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涼本是不想理會的,可毛茸茸的小傢伙有著明亮的眼睛,裡面寫滿了對她答應的期盼。
小小一隻,賣力的搖著尾巴,像是只求她的關心一樣。
再加上楚致遠的話語誘惑性很大,這讓她心裡某個荒蕪嚴寒的地方微微的發暖發癢。
「只忠於我?滿眼都只是我?」她喃喃道。
楚致遠微笑點頭:「當然,你要知道狗是最忠誠的。」
許求涼忍不住伸手去摸這小奶狗,軟軟的毛絨絨的觸感讓她勾起了嘴角。
楚致遠:「收下它?給他起個名字?」
許秋涼抿了抿唇:「叫小乖狗!」
楚致遠臉色有些不大自然:「可是他以後會長的很大很威風,你這名字與他並不般配。」
許秋涼有些苦惱:「那叫大乖狗!」
楚致遠臉色這下是有點難看了:「大乖狗不是……這也不夠威風。」
「要你管?這不是給我的嗎?既然是給我的那就我說的算!」許秋涼一把將小狗奪了過去:「小乖,小乖狗,小乖……」
楚致遠:「……」
行吧,沒把他的名字給用上就行。
不然……這破狗他非扔了不可。
楚致遠見許秋涼對小狗愛不釋手的,一下一下的摸頭突然就有眼熱了。
他擰眉:「你總摸它作甚?它一隻畜牲你總理它作甚?」
許秋涼白了楚致遠一眼:「你才是畜牲!」
這話屬於是隨口說出,說了之後她才意識到不妥,就想著馬上找補一下。
可她沒想到,楚致遠竟然把自己的頭湊了過來。
並且大言不慚:「行,我是畜牲,那你怎麼摸它你就怎麼摸我吧。」
許秋涼愣了愣:「楚致遠,我怎發現你越來越好意思越來越沒正形呢?」
楚致遠:「和自己媳婦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
許秋涼:「……」
不對勁兒!
晌午
「這小傢伙還怪可愛的,長的又丑又討人喜歡。」殘月忍不住的用手指戳了戳小狗。
不曾想,這眯著眼馬上就要睡著的小傢伙突然就來了精神,對著殘月奶聲奶氣的叫,然後還齜出了自己的小奶牙,一副它很兇誰也別靠近的樣子。
殊不知,它這舉動逗的殘月前仰後合的,就又忍不住的戳了戳。
小傢伙叫的更賣力了,還跳起來咬殘月的手指,就算夠不到也不放棄。
「好了,它氣性好像挺大的,你快別逗它了。」許秋涼安撫的摸了摸小狗。
小傢伙馬上安靜下來,然後露出一副享受的樣子。
殘月一臉驚奇:「才這麼一小點就知道認主了嗎?它真的只讓小姐摸呢。」
許秋涼嘴角翹起:「可能吧。」
這小傢伙的樣子總是讓她想起大乖狗。
按理說鬼聖手給了她藥,她是可以隨時看見大乖狗的,可她到底是沒能這麼隨意為之。
因為她不想屈從自己的軟弱,不想成全自己的卑劣。
尤其是這男人還是……
其實在她知道上輩子那一聲聲呼喚不是錯覺,在她知道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楚致遠,甚至確定是他之後,她已然不知如何再與他相處。
之前是提防,現在還多了彆扭。
「對了小姐,我終於知道大公子為什麼不對勁兒了。」殘月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他現在有點油嘴滑舌那都是老侯爺教的。」
許秋涼疑惑挑眉:「可是老侯爺好像也並不是擅長這些的人啊。」
殘月點頭:「對!所以老侯爺是拿話本子教的,方才奴婢去廚房回來的路上,就碰見了,老侯爺拿著話本子念一句大公子就跟著學一句,
然後老侯爺還不斷的糾正大公子的語氣,兩個人還一起分析怎麼不要臉自然一點。」
許秋涼:「……」
怪不得呢!
殘月一臉鄙夷:「就老侯爺他自己就不是什麼鐵血柔情的人,他還教大公子呢,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許秋涼忍不住的笑出了聲:「應該還挺滑稽的!」
殘月糾正:「是很詭異!」
許府
「帳上真的沒錢了?」
許父一臉不可思議的質問許母:「我和意嚴,我們兩個人的俸祿這麼快就沒了?我說你就算是想糊弄我們也得糊弄的像點吧?」
許母鐵青著臉:「你們俸祿是多少?這次祭拜你們支走了多少?這明顯是出大於入了,你怎還好意思朝我伸手?而且還是這麼理直氣壯的?」
許父眉頭緊擰:「沒有就沒有,有道理不會好好的說嗎?非要語氣這麼沖作甚?我這不也是著急嗎?娘的墓現在被燒成那樣了,這已經夠讓人笑話了,這要是就這麼放著不管……那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許母目光轉冷:「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知道難看了當初你放火燒的時候想什麼呢?」
許父臉色漲紅:「誰,誰燒的?你,你說什麼呢?」
許母一臉譏諷:「你我夫妻多年,我還是有些了解你的,放火之事定是你授意的,你怕秋涼看出意寒的死有蹊蹺,你怕她將這些抖落出去,所以你希望她死……」
許父:「住口!你給我住口!」
許母冷笑:「燒毀了她的那間就是燒毀了所有,這就像咱們許家一樣,一旦失去了她就毀的那不多了。」
「住口!我讓住口!」許父狠狠的甩了許母一巴掌。
他盯著許母已經花白的頭髮,已經開始爬上皺紋並整日布滿愁容的臉,昔日的愛意在這一刻盡數褪去,有的只是無盡的厭惡。
他冷聲嘶吼:「你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真是又老又丑又刻薄,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的娶了你?」
許母反唇相譏:「我再怎麼照鏡子,再怎麼又老又丑我也是人,而你呢,你敢照鏡子嗎?你不敢!因為你怕鏡中映著畜牲的影子。」
「賤人!」許父憤怒之下,對著許母拳打腳踢:「你個賤婦,這個家就是被你攪和成這個樣子的,你怎麼不去死呢?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算了。」
「住手!」
許意嚴將許父推了一個踉蹌,他目光兇狠:「毆打髮妻……許大人,你說若是此事傳出去,你的仕途會不會就到頭了?」
許父:「我倒霉對你有什麼好處?我是你爹!我好你才能好!」
許意嚴嗤笑:「不!你好我並不能好!這個道理我在獄中無人解救時我就已經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