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智勇敢:洪學智

2024-08-08 05:26:12 作者: 王一楠、李一星
  這是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他13歲時跟著老師把「鬼」打死了。14歲偷偷看油印的《共產黨宣言》,15歲參加聯莊隊,同地主富人對著幹。16歲鐵了心要參加商南遊擊隊。剛編入紅軍主力,他就參加了第一次反「圍剿」戰役。18歲當上連支部書記,一直起著模範帶頭作用。他以自己的英勇、頑強和智慧戰勝了一個又一個困難,取得了一次又一次進步:他在長征中任軍政治主任;抗日戰爭中任師參謀長;解放戰爭中任兵團副司令;抗美援朝戰爭中任後勤司令員,後來成為新中國總後勤部部長,1955年9月被授予上將軍銜,1988年9月再次被授予上將軍銜。

  打「鬼」小英雄

  1913年2月17日,洪學智出生在豫南大別山腹地金寨縣雙河鄉洪家窪的小山村里。

  洪學智的爺爺洪士林有6個兒子,洪學智的父親洪金儒,號子清,排行六,是老小。到洪金儒成家時,從洪家窪的大山上搬到了山腳下的黃鵠寺小河口村。

  洪家人煙興旺,洪家窪小山村逢年過節熱鬧非凡,家家戶戶燈籠高掛,村前的場地上敲鑼打鼓耍獅子,斗栗樹下玩游千。洪士林很喜歡洪學智這個孫子,上山下山,都是洪學智給他扛著拐杖,在前邊小跑。

  在洪學智3歲多的時候,母親去世了,是父親和姐姐把他帶大的。洪學智家缺少耕地,只有幾畝貧瘠的山坡地,在老周家的隔壁,租人家三間矮破的草房。洪金儒手很巧,主要以糊裱字畫,燒制木炭,編織山貨,養家餬口。他要以最大的努力讓洪學智讀書。

  1923年,洪學智10歲時入黃鵠寺小學讀書,主要讀《三字經》、《四書》,同時也讀國文。洪學智的老師叫洪浪山,是地下共產黨員。

  1926年,洪學智到雙河廟讀高小5年級課程。

  雙河廟是一個大廟,依山就勢,規模宏大,有99間房,香火很盛,有許多道士。三鄉五里的老百姓都說雙河廟裡有「鬼」。洪學智的體育老師是不信鬼神的。他白天約洪學智等幾個同學晚上到廟裡打鬼。晚上大家在廟裡埋伏好後,等「鬼」來。但「鬼」怎麼也不來。一直等到後半夜才聽到「鬼」來了。只聽得樓梯上踢蹋踢蹋有人上樓的聲音。待「鬼」一進大殿,老師一聲令下,洪學智等人撲上去,把「鬼」打死了,原來是一隻一尺多長的大老鼠。它的尾巴上有一個大疙瘩,是沾上松油年長日久形成的。所以,老鼠跑起來,聽聲音,像人走路似的。

  這年3月,父親洪金儒突然得病,很快就去世了。家裡的生活就更加窮苦,只剩洪學智和孤苦無靠的姐姐了,當時洪學智剛剛13歲,由於生活突然沒有了依靠,就失學了。

  較早接受先進思想

  洪學智家的鄰居老周家,有個女婿叫余海若,他和劉伯力都有文化,是雙河鄉最早的共產黨領導人。1927年大革命失敗後,鄂豫皖邊區的黨組織多被反動派血洗,惟有雙河鄉黨組織沒有受到破壞,仍然在秘密地開展活動。

  余海若和劉伯力為了掩護共產黨的活動,在劉氏祠堂辦小學校,半工半讀性質的,有幾十個學生。3月,洪學智也到這個學校去半工半讀。

  余、劉兩位老師身穿長袍馬褂,很是斯文。他們在學校秘密開會,就叫洪學智到大門口放哨。有人來,洪學智就跑回去向他們報告。余、劉二人同貧苦農民接頭也都是到學校來。洪學智給他們做飯,同時聽課讀書,不要學費,還幫他們餵蠶,幹了半年。

