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接連幾道槍聲，從電話那頭傳了出來。
「京辭，發生什麼事了？」
陸老夫人凝著眸子看著陸明輝的方向，沒有什麼表情。
陸明輝的心跟著槍聲顫了顫，沒有敢看陸老夫人，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飛機里混進了些髒東西，已經讓人清理乾淨了，」
陸京辭面容清冷，低沉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看來不需要自己提醒了。
「清理乾淨就好，」
陸老夫人聽出陸京辭話中的深意，心底鬆了口氣。
「飛機上風聲有點大，不要在意，」
她緩聲開口。
「我在老宅等你。」
陸明輝和裴鈺自然也聽出了陸京辭的意思，前者臉色灰白，後者神色漠然。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指望陸明輝這個廢物能真正的殺了陸京辭。
那些布置，不過是煙霧彈而已。
陸京辭應聲，隨即掛斷了電話。
陸老夫人將手機遞迴給何叔，蒼老睿智的眸子看著裴鈺。
「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讓京辭獨自回來，把泱泱留在了南城，其他應該沒有需要我配合的事了吧？」
「沒有了，」
裴鈺勾起唇角，露出的笑意莫名讓人感到薄涼。
「您可以走了。」
這就讓他們走了？
何叔眼底閃過抹意外，事後又立即警惕了起來。
陸老夫人沒有動，靜靜地等著裴鈺的下文。
「當然，我會派幾個人送您回去，」
裴鈺沒有任何隱瞞，黑色的蛇蠱不知什麼時候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墨綠的眸子看著陸老夫人。
「等我的目的達到，他們自然會幫您解蠱。」
目的達不到，蠱自然也解不了。
蠱蟲？
老夫人體內被中了蠱蟲？！
何叔瞳孔驟縮，擔憂的看著陸老夫人。
陸老夫人忽略裴鈺話中的威脅意味！撐著拐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何叔當即上前攙扶。
陸老夫人拍了拍何叔的手臂以示安撫，目光冰冷的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陸明輝。
「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件事沒做。」
她握著拐杖的手緩緩收緊，輕輕扭動。
陸明輝對上陸老夫人眼神的瞬間心頭猛然一跳，死亡的恐懼瞬間包圍了上來。
「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咽了咽口水，眼中滿是哀求，語氣急切慌亂。
「我是被人慫恿的，我從來沒想過傷害您，我……」
砰！
突然響起的槍聲，打斷了陸明輝沒有說出口的話。
「我只有晏司一個兒子，」
陸老夫人舉著從懷中取出的袖珍手槍，對準陸明輝再次扣下了扳機。
「這兩槍是為了晏司和小予，」
她再次接連扣動了兩次扳機。
「這兩槍是為了老頭子和陸家。」
接連中槍的陸明輝蜷縮著身體，連哀嚎都叫不出來。
砰。
砰。
陸老夫人看著陸明輝，眼底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
「這兩槍是為了京辭和泱泱，」
她緩緩移動槍口。
「這一槍是為了你用命鋪路的父母。」
接連幾發子彈，卻都是打在陸明輝的鎖骨膝蓋大腿這些不致命的地方。
陸明輝劇烈的吸氣，全身被血浸透，瞪著陸老夫人斷斷續續的開口。
「殺了我，有本事你直接殺了我。」
「你的命是京辭的，他會親自來取，」
陸老夫人收回手槍。
裴鈺將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撫摸著蛇蠱的頭似笑非笑的開口。
「老夫人留了最後一枚子彈，不是為了對付我吧？」