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霧逐漸淡去的面孔。
以及那慢慢凝化成型的主系統。
雲染染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她喃喃自語著說道：「原來，真的有一個真實存在的江霧。」
「難怪那幕後黑手，能瞞過我的耳目……」
雲染染對江霧，從始至終都懷著一抹敵意。
但她卻誤將這抹敵意當作醋意。
並且從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江霧。
歸根結底，便是時空長河之內，真的存在一個江霧。
而且，還是時空長河當中，第二個成就至人的存在。
那幕後黑手，借著江霧死後留下的一抹生機，煉製了一個屬於江霧的馬甲。
這才瞞過了身為天道的雲染染的耳目。
只是。
陳霄的警覺性太強。
他平等的懷疑每一個出現在他身邊的人。
無論是江霧，還是南知意，軒轅暮雪，軒轅墨雪那些人。
都在他的懷疑名單上。
沒有真正確定那些女人是安全的之前，他絕對不會全身心的去接納她們。
沒辦法。
被蕭月傾的靈瞳控怕了。
至於系統的漏洞和弱點……
無論是讓陳霄和雲染染，都能聽到系統與宿主的對話。
還是雲染染後來製造的那些，能讓系統無法選擇宿主的禁制。
其實都是江霧在製作系統的時候，有意無意開設的後門。
為的就是能讓後來人通過系統的漏洞，阻止系統禍害諸天。
系統在江霧的手裡。
是幫助她突破至人，進入新領域的希望。
但到了那幕後黑手之手……
便是催化天道化形，演化天鬼，覆滅世界的刀。
沒錯。
那幕後黑手，雖然化身為鬼。
卻從未停下血祭時空長河。
藉助時空長河的力量，幫助自己突破到下一個境界。
至於系統……
江霧已經證實，系統只是希望。
無法幫助她真正突破到下一個境界。
而作為至人的江霧，雖然被那幕後黑手偷襲同化。
卻並不是什麼也做不了。
比如她給系統開的後門。
比如現如今，她殘存的這一抹意識。
「系統的真正破綻在中樞。」
「只要控制了系統中樞，就能阻止系統再生。」
這番話說完。
江霧的臉，就徹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大串冷冰冰的『0』和『1』。
雲染染皺了皺眉，「徒弟弟，江霧還有可能重生嗎？」
陳霄搖了搖頭，「她已經死了，這不過是她在死前留下的一點殘念……通過時空，從過去傳遞到了現在。」
否則。
系統的世界，存在這麼一個意識。
怎麼可能瞞過那幕後黑手的耳目。
況且。
江霧已經與那幕後黑手合而為一。
若是留下這麼一個念頭在這裡，江霧自己也會知道。
所以……
這是一個時空局。
江霧留下的那年殘念，其實是她死前留下的。
一旦有人來到這裡。
那縷殘念就會洞穿時空壁障，降臨到這裡。
至於系統當中的那些漏洞。
其實，對於幕後黑手來說，無傷大雅。
它要做的，僅僅是通過系統，來逼迫天道誕生自我意識，進一步化形。
天道化形，成為類似於生靈的存在。
死後才能化為天鬼。
天道化為天鬼，那麼天道之下的生靈，也都會化為異鬼。
那些生靈死後留下的生機與本源，則是會成為那幕後黑手的養料。
而那幕後黑手能夠操控系統。
讓系統逼得天道化形。
這就說明了……
江霧已經和那幕後黑手融為一體。
方才。
江霧死前留下的那點殘念，也說了……
幕後黑手是她，也不是她。
陳霄晃了晃腦袋。
他猛然間伸出手。
一把抓向了那正在演化中的主系統。
那主系統核心之地，是一團淡藍色的光團。
而那光團的最本源，同樣是無數個『0』和『1』構成。
隨著這團藍色光團落到陳霄的手裡。
這藍色的光團，是在江霧消失的那一刻顯現出來的。
顯然，就是那所謂的系統中樞了。
「師父。」
就在這個時候，陳霄再度開口，「我不想相信那個江霧。」
雲染染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什麼來。
陳霄低頭，看向手上的那個光團。
曾經。
江霧將先天靈寶秋水劍，送到了陳霄的手裡。
而那先天靈寶，顯然是一個坑。
在雲染染的不斷暗示下，被陳霄處理掉了。
然後。
就是水之精華里的那道殘魂。
偽裝成洪荒水國皇室後裔的殘魂……實則是一隻真正的天鬼。
而手裡的這個光團。
也就是所謂的系統中樞，更是江霧親自送到陳霄手裡的。
也許。
在大往昔時代。
那個成就至人，風華絕代的女子確實沒有什麼問題。
但是，她已經死去無盡個歲月。
縱然是一點殘念，打穿時空長河。
從過去，將她的思維意識送到了現世。
但死了就是死了。
死了，就是鬼。
信鬼話？
陳霄可沒那麼天真。
更重要的是……
江霧的殘念，未必真的能瞞過那幕後黑手。
也許……
幕後黑手會將計就計也說不定。
雲染染抿著唇，開口道：「應該真的有一個系統中樞。」
「但應該不是你手裡的這玩意。」
陳霄『嗯』了一聲。
咔嚓嚓——
然後，他直接將這個淡藍色的光團捏碎。
「哇——」
陳霄捏碎那光球的一瞬間。
一聲刺耳的尖叫聲，便在這方系統空間之內響起。
一張猩紅色的鬼臉，從那破碎的光球里鑽了出來。
張開大嘴，一口咬向了陳霄。
「果然。」
陳霄的手中，綻放出一道紫色的劍華。
鴻蒙至寶霄御劍出現在他的手上。
剎那間。
那隻猩紅色的鬼臉，直接被陳霄一劍劈成兩半。
這猩紅色的鬼臉，並不是那幕後黑手。
而是一隻大天鬼。
與界域戰場中出現的那隻大天鬼一般無二。
同樣為第九境的實力。
但是。
這大天鬼在現如今的陳霄面前。
連一絲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直接就被滅了。
陳霄皺了皺眉：「師父，方才……你發現了這隻天鬼的存在嗎？」
雲染染搖了搖頭。
陳霄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也沒有發現這隻天鬼的存在。
若是天鬼寄生在系統當中，隨著系統降臨到仙域。
那麼就麻煩了。
系統會被限制在無尾熊的身上。
但是天鬼不會！
陳霄看著面前，那幾乎孕育成型的主系統。
直接一劍劈了過去。
轟——
隨著一聲巨響。
這個主系統直接化作一串『0』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