  在學校,余海若和劉伯力利用課餘時間,或者在晚上的油燈下,偷偷給洪學智看油印的《共產黨宣言》。

  那時,洪學智有高小文化,能自己看書了,他一看馬克思是猶太人,心想,那不是基督教嗎?余、劉二人給洪學智講馬克思是猶太人,但他的共產主義思想是指導窮人翻身做主人的,馬克思的思想包括窮人為什麼窮、富人為什麼富,窮人要翻身,男女要平等,要聯合起來,反對地主的剝削壓迫,窮人要對地主進行鬥爭,反對繳租納稅。馬克思的思想是為窮人的,這是洪學智最早接受的先進思想。

  余、劉二人不僅是洪學智混沌初開的啟蒙老師,也是他走向革命的引路人。

  9月,學校放假後,家裡困苦,生活還是沒有著落。1927年冬。洪學智跟著叔伯哥哥洪學祥到湯家匯竹塘畈學著做雨傘,雨傘做成後,走村串莊,沿街叫賣。

  1928年,又遇大旱,秋收僅二至三成,老百姓陷入饑饉,兵荒馬亂,四海擾攘,雨傘銷路不行,衣食無保。做雨傘生活難以為繼,怎麼辦?

  洪學智家有個親戚夏元松在靠近湯家匯茅草畈的奶奶廟,他家勞力少,需要人幫助放放牛,拾拾柴火。洪學智的大爺讓他到夏元松家當短工。寒冬臘月,荒原曠野,風吹雪冷,洪學智在奶奶廟茂密的山林中放牛拾柴。


  加入「聯莊隊」吃大戶

  從1928年冬開始,南五縣革命活動風起雲湧,共產黨領導的農民武裝,打富濟貧,開倉放糧。當時,民間有一種「聯莊隊」,有的地方叫「窮人會」、「兄弟會」,是群眾自發組織起來保護自己的組織,為的是防匪防盜,每人都拿著土槍刀矛。有時候,地主也利用這個組織來保護他們的財產。

  洪學智在奶奶廟放牛時,正月間,一天晚上,冬夜嚴寒,漆黑陰沉,突然有人找到洪學智住的草棚里,問他:「你願不願意參加我們的聯莊隊?」

  洪學智疑惑地說:「聯莊隊不是地主的組織嗎?」

  那人說:「不對,我們的聯莊隊不一樣,是專門吃大戶的,是同地主富人對著幹的。」

  於是洪學智沒有告訴大爺洪金財,悄悄離開了茅草畈夏元松家,跟著來人到了南溪的聯莊隊。

  洪學智到聯莊隊的關帝廟裡一看,好傢夥,那裡有百把人,都是家無片瓦、地無一壠的窮人弟兄們,洪學智很高興。晚上,他們就成群結隊到地主家裡,到11點鐘,地主管一頓飯,他們可以吃個飽肚子。這個活動洪學智是很積極參加的。

  這件事被大爺洪金財知道了。他到南溪找到了洪學智,很生氣地說:「你們小孩子,什麼也不懂,晚上不要出去瞎胡鬧。你吃了人家,打了人家,人家地主能饒了你呀?人家不報復呀?人家找不到你,要找到洪家窪咱家裡報復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咱們一家人不遭殃了?快給我回去,不要在外邊瞎鬧騰惹事了。」

  洪學智知道大爺說的是實話,地主武裝對窮人的報復是很殘酷的。他表面上答應了,其實根本不願意回去。回去吃什麼,喝什麼呀?生活怎麼過呀?

  1929年春荒特別嚴重,多數農民家裡缺糧斷炊,陷人饑饉。聯莊隊醞釀要襲擊地主,開倉濟貧。

  一個漆黑的夜晚,雷雨交加,聯莊隊首先向小地主家進行了襲擊。此時,群眾的情緒如一堆乾柴,一點點火星都可以燃燒起來。聯莊隊一號召組織,三鄉五里的大人、婦女、小孩帶著傢伙,肩挑籮筐,連呼帶叫,蜂擁而上,開倉分糧,連開了幾家地主的倉,這下子影響大了。聯莊隊也名聲大振。群眾知道聯莊隊專門吃大戶,接濟窮人,所以,都找聯莊隊要糧。洪學智在聯莊隊幹得很紅火,更不願意回家了。

  鐵心要參加游擊隊

  1929年5月,商南起義成功後,聯莊隊從秘密活動轉為公開了。

  慶祝大會結束後,「聯莊隊」、「窮人會」就正式編為自衛軍、赤衛隊、游擊隊。赤衛隊和自衛軍不脫離生產,有戰事集中起來參戰,無戰鬥回鄉生產。游擊隊是脫產的,作戰任務多,要求也高,到處游擊。

