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葉枳約溫窈出來玩,都一直沒機會。
如今趁著搬公司這件事,晚上又拖著人去了酒吧蹦迪。
主要是葉枳在舞池跳,溫窈離得遠遠的,在卡座里有一搭沒一搭的喝酒,時不時的撩起眼皮,在光線昏暗中看過去。
沈灼為就像個貼身保鏢似的,一刻不停的黏在葉枳身邊,鞍前馬後。
這會兒已經抱著葉枳的腰,親得喉結性感的上下滾動,狼吞虎咽似的生猛。
葉枳也沒遜色到哪裡去,風情萬種的用自己的小腿撩著他的褲腿,在一片熱鬧與凌亂之中,毫不收斂的散發自己的魅力。
旁人打眼一瞧就想上去搭訕,轉頭就對上沈灼為冷沉沉的眸眼,登時一個激靈,忙不迭轉回去不敢再看。
溫窈沒窺探別人親熱的癖好,幾許後就移開視線,再移回去時,人就不見了。
電話打過來的時候。
葉枳跟沈灼為在洗手隔間裡。
她抓著大男孩的頭髮,抽氣一聲嗓音模糊的命令他:「溫柔點行嗎。」
早前這個人接吻是她教的,但他尤其會舉一反三,模樣看著稚氣單薄的,實則又狠又凶,青澀且莽撞。
葉枳的手握著他的後頸,漂亮精巧的美甲一下下擦過他的皮膚和碎發。
嘴巴里有些許的血腥味,能感覺到自己的嘴角被咬破了。
又被他勾過去吃得一乾二淨。
女人的手帶了安撫的意味,男生氣勢洶洶的才稍微消停了些,僵直的背脊漸漸放鬆。
卻在手機鈴聲響起的那一瞬間,赫然爆發出一股力量,由慢條斯理的吮,又變成急躁的齧咬。
葉枳身心都冒了火,有些受不住攻勢,撥開男生的頭,給自己喘息的空間。
下一秒又被貼著追過來,沈灼為緊緊的抱著她,手掌環繞著她纖細的腰肢,極其的用力。
「電話……」
才出一個聲,被堵住。
男生挑起漂亮的眼瞼,黑眸發亮,「不准接。」
葉枳輕笑了聲,口乾舌燥,「你命令誰呢?」
話說著,從旁邊勾過自己的手提包,剛要拿出手機。
一隻手猛地探過來按住她,精緻的臉近在咫尺,眼睛漆黑又漂亮,看著她,人還在喘,面頰也泛著些微的紅,像是在祈求:「姐姐,別接。」
他想她,想了好幾個晚上。
不想再有人來打擾了。
葉枳抽出自己的手,掃了眼屏幕上的備註,另只手摸了摸他的臉,「乖點兒。」
然後接通了電話,「窈窈?」
溫窈在那邊問:「你在哪兒呢,怎麼沒看到你人了,你公司的人找你回來玩遊戲。」
「洗手間,馬上就出來了,你們先玩。」
話漫不經心的應著,手卻是在為非作歹。
嘴裡叫著男生乖點聽話,自己卻是探進他的白T,滑至背脊,摸著那一處清晰的骨骼,慢慢的點火。
沈灼為皺起眉,像是在隱忍。
白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難耐,不控制的捉住她的手往下。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麼。
葉枳「嗯」了聲,說:「想喝什么喝什麼,隨便開,今天我請客。」
煽風點火,挑逗得任性妄為。
直到電話掛斷,沈灼為猛地抵在她的肩頭,呼吸沉重,胸膛大幅度的起伏著,身體成了一把鋒利的弓。
葉枳收了手機,笑得放肆,摸了摸男生的緋紅的耳垂,輕聲:「這就受不住了?」
「姐姐……」
沈灼為咬牙,低低的叫她,說自己想出來。
葉枳是個狠心冷肺的,徑直收了自己的手,推開人,借著頭頂落下的燈光,肆意的打量他。
從上到下。
最後從敞開的褲鏈處收回。
丟下一句:「自己收拾。」
隨即離開。
-
回到卡座時,面前的長桌上已經擺了不少酒瓶和遊戲道具。
公司里的人也都是一群年輕氣盛的,該放鬆的時候玩起來都格外的帶勁。
見葉枳回來了,連忙招呼人參與進來,有好奇的盯著她身後,「老闆,那個小哥哥怎麼沒跟你一起來啊?」
今晚聚會,來了溫窈,他們是聽說過的,沈灼為倒是第一次見,紛紛猜測著。
葉枳看過去,笑得妖嬈:「怎麼,他不來你還玩不下去了是吧?這才見了多久,就把你魂兒給勾沒了。」
葉枳私下裡流里流氣倒是跟她本人的形象形成反差,公司里的人也見過,但還是受不住調侃。
