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拼敢打一勇士:梁興初

2024-08-08 05:26:55 作者: 王一楠、李一星
  他十來歲參加少先隊組織,擔任了分隊長,上街刷標語搞宣傳,站崗放哨查行人。他參加紅軍後,由於作戰勇敢頑強、不怕死,才5個月就被提拔為團部通信班班長。在反「圍剿」戰鬥中,他多次負傷,但仍頑強堅持指揮,榮獲「模範連長」的光榮稱號,並被授予紅星獎章。突破湘江戰鬥中,被炮火硝煙燻得滿臉灰黑的他,在陣地上來回奔跑,一邊指揮部隊,一邊與敵人拼刺刀。他沒費一槍一彈,巧取了馬龍縣城,俘虜龍雲的1個團。他23歲任紅1軍團2師2團團長,後來成為新中國人民解放軍第20兵團代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

  他天天盼望著陂頭街也能「紅」起來

  1912年8月23日,梁興初出生在江西省吉安縣的陂頭街。

  父親梁家宏是位蔑匠,在陂頭街開了個紙馬店。母親劉壽菊,從事家務勞動,空下手來就幫著糊紙人紙馬。夫婦終日辛苦勞作,卻依然擺脫不了貧困,家裡經常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父母整日憂心的是賺錢買米。他們曾生育了9個孩子,因家境艱難大部分夭折,只剩下樑興初和弟弟梁興祜。梁興初6歲起就開始上山砍柴、幫家裡干雜活。

  9歲那年,貧困纏身又不服命運的父親,決心送梁興初去念書。父親撫摸著梁興初的小腦瓜,感嘆道:「我這一輩子算是沒啥指望了。你還小,日子還長遠著呢,咱家裡再窮也得供你上學,往後有沒有出息,就要靠你自己了。」

  就這樣,梁興初在本村私塾里讀了兩年書,又上了一年家族辦的小學堂。

  12歲時,父親患了慢性痢疾,腹瀉得虛弱無力幹不了活。本來就收入微薄、艱難度日的家庭一下子陷入絕境,梁興初不得不輟學了。

  輟學的第二天,梁興初成了陂頭街一家鐵匠鋪的小學徒。送他去鐵匠鋪的路上,父親囑咐說:「學個手藝吧,有了本事可以混上碗飯吃。要聽師傅的話,多幹活兒,師傅喜歡了才會把手藝傳給你。」

  三年學徒,三年的血淚。從進鐵匠鋪的那天起,梁興初每天天不亮就得爬起來,生火做飯、掃地帶孩子,還要掄錘打鐵。小小的年紀,飽嘗了窮人的酸辛。在鐵匠鋪的千錘百鍊中,梁興初逐漸養成了鐵打的性格,無論多苦多累,從不叫一聲苦,喊一聲累,都是暗咬牙關,頑強挺住。正因為如此,他練就了一身好體魄,身板雖然乾瘦,卻蘊有千鈞之力,重磅鐵錘,雙臂一掄,虎虎生風,每一錘下去,既狠且准,大錘攆著小錘走,就連嚴厲不苟言笑的鐵匠師傅,有時也忍不住咧嘴誇讚幾句。

  三年學徒期滿,按舊式契約的慣例,還要再幫師傅干兩年的活。這兩年有了微薄的工錢,第一年給10元,第二年是20元。

  端午節到了,按照鄉俗家家要吃粽子。為了能讓父母和弟弟吃個粽子!牽掛家裡的梁興初,愁腸百結,實在忍不下去了,過節的頭天晚上,他告假要回家看看,並請求師傅先支給上半年的10元工錢。師傅聞聽要錢,暴跳如雷,突然翻了臉,一頓惡罵把梁興初轟出鋪門,並指天發誓,再也不認他這個徒弟了。就這樣,梁興初一分工錢沒拿到手,反被鐵匠鋪趕了出來。

  被師傅趕出鐵匠鋪,對梁興初刺激很大。他不得不想:莫非窮人生來就是專門受苦、受人欺壓的?世上到底還有沒有窮人的活路?有,又在哪裡?父母過了一輩子苦日子,難道自己也要重走他們的苦路嗎?