  聯莊隊領導徵求洪學智的意見時,他想,要參加就參加正式的。這樣,他到湯家匯火神廟報名參加了商城游擊隊,也稱赤南縣游擊隊。隊長蔡朗齋,分隊長周明舉,6小隊長是老程頭,洪學智在6小隊當隊員,住在蔡氏祠堂。

  游擊隊主要活動在山高壁陡、層巒疊蜂的大別山主峰一帶,日宿荒山,夜鑽草洞,同王振亞、顧敬之民團不停息地戰鬥。

  參加游擊隊,家庭關很難過。親屬們都怕洪學智參加游擊隊後,地主民團找他們報復。洪金財大爺又找到洪學智,發了很大的火,說:「你一個人參加游擊隊,全家人都要被殺頭!」

  姐姐比洪學智大12歲,也特別反對他參加游擊隊。那時她已出嫁,讓人捎了幾次信,叫洪學智回去,不要給親戚惹事。洪學智也不管他們反對不反對,自己拿定主意就是不回去,鐵了心在游擊隊幹下去了。

  5月19日,起義武裝都集中到了斑竹園,宣布成立中國工農紅軍第11軍32師。周維炯任師長,徐其虛任黨代表。下轄2個團:97團,團長肖方;98團,團長鄭延青。這是鄂豫皖邊界的第二支紅軍。

  接受入黨考驗

  洪學智參加赤南縣游擊隊後,一天打兩三仗,不怕累、不怕苦。

  游擊隊的領導看他作戰積極勇敢,每臨惡仗,不避鋒鏑矢石,就決定發展他入黨。但不能公開說,因為當時在游擊隊黨的活動是秘密的,只有極個別人知道。

  黨組織為了考驗洪學智,讓他到擔架隊去抬擔架,一位領導對他說:「現在打仗比較多,傷員多。你個子高,有力氣,決定讓你去抬擔架。你去不去?」當時,洪學智已經是班長,可他不講價錢,馬上離開連隊,到了擔架隊。

  到擔架隊後,組織上又找他談話了,說:「讓你到擔架隊,並不是真的讓你來抬擔架的,只是考驗考驗你,是不是服從命令。」


  洪學智說:「我既然參加了革命,怎麼能不服從命令呢。」

  過了幾天後,在蔡氏祠,舉行了一個入黨宣誓會。是一個晚上,山林幽靜,蔡氏祠內也靜靜的,只聽見遠處的狗在吠。洪學智等三四個人圍著一盞小油燈,坐在一張破舊桌子周圍,黨代表張正清領著宣誓:「我要堅決革命,聽黨的話,服從領導,勇敢作戰,打仗不怕死,行軍不掉隊,遵守紀律,不泄露黨的秘密,為黨的綱領而奮鬥,永不叛黨!」

  宣誓結束,張正清鄭重地對洪學智說:「從今天開始,你就變了,是共產黨員了,不再是群眾了。過去是黨領導你,現在你要起模範帶頭作用,要領導別人了。」

  當時,洪學智入黨是很秘密的,只有他的介紹人黃先彬、張正清等少數人知道。

  後來,黨的活動一公開,洪學智所在連一下子就冒出二三十個黨員來。從前在一起很長時間,卻互相不知道是共產黨員,大家都感到有趣。

  共產黨公開以後,成立支部委員會,洪學智成了支部委員。由於年輕,上級讓他去管青年團,後來又當了一段青年幹事。

  當時,洪學智所在連隊的黨支部書記是個花工,以前他在武漢時是給英國人養花的。他要求探家,但以探家名義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後來大家推選洪學智做了黨支部書記。

  當了支部書記後,事情就多了。洪學智每天要聽取各班匯報情況,了解各班戰鬥中的作戰情況,有沒有傷員、病號或是掉隊的,各班是怎麼處理的,有什麼思想問題沒有。到群眾中去了解有什麼傳說,有敵情沒有,戰士們吃穿有什麼問題。

