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剛從大理寺地牢那種地方出來,竟然還有興致來這種地方?」
江若蘅抬眼望去,正好看到太子含笑的臉。
這個笑面虎!
江若蘅瞥了一眼後就快速的低下頭,不讓人抓到絲毫把柄。
要知道太子可是和盛淮安不和的,如今她身為盛淮安的部下,一言一行都會牽連到盛淮安,自然是不能讓太子抓住把柄的。
太子也並未將過多的注意力分給江若蘅。
他今天就是來找盛淮安的。
畢竟他的暗樁來報,柏竹已經被盛淮安給擒住了,就算是為了柏家的面子,他也得暫時放下兩人的恩怨,來和盛淮安商量。
掌柜訕笑著開口:「那個,幾位貴客慢慢聊,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他忙不迭的關上門,生怕速度慢了後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消息。
這幾位貴客他一個都惹不起,還是先躲為妙!
店小二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跟在酒樓掌柜的身後跑的賊快。
包間內,盛淮安和太子一坐一站,二人針鋒相對,誰都不願意先開那個口。
最終還是太子先沉不住氣,向前幾步走到盛淮安面前:「皇叔,跟你商量個事。」
盛淮安連個眼神都沒給他,而是向江若蘅使了個眼色。
江若蘅乖巧給他們兩個倒茶。
被盛淮安無視,太子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在盛淮安視線冷冷的掃過來時,又如同泄了氣的皮球,癟了。
他氣鼓鼓的在盛淮安對面的位置坐下:「皇叔,商量個事情唄,你把柏竹放了行不行?但我可以發誓,柏竹絕對不是我派去的人!」
盛淮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茶水入口,他的動作一頓,最終面不改色的將茶水咽了下去,隨後將茶杯放在一邊,再也不碰。
「不行。」
被盛淮安毫不猶豫的拒絕,太子的臉色也不太好。但現在是他有求於人,對面的人還是他名義上的長輩,他也只能暫時忍氣吞聲:「父皇要見你,來傳旨的人應該在路上了,到時候我和你一起進宮。」
盛淮安面色不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卻不願再喝一口。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門口又響起了太監的聲音:「王爺,皇上召請您入宮。」
盛淮安站起身,沒理會身邊的太子,對著江若蘅和周安抬了抬下巴:「走了。」
二人趕忙跟上,包間裡只剩下被無視的太子和他的身邊的侍從。
太子磨了磨牙,只能選擇先跟上。
攝政王府的馬車就停在酒樓門口,他們剛出來,車夫便迎了上來:「王爺。」
「去皇宮。」
「是。」
盛淮安剛進馬車,就發現身後有個死皮賴臉擠進來的人。太子完全不在乎盛淮安的目光,擠進馬車後直接找了個地方坐下。好在馬車夠大,就算多個人也不會顯得擁擠。
馬車搖搖晃晃的朝著皇宮的方向行駛而去,而車內一片寂靜,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最終是太子開口,率先打破這氛圍:「皇叔還沒回答我,剛從大理寺地牢里出來,怎麼又興致來這種地方?」
礙於太子的聒噪以及之前在宮宴上的刁難,盛淮安並不是很想搭理這個人。
太子還不放棄:「皇叔,你就告訴我唄,還有柏竹的事情真的不能再商量了嗎?我可以對天發誓,他真不是我派去的人。」
盛淮安瞥了他一眼:「知道了,不放。」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太子並不放棄,而是開始東一路西一嘴:「皇叔,你猜父皇找你究竟有什麼事?」
盛淮安懶得理會他,索性閉上眼,不再去看太子。
太子還不死心。
被鬧得犯了,盛淮安乾脆坐直了身體,目光沉沉的望向太子:「皇兄招我入宮,總歸是有事要相談,反倒是你,無召入宮,就不怕被人彈劾和猜忌?」
「怕什麼,就當我進宮探望父皇。」太子唇角微微勾起:「況且我跟隨皇叔一道入宮,如果有人說起,那我也可以說是皇叔相邀。」
對於太子和盛淮安之間的對話,江若蘅和周安對視一眼,紛紛低下頭,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別的不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倘若這兩位其中哪位盯上他們,那可真是遭罪。
好在太子全心全意的找盛淮安的麻煩,讓江若蘅兩人逃過一劫。
馬車最終在皇宮大門前停下,車夫的聲音自車簾外響起:「王爺,到了。」
「嗯。」
盛淮安應了一聲,順著被江若蘅掀開車簾的地方下了馬車,太子緊隨其後。
前來傳旨的太監就慢他們一步,趁著這個空隙也追上了。
「王爺,太子殿下,這邊請。」
二人抬腳跟上太監的步子,一路行至御書房。
皇帝正坐在案前批閱奏摺,聽到攝政王已經在門口候著了,他擱下硃筆,「宣。」
他身邊的大太監頓時扯著嗓子道:「宣攝政王覲見。」
結果抬眼一看,攝政王和太子齊刷刷的站在他面前。
皇帝並未去計較太子為何會在,只是將剛寫好蓋上章的聖旨遞給大太監:「拿給攝政王。」
聖旨到盛淮安的手中,看清上面的內容後,他不解的看向皇帝。皇帝正好也在看著他,不等盛淮安問出來,皇帝便直截了當的開口:「不必多問,照做便是。」
盛淮安只能低頭:「是,臣遵旨。」
御書房內的事情,等候在門口的江若蘅和周安一概不知。他們二人安靜的守在御書房門前,等著盛淮安出來。
結果沒能等來盛淮安,反倒是先等來了皇后。
眼看著皇后怒氣沖衝出現的模樣,很難不懷疑她是特意過來找茬的。
江若蘅和周安趕忙行禮,生怕被皇后抓到一絲一毫的錯處:「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皇后在御書房門前站定,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們二人,聲音聽不出情緒:「你們就是攝政王身邊的近衛?」
二人不解,但還是如實回答:「是。」
哪知皇后的眉頭一皺,給身邊的嬤嬤遞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