。
鄧華回過頭一看,岔路口上空蕩蕩的,除了朱德派來的軍事幹部和少數地方上來的政工幹部,千把人的隊伍一下子走光了。大伙兒一商議,桂東去不成了,還是回井岡山去。
不久,從湘南方面傳來消息,散回家鄉的農軍,大部分走散,一部分同志也確實組織了一些戰鬥,但是很快被敵人打散。許多共產黨員和幹部,不是遇害就是被關押,或者流落他鄉。首培之和那位副團長則被敵人抓住殘酷殺害,陳屍街頭示眾。
鄧華他們從水口回到井岡山,毛澤東得知後,不但沒有批評他們,反而派出31團3營8連連長李天柱前來迎接他們,並且立即編隊,軍事幹部到28團,政治幹部則到31團。鄧華被編入31團一營,任營委幹事,不久,調任31團黨委組織幹事。
就著馬燈抄兵法
1929年2月10日,經過大柏地戰鬥,紅軍狠狠打擊了敵人,取得了紅4軍進軍贛南閩西以來的第一個大勝仗,扭轉了近一個月來連戰失利的被動局面。
激戰之後,大柏地之夜非常沉靜,戰士們帶著猛烈廝殺後的疲勞,酣然入睡。只有偶爾傳來哨兵遊動的腳步聲,顯示著這裡警惕的神經仍然緊繃著。
然而,在司令部駐地王家祠堂,紅4軍31團團委組織幹事鄧華,此刻還沒有入睡,他就著馬燈的微弱亮光,正在伏案抄寫《孫子兵法》。這本《孫子兵法》,是從敵人的團部繳來的。
他早就盼望著有一本兵法書,今天終於得到了!鄧華在報告團長伍中豪同意後,決定連夜抄寫下來,繳獲的本子明天再交上去。
孫子曰:「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故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敵佚能勞之,飽能飢之,安能動之,出其所必趨也。」
抄寫到這裡。他擱下毛筆,不由得拍案叫絕:「說得多神呵!」剛剛過去的廝殺,不正是這段文字的生動的註腳嗎?
在大柏地戰鬥中,朱德軍長和毛澤東黨代表選擇有利地形,以逸待勞,指揮紅軍隱蔽集結在兩側大山陡立,密不透風的參天樹林之中。在敵肖致平團尾追而至時,緊鎖口袋,殲敵800人,繳槍800餘支,活捉敵團長肖致平。這不正是「先處戰地而待敵」,「出其所必趨」,正是「攻其無備,出其不意」,達到「致人而不致於人」的目的嗎?
團部鬧鐘的時針指向凌晨3點。《孫子兵法》13篇,鄧華已經抄到第6篇《虛實篇》了。他仍然沒有絲毫倦意,他沉浸在孫子的博大精深的軍事學說之中。
他記得中學老師在講世界近代史時,曾繪聲繪影地介紹過拿破崙橫掃歐洲的軍事奇蹟,別的內容全模糊了,但是拿破崙熟讀《孫子兵法》的故事卻湧上心頭。1812年6月,拿破崙向俄國莫斯科進軍的途中,在他的「戰地圖書館」中,就有他特別喜愛的兩本書:一本是德國大文豪歌德的《少年維特的煩惱》,另一本便是法國神父約瑟夫·阿米歐翻譯的《孫子十三篇》。
直到凌晨5點鐘,5000餘字的《孫子兵法》終於抄寫完畢了。
鄧華緩緩套好筆筒,輕輕舒了口氣,似乎取了最大的滿足。
心系戰士的師政委
1929年1月,鄧華隨朱德、毛澤東率領的紅4軍主力離開井岡山革命根據地,進軍贛南,並參加了入閩作戰。在閩贛鬥爭中,紅4軍進行整編,31團改編為紅4軍第三縱隊,鄧華先後擔任縱隊黨委組織幹事、軍士隊黨代表、縱隊政治部組織科長等職。1930年6月紅12軍成立,鄧華調任該軍教導隊政委,爾後又任該軍一縱隊三支隊政委。9月,鄧華參加了第二次圍攻長沙的戰鬥,回師贛南後,10月4日攻占吉安。在吉安紅12軍擴編,成立36師,鄧華任該師政委。時年僅20歲。在兩年多的戰鬥中,他迅速成長為一名紅軍指揮員。
