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一觸即發
有人在看熱鬧，有人惶恐不安，有人摩拳擦掌、咬牙切齒，也有人緊盯著這裡試圖捉到新時代的觸角。
對於東國來說，霓虹即將爆發的戰爭可以說是新時代之後，離如今的年輕一代感覺上最接近的戰爭，如果不是官方已經宣告此次白鷹行動已經得到許可，同時他們也派遣了艦隊在領海上，恐怕他們也不會像現在這麼悠閒的以看熱鬧的心態關注霓虹局勢。
當然、其他地方事不關己的人大都也是同一種心態，所有人關注更多的都是那個東西——咒術。
白鷹國發生的襲擊自然不可能瞞得住，畢竟是那麼大的損失，網絡時代只需要現場附近的一隻手機，幾分鐘之後就能傳遍全球。
看熱鬧似乎是人類的天性，而看一直囂張跋扈的白鷹大熱鬧，就更令人情不自禁，只不過在看熱鬧的同時，所有人都會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名為『咒術』也好，別的稱呼也罷，這種超自然力量對於如今一切局勢的衝擊。
幾名超能力者就可以讓白鷹吃這麼大一個虧，候選人被殺當眾殺死，白屋和五方大樓遭遇恐怖襲擊，如果不是白鷹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手段解決了那些超能力者，這種對所謂超自然力量的驚嘆恐怕還要更加熾烈。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它不是即將改變世界、開啟新時代的鑰匙，而是已經能夠做到這一切的權柄以及武器。
對白鷹來說尚且如是，那其他遠不如的小國呢？如果能做到己方的超自然力量勝過敵人，那些熱武器的占比將會大大下降，畢竟不是所有勢力都像最頂尖的那幾個大國什麼戰艦戰機全都能有的。
就拿黑大陸那塊混亂的地方舉例，如果某個軍閥能夠招募足夠優勢的超能力部隊，不、哪怕只有幾個，就能做到斬首敵方首領，破壞重要設施地點。
一人便可當千軍萬馬！
不過想憑此就躋身那幾個棋手或者重要棋子之列就不大可能了，否則霓虹也不至於到現在才顯露出獠牙，而且還只是一夥恐怖分子的自主行動。
因為很明顯霓虹才是目前明面上超自然力量最多的地方，公開這件事的不就是他們幹的麼，只不過最開始很多人並不相信而已。
但即便這樣，過去的時光里，霓虹扮演的也是一個兩邊倒的牆頭草、棋子，因此也能側面證明，所謂的超自然力量在面對人類最頂尖和龐大的軍事力量時，還是處於下一個梯次的。
這一點很多術師還有超能力者其實都知道這個事實，咒術相較人類那些從製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戮與毀滅的武器面前，那還是有些不夠看的。
咒術師中也是頂尖的五條悟，一發茈打出的破壞效果和殺傷，人類的武器可以在短短的片刻重複這樣數百次，而這樣的武器卻還不是終點。
如今咒術被看重、關注更多的是因為它超出現有科技理論的存在本身，如果能夠研究透徹它們，不、哪怕只是一點，那對如今的科技發展也有著不可估量的幫助，無論是軍事方面還是民用方面，這幾乎就是下一次肉眼可見的『科技爆發點』。
咒術很強、但在正面戰場上終敵不過人類的科技武器，這是很多人的觀點，同時也是白鷹的觀點。
他們的確因為那幾個咒術師受到了很大的損失，可這同時也讓白鷹自認為對咒術已經有了進一步的認知，如果拋開突然性以及咒術不知如何抵擋的特性外，其實他們所遭受的這些損失是有些意外擴大的。
真要在戰場上的話，一枚洲際飛彈的攻擊範圍比咒術的襲擊範圍遠到不知哪裡去了，縱然後者的攻擊難以抵擋，可前者的轟炸就那麼好擋住了嗎？
這也是白鷹在與東國做出交易解決境內的那幾個麻煩後，就毫不猶豫對霓虹發出宣告的根由，他們就是要乘著對方沒有進行下一次利用超自然力量單兵擾亂白鷹內部時，就一股作氣先完成對霓虹超自然力量的鎮壓。
