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真是太貴了
上一世顧黎的星級廚師證可是實打實的。
整桌菜的口感中規中矩，幾乎是挑不出什麼錯處，只不過也並沒有什麼大的特色。不至於讓人到了再來不可的地步。
方小康吃的一陣沉默，莊青和三小隻倒是吃的很是開心。許久未曾吃得如此大餐，肯定也就沒那麼多要求了。
顧黎早早的放下筷子，惹得三毛上前關心：「娘，你怎麼不多吃點？」
「你們吃，娘喝點茶去去膩。」
這茉莉花茶倒是清香可口，味道比較上乘。但這泡茶的水似乎用的不太妥當。
上一世的顧黎因為經常執行任務，酒量就真的很一般。所以她只是倒了一小口招牌酒在杯子裡，品嘗了一下。
所謂的招牌酒其實就是那燒刀子吧？入口辛辣，嗆人，如果不是酒癮極大之人，恐怕是喝不上多少的。
酒果子也就是一碟糯米糍粑和一碟桂花糕，有些單調。口味還過得去。
「結帳！」
確認都吃飽之後，顧黎就打算走人了。許是知道她對店小二不滿，聽到聲音之後，掌柜親自上前接洽。身後的店小二伸長著脖子等著好戲開鑼。
剛剛他在後廚開了盤子下注，比例是一賠三，有一半的人選擇結不了帳。
「我還要打包一份魚頭湯和粉蒸肉，還有兩碗米飯。你算算一共多少錢？」
「六個菜一共是四兩三錢，打包的一兩八錢，加收一錢銀子的打包費。我們的盤子可都是定製的，別處買不到。一共是六兩二錢。」
顧黎一個字也沒說，直接付了銀子。掌柜的見她如次爽快，笑的迷了眼，還硬塞給了三小隻每人一塊桂花糕。
顧黎拿起打好的布包，站起身準備離開。路過櫃檯，看著有些渾身發軟的店小二，嘴角一彎，
「趕緊去籌錢吧！你這回輸的可不止半個月的月俸了。」
等菜的間隙，她四處轉了轉，湊巧就聽見了店小二在後廚的大放厥詞。原本他是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反過頭來，她也在等著看他的笑話。
自作孽不可活！
後面一臉疑惑的掌柜上前問道：「怎麼了？」
小二哪敢讓他知道，慌忙的打馬虎眼：「沒事，我就歡迎她下次再來。」
歡迎你妹，那掃把星最好永遠不要再碰面。
「那是！像這般結帳利落之人，我巴不得天天都來。」
掌柜樂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店小二聽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還杵在這裡幹什麼？趕緊收拾桌子去。」
掌柜的扭頭怒喝，店小二喪著臉飛快的跑了過去。
沒辦法，在人家手底下討生活，他哪敢說個不字？眼下，只怕是兩月的月俸都打了水漂，這份工就更不能丟了。
直到走出好遠，大毛才將肚子裡憋著的話說了出來：「真是太貴了！」
此話一出，果然贏得了其餘兩大兩小的贊同。
六兩二錢銀子，豬都要買幾頭了。
方小康終於開了口：「味道還行，但跟我心中的設想還是差很多。我覺得很大機率上是學徒的手筆。定價過高了，老闆只怕是一心用在賺錢上了，其實成本不到一兩銀子。而且擺盤也不講就，碗碟邊緣的菜汁都沒擦一下。」
「你覺得自己的手藝能達到他們這水平嗎？」
方小康點點頭：「如果同樣是做這些菜，我不會比他們口味差。」
「可是，做一模一樣的也太沒新意了。做酒樓就是要有自己的招牌菜，如果都是四平八穩的，不是獨一份，誰還會上你這來吃啊。」
顧黎覺著今天最大的收穫就是如此。這客來酒樓的細節小問題不少，但最致命的是沒有招牌主打菜。一個沒有特色的酒樓，就算是背後有人撐腰，又能熬多久？
方小康非常贊同她的說法，但臉上卻是一片愧疚之色：「別說他們了，連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招牌菜。我是野路子出生，能接觸到的菜式也不多，實在是沒什麼好的想法。」
「你沒有，我有啊！「」
顧黎拍拍他的肩膀，「這事包在我身上！」
將飯菜帶給邵老太和方必吃，顧黎又跟他們話了一會家常，便帶著三小隻準備回家。
邵老太還是放心不下哥哥方必，堅持要留下來照顧。顧黎看了看方必房間裡用幾張矮凳搭起的零時床鋪，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選擇尊重她的意見。
想想辦法吧!方必家的這小閣樓實在是有些狹窄了，但兩兄妹剛相認不久，根本都不願分開。最好還是讓兩人住一起比較好。
準備回家的路上，顧黎帶著三小隻去了一趟書局。
她買了一些筆墨紙硯，一來是想畫一下八寶齋跟福至酒樓的布局圖，方便跟工匠溝通。再者，她必須寫出一些菜譜，讓方小康去練手。
書局在鎮子的最南邊，相隔兩百米處便是鎮上唯一的私塾-善學堂。
買完之後路過善學堂的時候，顧黎瞧見大毛伸長了脖子往裡看。院子裡傳來陣陣讀書聲，二毛三毛也都情不自禁的跟著朗讀起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不過是最基本的三字經，但卻也是念的津津有味。
顧黎突然靈光一現，或許可以提前送他們去學堂。
平常人家的孩子都是七八歲才去私塾啟蒙，畢竟束脩不是一筆小錢，總需要積攢幾年。但大戶人家不在意錢財的，也有四五歲就送去的。
再說，農村苦娃早當家，他們這個年紀基本生活都是可以自理的。
越想越覺得可行，顧黎隨即認真的問到：「大毛，二毛，三毛，娘送你們去讀書好不好？」
大毛的眼睛霎時瞪圓了。之前好像聽娘提了一嘴，還以為她是說著玩玩的，不曾想居然真的有這想法。
娘這些天的辛苦，他也是看在眼裡。睡得比他們遲，起的比他們早，好像一直在忙個不停。
以前就聽過奶奶感嘆說是，那時候如果讓爹和叔叔去讀了書，也許就不會被抓去當兵丟了性命。所以他從小就想讀書，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可是給娘這麼大的負擔，真的好嗎？別人家裡一個娃讀書都是節衣縮食的，他們家三娃，那得多少錢啊？
二毛有些不大樂意，噘著嘴說到：「娘，讀書又不能當飯吃。我還是留在家裡幫你燒飯吃好了。」
顧黎白眼一翻，這小子，典型一個不求上進的吃貨，
「不讀書，你就不會寫字，不會寫字就不能將你吃到的好東西記錄下來，那你記錄不下來，不就等於白吃？你就算是吃遍山珍海味，又有什麼意義？」
一番繞口令的話說下來，只把二毛給說愣了，好像真的好嚴重啊！他握緊拳頭，一臉的捨身取義：「我去!」
三毛挽住顧黎的手臂：「我全聽娘親的。」
這下只剩下大毛了，顧黎扭頭看著他。
大毛深吸一口氣，試探著說到：「不如娘先送二毛和三毛去，我晚些時候……」
「都去！就這麼決定了。」
顧黎直接打斷他的話，一錘定音。
大毛有些苦笑不得，這娘也真是的。早就決定了還問他們，不是多此一舉嗎？
可是這樣霸道的娘他怎麼越來越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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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