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萬事俱備
霓虹各地已經陷入了停擺的地步，如今不只是高層，中低層的官方人員也害怕遭受敵對術師的襲擊，於是便紛紛辭職跑路躲到家中。
自從白鷹那邊的消息傳回霓虹後，霓虹內部也出現了不少支持『神主』的聲音，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這群雖然幾近推翻了如今霓虹官方的術師們，他們做到了許多人想要做但卻做不到的事。
哪怕白鷹已經解決了他們那邊的麻煩，接著向霓虹這邊宣布了要與那些『恐怖分子』開戰的消息，或許會有惶恐、驚慌，但一種莫名的情緒還是不可抑制的在許多人心中浮現。
「原來、我們也是能夠給白鷹那種龐然大物帶來威脅的！」
人是一種很複雜的東西，他並非千篇一律，無論是在何處，每個地方的人群都會有各異的思想，就像霓虹眼下，有呼籲和平、對眼下處境感到焦急的，也有激進派主張奉那位『神主』為主，因為只有祂才能拯救如今的霓虹，等等……
甚至同一個大方向上的思想浪潮，其中又能分出許多小方向上的不同，加上霓虹政府停擺，如果不是那群術師組織了隊伍維持局勢，恐怕局勢會更糟糕、混亂，一時間這個雖然名義上是小國，但在國際局勢上也能排的上號的國家，一時便來到了一個決定其命運的分叉口。
……
「五條老師、到底要什麼時候開始？這樣下去恐怕會有一場戰爭吧！」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乙骨憂太，這些日子裡他們都在沒日沒夜的訓練、精進咒術，不過與外界的聯繫還是有的，他就是在與里香的聯繫中得知了很多如今外面的詳細情況。
只能說公開咒術以及擴大咒術界人員力量的決策，在如今才真正顯現出了它的力量，不說覺醒術式，只要能運用很低標準的咒力，再經過一定程度的訓練，這樣的人員就能承擔維持治安的職責。
因為霓虹也是一個禁止槍械等武器的國家，所謂的暴亂最多也只是一些情緒失控或者別有目的的人，赤手空拳的人大有人在，更進一步也不過是揮舞一些冷兵器而已。
只要是能夠運用咒力作戰的人員，對付他們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真正麻煩的是那些躲在人群中別有用心的人，說穿了就是那些像陰溝里的老鼠蟑螂一樣怎麼都沒法徹底清理乾淨的詛咒師。
聽見乙骨略帶焦急的疑問，五條悟倒是平靜很多，最近的特訓成果很顯著，惠離獨自降服魔虛羅就差一點點了，其他人的進步也非常明顯。
當然、外界的變化也不會慢，白鷹已經宣布要對神源一那邊開戰或者說展開報復，即便對這種政治方面的東西不太感興趣，可五條悟畢竟也是五條家的家主，他只是不感興趣而不是不懂。
很明顯白鷹可不是簡單的報復行動，重新立威、攫取另外的利益……它們的目的不可能只有那麼簡單，可以預見的是，接下來白鷹的行動波及的可能是整個霓虹，這個問題也是曾經咒術高層們考慮過的問題。
畢竟只要咒術公開，那些龐然大物怎麼會不對這種力量起心思呢？東國因為他們本來就有這方面的傳承，壓根不需要覬覦霓虹，但白鷹不同、起步雖晚但發展極為迅速的它，沒有這方面的底蘊，卻有著絕對能威脅到咒術存在的力量，就使其成為了一個繞不開的難題。
是、霓虹的確是有數名特級術師，但先不談特級術師所謂的標準是『對國』這種多少有幾分吹噓的成分在，只說萬一真的全面戰爭，對上那些小國或者其他已經淪為棋子和小弟的勢力還行，可真的要對上如今世界這個棋盤有數的幾位棋手，最終的輸贏一定是咒術師們會輸。
誠然、像五條悟這樣的術師，如果到敵方國家城市進行破壞，除了用同樣的力量來狙殺他，人類戰爭常用的那些武器要麼對付不了他，要麼壓根用不了。
為了對付一個難纏的目的，於是就在自己的國土投下幾顆核彈？自殺也不是這麼自殺的。
但戰爭從來不是以一個人為主體，一旦真的落到那種地步，霓虹要摧毀起來能費多少工夫呢？需要幾支艦隊還是空投幾顆核彈？
