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周書瑜那死丫頭獅子大開口,敲了人家運輸大隊五千塊。」
周文博想到那麼多錢,他連一眼都沒有看到,就被周書瑜給收起來了。
心裡那叫一個難受。
「這死丫頭,倒是個心黑的。」魏敏君呲了聲。
然後看向自家男人,語氣難掩貪婪地道:「老周,你趕緊想想辦法,可不能讓那對母女,把我們的錢給花了。」
周宏偉冷笑了聲,「他們想得美,老二的賠償就算沒有我們兄妹的份,媽的那份肯定是跑不掉的。」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分成三份,我們只能分其中一份?」
魏敏君聲音拔高兩度,刻薄尖銳地叫嚷起來:「她們母女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拿大頭?她們就應該一分不拿,全給我們。」
周文博也跟著在邊上直點頭。
就是!
他奶從小就跟他說了。
他爸媽的東西都是他的,誰都搶不走。
「你以為我想給他們?什麼事都等我下午回來再說。」
周宏偉說著,轉身就要走。
魏敏君急急地追問:「你這又是要去哪?」
「還能去哪?去知青辦!」周宏偉不耐煩地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那死丫頭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他們總不能一直被動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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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葬的事並不是很繁瑣,而且今天的天氣還不錯。
所以除了在殯儀館,耽誤了些時間外,剩下的都很順利。
周書瑜把收尾的事都處理完,她媽還跪在墓前,哭得一抽一抽的。
過了好一會,發現身邊都沒聲音了。
許晴雅這才抹了把臉,眼睛都睜不開地看向周書瑜。
自己家女兒向來白皙細嫩的臉,此時臉上布滿了紅紅的抓痕。
可剛剛不是還流了血嗎?
許晴雅一時間有些迷茫。
周書瑜心虛地抬手摸了摸臉,「我剛剛擦了下臉,之前的血都是他們的。」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異能正在緩慢地修復傷口。
可能是剛剛穿進這具身體,靈魂還沒有融合好。
不然現在連這些紅痕都不會有。
「那就好。」許晴雅暗暗鬆了口氣,然後道心疼地道:「我們還是去醫院給你處理下。再讓醫生給你開些祛疤的藥。你一個小姑娘,臉上可不能留疤。」
她起身,將同樣跪在墓前的周書瑜扶了起來。
「不用去醫院了,就是點小傷。我們先回家吧,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周書瑜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
而且態度還特別認真。
上次她救的那個男人,現在應該還在醫院休養。
她去醫院太危險了。
可許晴雅一聽她這麼說,眼淚就跟打開的水龍頭,嘩啦啦地又流了下來。
「都怪我沒用!剛剛你要不是為了護著我,怎麼可能被老周家的人打成這樣。你一個小姑娘都還沒有嫁人,這臉要是留下了疤,我怎麼對得起你爸。」
周書瑜抿著唇,一直沒搭話。
想著她哭一哭也就作罷了。
哪知道許晴雅哭了足足有十來分鐘,也不見聲勢小下去。
她這精神狀態真的沒問題?
周書瑜死死擰著眉,最後也只能無奈地妥協。
「好吧,都聽你的,我們去醫院處理下傷口,再開點藥膏,你別哭了。」
許晴雅抽泣了兩聲,又抬起手捂住了臉。
平靜了差不多有十幾秒,才算是徹底冷靜下來。
「我也不想的,就是你爸今天下葬,我有點控制不住。」她有些抱歉地解釋。
身為母親在這種時候,更應該成為孩子的後盾。
可她卻偏偏成了個拖累。
「我知道,我也有些控制不住,一看到周家的其他人,就想拉著他們一起死。」
周書瑜也順便解釋了下,自己這麼多天,跟原主的性格變化。
許晴雅緊張的,連忙握住她手。
「書瑜,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打一打就算了,別鬧進公安局。我身邊就你一個孩子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這幾天她的書瑜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但這都怪老周家的人,不僅害死了她爸,竟然還想著繼續逼婚。
她好好的一個閨女,都快被這一家子無賴給逼瘋了。
「你還有書陽,我們一家人會在一起的。」
周書瑜刻意提醒了句,安撫。
許晴雅立刻眼睛一亮,「對!你爸的工作可以你頂上,運輸大隊賠的錢,我們給你弟買份工作,把他調回來。」
「這件事我們回去仔細商量,現在先去醫院。」
周書瑜沒想在外面說,怕她媽一下情緒又控制不住。
好在許晴雅也沒有胡思亂想。
從公墓出來,她們母女坐上了去醫院的公交。
只是周書瑜一進醫院,就覺得背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下意識把頭埋得更低了些,像是生怕樓上住院部里,有人看清她的臉。
要不是為了不讓她媽發現異樣,她腳下的步子都能快上幾分。
「林先生,你身體還沒有恢復,我先扶你回床上休息吧。」
站在輪椅邊上的男人,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彎腰輕聲提醒。
可坐在窗戶前的男人,卻並沒有搭理他。
那向來淡漠的臉,此時稍稍有些繃著。
他的目光落在了某一處,跟著一點點移動。
察覺到他的異樣,輪椅邊的男人趕忙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這時醫院前圍起的院子裡,就只有一對母女正往醫院大樓里走。
她們似乎才跟人打過架,臉上都帶著些傷。
不過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當然,除了長得特別好看外。
「林先生?」肖建峰又低聲提醒了句。
可林少珩卻一直等到,那對母女進了醫院大樓,徹底看不見了後,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