  就在這時,井岡山那邊的好消息,就像縷縷春風陣陣吹過來。今天說「井岡山那邊來了共產黨,窮人都跟著拿起槍桿子鬧開革命了」,明天又傳來「那裡斗土豪分田地,窮人當家做了主」……梁興初興奮地到處打探著消息,每天都把聽到的好消息講給父母兄弟,全家人高興得睡不著覺,天天盼望著陂頭街也能「紅」起來。

  1929年2月,毛澤東率領的井岡山紅軍終於到來了。在吉安文陂鄉一帶,紅軍到處發動窮人,鬥爭土豪劣紳,分田分地燒帳契,還建立工農做主的政權。受苦人翻了身,從此有了田種,再也不向地主交租,也不向官府納稅,一時間天下真的大變樣兒了。看到這般天翻地覆的變化,梁興初心裡的苦悶疙瘩解開了,看到了世上窮人翻身求解放的路。梁興初積極參加了本村的少先隊組織,還擔任了分隊長,經常領著小夥伴們村里村外地忙,上街刷標語搞宣傳,站崗放哨查行人。

  1930年春,紅軍在離陂頭街不遠的值夏、水南、白沙一帶打了個大勝仗,將贛軍唐雲山的第15旅全部消滅了。之後,紅軍在值夏擴紅。梁興初聽到消息欣喜若狂,急不可耐地先去報上了名,然後才高高興興地回家告訴了父母。

  入伍離家時,母親久久拉住梁興初的手,千叮嚀萬囑咐地說個沒完。久病虛弱的父親,在弟弟的攙扶下,默默地送了一程又一程,最後實在走不動了,就倚在路旁的樹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含著眼淚揮手目送(梁父於1934年被國民黨抓進大牢,吊在房樑上拷打,逼其找回當紅軍的兒子,此後不久故去)。望著憔悴的母親,看著病態的父親,梁興初心裡陣陣發酸,想到往後再也不能照料家裡了,不由得喉頭哽咽,久久不能言語,強忍著淚水走上了大路。


  1930年4月,不滿18周歲的梁興初,告別了父母,告別了家鄉,大步跨進紅軍的隊伍,從此開始了他五十多年的軍旅生涯。

  發誓

  梁興初參加了中國工農紅軍後,被編入紅軍第20軍274團當戰士。

  紅20軍是1930年春在遂川、崇宜成立的,主要組成部分為吉安、遂川、新淦、崇宜、宜黃、南城、南豐、吉水等地的游擊隊、赤衛隊。軍長劉鐵超、胡少海,政委曾炳春,政治部主任謝漢昌。20軍下轄272、273、274、275共4個團。每團約1500餘人。

  他所在的班,從班長到每位戰友,都熱情地歡迎這位新來的小戰士。他們把梁興初當成親弟弟一般,關心愛護,噓寒問暖,行軍時幫他背米袋子,宿營後教他打草鞋,晚上陪他站崗。梁興初一入伍,就深深地感受到了紅軍大家庭的溫暖。

  走出陂頭街來到紅軍隊伍的梁興初,就像走進了一個嶄新的世界。班裡的所有同志都跟他一樣,飽受了舊社會的剝削壓迫,是喝著黃連苦水長大的。今天,他們集合在共產黨的旗幟下,抱定共同的目標,要打倒反動派,埋葬舊制度,創建光明的未來。梁興初參加紅軍的第一天,就暗暗發誓,要把自己的一輩子交給中國的解放事業,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班裡戰友漸漸地發現。新來的戰士梁興初,雖然年齡不大,卻非常積極,班裡的各項勤務搶在前,干在前,還主動向老戰士學軍事技術,自覺刻苦參加訓練。班務會上,班長時常提出表揚,大家也都喜歡他。

  1930年8月,梁興初隨紅20軍攻克吉安縣城。

  9月底,發現20軍內有反革命企圖(叛變)後,紅軍司令部將其改編,令274團開赴東固、富田。

  10月,與紅四軍合編,274團編為紅4軍12師36團。團長李奇忠,政委劉忠。

  由於梁興初作戰勇敢頑強、不怕死,參軍才5個月就被提拔為團部通信班班長。通信班裡的戰士都是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梁興初就像他過去的老班長那樣,幫助愛護每一位戰士,把大家團結得像一個人一樣,通信班的工作搞得生氣勃勃。