至於規則、條約什麼的，難道這些不都是那幾個棋手共同的默契下才出現的麼，只要他們再次達成一致，所謂的規則瞬間就能轉變成另一幅模樣。
雖然五條悟已經知道神源一打算去解決白鷹的發難，但他也還是忍不住擔憂，他會同意或者說默許高層的死亡，因為那些傢伙本來就是將樹根啃噬到朽爛的蛀蟲，這些人死也死了罷，但五條悟沒法坐視那些數以萬、十萬甚至百萬的普通人無辜的死去。
有時候犧牲的付出籌碼不同，帶來的負擔也是完全不同的，犧牲一個人、十幾個人……哪怕是上千個人，如果為了更大的局面，這樣的犧牲也不是不能咬著牙、鐵著心去背負。可是當這個籌碼變成數百萬人呢？聽起來好像只是一個數字，尋常人只是知道這個數字會有很多人，但究竟有多少人呢，簡單的來說如果你能一秒鐘念一個名字，並且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保持這個速度念下去，那麼一百萬人就需要十一到十二天才能全部念完他們的名字。
想像一下、每一秒鐘你的視野中會出現一個人，而這樣的景象需要維持十一天，或許如果發生霓虹與白鷹的全面戰爭，死亡的人數並沒有這麼多，但即便縮水一圈，那也是一個連五條悟都沒辦法輕易做出什麼決定的數字。
這也是五條悟會同意神源一計劃的原因，因為他知道自己無法去背負那樣沉重、可怕的罪孽，只有神源一可以，他不屬於這個世界，這一切對其來說無論是毀滅還是新生嚴格來說其實都沒什麼區別，更不用提他還有逆轉一切的能力，從這個角度來看，或許……『神明』這個稱呼還真是恰當呢。
「快了、只要……」
突然、一股沖天的咒力氣息打斷了五條悟接下來的話語，他和乙骨一起抬頭看向異變的源頭，隨即便看見了一頭黑色、如神似魔的巨物衝上了天空。
「惠……」
有著六眼的五條悟還發現了另一股未曾現身的恐怖氣息，而其源頭他也不陌生，正是最近禪院惠千方百計都想降服的魔虛羅。
「他又開啟了調伏儀式！」
五條悟下一瞬身影消失、極速趕向了後山的訓練場地，而乙骨也用模仿的術式跟上其身影，惠應該是太著急還是忍不住想要再嘗試調伏魔虛羅，以至於在他們沒有在其身邊照看、兜底的情況下就再次嘗試了起來。
果然、在五條悟和乙骨趕到現場的時候，兩人便看見了焦急的虎杖和釘崎，後者都很焦急，但調伏儀式已經開始，他們就算介入其中反倒還會起反作用。
因此眼下也只能焦急的向趕來的五條悟兩人說明情況，而後者他們立刻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現在介入儀式是百分百的會使儀式失敗，既然惠都仍然固執的選擇了再次嘗試，目前來看最好的選擇還是讓禪院惠的嘗試接著進行下去。
況且這次惠的術式擴展看起來比之前幾次還要完整，說不定……
且不提幾人在一旁起伏的情緒，作為當事人的禪院惠此刻心念很純粹——他一定要成功！
「領域展開·嵌合暗翳庭！」
展開的領域遮蔽了外界幾人的視線，等到其重新顯現內里的景象時，便是見證他到底成功還是失敗之際。
無論是要調伏魔虛羅還是滅殺它，速戰速決都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這也是惠一開始便甩出所有底牌的緣故，而這個等待揭曉結果的過程也確實沒有太長。
很快領域的結界開始了潰散，裡面的景象也逐漸顯露出來，體型龐大的十影·龍並未出現，這使得等在外面的幾人心裡猛的揪了起來，不過五條悟卻露出了笑容。
領域徹底消散，禪院惠半跪在地上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眾人眼中，沒有十影·龍、但也沒有魔虛羅。
禪院惠看著這邊幾人露出了一個力竭後，但充滿喜悅意味的笑容，隨後便眼前一黑，被榨乾咒力和體力的他陷入了昏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