女人紅著臉擺手否認:「不是不是,哪能呢!」
不眼瞎都能看出來,那男人跟老闆關係不一般,剛在舞池裡熱吻又不是沒看見,怎麼敢撬牆角,就算給一百個膽子都是不敢的。
溫窈笑意盈盈的看著葉枳,借著燈光去瞧她,把人拉到角落裡,「這麼激烈,嘴都給咬爛了?」
葉枳輕撫了下,眉高高一挑,「年輕人就這樣的,猴急。」
把溫窈逗得笑,吐槽她:「說得好像你不是年輕人一樣。」
葉枳不以為然的聳肩:「過了25不就跟三十搭邊了嗎?」
那未免也太早。
溫窈不跟她扯這個,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
「之前忙,沒機會跟你說,今天碰巧遇上了,我便跟你兜個底。」
葉枳:「什麼底?」
溫窈竟然有點心虛,醞釀了幾番措辭才開口解釋:「我之前跟你提過我爸給我安排聯姻的事情,我也沒在意,然後前幾天約了人也沒見著,不過今天見了。」
葉枳是聽她說過,但是沒放在心上,也不好奇,這會兒聽她突然提起來,便有了些興趣,「怎麼樣,帥嗎?哪家的,跟晏頭牌比,誰更有勝算?」
一連好幾個問題,讓溫窈張嘴又閉嘴。
隨後抬眼便對上一道陰鷙沉沉的視線。
溫窈涼涼的扯了下嘴角,下頷微揚,「吶,就他。」
葉枳驚訝,心想別是出來玩都還能碰上,那她得幫溫窈探探底,免得她被騙。
尋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葉枳猛地一頓。
四周都是人,除了沈灼為離她們不遠,正緊緊的盯著她之外,其他人她都不認識。
葉枳轉了幾瞬思路,驀然笑了下,有點瘮人似的,「窈妹妹,你逗我玩兒呢?」
溫窈莫名心一梗,還是臉紅心不跳的應承她,「枳姐,我真沒騙你。」
葉枳回頭,似笑非笑的瞧她,「姐姐的牆角你也敢撬?」
溫窈直呼冤枉,並且信誓旦旦的:「當然不敢,我今天見了沈灼為還覺得特別不可思議,但我知道他跟你關係匪淺,所以知道溫家跟沈家這事成不了,而且我不喜歡弟弟。」
「懂,你就喜歡大叔哪一款的,像晏家那位?」葉枳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她的解釋。
雖然她跟溫窈關係好,但這並不代表,跟她有牽扯的男人再去溫窈那邊折騰一遭。
正是因為關係好,所以都懂,知根知底,在葉枳的心目中,溫窈可不是什麼好好溫柔的女人,妥妥一帶刺玫瑰。
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給扎一下,烈著呢。
否則姜淑柳母女倆怎麼不敢跟她正面硬剛,還不是因為惹不起。
「什麼大叔…出來玩開心能別說這麼掃興的人嗎。」
「我現在想著自己前段時間在他跟前出糗吃虧,就覺得煩。」
「真不懂,晏家既然是要跟溫家聯姻的,他到底看上了溫雨眠哪裡,覺得她蠢得可愛?」
「沒眼光,也難怪三十還在ED,那天晚上沒繼續下去估計真是跟ED有關……」
在投行界,ED是指執行董事。
而在醫學界,ED的意思是陽痿。
酒吧能安靜到哪裡去,哪一處都是喧囂,溫窈這麼一串話下來,都不帶喘的,聲音還特別大。
周圍是有人的,大概是對「ED」兩個字母比較敏感,看溫窈的目光里都帶了些同情。
似乎覺得這麼個漂亮女人竟然跟了個不中用的男人,深覺遺憾,甚至有人躍躍欲試想上前以表雄風。
還沒走近,就被沈灼為那尊大佛陰冷發狠的抵擋在外。
溫窈:……
葉枳沒忍住笑,「你這話說得有那麼些狠毒,不帶這麼損的啊。」
溫窈無奈,她覺得自己是實話實說,畢竟在她的算計中,對於晏隨她是勝券在握的,誰知道男人狡猾反將她一軍,她又沒那麼能力壓制回去,悶虧吃得她懷恨在心。
「好吧,我承認他事業上的能力還不錯,但那方面行不行……」
她敏感的覺察到有股強烈危險的視線,讓她感到極為的不舒服,有被侵犯的感覺,下意識的偏頭去尋,抬眸一瞥,頓時如遭雷擊。
她話說一半就停下,葉枳晃了晃她,「能行嗎?聽說他不近女色,不會真的用不了吧。」