1930年11月,蔣介石以10萬大軍向紅一方面軍和中央革命根據地發動第一次大規模「圍剿」。為打破敵「圍剿」,紅一方面軍確定了「誘敵深入赤色區域,待其疲憊而殲滅之」的作戰方針。
根據方面軍部的部署,鄧華和師長張宗遜一道向部隊和駐地群眾作了充分的政治動員,鼓舞軍民樹立必勝信念。12月24日,又率36師參加紅一方面軍總前委在小布舉行的軍民殲敵誓師大會,聆聽了總前委書記毛澤東的戰鬥動員。12月29日,敵前線總指揮兼18師師長張輝瓚率師部和2個旅進至龍崗,向東進犯。
方面軍總部於當日晚8時下達了在運動中堅決殲滅張輝瓚師的攻擊命令。鄧華和師長張宗遜率36師在軍建制內為左翼,於30日凌晨4時出發,擔負切斷龍崗西面通南壟的大道,使張輝瓚無法與留守東固的另一個旅聯絡。
當日凌晨1點鐘,師作戰會議結束後,鄧華又像往常大戰之前那樣,親自到各團檢查連隊的伙房。
鄧華在106團,拉著團長楊梅生來到一連炊事班。在一連伙房,炊事員有的正淘米煮飯,有的正切南瓜。
鄧華忙問:「有什麼葷菜?」
「魚嫩子炒辣子。」
鄧華聽後說:「好,這是下飯的萊。」他轉臉又問炊事班長,「前天老鄉慰問送來的臘肉都吃完了?」
「沒有。大夥說,留給首長下連隊時吃。」
「怎麼。你們老是想不通!師政治部早就有規定,各級首長下來,同戰士們一塊吃飯,不得另開伙。臘肉統統在今天炒給戰士們吃。」
鄧華在106團看了兩個連隊的伙房後,還到107、108團各看了一個連隊伙房。他要求他們米下足,一定要上葷菜,油鹽都要放夠。
戰鬥打響後,鄧華擔心由於新戰士增多會影響戰鬥力,於是同師長商議,親自到106團坐陣,直到敵人進至50米,才命令部隊在兩側高地上的火力點開火猛射。
緊接著,衝鋒號響起,整個萬功山地段通南壟大道兩側的紅軍,猛虎下山一樣沖向敵群。36師在鄧華和師長張宗遜率領下協同兄弟部隊一舉突入敵陣,與張輝瓚的衛隊營展開激戰。張輝瓚的衛隊營,裝備精良,戰鬥力較強,而且逐點頑抗。
經過36師輪番勇猛衝殺,予以全部殲滅,從而有力地支援了方面軍主力全殲張輝瓚師的戰鬥。到下午4時,整個戰鬥結束,紅軍活捉張輝瓚,其師部和2個旅9000餘人無一漏網。
牽著敵人的鼻子,在贛南崇山峻岭中打圈子
1931年5月,36師參加第二次反「圍剿」作戰後,7月,又參加了第三次反「圍剿」作戰。在毛澤東、朱德指揮下,紅軍採取「誘敵深入」和「避敵主力,打其虛弱,乘退追殲」的作戰方針和盤旋式打圈子戰術,將敵人拖得精疲力竭。
8月7日和11日,36師跳到敵人背後,與兄弟部隊一道,在蓮塘、良村、黃陂連打三仗,殲敵萬餘。之後,在各路敵軍越來越緊縮的情況下,方面軍總部於8月13日命令紅12軍向東北方向佯動,把敵人牽走,而主力則從敵人間隙跳到敵人背後隱蔽休整,以逸待勞,伺機破敵。
在這次向東北方向佯動的過程中,36師在紅12軍軍長羅炳輝指揮下,有聲有色地執行了總部賦予的戰略任務。
鄧華和師長張宗遜各騎一匹從張輝瓚那裡繳來的高頭大馬,或率先,或殿後,指揮部隊虛張聲勢,故意揚旗鳴號,拉大行軍距離;沒有紅旗的同志,掛起各色包袱皮當旗幟,高高舉起;夜間行軍,有意點起無數火把;行軍路過岔口或是宿營住房,則把紅一方面軍所有番號都亮出來以迷惑敵人。
為使部隊走得快,走得好,鄧華和師長的戰馬經常讓給病號和受傷戰士騎。他倆腳套草鞋,和大夥一道徒步急行軍,還不時為戰士們扛槍、背背包。