然後從其殘骸上再攫取遺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發展出自己的超自然力量，否則根本不敢想像，如果之前的恐怖襲擊再多起來，白鷹的混亂會到達何種地步。
……
「怎麼辦？白鷹那邊說是只向那位一方復仇，可看他們的態勢，可不像嘴上說的這麼好聽，恐怕整個霓虹如今都成了打擊目標，該死……誰能想到那些詛咒師竟然會跑到白鷹那邊搞什麼恐怖襲擊，他們真瘋了嗎？」
面對白鷹的大軍壓境，霓虹內部的高層，當然、因為之前已經陸陸續續被殺或者害怕辭職的原因，如今可以說已經全部換了遍血，全都由各方咒術師擔任，而且說是高層，大概也只是現在只有他們能夠站出來說話、做出一些重要決策而已。
霓虹的政府到了現在基本已經名存實亡，不說他們沒有任何能力面對如今的局勢，就是民眾也對他們喪失了所有信心，在這種時候霓虹政府提供不了任何保護，給予不了民眾任何信心，自己又被詛咒師襲殺幾近崩潰，如果還有咒術師提供一定的保護，他們恐怕早就被殺絕了，雖然現在這情況也沒什麼兩樣。
那這種時候就不可能指望民眾對其還有什麼希望和信心了，而咒術師們就被迫不得不站出來穩定局勢，以及眼下的商量對策。
「這就是他們的計謀，逼迫白鷹對我們展開軍事行動，同時也是逼迫我們在這個時候不得不和他們站在同一戰線上，畢竟在白鷹的眼中，我們是不是兩個敵對的派別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旁邊有人咬牙切齒：「所以我們就不得不面對白鷹的軍事打擊，為他們擦屁股？」
在發泄憤怒的情緒過後，眾人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面對白鷹的軍事行動，他們的選擇有且只有一條，那就是想辦法解決白鷹的這次行動，從側面完成對方的目的。
即向全世界展示咒術的真正力量，而且是以一種極其激進、暴力的方式，雖然現如今以及這處會議室內的術師們，都可以算是革新派的，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喜歡用戰爭的方法來締造新的時代。
然而那位的一步棋就將他們逼到了這種處境，不對抗尋求和平？白鷹的作風簡直天下皆知，投降只會被剝皮拆骨吞個乾淨，尤其是在對方已經有了一個正當由頭的當下。
哦、東國或許不會允許白鷹將霓虹完全消化掉，但東國也絕對不會給予什麼拯救，而且將自己的存亡完全寄托在這些上也是最愚蠢的做法。「術師對上軍隊其實優勢並不大，咒力強化之下我們能夠擋下一些冷兵器還有小口徑子彈，但在真正的戰場上咒術根本發揮不出優勢來，可能除了少數的頂尖術師外，能介入戰場的就有限了。」
這時候大家將目光都不約而同的投向了他們口中的頂尖術師中的一位——夏油傑，術師在戰場上沒太大優勢，可咒靈或者說式神就不同了！
科技武器傷不到咒靈，而且尋常的方式甚至都無法觀測到咒靈，相較術師、咒靈似乎的確更適合戰場，這一點夏油傑明顯也想到了，畢竟他最了解自己的術式。
「這一點沒問題，不過只憑我的力量恐怕還解決不了一切，不過如果源一那邊也出手的話，這次危機倒也不是沒有希望解決。」
聽見那個如今幾乎不會再被提起的名字，眾人都沉默了下來，隨後有人開口打破了這沉默並引起了另一個話題。
「五條悟呢？他現在躲起來到底在幹什麼？」
夏油傑與五條悟的聯繫沒有斷過，那邊的事情他當然都知曉，眼下這種時候他還是決定道出一些實情安穩一下大家的情緒，於是便將五條悟那邊正在緊急特訓，準備與神源一那邊做最終決戰的打算說了出來。
得知五條悟那邊的情況後，眾人不知情的那部分人明顯鬆了口氣，雖然那位五條家的家主平時做事素來不是很靠譜，言行舉止也很跳脫。