溫窈的大腦宕機了一秒兩秒,隨後才緩緩地重啟,輕輕的眨了眨眼,再眨,確定了自己不是眼花又或者在做夢。
心口霎時窒息,她憋了憋,收回視線看向不明所以的葉枳,艱難的開口:「枳姐,我先去趟洗手間!」
話落,人就跑了。
「誒?」
葉枳想拉住她,不想碰了個空,隨後又被一隻溫熱的大掌握住。
她回頭臉一板,「你怎麼還沒走?」
沈灼為低垂著長睫,毫不掩飾自己的企圖:「我想跟你過夜。」
葉枳笑得像個女妖精:「做什麼美夢呢,沒看見姐姐忙,哪有功夫陪著你。」
他也不強制,伏在她耳畔,舐過她柔軟的耳垂,聲音低低嘶啞:「你再親親我就走。」
-
溫窈一路急沖沖的走進洗手間,用冰涼的水衝著自己的手,好片刻,才消滅了些震驚。
她剛剛沒看錯的話,那人就是晏隨。
不知道在那裡坐了多久,隔著一些距離能否聽見她和葉枳之間的談話。
憑著剛才那冷淡晦暗的目光,溫窈覺得,大概是聽見了的。
不禁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雖然她單方面的跟他結仇,記恨,但也沒想過真正的去得罪他。
尤其是她才收到KZ的面試通知。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如果她能夠在KZ留下,晏隨成為她上司的可能性極大。
像這種背地裡說上司小話的人,當場抓住會被開除嗎。
溫窈不知道,只覺得真是邪門。
怎麼哪兒哪兒都能碰上他。
溫窈在洗手間冷靜了半晌,才平復了情緒離開。
剛拐出去。
牆邊站著個人。
溫窈餘光掃過,猛地僵住。
隨即收回視線,低垂著頭,全當沒看見似的,直直的往前走。
光可鑑人的地板能倒映出人的身影,她瞥見有人在往她這邊靠近,隱隱約約還能嗅到那清冽的氣息。
溫窈呼吸一滯,腳下越走越快。
「啊!」
下一秒手被扣住,溫窈驚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勁風颳過,她猛地被人抵在牆面。
高大挺拔的身影沉沉的壓下來,「溫小姐。」
男人的聲音冷淡得讓人心驚。
手上的力度很大,溫窈試著轉動手臂抽出。
壓制的力氣愈漸加重,溫窈臉都白了:「晏先生,您攥疼我了。」
她仰著一張巴掌大的臉,眼睫不安的顫動著,沒掩飾的心虛和慌亂,像是被他嚇住,格外的緊張害怕。
「疼?還以為溫小姐皮糙肉厚不知道什麼是疼,白天出了車禍晚上還能在酒吧放浪,更有閒情逸緻在背後隨意編排誹謗,我倒是想問問,溫小姐,你有什麼臉說疼。」
男人的黑眸宛如一把利刃精準而鋒利地刺進溫窈的視野。
溫窈的心跳幾乎快到嗓子眼,此前跟他小打小鬧沒當一回事,現在是真的慫了。
「您能先放開我嗎,有話好好說,誤會都是誤會。」
晏隨居高臨下的垂眸看著她,像是在審判。
仿佛她是罪人。
在下最後的昭告定論。
溫窈一直僵著,一動不敢動亂動,像是被扼住了命運的喉鎖,連眼珠子都不亂瞟的。
好在男人終於鬆了手。
溫窈得以喘息。
隨著他的話又瞬時緊繃。
「如果溫小姐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會以誹謗罪告得你傾家蕩產。」
晏隨退開她一步的距離,疏離淡漠的看著她,言語不冷不熱,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壓迫。
溫窈頭皮一緊,又認為他太誇張,不過隨便兩句印得他不快,就要給她定罪還要狀告她,挺可笑的。
她硬著頭皮尷尬的笑了笑,試圖緩解氛圍,「晏先生,您大人有大量,怎麼能跟一個女人計較呢。」
「我給你過你機會,是溫小姐不識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溫窈心下一咯噔。
不祥的預感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