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很驚訝這種話居然從緣一嘴裡說出來:「為什麼?」
「我不知道,和小詩在一起我感覺很幸福。但是看著小詩一天天長大,我卻越來越不安,如果我和她結為夫妻,小詩肯定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看來那個夢還是留下痕跡了啊。
「你對自己沒有自信嗎?緣一。成為小詩的丈夫,保護她,帶給她快樂和幸福。你做不到嗎?」
緣一下意識搖頭:「我可以。」
白笑容滿面,拍了拍緣一的肩膀:「我知道,緣一已經好好成長為溫柔又可靠的男人了,很了不起。」
緣一被誇的暈暈乎乎,發現白正準備洗澡,連忙道歉回去了。走遠了才發現,自己被白老師糊弄了。
緣一的憂慮沒有絲毫減輕,甚至晚上開始頻繁做同一個夢,似乎很可怕,卻始終記不清內容。小詩專門給了他準備了安眠的湯藥,依舊沒什麼作用。
某天晚上,緣一突然驚醒,兩眼不斷淌下淚水,慌慌張張地跑去找小詩。
白看著緣一瞬間消失的身影,不禁感嘆:真是強大的意志力。
正是月上中天,小詩被開門聲吵醒,看見有人闖進來,嚇了一跳。借著月光發現是緣一,連鞋也沒穿就跑來了。
「緣一,怎麼……」小詩被衝進來的人緊緊抱在懷裡,二人緊緊相依。
小詩感覺到了緣一正飛速跳動的心臟和冰冷的身體,渾身被勒的有些痛也沒有掙扎,她伸手慢慢撫摸緣一的背,發現他在顫抖。
「是做噩夢了嗎,不怕不怕,夢都是假的,什麼也沒有發生……」肩頭有滾燙的淚落下,不知為什麼,小詩感到一陣悲傷,也流下了眼淚。
對,夢都是假的,小詩正好好的在這裡,她的身體還是熱的,心臟還在跳動,正在溫柔的對自己說話……什麼都沒有發生。緣一漸漸放鬆下來,發現自己太用力了,連忙放開了小詩。
小詩擦去了緣一額頭上的汗水,說:「還是半夜呢,緣一就這樣回去會吵醒老師的,今天晚上就睡在這裡吧。」
給緣一又鋪了一床被褥之後,小詩很快又睡著了。緣一就這樣聽著小詩的呼吸聲過了一夜。
第二天,緣一幾乎時時刻刻都粘著小詩。小詩臉色微紅:「老師說我們十八歲才能結為夫妻哦。」
緣一點頭,繼續跟著小詩。
到了晚上,緣一回去找白,告訴他自己夢見懷孕的小詩慘死的事情。
「那實在太過真實了,就像真的會發生一樣。」
白打了個哈欠:「那只是個夢而已,怎麼可能會真的發生。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嗎。」
「但是……」緣一併不懷疑白的能力,但是也察覺到,如果違背常理,白是會被反噬的。
一年後,緣一突然問白,有沒有什麼避孕的辦法。
白無奈地看著緣一:「這就是你想了這麼久得出來的方法?」
緣一無法忽視那個夢,又不能放棄小詩,只好折中一下。況且,生育對女人來說,本就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你是笨蛋嗎?都說了那種事不會發生。」白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緣一很是堅定。
白只好說,可以物理隔絕,或者直接用藥,第一種不太保險,而且很麻煩,第二種還沒有出現。
緣一選擇了藥。白讓緣一直接去找小詩,按照這個世界的水平,小詩的醫藥技術已經算是優秀了。這麼大的事,還是兩個人商量一下吧。
商量的結果就是,兩個傻孩子一起趴在白腳邊,「拜託了,白老師!」
白給了他們倆一人一個腦瓜崩。
兩年後,在禍害了山里各種體型的雄性哺乳動物後,白將斷子絕孫藥遞給了緣一。並不會損傷功能,只是無法生育。
「要好好考慮……」
白還沒說完,緣一直接把藥灌了下去,頓時嘴感到又酸又澀,又苦又麻,還混雜著各種奇怪的味道。連緣一都沒忍住,五官皺成一團。看著白的笑容,緣一有些懷疑藥是不是故意做的這麼難喝的。
白把摘來的甜果塞進緣一嘴裡。「給你長長記性,不要什麼藥都喝。」
之前,白問過小詩。
小詩笑著說:「以後可能會有些寂寞吧,但還是緣一最重要呀。並且,我知道緣一是為了我。」
……
終於,兩個孩子十八歲了。白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辦儀式?」
二人都露出茫然的表情。
緣一問白:「要怎麼做啊?」
「我怎麼知道。」
三臉茫然。
「只有我們三個人,不需要太誇張。不過還是要有點儀式感,畢竟是一生一次的大事。」白終於拿出了點長輩的派頭。
「首先要準備豐盛一點菜。」現在這倆孩子的手藝都能出去開店了。
「然後,互相訴說一下自己的心意和對未來的期盼什麼的……差不多就這樣吧。
白直接拍板:「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被白這樣信誓旦旦的打包票,二人都忍不住期待起來。說是準備,其實也只是打掃了房間,簡單采了些花草裝飾了一下,多找了些食材。
……
很快,到了儀式當天,兩個主角開始做飯,三人份的飯食,再豐盛也沒用多久。外面的飯菜剛剛備好,白就讓緣一回自己屋子裡,不叫他不許出來,然後抓著小詩去了另一間房子。
緣一呆住了。
為什麼?今天要舉辦的不是我跟小詩的儀式嗎。
小詩跟著白來到屋子裡,白讓小詩去洗一下臉。
小詩:水桶在外面,為什麼要進房間?
小詩再次回到房間,發現白先生舉著一件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衣服,漂亮的像一幅開滿鮮花的畫。
「聽說這裡的新娘都會穿白色的衣服,不過我覺得純白的衣服跟小詩不太搭,就裝飾了很多花,喜歡嗎?」
「……是給我的嗎?」小詩呆了一瞬,反應過來又激動的滿臉通紅。
白連忙捂住小詩的嘴。「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不然緣一過來了!」
小詩點頭。
「去換上吧,好了敲門。」白告訴了小詩衣服的穿法就去外面等了。過了一會兒,響起了敲門聲。白走了進去。
「合適嗎?」小詩絞著手指,腳不安的晃動。
白笑著說:「非常合適,這就是為小詩做的裙子。」
裙子是交領長袖,白色打底,左胸盛開著一朵最大的紅色花朵,向右下方,各色的花一路盛開,堆在裙擺,正好露出一節纖細的小腿。
考慮到舒適度,裙子做的寬鬆了一些,扣子被花藏了起來,穿起來也很方便。還有一條腰帶修飾,上面也有一處花朵,正好放在腰前。
白又拿出了自己趕工出來的胭脂,給小詩點了唇,又暈在了眼尾。
「今天小詩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