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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魔法打敗魔法

2024-08-08 09:50:00 作者: 柒逸安
  門咔噠一聲,楊耀抬起頭,露出了布滿血絲的眼睛。

  宋洋和汪靜起身叫了聲閔隊,程閔揮揮手示意他們出去,然後拉開鐵桌後的摺疊椅,一屁股坐了下去嘆了口氣,似乎有點同情,「據我所知,分魂針需要在人還留著一口氣的時候紮下去才行,你們,晚了一步。」

  程閔從牛皮紙袋裡摸出屍檢報告,輕飄飄地扔過去,楊耀渾濁的目光閃動了幾下,雖然遲疑,但最終還是把報告拿了起來。

  「印堂,膝眼兩處傷口無生活反應。」程閔微笑起來,嘲諷道:「需要我來跟你解釋解釋,無生活反應的意思嗎?」

  楊耀一低頭,找到屍檢報告中的文字,霎時瞳孔緊縮,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程閔緩緩向前傾身,注視著楊耀,「你說,黃江會先去找你還是樓森林索命?」

  楊耀在看見無生活反應幾個字出現的同時,就已經僵掉了,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我不信」他嘴唇微微發抖說:「你們訛我,警察都想訛我」

  「沒必要。」程閔向後輕輕靠在椅背上,下頷略微抬起,雙腿自然分開,不緊不慢地說:「一場證據確鑿的謀殺,我們有必要做任何手腳嗎?」

  楊耀目光劇烈躲閃,光從坐姿上就能看出他此刻複雜到極點的心理鬥爭。但程閔沒有再說任何話,相反他再次向後靠,拉開了一段距離,看上去非常的愜意和舒展。

  要徹底摧毀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威脅是不夠的,必須要找到對方的弱點,既然楊耀在痛下殺手之後,還在害怕對方會來索命,那就能看出他從骨子裡散發出的怯弱。

  審訊室溫度不高,但楊耀的汗卻不停地下,不一會兒就濕透了後背:「我,我不想死。」

  「哦~」程閔似乎覺得很開心,嘴角弧度慢悠悠拉大,「誰告訴你,在看守所殺人不犯法的?」

  楊耀脫口而出:「他說,我算衝動殺人,頂多判20年!」緊接著,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聲音戛然而止。

  程閔眯起眼睛,死死盯著楊耀毫無血色的臉,「他是誰?」

  極度的安靜充斥了空氣,楊耀仿佛僵在了陰影里,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兩人對視半晌,程閔在楊耀絕望的瞪視中慢條斯理道:「他,是,誰?」

  他的聲音不算冷硬,但一字字卻包含著更具威脅的力量,在審訊室內迴響,「你想知道怎麼超度枉死的冤魂嗎?」

  「你有辦法?」楊耀不太信任地問。

  程閔雙手交疊,上半身向後靠,淡淡道:「至少,我能保證黃江不會化作厲鬼來糾纏你和你的家人。」

  不知過了多久,楊耀終於在程閔灼灼視線中開了口,聲音很輕也很沙啞,說:「那天,我家婆娘來看我,跟我說有人給家裡送了20萬,等,等事成之後再給30萬。」

  審訊室內外,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就招了?

  「為什麼?」程閔話鋒一轉:「黃江為什麼一定要死?」

  楊耀滿臉皺著,畏懼地搖頭,「不,不知道。我婆娘那天來就說,說我不會判死刑,那個人說了,能給家裡這麼多錢,自然也有辦法疏通關係,就算判個20年,撐死十年就出來了。」

  程閔冷冷地打量他,面沉如水,波瀾不興,令他無法看出絲毫情緒的端倪,「警官,你剛才說,黃江,黃江真的不會來找我嗎?我不想死啊,森林明明說確認他還有氣的啊。」


  程閔走出審訊室,無奈嘆氣,人要不做虧心事,怎麼會迷信什麼邪門歪道,最終還真應驗了莫離那句用魔法打敗魔法。

  「老大,樓森林在2號審訊室。」宋洋對程閔小聲說道。

  得,程閔在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還要再去打敗一個無知青年。

  「我說,我說!」審訊室內,樓森林嚎啕出聲,滿臉滾滾而下的熱汗讓他表情看起來堪稱猙獰:「黃江他是吸毒的,以販養吸的那種,給我哥錢的那個人,還去了他在村裡的老房子,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程閔身體微微前傾,十指交叉,結實的手肘撐在桌面上:「那個人的樣子,你哥有跟你提起嗎?」

  「沒,他帶著墨鏡跟口罩。」他嘶啞地喃喃道:「那人給的是現金,給完了就走。我哥也是不放心,才走小路跟著他們隱約聽見幾個人談話的,好像是拿了什麼東西,村里小路多,也沒有路燈,不熟悉路的人很難發現被人跟著,所以我哥他...」

  「那,他們找到什麼了嗎?」程閔一擺手,打斷了他不重要的絮叨。

  「應該沒有。」樓森林遲疑道,「他們進去了大概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打過一個電話,說沒有找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漫長得如同永無盡頭,從樓森林的面部表情來看,他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程閔站起身,示意兩名刑警上前,將人押送回看守所。

  「不,等等!」樓森林立刻急了,手銬掙得嘩嘩作響:「你還沒告訴我,怎麼才能不讓黃江來找我!」

  「殺人償命。」程閔的眼神鋒利但語氣平淡,一字一句都緩慢有力,「你不怕法律,卻害怕冤魂?」

  「我殺的是毒販,他是個毒販。」樓森林神經質地擰著手銬,在嘩嘩聲響中機械重複道:「他不能來索我的命,閻王爺得讓他下地獄。」

  程閔站在門口,回頭一笑:「如果他要下地獄,那你這個殺人兇手,該下第幾層?」

  一輪明月掛在城市的半空之中,言安若沒有拉上臥室的窗簾,月光從紗簾的縫隙里撒了下來,外面是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景。月夜之下,她倚靠在床頭,把那個玻璃瓶握在掌心之中,玻璃瓶發出了瑩瑩的白光,裡面的兩顆珍珠猶如一雙魔鬼的眼睛,總是有人被它迷惑,扎進深淵。

  「小言,這是在你爸爸藏在枕頭裡托我帶出來的。」

  「或許你爸爸的死別有隱情,但裡面水太深了,郭伯伯不想看見你讓自己陷入危險。」

  言安若站在父母的墓前孤立無援,卻又目光堅定,「郭伯伯,您能幫我最後一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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