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刺殺開始

2024-08-09 01:21:43 作者: 扶鸞請仙
  許瓊簡在二階之時,竟發現自家家主不過練氣十階爾,這無疑給了他足夠的信心,於是他加倍努力。

  練氣三階之時,原本練氣十階的家主,早已達到十一階。

  呵呵,吃了一通狗屎運罷,自己很快就能追上去的。

  許瓊簡併未氣餒,反而加倍努力。

  轉眼間,許瓊簡早已艱苦奮鬥至練氣四階,可他看著築基期的家主已然絕望。

  這不僅僅是道行越高越難長進的前提。

  與此同時,還伴有修行資源的差異,且如同家主一般,一天十八個小時的修行時間,對於許瓊簡而言也是觸不可及的,他還要打雜呢。

  許瓊簡不僅肉體上疼痛,內里也心灰意冷,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外出尋找機緣。

  可是在這個娛樂渠道寥寥無幾的世界,欺負人好像是很好玩的事情。

  因此也導致許瓊簡越來越困擾。

  功夫不負有心人。

  事情的轉機總是悄然而至,打趁著五年前的大朝會。

  趁著實力強的傢伙,皆前去京城面見,剩下的那些臭魚爛蝦又怎能攔得住許瓊簡。

  所以許瓊簡把握時機,繼而逃之夭夭。

  雖說許瓊簡不知道這所謂大朝會是去幹嘛。

  不過在許瓊簡想來。

  如果自己也有資格去參加所謂大朝會,那必然會找機會來個歐帝三拳,繼而質問帝「陛下何故反邪」,再而奮衣而出(逝)。

  且說,五年轉瞬即逝。

  許瓊簡到底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故而許瓊簡不說修為有無長進,就連飯都吃不飽,以前過的日子還能每天飽一頓,如今倒是沒那麼嚴重,不過,過的還是餓一頓飽一頓的艱苦生活。

  他不僅要兼顧修行,還要外出打工吃飯,並且還只能打黑工的,因為許瓊簡被通緝了,雖然罪名不是窮兇惡極的就是了。

  其實他也有類似打工使用仙術的例子。

  這也導致了他,一連被抓了好幾次,每每險之又險。

  因為在這座城裡,使用強力些的仙術,自然會被感應到靈氣波動,這也導致他離不開這座城,只能輕微使用仙術避人耳目。

  好消息是,相對於林家的日子而言,修行的時間卻是增加不少。

  但說這五年間,機緣不是說沒有,類似某本書籍,可許瓊簡將仙人傳承的意識,嵌入腦海後,並未學習,僅看了一眼書名《制符要術》,下一秒便發現屁用沒有,這根本改變不了現狀。

