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次我必須去,大哥,時辰不早了,大軍還在京郊等我們,耽誤不得,南照那邊在半月前便傳出大軍作動。」月清寒起身朝著燕王抱拳。
「我們這便出發了。」
燕王起身還想阻攔,被孝親王拽住,衝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老大,你父皇的脾氣你還不了解麼,你當初為何執意要去北疆你可還記得。」
燕王只得憤然坐下,一拳捶在茶桌上,茶桌瞬間四分五裂。
當年他離京之時比老七還小几歲,那時父皇無限制的寵愛老三,對其他兄弟總是防備著,打壓著,忽然他就有些明白老七,如果換成是他,他寧可一輩子都不回這烏煙瘴氣、無情冷漠的地方。
他留下幾塊碎銀子在旁邊的桌上,站在城門口直到看不到老七他們隊伍的身影這才上馬,帶著人入城。
燕王還是直奔皇宮,結果卻連父皇的面都未見到,說是龍體不適,還將御醫全部召了過去。
「公公,父皇身體如何?」
童公公臉上淡定,心裡卻是萬馬奔騰,「燕王殿下不必擔心,陛下就是...許是最近肝火過旺,發發脾氣大概就好了。」
燕王瞧著他那張皺巴巴臉上的笑容,怎麼覺著有幾分心虛在裡頭,「昨夜皇祖母遇刺,刺客可抓到了?是何人?」
哎喲喂我的殿下啊,可別問了,你問的問題老奴是一個也不想回答,老奴本就不擅長撒謊。
童公公在心裡抱怨,依舊是平淡的回答,「刺客...已經畏罪自盡,太后昨夜被鎮南王帶去王府養傷。」
「公公,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本王?」燕王近前一步,狐疑地瞧著他。
「這事兒老奴知道的也不多,昨夜陛下下令封鎖了金光閣,具體發生了何事只有鎮南王和征南將軍才知曉」
童公公生怕他再追問,「老奴還得去皇上身邊伺候,耽誤不得耽誤不得。」
結果剛轉身就聽得,「本王和公公一起去。」
「陛下最近可能都心情不好,殿下還是別去觸這個霉頭。」
「今夜除夕宴,殿下該回府換身衣裳不是。」
燕王擰著眉頭,「多謝公公提醒。」這才轉身離開。
童公公瞧著那是出宮的方向,這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御醫們從院判到新進的御醫挨個給北元帝診脈,得出的結論就是只是肝氣鬱結,稍微調理便可。
氣的北元帝在殿中發了一大通脾氣,那群御醫在底下跪成一片,腦袋都不敢抬,喘氣都不敢大聲。
「都是廢物,一群廢物,朕養著你們有何用?滾!全都滾!」抄起一方硯台便砸了過去,正巧砸在院判的腦袋上,直接將人砸暈了過去,旁邊的御醫趕忙架著人退出養心殿。
北元帝臉漲得黑紅黑紅,自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沒想到最後栽在那個逆子手上。」
「還有落南陳,你可真是養了個好女兒,你都已經死了,還要來攔著朕的路,真是該死啊。」
「來人,去鎮南王府探探。」北元帝話音剛落,龍影衛便出現在殿中。
「但凡有可疑的物品全都帶回來。」
「是」龍影衛得令,閃身離開。
此時落重煙他們已經和大軍匯合,二人便不再騎馬,換到馬車中,落重煙瞧著鬼仙在裡頭一人便霸占了一側,懷裡還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隻黑貓,忍不住就摸了摸那黑貓的腦袋。
「你們怎麼才來啊。」
這聲音把落重煙和月清寒同時嚇得愣在那兒,落重煙那已經伸出去的手,就僵在那兒起碼有個一分鐘。
那聲音不是鬼仙的,反而很...年輕,而且怎麼聽起來怪耳熟的。
她機械的回頭看著月清寒,「你也聽見了?」
月清寒則是一腳踹向鬼仙,「開飯了。」
「飯!好,開飯了。」鬼仙瞬間起身,黑貓嫌棄的瞥了老頭一眼,跳到了落重煙肩膀上。
「坐好。」黑貓張嘴卻是發出了人的聲音。
我的天啊,老天啊,落重煙心中一百個震驚,可現在她只想把貓抱懷裡,「你竟會說話,沒想到我落重煙也是能擼上會說話的貓了。」
鬼仙找了一圈沒找到任何食物的影子,剛想抱怨就對上月清寒那雙冰冷的眸子,轉而去跟落重煙說話,「你們先前應該交流過啊。」
???
落重煙這會兒才想起來被自己忘得一乾二淨的破曉,直接就架著黑貓的胳肢窩舉到自己面前,「你是破曉?」
「廢話,還不趕緊將我放下來,這樣很不舒服你知道麼?」黑貓,哦,不破曉掙扎著,四個爪子在半空中撲騰,沒想到這一舉動更加刺激了落重煙。
直接將貓抱懷裡就是一頓擼,特別是捏著他那柔軟的肉墊便不撒手。好在摸得手法還算舒服,破曉也就忍了。
這回換成月清寒滿腦袋的疑問,這貓先前在師父那兒並未見過,怎麼好像還和煙煙認識?
這時一隻鴿子落在車窗上,月清寒抬手讓鴿子飛到自己手上,將腿上的小竹筒取下,眼底的寒意瞬間迸發,「他還真是不死心啊。」
「怎麼了?」落重煙問著,卻沒停下手上給破曉順毛的動作。
「龍影衛往王府去了。」
鬼仙則是又重新躺下,悠悠的來了一句,「放心,那龜孫連個碗都找不到。」
「你的王府現在就是座空房子。」
他們走的時候並未帶什麼,怎麼就成了空房子了?
「有人把你王府搬空了唄。」鬼仙不等二人發問緊接著說。
破曉打了個哈欠,「放心都在我這兒,東西丟不了。」
落重煙和月清寒對視一眼,這是丟不丟的問題嗎?
「你們的皇祖母說是要回宮,留了封信給你們。」鬼仙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信紙。
「今早還說讓皇祖母暫時給我們看家,怎麼變卦的這麼快。」落重煙不太放心她回宮,回去了豈不是就要和那狗皇帝對上。
皇祖母其實什麼都知道,這麼些年死死握著先帝的龍衛,就是為了不讓皇帝瞎搞。
「我給她靈泉水的時候,她說你們在外為北元拼命,那她也不能再躲下去。」
月清寒知曉祖母的想法,北元是在皇祖父手中變得強盛,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北元葬送在陛下手中。
現在的北元已經是走下坡路,如若放任下去,那只有被他國瓜分的結果,可惜自己的兄弟姐妹全都不在京中,陛下為了他手中的權利,已經將好好的一盤棋下成了死局。
忽然月清寒來了一句,「我們幾個兄弟,其實誰都不願意去爭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