  在反「圍剿」戰鬥中,他總是身先士卒

  1930年10月,蔣介石糾集了十萬大軍,對我中央根據地發動了第一次「圍剿」。在反「圍剿」的戰鬥中,梁興初衝鋒在前,英勇作戰,帶領全班戰士出色完成了通信任務。

  1930年11月,第一次反「圍剿」勝利後,黨組織根據梁興初參軍以來的表現,經排長朱子清介紹,批准他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成為共產黨員後,梁興初按照黨員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處處事事發揮先鋒模範作用。

  在第二次反「圍剿」中,梁興初參加了活捉張輝瓚的戰鬥。他冒著槍林彈雨,在送信途中光榮負傷。傷愈後,組織分配他到36團3連任排長。

  1931年,羅榮桓同志任紅4軍政委。為貫徹「古田會議」決議精神,把紅四軍建成新型人民軍隊,羅榮桓設立了隨營學校政治訓練大隊,專門培養基層政治骨幹,更好地在部隊中開展工作。學員由各單位選送。

  1931年9月,36團選送梁興初來參加學習。梁興初在政訓大隊學習了5個月,使他這個當兵不久、只會沖衝殺殺的排長,懂得了好多革命道理,知道了為什麼部隊要開展政治工作,怎樣才能做好政治工作。

  畢業後,梁興初被分配到11師32團機槍連當連政委。

  機槍連連長原在國民黨軍隊中當過排長,有些軍閥主義殘餘,連里民主空氣不濃。梁興初就按照學到的辦法,一邊給連長講道理,一邊給全連上政治課,開展官兵平等教育。

  這樣下來,連長改正了軍閥殘餘的毛病,連里的政治空氣也漸漸濃厚起來,士氣高漲了。後來在東征打漳州和第四次反『圍剿』中,機槍連都打得很漂亮。

  1932年秋,由於戰鬥的需要,梁興初被調到紅4軍11師31團3連任副連長。11師師長劉海雲,政委劉亞樓。31團團長吳臬群,政委宋成泉。在黃陂戰鬥中,由於梁興初指揮靈活,帶頭英勇衝殺,兩次負傷仍堅持指揮作戰,取得了突出戰績,受到紅4軍的表彰,榮獲「模範連長」的光榮稱號,並被授予紅星獎章。

  反「圍剿」的日子裡,戰鬥頻繁,幹部調動也非常頻繁。1933年1月,梁興初被調到11師33團3營任營長。4個月後,紅4軍11師改編為1軍團2師5團。團長張振山,政委趙雲龍。梁興初又改任為9連連長。

  不久,5團在于都縣的於都河附近與敵人遭遇。敵人憑著人多勢眾,裝備精良,氣勢洶洶撲來。在兄弟紅軍的配合下,5團打了一個漂亮的伏擊戰。在這次伏擊戰中,梁興初帶領9連沖在全團的最前頭。


  作為一連之長,梁興初不僅沉著鎮定地指揮,還身先士卒,衝鋒作戰。他不怕犧牲、英勇戰鬥的精神,激勵鼓舞了戰士。

  在他的帶領下,連隊打得極其頑強,從中午到黃昏,打退敵人7次瘋狂的攻擊。戰鬥中,梁興初負了傷,一顆子彈從左腮穿透了頭部,血流滿面,說話都困難,但他仍頑強堅持指揮,直到打退敵人的第7次攻擊。

  由於失血過多,梁興初昏倒在陣地上。9連的英勇戰鬥事跡,得到了師部的嘉獎。嘉獎中特別讚揚了連長梁興初,稱他是「重傷不哭,輕傷不下火線,繼續作戰的好指揮員」。

  梁興初被送到後方醫院,昏迷了三天,棺材就放在外邊,他終於醒了過來。

  6個月後,梁興初傷好歸隊,調任2師4團1營營長。不久,在廣昌戰鬥中梁興初再次負傷。傷愈後調2師5團3營當營長。1933年底,在保衛興國的戰鬥中,他再一次負傷住院10天。