  他連吃食都成問題,哪來的原材料?哪來的錢財購買這種靈符,朱丹、靈石…林林總總的,看著就煩。

  所以許瓊簡遲遲沒有參悟。

  言歸正傳,如今飽一頓餓一頓的許瓊簡,終於終於是突破至練氣五階了。

  現如今想要打敗築基的家主,那完全是以卵擊石,拿頭打,所以唯有另尋僻徑。

  …

  …

  回到眼前,許瓊簡枯坐良久。

  且隨歡呼的聲響愈發清晰。

  只瞬息,許瓊簡便明白緣故。

  只有一種可能,她終於來了。

  在護衛的整齊步伐下,長街被他們逐漸開道。

  雖說護衛的組織度如此,可民眾的組織度卻可以說,參差不齊,甚至你還能逐個逐個進行劃分。

  叩萬歲的、大呼洪福齊天的算作一類。

  被士紳們一個一個組織後,玩起簞食壺漿的,也算做一類。

  還有一種就是看熱鬧的,說不定周圍的人若是一跪,他們也要跟著跪下那種。

  片刻後,許瓊簡便不再多看了,迅速起身,並作出反應。

  他率先將自己的物件,通通整理好,但那些黃的白的,地府通寶什麼的,先不著急拿出來。

  因為在這普天歡慶的日子裡,搞這種實在太過顯眼,很容易就會被發現。

  隨後他將《奠妖后文》和《剿妖后檄》各自迅速的分發了一部分。

  人群的各個階.級自然不同,許瓊簡也壓根不知道這個地方的識字率幾何。


  但許瓊簡顯然沒犯一些低級錯誤,按儒家來說就是:他分發時,儘量分發給那些有浩然之氣的人士。

  也就是「吾善養吾浩然之氣」里的浩然之氣了。

  但那是高情商的說法。

  其實,許瓊簡單純就是發給那些穿著體面的人士。

  分發時,他不待人們多問,便即刻逃之夭夭,等到人們意識到這是何等物件之時,卻早已不見遞檄人。

  不久後,他就將兩種文章各自的一小部分,分發完畢。

  雖說表面上,沒多久他就輕鬆的分發完畢了。

  實際上,除了他之外,沒人理解他扛下的壓力是重是輕,也沒人知道他身後的冷汗卻早已凸現。

  說到底,視死如歸的意念真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距離死亡越近,許瓊簡就莫名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可事到如今,早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境況了。

  倘若不是馬上被斬,那就是我贏。

  這是此刻他心中的想法。

  轉瞬間,他便帶起角落的祭祀之物,以及某些白布。

  為了再遮掩一會,他將幾張文章也蓋在,黃紙上。

  望著愈來愈近的龍輦,許瓊簡不再猶豫,當即凝神聚氣。

  一個眨眼的功夫。

  他的周身好像轉變了氣場,許瓊簡周身之人無不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

  它似悽厲的劍霜,激得眾人刺骨發涼。

  雖說人們齊皆不明所以。

  可感受到這般令人痛苦的氣場,到底知曉其中利害,都本能的往旁邊擠了擠,妄圖逃離得遠些。

  基於此,許瓊簡所行之道,皆無人敢阻,他右手重持劍柄,步伐迅速跨向街道。

  兀自於人群之中脫穎而出,頗有強者所具備的傲氣。

  察覺到這樣的異常,望過來的人們無不不明覺厲。

  當然也少不了某些好事者,剛欲提醒叮嚀許瓊簡,下一刻卻被許瓊簡隨意的一個凝神給失了智。

  也有想護駕獲功的,待到他們靠近,居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攔住,因此無功而返。

  許瓊簡一路走過,自然不會魯莽的像個傻子。

  他選擇在聖駕前方五十米左右的位置,如果離護衛太近實在是容易被一擊斃命。

  且說,朝廷都已經掌控著大部分修行資源了,可想而知,那些強者對於這個大載體而言,可謂是九牛一毛不為過。

  如此定性,許瓊簡簡直就是送死的。

  雖然他本來就是來找死的。

  因許瓊簡所導致的動靜不停擴大。

  原本吵吵嚷嚷的人群,皆不禁噤聲向那惹人注目的男子投向好奇的目光。

  在眾人看來,許瓊簡純粹是「司馬昭再世」,欲行何事,人人皆知。

  幾乎每個人都為這突如其來的事件捏了一把汗。

  兩方相視。

  場面異常焦灼。

  而令人們禁不住側目的是。

  聖架的護衛們,不僅沒有因許瓊簡的出現而導致慌亂,甚至有些人還連帶戲謔的輕笑,面對著那孤高的身影。

  許瓊簡自然也注意到他們的「輕視」,不由得平添了幾分心悸。

  他輕輕的喘出粗氣,無處安放的手也順便著擦去額頭間的冷汗。

  許瓊簡深知,再繼續拖下去,那將剩下一個結果,那便是自己被瞬息間制服。

  但他不知道的是,朝廷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樣,在等待他真正動手,也就是證據確鑿之時。

  畢竟一個官方,在眾目睽睽之下,連實質性證據都沒有,就擅自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還怎麼得來民眾信任,不說有仙術的加持下,皇權也壓根不可能下鄉,下縣在往年其實也非常夠嗆,不過在近幾年的大治下才有所改善。