  晚上,洪學智還要到黨代表(以後叫連政委)那裡去匯報一下當天全連的情況。同時,自己還擔負著帶班上哨這一類的事。

  在洪學智當支部書記時期,連隊被評為全軍的「模範支部」。

  進入主力部隊

  1930年10月6日,紅1軍2師、3師在軍長許繼慎指揮下,揮戈南指,解放了光山縣城。中旬,紅1軍在光山召開了第一次黨員代表大會,對部隊中存在的本位主義、地域觀念和彼此不夠尊重等不良思想傾向進行整頓。

  光山會議針對存在的問題,決定將紅1軍部隊整編。洪學智所在的獨立旅5團編為3師8團,肖方任師長。洪學智被編到2營5連4班當班長。當時,能編到主力部隊,是很光榮的。在赤衛隊和獨立旅時,洪學智作夢都想到主力部隊干,這次如願以償,心裡高興極了,憋足了勁,要在主力部隊打幾個漂亮仗。

  這時,蔣介石對中央蘇區革命根據地的第一次「圍剿」開始了。

  由於貫徹「打到武漢去」占領大城市的第二次左傾路線,紅軍主力北上平漢路,皖西革命老區的一些地區包括金家寨都陷落了。

  肖方奉命組織3師部隊進攻金家寨。第一次進攻,金家寨沒打下來,部隊退到夏跛子老8團、肖子漢小8團的盤據地陰山,把陰山收了回來。

  金家寨的高山低谷都被皚皚的白雪覆蓋著。3師休整了不到一天,又接到命令,配合紅1軍主力攻打金家寨。

  12月14日,3師踏著厚厚的積雪,往金家寨跑步前進。但3師還沒到,紅1軍1師已把敵人趕到河邊,敵人背水而戰,又過不了河,1師一個衝鋒,沖得敵人人馬踐踏,秩序大亂。

  敵人46師1個團被消滅,反動民團、反動武裝被打死一兩千人。金家寨的後山窪、河邊都是敵人的屍體,滿山遍野,一片狼藉。

  紅軍大獲全勝,繳獲步槍千餘,短槍300餘,還有迫擊炮二門。3師的槍枝全部換成好槍,子彈也多了。

  攻克金家寨後,紅軍經過長途奔襲,乘股東掃,包圍了六安縣城。3師也到了六安城下,同紅軍主力1、2師共同行動。在攻城戰鬥中,劉英師長負傷,徐向前副軍長代理1師師長,從六安撤圍南下,迅速向南威逼霍山。皖西根據地大部收復。

  第一次反「圍剿」勝利以後,洪學智隨部隊到了商城親區的古天河、石香爐。

  中央為了加強對鄂豫皖紅軍的領導,紅軍再次改編。決定將紅15軍、紅1軍合編成紅4軍,下轄10師、11師和軍屬獨立團。

  洪學智所在的3師8團同蔡申熙的紅15軍1團合編為10師29團,是4個營的編制。洪學智在29團2營4連2排3班當班長。

  18歲的連支部書記

  1931年2月,29團和30團打下了光山的新集後,29團拉到三十里舖。機槍連駐十二里舖,連隊黨的活動已經公開了,成立了支部,連支部書記是劉壽齋,洪學智擔任支部組織委員,後接任支部書記。


  洪學智當了支部書記後,鄧宗模說:「你是支部書記,要起模範帶頭作用。機槍連在十二里舖進行軍事訓練,學習熟練使用機關槍,訓練打靶,一個人打3發子彈。洪學智已提升為排長,能夠多打兩發。連長讓洪學智最後打,兩發皆命中。後來又要求大家把眼睛蒙上,拆裝機關槍。結果洪學智拆裝得最熟練。29團在三十里舖休息了一段時間後,接到命令去打雙橋鎮。

  雙橋鎮北西南三面環山,東面依傍澴水,地形特殊。29團夜裡1點鐘起床,摸黑在山崗中急行軍趕到了雙橋鎮。師部交給29團的任務是到山上,向鐵路和花園方向警戒,阻擊敵人援兵。30、31團同時從雙橋鎮西北和東北突破敵人外圍陣地,殲敵2個連,奪占了部分高地,鎮內敵人受到威脅,連電告急。