但不得不否認的是，在這種時候，一個絕對的、被公認的強者領袖，就是能夠帶來極大的心理安慰，更不用說在面對那位不想提起名字，已經被那群傢伙冠以『在世神明』的存在時，沒有接近那個層次的頂尖戰力，客觀上根本沒有任何勝利的可能。
這也是之前五條悟突然銷聲匿跡很多人非常慌亂的緣故，咒術的世界、比現實還要殘酷的多。
……
對策歸對策，白鷹的行動可不會有半點停歇，來自大洋彼岸的艦隊已經到達了霓虹的領海附近，如今已經有了一些對咒術的認知後，白鷹軍隊的上層也想到了一些應對咒術師的方法。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保持距離，目前不知曉那些人能否潛入海面完成長距離的突襲，那就將各種偵查手段放在霓虹海岸附近，一旦發現有人試圖靠近，那就投入飽和式轟炸。
超能力者也是血肉之軀，照樣能夠被炮火殺死，一顆子彈不行、但成千上萬的彈幕呢？就是一座山，他們今天也能將其徹底夷平！
而此刻白鷹方面還沒有展開全面的進攻，則是因為上面的命令還未下發過來，他們現在忌憚的也只是那些『恐怖分子』所屬的那個組織罷了，霓虹本身沒有可觀的軍事力量，東國也與白鷹達成了交易不會插手這次行動。
他們此次的目標就是打入如今的東京，即被那個組織占領的區域，一切膽敢反抗他們的力量都會被列入打擊範圍，即便將東京徹底打為廢墟，也仍在他們的計劃範圍內。
霓虹從今日起恐怕要名存實亡了。
就在艦隊上的士兵們嚴陣以待時，突然一條訊息就出現在了通訊頻道中。
「各單位注意，上空出現不明小型飛行物，允許視情況進行火力打擊……」
空中。
神源一與烏鷺亨子立於虛空，腳下的艦隊似乎已經發現了他們，白鷹起飛的戰機也在朝他們這邊靠近，這裡大概真的已經成了天羅地網，不過兩人卻一點額外的神色都未出現。
「大人、我的術式沒辦法囊括這麼多的目標，而且這種程度的軍事力量，我們的那些人恐怕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人類軍事力量一部分的烏鷺亨子也不由得收起了那股輕視之心，任誰來俯瞰這廣袤海域上分布的鋼鐵艦隊時，都能感受到這種力量的宏偉。
烏鷺亨子自認可以解決其中幾艘戰艦，但要全部解決他們的話，到底還是有些困難，這甚至還是建立在她先下手為強，以咒術偷襲的情況下，而一旦自己暴露在對方的火力轟炸中，除了依仗術式立即逃走，也沒有什麼太好的方法。
「沒關係、只不過費點力而已，況且我們不是沒有幫手，他們那邊也會出手的，白鷹已經被我們逼到了一個尷尬的處境，而且白鷹對於咒術的渴望也會促使他們發動這場戰爭，這種矛盾是早晚的事情，如今引爆它、正好便順手解決了。」
神源一如今的視角旁人可能根本無法理解，他看到的不只是現在，還有不斷變化的未來，未來是無限的，而他所見也是無限的。
不過真正的無限只是在更大、更高的維度上才會體現，至少如今在這個時空中，它的發展並非真正的無限，那就代表它們能夠被『看見』、掌握。
而神源一就是在自己所見的那些未來中，選擇並踐行最合適的那一條，譬如夏油傑他們的介入戰場就已經在他所見的未來中，如今的他正在朝著咒術的『盡頭』不斷前進，在來到這個時空後，這還是他第一次放開一切枷鎖的沉浸到咒術的不斷精進中。
這種感覺……仿佛真的在朝著『神明』的位格靠近，甚至說、最近的這段時間，神源一悄無聲息的在咒術上的精進，要比過去的幾個時空中數十年的時間還要來得多。
就好像不是他在靠近『咒術』，而是『咒術』在靠近他，亦或者說、在突破了某個閾值後，咒術之路上就會迎來這樣的變化？
神源一甚至不清楚現在的自己究竟具體能做到什麼地步，那就用眼前的這些靶子來試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