  那些修行者,天天想著閉關閉關,也就這位女帝能夠發動他們去做事情了。

  思緒一閃。

  許瓊簡當機立斷。

  在各方的矚目下。

  許瓊簡掀開遮蓋在黃紙錢上的白布。


  下一秒,「金元寶」、銀元寶」、甚至地府寶鈔,通寶…齊皆現世。

  花團錦簇的,好不惹眼。

  許瓊簡可沒時間欣賞。

  電光火石之間,他對著這般「金銀」,猛踢一腳。

  安放「金銀」的竹籃,在空中形成一道弧線,直至聖駕跟頭。

  未待眾人細評許瓊簡這腳力如何。

  但見許瓊簡怒喝一聲。

  「此誠牝雞司晨!」

  「乃公我受命於天,必弒斬爾!」

  半空中,金的白的漫天飛舞,紛紛四散。

  紙制金元寶伴著檄文悉數墜下,紛紛揚揚飄落到眾人身旁。

  但紛飛的物件竟無法墜在聖駕上,隱隱約約間,似有某股無形的力量將它們彈開。

  如今,許瓊簡除去服裝、武器,僅剩下一張奇特的大紅色布料了。

  仍記得,這張紅布原先是用來包裝磴砂糰子的。

  看著這紅色的布料。

  剎那間,許瓊簡的思緒發散,記起前世某些痛苦的回憶。

  當自己在本命年身著紅色底褲被發現時,不知是誰指著他的底褲嬉笑著說。

  「大紅袍…」

  基於此,轉瞬間,他玩心大起,指間引氣一彈,將紅布彈至聖駕方向。

  並大笑道:「女帝褻衣在此,敢來取否?」

  但下一秒,許瓊簡的笑容便凝固了。

  僅僅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

  一張檄文夾著那所謂女帝褻衣的紅布,被捲入深不可測的聖駕之內。

  許瓊簡見狀,大感不妙,因為許瓊簡在雙目凝視的境況下。

  竟只能看見紅布被吸走所產生的一道模糊至極的殘影。

  要知道自從他修仙后,早已有某種「眼觀八方「的奇能,(其實就是不動用靈力狀態下時,動態視力變得極好。)

  在這樣的前提下,還有靈力、神識的加持下,他竟只能注意到那微乎其微的殘影。

  這…實在是只能用可怕來形容了,也就是即使有短短五十米距離,也會被她隨意瞬殺。

  深刻的意識到危險後,他驚駭的望向聖駕方向,心中決定不再加以嘲諷。

  因為自己的性命隨時都有危險。

  戰端一觸即發。

  許瓊簡拔出長劍,尖銳的鋒芒瞬息現身,反射出耀眼的銀光。

  他大腿怒蹬,借力高躍,迅如疾風。

  盤旋於半空中,許瓊簡握緊「非常好劍」,怒喝道。

  「汰!妖孽!死!」

  …

  氣氛如喪考妣,圍觀的每個布衣都異常緊張。

  幾聲嗡鳴響過,許瓊簡橫擺劍身,呈格擋狀態。

  …

  下一刻。

  人群已然反應過來,進而開始歡呼。

  唯獨許瓊簡盡顯慌亂。

  他只記得,自己的眼球什麼都察覺不到。

  直到被一聲蜂鳴響徹耳畔,他便無法動彈,甚至在某股威壓的驅使下,自己連眼皮都睜不開。

  許瓊簡深知,自己的處境百分之百是極度危險的。

  他感受到自己的脖子有些刺痛,可導致他驚駭的重點不是這個。

  而是因為刺痛的範圍竟來源於整個頸脖。

  許瓊簡猛念幾聲清心咒,試圖將自己的頭腦恢復冷靜。

  此時他困在眼皮的威壓已然消失,許瓊簡嘗試睜開沉重的眼皮。

  在一連串的歡呼喝彩下。

  許瓊簡的眼皮,艱難的睜出一絲縫隙,卻難以聚焦。

  待他看清時,他才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有多麼糟糕,毫不誇張的說,完完全全就是在刀尖中跳舞。

  絕望沁入心扉,神經崩得像擰成一團的抹布。

  沿著許瓊簡的視線。

  但見刺痛的的脖子上,竟被七、八柄刀刃所困。


  這不會是什麼疊疊樂遊戲吧。

  殷紅點點溢出,血腥撲面,疼痛感也隨著緊繃的神經漸漸清晰。

  場面仿佛定格在此一瞬。

  如今的許瓊簡已經不敢念清心咒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想當然的,那些手持利刃的幾人懼皆等待一人的號令。

  毫不出人意料,下一刻一道柔和的聲線終於打破僵局。

  她的音色宛如婉轉的玉笛,扣人心弦,如歌似水。

  「可有說法?」

  「回聖上,大不敬、謀反,誅其十族也不為過。」

  可他話音未落,許瓊簡竟給自己一個激靈。

  因為他捕捉到一個重要的關鍵詞。

  那奪目的「誅十族!」早已在心中具像,又一度似「繞樑三日」般餘音不絕。

  也間接的使他沉醉於心扉的「桃花源」間。

  '好!'