  突破湘江

  1934年10月,由於「左」傾路線的錯誤指揮,致使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鬥爭失敗,紅一方面軍開始長征。

  長征開始後,梁興初所在的紅2師5團,作為中央紅軍的前衛部隊,不斷與堵截紅軍的敵人拼殺,攻關奪隘,開路打先鋒。

  蔣介石為了消滅紅軍,調兵遣將設立了四道封鎖線,層層堵截攔擊。

  湖南湘江,是蔣介石精心設置的第四道封鎖線。突破湘江,是紅軍長征中打得規模最大,也是最殘酷壯烈的一仗。

  梁興初率領3營,在湘江岸邊構築工事,擔負掩護大部隊渡江的任務。

  1934年12月1日,數倍於紅軍的國民黨軍,在飛機的掩護下,兇猛地向紅軍灘頭陣地反覆衝擊。紅軍將士呼喊著「一切為了蘇維埃新中國」的口號,與敵人展開了生死存亡的大拼殺。被炮火硝煙燻得滿臉灰黑的梁興初,在陣地上來回奔跑,一邊指揮部隊,一邊親自與敵人拼刺刀。

  湘江兩岸火光沖天,硝煙瀰漫,敵我雙方都拼盡了全力。為阻擋住瘋狂的敵人,數萬紅軍將士倒下了。鮮血染紅了滔滔的江水。黨中央、中央軍委終於衝出了湘江封鎖線。

  1935年1月,黨中央在遵義召開會議,糾正並結束了「左」傾路線的統治,重新確立了毛澤東的領導地位。會議決定傳達到紅軍部隊,人心喜悅,士氣大振。在毛澤東的指揮下,梁興初帶領的3營,連續參加了攻占土城、四渡赤水、魯班場、龍里等一系列戰鬥,仗仗打得敵人狼狽逃竄,潰不成軍。紅軍在取得一連串的勝利後,隨即轉頭向雲南疾進。

  豬場阻擊戰是一場硬仗。薛岳坐鎮指揮,軍官端著機槍督戰,驅趕敵兵「嗷嗷」怪叫著潮水般撲來。梁興初沉著地指揮部隊英勇阻擊。待敵人臨近,他一聲號令率領全營躍出工事,與敵展開白刃戰。剎那間,刺刀閃處血光進濺,喊殺聲響徹山谷,殺得敵人膽戰心驚,落魄奔逃。戰士們硬是用刺刀把敵人殺下山去。

  這次戰鬥,為保證中央縱隊安全通過贏得了時間,梁興初受到了軍團部的表揚。這次戰鬥梁興初又負了傷,但他咬牙堅持沒有離開部隊。

  長征路上的「梁大牙」

  紅軍進入雲南後,加快行軍速度,以機動靈活的戰略戰術與敵周旋。4月27日,上級命令三營以迅速的動作占領昆明附近的馬龍縣城。馬龍駐有龍雲的1個團,約六七百人。

  梁興初經過精心籌劃,讓1個排全部穿上國民黨的服裝,他自己裝成國民黨軍的團長,大搖大擺地向馬龍縣城開來。守城的敵人信以為真,敞開城門歡迎「中央軍」。縣長、縣黨部書記、警察局長、商會會長,連雲南王龍雲屬下的一名團長也一起出城迎接。

  梁興初帶著隊伍進城,這幫人鼓掌、喊口號、放鞭炮,好不熱鬧。隊伍開到城裡,暗中按事先的部署,立即登上西邊的城牆,控制了城樓。梁興初帶著一個警衛班,直奔縣政府。政要們正忙不迭地招待「長官」抽菸、喝茶、吃點心。

  突然,站在梁興初身邊的戰士們,齊刷刷地掏出槍來,猛喝一聲:「不許動!」

  縣長、書記、團長、局長、會長們,對著一枝枝黑洞洞的槍口,驚得面如土灰,蒙了頭。有的還蒙在鼓裡急忙叫道:「咱們是一家人哪!」「誤會,誤會!」

  梁興初不慌不忙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諸位,沒有誤會。我們是共產黨,是工農紅軍。只要各位老老實實,繳械投降,就保證大家的安全,如若不然就抄你們的家,宰了你們!」