全師上下,始終保持著高昂的士氣。
就這樣,36師等部牽著敵人的鼻子,在贛南地區崇山峻岭中盤旋打圈子。待到8月底敵人發覺上當時,已經被磨得人困馬乏,精疲力竭了。
以逸待勞的紅軍主力,則抓住敵全線退卻的有利戰機,勇猛追擊,又殲敵2萬餘人,勝利地打破了敵人的第三次「圍剿」。
36師等部,由於以神速的運動調動了敵人,被譽為「鐵腳板」、「兩足高度機械化部隊」。
第三次反「圍剿」勝利後,36師奉命在閩南做群眾工作。鄧華先後率部參加粵北水口戰役,安東、宜黃戰役,建(寧)、黎(川)、泰(寧)戰役和金資戰役。
打破敵第四次「圍剿」後,1933年6月,紅一方面軍在騰田整編,取消軍一級建制,由軍團直轄師,36師編入紅1軍團1師,鄧華任1師3團政委。
1933年10月,紅一方面軍開始第五次反「圍剿」,鄧華率部參加了反「圍剿」作戰。
1934年1月,鄧華改任2團政委。8月,鄧華入工農紅軍大學高級指揮科學習,10月,回原部隊準備長征。
到延安之後
1934年10月,鄧華參加長徵到陝北後,任紅1軍團第2師政治部主任,紅1、紅2師政治委員,率部參加了直羅鎮、東征、西征和山城堡戰役。
抗日戰爭爆發後,鄧華任八路軍第115師685團政治處主任,參加平型關戰鬥。後任115師獨立團政治委員、晉察冀軍區第1分區政治委員、平西支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參與領導開闢平西抗日根據地。1938年5月任八路軍第4縱隊政治委員,率部到冀東開闢抗日游擊根據地。1940年起,任晉察冀軍區第5分區司令員兼政治委員、第4分區司令員,參加了百團大戰。1944年到延安,任陝甘寧晉綏聯防軍教導第2旅政治委員,後入中共中央黨校學習。
解放戰爭時期,鄧華任東北保安副司令兼瀋陽市衛戍司令、遼西(後改遼吉)軍區司令員,率部參加秀水河子戰鬥和四平保衛戰。1947年起,任東北民主聯軍遼吉縱隊、東北野戰軍第7縱隊司令員,第44軍軍長,第四野戰軍15兵團司令員,率部參加遼瀋、平津、湘贛、廣東等戰役。
新中國成立後,鄧華兼任廣東軍區第一副司令員。1950年組織指揮海南島戰役,以兩個軍的兵力乘木帆船進行大規模渡海作戰。同年參加抗美援朝,任中國人民志願軍第一副司令員兼第一副政治委員,協助彭德懷指揮第一至第五次戰役。1952年起任志願軍代理司令員兼政治委員,組織指揮了1952年秋季戰術反擊作戰和上甘嶺防禦戰及1953年夏季反擊戰役,後任志願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1954年回國,任東北軍區第一副司令員、代理司令員,人民解放軍副總參謀長兼瀋陽軍區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曾獲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和一級解放勳章。1959年受彭德懷錯案株連,被撤銷職務。1960年任四川省副省長。1977年起任軍事科學院副院長、中共中央軍委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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