  '好耶,居然是十族!比九族還多!'

  許瓊簡渾身一震。

  就連心跳都壓抑不下,這突如其來的好事,實在令他難以平復。

  回到現實中。

  許瓊簡已有如釋重負的徵兆,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可他不敢笑,要是被看出什麼貓膩就糟糕了。

  「不能笑!絕對不能笑!」許瓊簡使勁在心裡警告自己。

  他「哈」了一聲,幸好還是給他使勁憋了回去。

  變臉般的表情變化,實在令人說不透。

  現如今,他的表情似如猙獰。

  眾人定睛一看,不用想也知道,他對聖上必有某些不可現世的深仇大恨。

  可數十載的心酸又怎是憋的住的,回想起自己遭到的冷眼、嘲笑、毒打,記起這數十載,許瓊簡的心神如同境界突破般,難以抑制。

  許瓊簡實在憋不住了,可他又怎麼能笑呢?

  於是乎,許瓊簡將壓不住的嘴角與心中的千言萬語,匯聚成兩個簡短的字。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許瓊簡興奮地喊出聲來。

  「喲西~」

  人們自然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可許瓊簡那滿臉猙獰的怨氣總是騙不了人的。

  一切照舊。

  女帝感受到周圍一幅幅發亮的眼睛,到底是多麼惹眼。

  所有人都想知道許瓊簡因何而刺殺,就連她自己也好奇心滿滿。

  而且身為皇帝,總不能無緣無故抓人吧,雖說是在刺殺,但動機還是要搞清楚的。

  不給在場這麼多人知道,何以服眾?

  女帝到底「受不了」這麼些閃閃發亮的大眼睛,但其實她自己也好奇心拉滿。

  自己都很努力在當這個帝位了,明明如今這個世道,已經可以稱道成千古難有的盛世了,可為什麼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故而她忍不住問了句。

  「何故犯朕?」

  拜託,許瓊簡本來就因為想笑而憋出內傷來(神智不清),怎麼可能臨時想出個理由出來。

  但要說為誰誰而死,在前世小時候所看的,小說和電視劇的薰陶下。

  許瓊簡懂得不能再懂!

  那只能想到是愛情啊,為愛犧牲的橋段還少嗎。

  可許瓊簡先是經歷對力量的恐懼,又是十族的興奮,又承受努力憋笑的痛苦,腦子早已經成為一片混亂的漿糊。

  他毫無來由的當場憋著笑,直接表白。

  「哈哈哈,我愛你。」

  「蛤——!?」

  女帝驚呼一聲,還拖了長音。

  她甚至都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不過畢竟是一國之君,定力還是有的,下一秒就將震驚迅速收斂。

  她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畢竟這種事情是沒有先例的。

  因為她忘記了,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朝中文武百官般,起碼在表面上斯文,張口就是引經據典。

  再加上盛世的前提下。

  她與一位布衣百姓怎麼可能會沾上什麼深仇大恨,原以為是什麼誤會。

  沒想到許瓊簡給予一種無理取鬧的態度。

  基於此,她的心中已經開始怒罵這位胡攪蠻纏的人士了。

  大失策啊,拜託!你是小孩嗎!

  這意外的展開,也直接給護衛整不會了。

  這應該…肯定是搗亂的吧!

  女帝要是繼續跟這種人糾纏不清,那才叫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萬幸的是,還好許瓊簡因為憋笑、還有脖子上的不可抗力因素的緣故,許瓊簡發出的聲音並不大。

  如若令百姓們聽見,那各式各樣的顏色故事、狗血故事豈不是要多到飛起?

  畢竟還是那句話說的道理「帝王將相的事兒才是事兒,老百姓的悲歡靠邊站!」

  好在到時候只需要封口這些修行過的護衛就行,還是在可控範圍內。

  反應過來後,她不給許瓊簡多一息的時間說話。

  帝即刻下令,生怕再給這個神人再搞出什麼么蛾子:「既如此,尋他十族挨個抄斬罷。」

  最高上司都親自下令了,眾人自然不敢笑出聲,齊齊收刃道:「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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