  就這樣,沒費一槍一彈,巧取了馬龍縣城,俘虜龍雲的1個團。占領了馬龍,直接威脅到昆明,龍雲急忙令雲南所屬部隊回援滇東、昆明,敵人圍堵紅軍的部署被打亂了。紅軍趁金沙江江防兵力空虛,調轉頭搶占龍街渡、皎平渡,渡過金沙江後向四川西部挺進。5月22日,攻占越西後,為牽制富林之敵,於大樹堡渡口與敵進行激戰。

  此後,紅軍長征經過了人煙罕至氣候惡劣的雪山、草地。梁興初所在的先遣部隊在翻越雪山、穿過草地的途中經歷了種種磨難和生死考驗。

  梁興初對過草地時的兩件事沒齒難忘。

  一件是他的勤務兵李昌斌不慎滑進沼澤地里,掙扎不出。梁興初急忙喊來人:「一定要想法把他拖上來!」由於都沒經驗,拖拽不得法,李昌斌越掙紮下陷得就越快。最後,泥水淹沒過了胸部,李昌斌呼吸急促地說:「營長不要再管我了,前面還有打仗的任務,快走吧,我求求你了……」話沒說完,人就全陷進去了。梁興初哭了,哭得非常痛心,同志們拉著他離開後,還邊走邊哭,不住地回頭。

  另一件是,快要出草地時,梁興初實在走不動了。他已經兩天沒吃一點東西了,餓得已近虛脫,癱在一個坡坎上喘息。就在這時,曾國華給指揮部送食物路過這裡,問:「梁大牙,你怎麼啦?」

  因梁興初的相貌頗具特點,大個子,大嘴巴,兩顆大門牙微微外突,一動氣眼珠瞪得老大。所以,部隊中許多人背後叫他「梁大牙」。

  梁興初有氣無力地說:「我餓得實在走不動了。」曾國華本來已經走了過去,又轉回來,遞給他10個大餅。梁興初感激地說:「唉呀,你算救了我。要不然我是走不出草地了。」

  解放以後,梁興初還經常對家人說:「曾國華同志是我在長征中的救命恩人。」

  帶出萬歲軍

  長徵結束到陝北後,梁興初任紅1軍團2師2團團長,參加了直羅鎮、東征、西征和山城堡戰役。1936年入抗日紅軍大學學習。

  抗日戰爭爆發後,梁興初任八路軍第115師343旅685團營長,參加了平型關、廣陽及午城井溝等戰鬥。1938年起任第685團副團長、蘇魯豫支隊副支隊長、東進支隊支隊長、教導5旅旅長,新四軍獨立旅旅長,濱海軍區第1分區司令員,山東軍區第1師師長。先後率部進入山東和江蘇,參加開闢湖西、郯(城)馬(頭)和鞏固發展濱海等地區抗日根據地的鬥爭。

  抗日戰爭勝利後,梁興初赴東北任東北民主聯軍第1縱隊副司令員兼1師師長、第6縱隊副司令員兼16師師長,第10縱隊司令員,參加四保臨江戰役及東北1947年秋、冬季攻勢作戰。在遼瀋戰役中,參與指揮黑山阻擊戰,繼參加平津戰役。1949年任第四野戰軍38軍軍長,率部參加宜沙、衡寶、廣西和滇南諸戰役。

  1950年,梁興初參加抗美援朝,任中國人民志願軍第38軍軍長,參加了第一至第四次戰役。在第二次戰役中,所部受到志願軍司令員彭德懷特令嘉獎,稱38軍為萬歲軍。後任第20兵團代司令員、西海岸防禦指揮所副司令員。

  1954年,從朝鮮回國後梁興初任海南軍區司令員、廣州軍區副司令員。1960年畢業於高等軍事學院。1967~1973年任成都軍區司令員。1955年被授予中將軍銜。曾獲二級八一勳章、一級獨立自由勳章、一級解放勳章。是中共第九屆中央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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