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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情不知所起(6)

2024-12-26 01:54:42 作者: 鵲南枝
  聰明如陸承蘊,怎看不出這些小女子的心思,他不過是淡淡一笑,沒有偏幫任何一個。

  見太子殿下如此,周淑蘭和趙婉忍不住面露不悅,另一個貴女則是露出一絲看笑話的神色。

  最終,幾人別了陸承蘊,訕訕而去。

  陸承蘊立在那裡,瞧著那幾隻鳥兒,薄唇微啟:「你怎麼不說話?」

  顧婉兒笑了笑:「殿下將美人都趕走了,我若是亂說話,豈不是也危矣。」

  陸承蘊聞言跟著笑了起來,道:「我可沒趕她們走。」

  顧婉兒笑而不語。

  陸承蘊瞧著那幾隻鳥啄食,良久,他也學著顧夢兒的樣子抓鳥食來餵它們。

  多了一個人投喂,鳥兒愈加歡快起來,不斷的朝著二人撲扇羽翅。

  二人也不說話,就這麼默默的餵鳥,直到顧夢兒停下了手,陸承蘊才再次開口:「怎的不餵了?」

  小姑娘道:「它們已經吃飽了。」

  「飽了嗎?」少年面露疑惑:「它們明明還在進食。」

  小姑娘道:「那是因為它們貪吃,其實已經是吃飽了的。」說著,她抬手指著那鳥兒的脖頸,道:「殿下且看,它們脖子那裡已經高高的鼓起來了,這便說明,它們胃腸里已經填滿了食物。」

  陸承蘊聞言便也跟著放下了手裡的鳥食,自顧撲著手道:「你果真是行家。」

  小姑娘道:「我養了它們那麼久,自然知曉得多些。」

  見小姑娘對這幾隻大鳥甚是有感情,陸承蘊忍不住道:「既然你那麼喜歡它們,這些鳥兒又是顧侯夫人娘家千里迢迢送來的,你們真的不該將它們送給別人。」

  顧夢兒笑著回道:「我娘也是為了感謝皇后娘娘和殿下為表哥洗清冤屈的恩情,皇后娘娘又從不收貴重禮物,思來想去,我娘實在不知怎樣表達感激才好,送鳥,還是我想出來的呢。」

  這話倒是讓陸承蘊有些意外。

  「你捨得?」他笑著道:「畢竟,你養了它們好久,該是有感情了。」

  小姑娘看著那幾隻鳥兒,從陸承蘊這個角度看去,可見小姑娘修長的脖頸,她髮簪上別著一隻蝴蝶狀的漏金珠花,在夕陽下,那珠花顫顫的抖著,愈發襯得小姑娘靈動可愛。

  見她沉默不語,陸承蘊接著道:「其實你和顧夫人不必謝我,那孫揚是被人冤枉的,孤是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但也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小姑娘聞言轉過頭來,看向陸承蘊,臉上露出莞爾的笑:「殿下,您真好。」

  陸承蘊倒是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只朝著她抿出一個笑意來。

  「這幾隻鳥兒,還是送給殿下吧。」顧夢兒看了看鳥,又看向陸承蘊:「我看殿下倒是也喜歡這鳥,您整日忙得很,它們若能讓您得到放鬆休閒,我便是忍痛割捨,也是值得的。」

  小姑娘態度真誠,全然沒有一點兒討好算計的心思,這讓自幼身在權力頂峰,見慣了爾虞我詐的少年驟然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他道:「好,那我便收下了你的禮物。」

  他頓了頓,又道:「只是,我不知該如何回你的禮?你喜歡什麼,大可告知我。」

  顧夢兒聞言想了想,遂試探著回道:「殿下能送我一副墨寶嗎?」


  陸承蘊自幼享受到最好的教導,書法堪稱一絕,聽她提出這樣的請求,少年不禁微微露出一絲得意:「怎麼?你也知曉我的書法絕妙?」

  小姑娘靦覥的笑了下,如實回道:「我對書法沒有什麼鑽研,只是我有一位朋友,倒是對殿下的書法痴迷得很。」

  「你要拿來送人?」少年不由得微微拔高了音量。

  見陸承蘊如此驚訝,顧夢兒忙道;「我也不過是驟然有了這麼個念頭,殿下若是不肯,那我便不要了便是。」

  「不,我不是不肯,而是」

  一向敏銳的陸承蘊,一時竟有些語塞,他清了清嗓子,問道:「你那朋友,是姑娘家?」

  「不是的。」見陸承蘊緩和了臉色,小姑娘也跟著舒緩下來,遂道:「那人與殿下年紀相仿,是個少年。」

  「是男子?」陸承蘊又忍不住微微拔高了音量。

  這回,小姑娘倒是有了些抵抗力,見他再次這般,她倒是沒什麼表情。

  見小姑娘不再作聲,他試探著問道:「是你的未婚夫?」

  顧夢兒忙道:「不是的。」

  說著,又嬌羞道:「我還未曾訂婚。」

  陸承蘊這才微微緩和下臉色,他張了張嘴,最後問出一句:「那,他是個讀書人?」

  小姑娘點點頭:「是的,他在國子監讀書。」

  能入國子監讀書的少年,不僅非富即貴,且都是才學特別出眾才行。

  這些人,都是國家選拔出來的棟樑,將來,多是朝廷肱骨。

  小姑娘提到那人在國子監讀書的時候,她臉上不由得帶著一點驕傲。

  是在替對方驕傲。

  那個能入國子監讀書的少年。

  不知為何,陸承蘊瞧著她這般模樣,心裡便有些不大痛快。

  酸酸的,悶悶的,有些透不過來氣似的。

  那是一種他從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但他到底是個有教養的人,最終還是答應了小姑娘:「好吧,那我回頭送一副墨寶給你,算是回贈你送我鳥兒的禮。」

  小姑娘雖性情純真,卻不是傻人,且心細如絲:「殿下不高興了?」

  她不由得蹙起了柳眉,聲音也跟著微微低了下去;「是不是我這要求,有些過分了。」

  陸承蘊沒想到自己的情緒被她清晰的看破。

  他有不高興嗎?

  或許有一點吧。

  但連他自己都不知自己為何會生出這種不悅來。

  他一向沉穩,並非那等情緒化的人,更不會將自己的情緒外漏出來。

  為君者,首要的便是要讓別人看不透才行。

  可眼下,他的心思卻全然被眼前這黃毛丫頭給看了個透徹。

  陸承蘊驟然生出一絲慌亂。

  「我,我沒有不高興。」扔下這句,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逃,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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