  周圍數十里群眾,在地方黨的組織下,拿著土槍、大刀、長予,前來參戰。

  岳維峻指揮部隊,在飛機和炮火掩護下,拼命反撲,雙方數度血戰,陣地幾度易手,戰鬥甚為激烈。

  那天,陽光燦爛,天氣出奇地好。10時許,29團迂迴出擊至雙橋鎮西南敵人的逃路上,切斷了敵人退路。敵人陷入四面包圍之中,但仍據守高地負隅頑抗。戰鬥轉成相持。軍部令擔任預備隊的28、33團以迅速勇猛的動作,通過雙橋鎮東敵人防守比較薄弱的開闊地進攻,一舉突進雙橋鎮,插入敵人指揮中心,將敵分割成數塊。敵人指揮失靈,軍心動搖,陣勢頓時大亂。紅軍乘機發動總攻,敵人豕突狼奔,全部潰亂。

  緊接著,29團接受了打通商(城)光(山)路線的任務,進攻親區高山寨。

  這時,洪學智擔任機槍連宣傳隊長兼團直屬宣傳隊長,每天出發動員群眾,打土豪、分田地,成立蘇維埃政權。

  高山寨里有兩百多民團,寨子裡還有田地,從遠處眺望,在山坡上孤零零地懸著這麼一個寨子,地勢很險要,紅軍在這裡打了好長時間。

  28團是10師最能打的主力團,奉命去攻打鼓寨。不久,寨子被紅軍占領了,繳獲了不少的糧食。上級讓洪學智負責,統計有多少糧食,多少物品,怎樣分配等。洪學智幹得很起勁,把繳獲的糧食分配給新集各軍政機關。

  攻克高山寨和打鼓寨後,商光路線被打通了。

  29團進駐西余集、馮子店,集中力量圍剿親區的顧敬之民團,洪學智此時擔任3排長兼支部書記。

  兩次被授上將軍銜的將軍

  從1931年起,洪學智在中國工農紅軍第4軍10師29團任排長、連長、連政治指導員,參加了鄂豫皖蘇區第一至第四次反「圍剿」等作戰。1932年冬隨紅四方面軍主力向川陝轉移,任營政治委員、團政治處主任。

  1933年起,任紅31軍第92師、93師和紅4軍政治部主任,參加創建川陝蘇區的鬥爭和反「三路圍攻」、反「六路圍攻」等作戰。

  1935年,洪學智隨紅四方面軍長征,曾任方面軍政治部組織部部長。到陝北後,先後入抗日紅軍大學、抗日軍政大學學習,任抗大隊長、副大隊長、第4團團長。

  1938年7月,洪學智隨抗大總校參加反「掃蕩」。1940年11月奉命率第3團幹部大隊奔赴蘇北,於1941年6月到達新四軍軍部駐地鹽城後,任抗大第5分校副校長兼鹽城衛戍司令、鹽阜軍區司令員。

  1943年2月,洪學智任新四軍第3師參謀長。參與組織指揮蘇北軍民反「掃蕩」和阜寧、兩淮等戰役戰鬥。

  抗日戰爭勝利後,洪學智任新四軍第3師副師長兼參謀長,隨部進軍東北後,參加保衛錦州、攻打通遼等戰鬥。

  1946年1月起,洪學智任遼西軍區副司令員、龍江軍區司令員、東北野戰軍第6縱隊司令員,參加四平保衛戰、三下江南等戰役戰鬥。1948年11月起任第43軍軍長、第四野戰軍15兵團副司令員兼參謀長,率部參加遼瀋、平津、湘贛等戰役。解放廣州後,兼任廣東軍區副司令員兼參謀長和海防司令員。

  1950年,洪學智參與指揮海南島戰役和解放萬山群島之戰。同年7月任第13兵團副司令員,參與抗美援朝的準備工作。10月赴朝鮮,任中國人民志願軍副司令員,協助彭德懷司令員指揮第一至第五次戰役。1951年6月兼任志願軍後勤司令員,組織指揮反「絞殺戰」等鬥爭,建立打不爛、炸不斷的鋼鐵運輸線。

  1954年,洪學智從朝鮮回國後,任人民解放軍總後勤部副部長、部長。1959年受彭德懷錯案株連被撤職,1960年調任吉林省農業機械廳廳長、省重工業廳廳長。1977年後任國務院國防工業辦公室主任、中共中央軍委委員。1980年起,任總後勤部部長(1985年兼任政治委員)、中共中央軍委副秘書長,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軍委委員,參與領導人民解放軍革命化、現代化、正規化建設。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和一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1988年9月再次被授予上將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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